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顧雪薇入書院修行,顧盼喬裝成學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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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:顧雪薇入書院修行,顧盼喬裝成學童
青雲書院坐落於京城之東,背靠翠微山,正門前一條玉帶河緩緩流過,氣派非凡。
書院的朱漆大門足有三丈高,門前兩尊由整塊青玉雕琢而成的麒麟鎮獸,在晨光下吞吐著微薄的靈氣,彰顯著此地與凡俗府邸的雲泥之別。門前車水馬龍,皆是華服少年與錦衣少女,由家中仆從簇擁著,乘坐著由靈駒拉拽的華麗車駕前來。
他們神情倨傲,靈力波動雖不強,卻個個透著養尊處優的矜貴。
顧盼混在人群外圍,一身洗得泛白的青布長衫,讓她在這一眾華貴身影中,顯得格外紮眼。她背著一個簡單的布包,裏麵隻有幾件換洗衣物和那張花了大半夜“借”來的靈石才換到的推薦信。
她垂著頭,刻意佝僂著背,將自己那張被巧妙塗抹得蠟黃而平凡的臉,藏在陰影裏。築基期的修為被她用古戒之力收斂得滴水不漏,此刻的她,就是一個來自偏遠小鎮,揣著全家積蓄,妄圖來京城攀附仙緣的窮酸學童。
“新來的?去那邊排隊登記。”門口一名身穿書院製式長袍的執事弟子,瞥了她一眼,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煩,隨手指向一側的長隊。
那裏排著的,大多是和顧盼一樣,衣著樸素、神情忐忑的少年。他們是青雲書院的另一道風景線,是那些靠著幾分微末天賦或是家中傾盡所有,才換來一個旁聽資格的平民子弟。
顧盼順從地走到隊尾,安靜地排著。
她能感覺到,周圍那些貴族子弟投來的目光,混雜著鄙夷與好奇,像在打量什麽稀罕物種。
“喂,你看那個,比咱們府裏的下人穿得還破。”
“這種人也想來修仙?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。估計是家裏哪個叔伯在書院裏當差,走了後門吧。”
議論聲不大,卻清晰地鑽入顧盼耳中。她置若罔聞,眼觀鼻,鼻觀心,仿佛一截枯木。這些無意義的嘲諷,連在她心湖上激起一絲漣か都做不到。她的獵物,不在這裏。
輪到她時,負責登記的,是一位山羊胡子的中年文士。他頭也不抬,隻盯著桌上的名冊,聲音拖得長長的:“姓名,籍貫,推薦人。”
“林盼,來自青河鎮,由鎮上張員外推薦。”顧盼遞上那封偽造的信函,聲音不大,帶著幾分怯生生的沙啞。
山羊胡子接過信,隻掃了一眼那粗糙的信紙,便隨手扔在一旁,眉宇間的不屑幾乎要溢出來。“旁聽生,一年學費一百下品靈石,食宿自理。先交錢。”
他的態度,像是在打發一個乞丐。
顧盼沒有說話,隻是從布包裏,摸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,放在了桌上。
錢袋口解開,露出的不是預想中的銅板或碎銀,而是碼放得整整齊齊、散發著瑩潤光澤的下品靈石。那數量,遠不止一百塊。
山羊胡子的眼睛,在那一瞬間亮了。他抬起頭,第一次正眼打量起眼前這個“窮酸學童”。
顧盼的手指,看似無意地在錢袋口撥弄了一下。一塊靈石從袋口滑落,滾到山羊胡子的手邊。那靈石的成色,比市麵上流通的還要好上幾分。
山羊胡子的喉結滾動了一下。
他臉上的不耐與輕蔑,如同被春風吹散的冰雪,迅速融化了。他拿起那塊靈石,在手裏掂了掂,臉上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:“哎呀,原來是張員外家的孩子。青河鎮可是個好地方,人傑地靈啊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不動聲色地將那塊靈石掃進了自己的袖袋。
“學費是一百靈石,不過嘛……”他話鋒一轉,壓低了聲音,“書院裏頭,處處都要打點。你一個姑娘家,初來乍到,沒個照應可不行。這剩下的靈石,老夫幫你‘存’著,日後若有需要,盡管來找我。保管讓你在書院裏,過得舒心。”
顧盼依舊是那副怯懦的模樣,點了點頭,小聲道:“全聽先生安排。”
“好,好!”山羊胡子心滿意足,他從一旁拿起一塊嶄新的木質腰牌,用朱砂筆在上麵寫下“林盼”二字,又蓋上一個印章,遞了過去。“這是你的身份牌,去內院找李執事,他會安排你的住處。”
他收起錢袋,態度變得前所未有的熱情,甚至親自指了指通往內院的方向。
顧盼接過腰牌,道了聲謝,轉身離去。在她轉身的刹那,那雙低垂的眼眸裏,閃過一絲冰冷的譏誚。
有錢能使鬼推磨,這句凡俗世界的至理名言,在修仙界,同樣適用。
穿過外院,便是一道月亮門,門後是另一番天地。靈氣比之外院濃鬱了數倍,亭台樓閣,曲水流觴,假山怪石點綴其間,處處透著精致與典雅。三三兩兩的學子在林間小道上或低聲交談,或閉目打坐,修行氛圍很是濃厚。
她正按照山羊胡子的指引,尋找所謂的李執事,忽然,前方一陣騷動。
一群身穿內門弟子服飾的學子,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個白衣少女,從一條岔路上走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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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盼的腳步,猛地頓住了。
那個少女,不是顧雪薇又是誰!
數月不見,顧雪薇清瘦了許多,原本那張明豔動人的臉上,此刻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。她身上的氣息,也遠不如當初在鎮國公府時那般盛氣淩人,築基一層的修為波動顯得有些虛浮不穩,顯然靈根受損對她的影響極大。
可即便如此,她依舊是人群的中心。她高昂著頭,竭力維持著鎮國公府嫡女和昔日天才的驕傲,享受著身邊人的奉承。
“雪薇師姐,您別擔心。書院的‘青木靈脈’對滋養靈根有奇效,您又是魏長老親自引薦的,院長特許您每日都可進入修煉,不出三月,定能恢複如初。”一個跟班模樣的女修討好地說道。
“是啊,那顧盼賤人不過是僥幸逃脫,主母大人已經布下天羅地網,她蹦躂不了幾天的。”
“等師姐靈根恢複,太子殿下那邊……”
聽到“太子”二字,顧雪薇的臉色明顯僵了一下,眼底閃過一絲怨毒與恐慌。她冷冷打斷道:“我的事,輪不到你們來多嘴。”
眾人頓時噤若寒蟬。
顧盼站在一棵古樹的陰影下,靜靜地看著這一幕。她的心,沒有一絲波瀾,平靜得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。
恨嗎?當然恨。
可那滔天的恨意,早已沉澱下來,化作了此刻冷靜到極致的殺意。她像一個最優秀的獵人,在暗中觀察著自己的獵物,評估著它的傷勢,它的習性,以及它身邊所有的防護。
顧雪薇的虛弱,她看在眼裏。
她的焦躁與不安,也盡收心底。
青木靈脈。每日都可進入。
這幾個字,在顧盼的腦海中盤旋,迅速構成了一張捕獸的網。
顧雪薇一行人漸漸走遠,顧盼才從樹後走出,繼續往前。她很快找到了那位李執事,一個看起來頗為精明的青年。大約是山羊胡子提前打過招呼,李執事對她還算客氣,沒有過多盤問,便領著她去了旁聽生的住處。
那是一排位於書院最偏僻角落的院落,與內門弟子們精致的獨棟小樓相比,這裏簡直就是貧民窟。四人一間的屋子,狹窄而潮濕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。
她的三位室友已經到了。一個是身材壯碩、看起來憨厚的莊稼漢子,正局促不安地整理著自己的鋪蓋;一個是個子瘦小、眼神躲閃的少年,抱著一本書,誰也不看;還有一個,則是個穿著還算體麵,但眉宇間帶著幾分傲氣的胖子,正挑剔地用手帕擦拭著床板。
顧盼的到來,並未引起太多關注。她沉默地選了靠窗的最後一個床位,將布包放下,開始整理。
她不需要朋友,也不需要盟友。在這裏的每一個人,都可能是她計劃中的一環,也可能隻是無關緊要的背景板。
夜幕降臨,書院裏安靜下來。
同屋的鼾聲與磨牙聲此起彼伏,顧盼卻毫無睡意。她盤膝坐在床上,雙目緊閉,神識卻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。
築基期的神識,足以讓她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,將整個旁聽生院落籠罩。她聽到了隔壁房間的竊竊私語,討論著明日的課程;聽到了院中老樹的葉片,在夜風中沙沙作響。
她的神識,像一隻無形的蜘蛛,開始編織一張細密的網,收集著關於這個書院的一切信息。
課程安排、教習的喜好、內門與旁聽生的區別待遇、以及最重要的——那個“青木靈脈”修煉區的具體位置和進入規則。
忽然,一段壓得極低的對話,從院牆之外傳來,吸引了她的注意。
“聽說了嗎?明天就是新生摸底考核了。”
“考核?不是說旁聽生不用參加嗎?”
“規矩改了!說是為了激勵上進,這次所有新生,包括旁聽生,都得參加。而且,成績排名前十的,能獲得一次進入‘青木靈脈’外圍修煉一個時辰的獎勵!”
“真的假的?那可是青木靈脈啊!咱們旁聽生也有機會?”
“千真萬確!不過,也就是給個念想罷了。咱們怎麽可能爭得過那些內門的師兄師姐?”
對話聲漸漸遠去。
顧盼卻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黑暗中,她的嘴角,緩緩勾起一個弧度。
真是……瞌睡就有人送枕頭。
她原本還在思索,該如何不動聲色地接近靈脈區,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麽快。
摸底考核。
一個讓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展露“天賦”,又不必太過驚世駭俗的絕佳舞台。
她需要一個進入靈脈區的資格。
而顧雪薇……需要一個陪她一起“努力上進”的“好姐妹”。
夜色深沉,窗外一輪彎月,清冷如鉤。
顧盼躺回床上,閉上了眼睛。一場好戲,即將開場。而她,已經拿到了最適合自己的那個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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