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淩玄到訪相府,察覺顧盼氣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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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55章:淩玄到訪相府,察覺顧盼氣息
    相府前院,燈火通明。
    與後院的靜謐不同,這裏氣氛凝重,空氣中流淌著一種無形的壓力。
    相府的總管,一位年過半百、修為在築基後期的老者,正陪著一位不速之客穿過回廊。來客一身白衣,纖塵不染,背負古劍,麵容清冷,正是淩霄宗的淩玄。
    “淩玄仙師深夜到訪,不知所為何事?”總管的語氣恭敬,步子卻不著痕跡地快了半分,試圖將他引向待客的正廳,遠離內院。
    淩玄的腳步卻忽然一頓,目光越過假山,望向了竹林深處那座不起眼的書房方向。他的眉心微蹙,似乎在分辨著什麽。
    “貴府的相爺,可在府中?”淩玄沒有回答總管的問題,反而開口反問。
    “相爺正在閉關,不理俗事。府中大小事務,暫由大小姐蘇清掌管。”總管滴水不漏地回應,“仙師若有要事,在下可代為通傳。”
    淩玄收回目光,點了點頭,隨著總管走進了正廳。
    分賓主落座,侍女奉上香茗。
    淩玄卻沒有碰那杯茶,開門見山:“我來,是為了一樁案子。數日前,清虛宗弟子張明在城外被人重傷,靈根被一種邪異手法吞噬,至今昏迷不醒。”
    總管眼皮微微一跳,麵上卻不動聲色:“竟有此事?清虛宗乃仙門大宗,何人如此大膽,敢對宗門弟子下此毒手?”
    “此人手段詭異,專好吞噬他人靈根,行事狠辣,已非初犯。”淩玄的聲音平淡,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“相府眼線遍布京城,我想知道,近日城中,可有什麽特別的異動?或是出現過什麽陌生的、修煉功法詭異的修士?”
    他這是在查顧盼。
    總管心中了然,麵上卻露出一副沉吟之色:“仙師有所不知,自從魏坤仙師下令封城,京中早已是風聲鶴唳。我相府為免引火燒身,已約束府內上下,輕易不得外出。至於外界的消息……確實有些滯後了。”
    這番話,說得是滴水不漏,既表明了相府的“守規矩”,又將淩玄的問題輕輕推了回去。
    淩玄靜靜地看著他,沒有說話。
    正廳之內,一時間陷入了沉默。隻有茶杯裏升騰起的熱氣,在空中嫋嫋盤旋,又緩緩散去。那沉默本身,就是一種無聲的較量。
    就在總管以為能將此事糊弄過去時,淩玄忽然站起了身。
    “叨擾了。”他淡淡地說,“既然相爺閉關,我也不便久留。隻是在離開前,想向蘇清小姐討教一個問題。”
    總管心中一緊:“大小姐她……”
    話未說完,一個清冷的女聲已從廳外傳來。
    “淩玄仙師有何指教,蘇清在此洗耳恭聽。”
    蘇清一襲素裙,緩步而入。她身後沒有跟任何侍女,獨自一人,卻仿佛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場。她向淩玄微微頷首,算是行禮,隨即在主位上坐了下來,目光平靜地與淩玄對視。
    “蘇小姐,”淩玄的目光在蘇清臉上停留了一瞬,隨即轉向了書房的方向,“我剛才路過貴府一處書房,聞到了一股很有趣的氣息。”
    密室之內,顧盼的心跳幾乎停滯。
    她將耳朵緊緊貼在冰冷的石壁上,外麵的一切聲音都變得模糊,唯有淩玄那平淡無波的語調,清晰得如同在耳邊響起。
    來了。
    他察覺到了。
    噬靈戒在她的指間,散發出一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的涼意,像一層無形的薄膜,將她的所有氣息死死地鎖在體內,不泄露分毫。她甚至不敢呼吸,生怕一絲一毫的空氣流動,都會被外麵那個敏銳得可怕的男人捕捉到。
    “哦?”蘇清端起茶杯,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,動作優雅從容,“相府藏書萬卷,不知仙師聞到的是哪一卷的墨香,竟能稱得上一句‘有趣’?”
    她巧妙地將“氣息”曲解為“墨香”,四兩撥千斤。
    淩玄卻不上當,他搖了搖頭,目光如劍,直直刺向蘇清:“不是墨香。是一種……很熟悉的味道。像冰雪初融,又帶著烈火焚燒的焦灼,像新生,又纏繞著死亡。這種氣息,我隻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。”
    他說的,正是顧盼融合了多屬性靈根後,又被噬靈戒包裹著的獨特氣息!
    蘇清持杯的手,穩如磐石。她甚至還輕啜了一口茶,才慢悠悠地放下茶杯,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。
    “仙師說得玄妙,蘇清愚鈍,聽不明白。”她抬起眼,眼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與無辜,“仙師所說的那處書房,是我父親的靜修之所,從不許外人踏足。裏麵除了些古籍,便隻有一尊凝神靜氣的檀香爐,實在不知仙師所說的氣息,從何而來。”
    “是嗎?”淩玄往前踏了一步,整個正廳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,“那可否請蘇小姐行個方便,容我進去一看?或許,那所謂的‘邪修’,正藏身其中。畢竟,最危險的地方,往往最安全,不是嗎?”
    這句話,讓總管的後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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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蘇清的臉上,卻依舊掛著那副波瀾不驚的微笑。
    “仙師說笑了。”她的聲音依舊溫和,但字裏行間卻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強硬,“家父閉關前曾有嚴令,任何人不得擅闖他的書房,違令者,無論身份,皆按府規處置。淩玄仙師是淩霄宗高弟,想必不會讓蘇清為難吧?”
    她沒有直接拒絕,而是搬出了相爺,搬出了府規。
    這不僅僅是相府的規矩,更是朝堂的體麵。強闖當朝宰相的私人書房,這個罪名,即便是淩霄宗的弟子,也擔待不起。
    淩玄的目光,在蘇清臉上停留了足足十息。
    那目光銳利如刀,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從裏到外剖開,看清她平靜麵容下隱藏的一切。
    而蘇清,就那麽坦然地迎著他的目光,眼神清澈,沒有半分閃躲。
    密室裏的顧盼,手心已經滿是冷汗。她能想象得到外麵那劍拔弩張的氣氛。蘇清在賭,賭淩玄不敢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,與相府徹底撕破臉。
    時間在這一刻,被拉得無比漫長。
    終於,淩玄緩緩收回了那迫人的視線。
    “既然是相爺的規矩,淩玄自當遵守。”他重新恢複了那副清冷淡漠的樣子,仿佛剛才的咄咄逼人隻是幻覺,“今日多有叨擾,告辭。”
    說完,他轉身便走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。
    總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連忙跟上去相送。
    蘇清坐在原位,沒有動。直到淩玄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院門外,她才端起那杯已經微涼的茶,一飲而盡。
    放下茶杯時,她的指尖,在輕微地顫抖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哢噠。”
    書架緩緩移開,光亮湧入密室。
    顧盼眯了眯眼,適應著外麵的光線。
    蘇清站在門口,臉色有些蒼白,但眼神卻亮得驚人。
    “好險。”她說,“這個淩玄,比魏坤那樣的蠢貨,難對付一百倍。他的神識,幾乎已經穿透了密室的禁製。”
    顧盼沒有說話,她走到書桌前,將那枚被她攥得發燙的淩霄宗令牌,放在了蘇清麵前。
    “這個,你怎麽解釋?”
    蘇清的目光落在令牌上,臉上沒有絲毫意外,反而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。
    “你找到了。比我預想的,要快一些。”她拿起令牌,指腹在上麵輕輕摩挲,“看來,你已經知道了。”
    “我想知道全部。”顧盼的聲音很冷。
    蘇清看著她,沉默了片刻,忽然問道:“淩玄此人,你覺得如何?”
    顧盼皺了皺眉,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問這個。
    “很強,很敏銳,是個勁敵。”她給出了客觀的評價。
    “不止。”蘇清搖了搖頭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,“他還是個……很執著的人。今天他雖然走了,但我敢肯定,他已經盯上相府了。我們這裏,瞞不了他多久。”
    她將令牌重新放回桌上,推到顧盼麵前。
    “這枚令牌,以及那本手劄,都是我母親留下的。而我的母親,曾經是你母親最好的朋友。”
    蘇清的這句話,比淩玄帶來的危機,更讓顧盼震驚。
    “你說什麽?”
    “我母親曾是百花穀的弟子,因受不了宗門束縛而叛逃,後遇見我父親,才在京城安頓下來。而她年少遊曆時,與你母親在一次秘境探險中相識,結為至交。”蘇清緩緩道出一段塵封的往事,“你母親出事後,曾秘密來過京城,將這枚令牌交給我母親保管,並留下隻言片語,說她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,了結一樁恩怨,讓我們等她回來。”
    “可她,再也沒有回來。”
    蘇清的眼中,流露出一絲真實的悵惘。
    “我母親臨終前,將此事告知於我,讓我若有朝一日遇見一個拿著相似信物、姓顧的女孩,一定要傾力相助。”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顧盼臉上,“所以,幫你,不是投資,而是承諾。”
    顧盼的心,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攪得一片混亂。
    “我母親……她還說了什麽?”
    “她說,淩霄宗內,有叛徒。”蘇清一字一句,聲音壓得極低,“盜取‘鎮魂石’的,另有其人。她帶走的,是假的。她這麽做,隻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,為真正的‘鎮魂石’能被安全轉移,爭取時間。”
    “那真的‘鎮魂石’呢?”顧盼追問。
    蘇清搖了搖頭:“我母親也不知道。你母親隻說,她將它藏在了一個絕對安全,誰也想不到的地方。或許……與她失蹤前最後去的地方有關。”
    顧盼的腦海中,瞬間閃過夜淵的話,閃過那枚魔界傳承信物,閃過那個位於魔界西域、被封印的上古遺跡。
    所有的線索,似乎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之前離去的總管,神色慌張地快步走了進來。
    “小姐,不好了!”他甚至顧不上顧盼在場,急聲道,“淩玄仙師……他沒走!他帶人,把相府給圍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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