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顧盼答應蘇清,條件是查母親線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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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80章:顧盼答應蘇清,條件是查母親線索
    蘇清那句關於淩霄宗的提醒,像一顆石子投入靜水,雖未激起驚濤,卻也讓水麵下的暗流變得清晰可辨。
    顧盼端著那杯早已涼透的茶,沒有作聲。
    淩霄宗。
    這個名字像一根看不見的刺,紮在她神魂深處。從母親留下的古戒,到那塊神秘的舊令牌,再到淩玄的出現與言語,所有線索都若有若無地指向這個高懸於雲端之上的龐然大物。
    “淩霄宗對我感興趣,不是一天兩天了。”她終於開口,聲音平靜,將茶杯放回桌麵,發出一聲輕響,“他們感興趣的,無非是我這身吞噬靈根的本事,以及……我母親留下的東西。”
    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,緊緊攥住了錦盒裏那半塊溫潤的玉佩。
    蘇清沒有接話,隻是靜靜地看著她。他知道,現在是顧盼的時間,他需要做的,隻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。
    窗外的天光又亮了幾分,晨曦的微光穿過窗欞,在房間裏投下長長的影子。一夜的喧囂與血腥,似乎都被這片刻的寧靜滌蕩幹淨了。
    顧盼抬起眼,目光直視著蘇清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眸子,這一次,她的眼神裏沒有半分玩笑的意味。
    “蘇公子,你想要鎮國公府這棵大樹倒下,我想要的東西,想必你也猜到了。”
    “與令堂有關的線索。”蘇清接口,語氣篤定。
    “不隻是線索。”顧盼糾正他,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而用力,“我要的是全部。我要相府動用你所有的情報渠道,你那所謂的‘聽風閣’,去查一個二十年前的人。她的名字,她從哪裏來,她為什麽會出現在京城,為什麽會和鎮國公府扯上關係。還有,她與淩霄宗,與淩霄宗所謂的‘至寶’,究竟有什麽牽連。”
    她將那半塊玉佩從錦盒中取出,放在桌上,推到兩人中間。
    “我要知道,這塊玉佩的另一半在哪裏。我要知道,我母親當年,到底經曆了什麽。”
    這番話,與其說是條件,不如說是一份清單,一份壓抑了十幾年,刻在骨血裏的追問。
    複仇,是為了撫平傷痕。而尋找母親,是為了找到自己從何而來。
    蘇清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半塊古樸的玉佩上,玉佩上的“顧”字在晨光下顯得格外醒目。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許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商人評估貨物般的審慎。
    片刻後,他笑了。不是之前那種溫和疏離的笑,而是發自內心的,帶著幾分欣賞的笑意。
    “顧姑娘,你可真是……給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。”他拿起茶壺,為兩人重新斟滿熱茶,“相府的聽風閣,在京城這片地界,確實算得上耳目通達。可你要查的,是一件二十年前的陳年舊事,而且還牽扯到了上界宗門。這難度,不亞於讓我去淩霄宗的山門前,打聽他們宗主的私房錢藏在哪兒。”
    他的比喻有些滑稽,卻精準地點出了其中的凶險與困難。
    顧盼不為所動,隻是端起茶杯,吹了吹上麵浮動的熱氣:“蘇公子也可以選擇拒絕。畢竟,扳倒鎮國公府,對相府而言,隻是時間問題。有沒有我這把刀,或許沒那麽重要。”
    她這是在以退為進。
    蘇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:“不,很重要。沒有你這把刀,我或許要多花十年,甚至二十年。而且,還不一定能砍得幹淨利落。我這個人,沒什麽耐心。”
    他將自己的茶杯端起,朝著顧盼的方向,隔空舉了舉。
    “這個條件,我應下了。”
    他答應得幹脆利落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。
    “聽風閣會即刻啟動最高級別的密卷,去追查二十年前所有與‘顧’姓女修、淩霄宗、以及這種特殊玉佩相關的記錄。無論人界,還是我們能觸及到的上界宗門情報,都會一並跟進。隻不過,這需要時間。”蘇清坦然道,“大海撈針,撈起來之前,誰也無法保證水裏一定有針。”
    “我等得起。”顧盼抿了一口熱茶。
    隻要有希望,她就等得起。
    “成交。”蘇清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,像是完成了一樁價值連城的生意。
    交易達成,房間裏的氣氛反而鬆弛了下來。
    蘇清靠回椅背,恢複了那副慵懶貴公子的模樣,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:“既然我們已是盟友,有些事,我也該提醒你。魏坤逃回清虛宗,這筆賬,清虛宗絕不會善罷甘休。他帶走的不僅是顏麵,還有鎮國公府的投誠。我猜,用不了多久,就會有金丹期的修士下山來‘主持公道’。”
    “金丹期……”顧盼重複著這三個字,眼神微凝。
    她如今吞噬了數條靈根,又在魔界裂隙中有所精進,實力已至築基九層巔峰,距離金丹隻有一步之遙。但這一步,卻是天壤之別。築基與金丹,是生命層次的躍遷。
    “所以,城西黑風山道那批物資,你更要拿到手。”蘇清的眼眸裏閃動著精明的光,“那裏麵不僅有海量的靈石,還有幾樣足以讓築基巔峰修士眼紅的天材地寶。這是鎮國公府最後的家底,也是他們獻給清虛宗的投名狀。你截了它,不僅能讓你自己實力大增,還能徹底斷了顧遠山最後的念想,一石二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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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顧盼點了點頭。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。
    “而且,”蘇清話鋒一轉,帶上了幾分調侃,“昨夜你與淩霄宗的淩玄公子聯手,擊退魏坤。這出‘正邪合流’的好戲,怕是已經傳遍了京城。現在外麵都在猜,你這位‘魔女’,是不是已經被淩霄宗的青年才俊‘感化’了。”
    顧盼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    她不喜歡這種被置於人前議論的感覺,更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和淩玄綁在一起。
    “無稽之談。”她冷冷吐出四個字。
    “是與不是,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別人怎麽看。”蘇清意味深長地說道,“在很多人眼裏,你和淩霄宗,現在關係匪淺。這既是你的護身符,也是你的催命符。清虛宗想動你,得掂量掂量淩霄宗的態度。可淩霄宗內部,那些視你為‘邪道’的長老們,恐怕更想將你除之後快。你現在,就像是走在刀刃上。”
    顧盼沉默。蘇清分析得沒有錯,她現在的處境,確實微妙。
    “所以,你需要更多的底牌。”蘇清終於說出了他的結論,“盡快提升實力,盡快找到那枚能讓你對抗魔氣的丹藥,盡快……做好隨時離開人界的準備。”
    他的目光,仿佛能穿透一切,看到了顧盼心中最深的謀劃。
    顧盼心中一凜。她從未對蘇清提及魔界之事,他卻能猜到這個方向。這個男人,心思之縝密,遠超她的想象。
    她沒有承認,也沒有否認,隻是站起身。
    “明日黑風山道,我會去。事成之後,物資歸我,名聲歸你。”她將合作的利益劃分得清清楚楚。
    “一言為定。”蘇清笑著起身,為她拉開房門,“需要相府的人手配合嗎?”
    “不必。”顧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“一群土雞瓦狗,我一個人,足矣。”
    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的晨光裏,隻留給蘇清一個決絕的背影。
    蘇清站在門口,看著那道身影遠去,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。他負手而立,直到再也看不見顧盼的蹤跡,才轉身回到房內。
    他走到桌邊,拿起那半塊顧盼留下、讓他去查驗的玉佩,放在指尖細細摩挲。
    “顧盼……顧師叔……”他低聲呢喃,眼中閃過一抹無人能懂的複雜光芒,“這盤棋,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離開相府的宅院,顧盼沒有回自己的住處。
    清晨的街道,行人漸多,帶著一股新生的煙火氣。包子鋪的熱氣,孩童的吵鬧,車輪壓過青石板路的咕嚕聲,這一切都與昨夜的血腥殺戮,恍若兩個世界。
    顧盼穿行在人群中,身上的侍女服早已換下,一襲再普通不過的青衣,讓她像一滴水,融入了京城這條大河。
    蘇清的話,在她腦海裏盤旋。
    金丹修士的威脅,淩霄宗的覬覦,清虛宗的報複……這些都是壓在她頭頂的烏雲,隨時可能降下雷霆。
    她必須更快地變強。
    截殺車隊,奪取資源,是其中一步。但這隻是術,而非道。
    她真正的倚仗,是噬靈古戒,是那神秘的母親留下的傳承。
    夜淵說過,母親的線索,在魔界。
    靈根之源的虛影也說過,第一枚碎片,在妖界。
    無論是魔界還是妖界,都不是現在的她能輕易踏足的。魔界的魔氣侵蝕神智,妖界的排外與強大,都是巨大的阻礙。
    她忽然停下腳步,抬頭看了一眼街角的方向。
    那裏,是京城最大的丹藥坊市。秦遠,就在那裏。
    那枚能抵抗魔氣侵蝕的“抗魔丹”,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另一條路。一條通往魔界,尋找母親真相的路。
    她不再猶豫,調轉方向,朝著丹藥坊市走去。無論前路有多少敵人,有多少陰謀,她都要走下去。
    而就在她轉身的瞬間,街對麵的一個茶樓二層,一雙眼睛,正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背影。
    那人一身黑衣,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,臉上戴著一張沒有任何花紋的銀色麵具,隻露出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。
    他看著顧盼走進坊市,許久,才收回目光,對著身後的空氣,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,淡淡開口。
    “目標已確認。她果然……還活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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