第三十七章 與她如妹妹一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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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大哥,你怎麽樣,他們有沒有虐待你?”
    薑鴻銘本正津津有味吃著有湯有菜的午飯,一見到自家小弟來了,便滿臉激動地放下碗筷。
    “鴻南,你怎麽來了?我好著呢。”
    見薑鴻南一臉的不信,他掏出牢房東南角放的一個包裹,打開後拿出來一個糖人,遞給薑鴻南,還給她看自己包裹裏的吃食。
    打趣道,“放心,你大哥我死不了。誰讓咱家有錢有勢呢?”
    薑鴻南沒說話。
    有錢是真的,可有事也是真的。可她不會在這時候告訴自家大哥的。
    兩人湊近了,目光瞥見薑鴻南明顯重新包裹過的腿,他擔憂地問。
    “這是怎麽了?不會影響到恢複吧?”
    薑鴻南笑笑,咬了咬糖人的腦袋,入口很甜,她笑笑。
    “沒事的,大哥。”
    薑鴻銘鬆了口氣,倒是沒再追問,他向來心大,而且知道自家三弟靠譜,若是真的有事,他一定會同自己說的。
    “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”
    他盤腿坐在牢房的地上,繼續端起碗來吃,因為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個牢房裏了,他在這住著就跟在自己家一樣。
    薑鴻南看著他滿臉愜意,一點都沒有旁邊牢房裏那些犯人滿臉愁容,痛不欲生的模樣。
    “昨夜我被押進來時,五公主和太子都來看過我了,知縣也來了,他們都跟我說了幾句就走了。但我身上沒帶銀子,是五公主出去買了些吃食,給我送了進來。”
    薑鴻南點頭,五公主人很好,除了說話有點口無遮攔。
    但她是堂堂公主,沒人會,也沒人敢跟她計較。
    “那這個糖人也是她買給你的?”
    薑鴻南好奇地問。
    她應該也知道大哥不喜歡吃甜食才對。
    果然,大哥緩緩搖了搖頭,“應當不是買給我的,是和一些餅子和幹麵分開裝的,我猜想,可能是她買給你的,但又不好意思單獨送給你,便讓我拿給你。”
    一邊吃著糖人,一邊跟大哥聊天,時間過得很快。
    旁邊的郎中見秦節律沒什麽事,還逐漸睜開了眼,也是鬆了一口氣。
    “水……水……”
    秦節律環顧著四周,見還是在地牢內,隻是這間地牢,明顯比他之前被關押的地牢幹淨明朗了許多。
    自昨夜被打昏後,他還滴水未沾。
    薑鴻銘見他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,卻一點也沒有同情心地轉過頭,裝作沒聽見。
    心裏暗想,哼,誰讓你昨日非要出那個風頭,整那一出英雄救美。
    倒是薑鴻南一臉為難地看著他,“大哥,你給他點水喝吧,不然他這樣子,瞧著,又快不行了。”
    身後魏晟轉頭看了眼虛弱的秦節律,又轉頭盯著薑鴻南烏黑光滑的後腦勺,心裏那股子異樣酸澀的感覺又來了。
    他憋悶地想,早知道不救這個秦節律,讓他死了算了。
    這醒來還會張嘴跟薑鴻南要水喝。
    薑鴻南見大哥沒動靜,便又說了一聲。
    薑鴻銘瞥了一眼秦節律,氣還未消,縱是自家小弟出麵,他也不可能給秦節律水喝。
    更何況,那可是五公主給他準備的,可不是給這小子喝的。
    這樣想,他硬聲道,“不給。”
    那邊老獄卒倒是想起自己隨身帶著水,看了眼眾人,樂嗬嗬地擰開蓋子給秦節律喂水。
    這時薑鴻南才想起來,自己方才和魏晟過來時,也給大哥和秦節律帶了吃的和喝的。
    有果茶和糕點,還有些小零食。
    方才看見大哥在吃,她倒是忘記讓魏晟拿出來了。
    正在她想喊魏晟把手裏的東西拿給大哥和秦節律時,牢房門外,突然傳來一道女孩清脆的喊聲。
    “薑家大哥,秦哥哥,你們果真在這裏!”
    牢房內的幾個人都是怔愣地轉頭,隻見一個女子奔跑過來,雖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,卻難掩其眉目間的豔麗。
    雖然尚且年幼,但還貼著一朵當時十分流行的梅花狀花子。穿著一件織金雲紋馬麵裙,窄腰窄肩的留仙裙襯出了她嬌小窈窕的身材。
    薑鴻南的印象中卻沒見過這個女孩,她也並不認識她,故而這個女孩方才也沒喊她。
    “王伯父,怎得你也在這?”
    視線往上,看見一旁摟著秦節律的醫官時,她愣住,露出一個極其古怪的神色來。
    “怎得?慧敏不待見我這個老頭子,那我走便是。”
    被她喚作王伯父的醫官搖著頭,拿起放在一旁的藥箱,隻單獨跟魏晟抱了抱拳,放下秦節律便要走。
    王慧敏連忙喚住他,聲音裏都帶著絲緊張,又轉頭看向牢房裏仍然虛弱的秦節律,和看她如同在看獵物的薑鴻銘。
    “王伯父,我不是不待見你,隻是今日家中情況有些特殊,爹不許我與外人來往。”
    她垂在身側的雙手,緊緊攥住自己的衣裙。
    “若是讓他知道我來了池安縣牢,又要將我禁足,不許我外出。”
    說著,她眼底忍不住泛出水光,聲音帶著顫抖。
    誠懇地請求道。
    “您能不能不跟爹說,今日在這牢中見過我了?”
    那邊被郎中放下的秦節律靠在牆上,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處理過了,但還是一碰到物體,就疼得他發怵。
    雖然以前也常被他爹打,可跟那些相比,這次的傷明顯要重很多。
    看來,他爹是看在他是他兒子的份上,對他手下留情了。
    此時,聽到王慧敏這麽說,他也有點感同身受,便忍著痛開口道。
    “王小姐,你爹其實也是為了你好,你如今已經回了王家,在偌大的王家也沒有勢力,而且你親娘也早已不在了,還是多聽聽你爹的話,好些。”
    但在王慧敏看來,他這是要趕自己走。
    理會了他的意思,她嗚嗚地哭出聲,抹著眼角的淚。
    “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傷得如何,可否嚴重,你如今卻這般趕我走,是想與我恩斷義絕嗎?”
    秦節律無奈地笑笑。
    如今已經兩年未見,她長得更嬌豔了,更何況如今她更是冒著被罰家法的風險,來看自己,本來他應當心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