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秘境第一層遇迷陣,古戒指路破幻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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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章:秘境第一層遇迷陣,古戒指路破幻象
“一種……饑餓的味道。”
沉靜狐女的聲音不高,卻像一根冰冷的針,精準地刺入空氣中那份微妙的平衡。
那名嬌蠻的狐女臉上的鄙夷凝固了,她疑惑地又湊近了些,用力嗅了嗅,隨即皺起鼻子:“姐姐,你是不是感覺錯了?除了窮酸味和一股子血腥氣,沒什麽別的。”
“不。”沉靜狐女搖了搖頭,琥珀色的豎瞳死死鎖住顧盼,那種探究的目光,幾乎要將她的偽裝層層剝離,“這股味道很深,藏在血肉和靈力之下。就像一頭蟄伏在深淵裏的凶獸,永遠填不飽肚子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顧盼感覺到周遭的霧氣似乎都凝滯了。兩名狐女身後的六條尾巴不再擺動,而是微微繃緊,像蓄勢待發的弓。
顧盼心中念頭急轉。狐族對氣息的感知遠超人族,她的噬靈古戒雖然能收斂絕大部分異常,但那種源自本源的“吞噬”屬性,終究是存在的。尋常修士無法察覺,卻瞞不過這些天賦異稟的妖族。
此刻動手,絕非明智之舉。
她的眼簾垂下,再抬起時,那雙本該冰冷銳利的眸子裏,浮現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慌與戒備。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,這個動作,完美符合一個築基五層散修麵對兩名築基七層強者時的反應。
“兩位前輩說笑了。”她的聲音沙啞,帶著一絲長期奔波的疲憊與警惕,“晚輩隻是個無名散修,為了躲避仇家追殺,才冒險進入此地。若說饑餓,大概是……餓了太久,想找些靈果充饑,好活下去罷了。”
她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。被墨塵追殺是真,想在秘境中尋機緣也是真。一個為了生存而掙紮的底層修士形象,躍然紙上。
那嬌蠻狐女聽了,臉上的敵意稍減,取而代de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:“原來是個喪家之犬。算你識相,滾吧,別在這裏礙眼。”
然而,那沉靜狐女依舊沒有放鬆警惕。她盯著顧盼,似乎在權衡她話裏的真偽。
顧盼沒有再多言,隻是對著兩人拱了拱手,轉身便要離去。她的姿態放得很低,背影甚至顯得有些蕭索,將一個走投無路的散修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就在她即將沒入濃霧時,沉靜狐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:“站住。”
顧盼的腳步停下,卻沒有回頭。
“人類,我不管你身上藏著什麽秘密。”狐女的聲音冷了下來,“離我們遠點。若再讓我感覺到你那股讓人不安的氣息,下一次,你就不用走了。”
“晚輩明白。”顧盼低聲應了一句,加快腳步,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白霧之中。
直到確認那兩股妖族的氣息已經徹底被濃霧隔絕,顧盼才在一株枯萎的巨樹下停住腳步。她靠著粗糙的樹幹,緩緩吐出一口濁氣。臉上那副驚慌戒備的表情褪去,隻剩下如千年寒冰般的冷漠。
她抬起手,看著指間的噬靈古戒。這枚戒指,是她最大的依仗,也是她最大的隱患。
看來以後在妖族麵前,要更加小心。
她沒有在原地久留,辨認了一下方向,繼續向秘境深處走去。這一次,她走得更加謹慎,不僅收斂了靈力,連同呼吸和心跳都調整到了一個極低的頻率。
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,能見度不足三尺。那些發光的奇異植物,光芒也漸漸黯淡下去,最後徹底熄滅。四周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與死寂,連風聲都消失了。
空氣變得濕冷、粘稠,像泡在冰冷的糖漿裏。
顧盼的腳步慢了下來。她發現自己走了很久,但周圍的景物卻沒有任何變化,永遠是那幾棵形態扭曲的枯樹,永遠是腳下那片濕滑的苔蘚。
她迷路了。
不,不是迷路。她心中一凜,瞬間反應過來。這是陣法!
幻心迷陣。蘇清給她的信息在腦中一閃而過。秘境的第一層,考驗的不是實力,而是道心。
就在她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,眼前的黑暗忽然如潮水般退去。
粘稠濕冷的空氣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鎮國公府那間終年不見天日的密室裏,獨有的血腥與藥草混合的氣味。
冰冷的石床烙印在後背,四肢被粗大的鐵鏈牢牢鎖住。熟悉的無力感,如同附骨之疽,瞬間侵占了她的每一寸血肉。
她“看”到自己變回了三歲時的模樣,小小的身子蜷縮在石床上,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。
密室的門被推開,兩道身影走了進來。
一道是身著華服、滿臉刻毒的主母柳氏。另一道,是比她大不了幾歲,臉上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貪婪與嫉妒的顧雪薇。
“妹妹,別怕。”顧雪薇走上前來,用她那雙漂亮的手,輕輕撫摸著顧盼的臉頰,聲音甜得發膩,“你的天品靈根,放在你這個賤種身上太浪費了。給了姐姐,姐姐才能成為太子妃,我們鎮國公府才能更上一層樓。你應該感到榮幸,不是嗎?”
柳氏則走到了石床邊的丹爐旁,爐火燒得正旺,映得她臉上的笑容猙獰扭曲。她的手中,拿著一把薄如蟬翼、閃著寒光的匕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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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盼兒,別怪母親心狠。”柳氏的聲音毫無溫度,“要怪,就怪你投錯了胎,不該生在我的府裏,更不該……擁有這不屬於你的東西。”
匕首劃破皮膚的刺痛,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剛才。
靈根被強行從丹田中剝離的劇痛,那種連靈魂都被一同撕裂的酷刑,再一次席卷了她的全部感知。
她聽到自己當年那絕望而微弱的哭喊,看到顧雪薇在得到靈根後那欣喜若狂的表情,看到柳氏將她像扔垃圾一樣扔出密室時那嫌惡的眼神。
痛苦、絕望、怨恨……
無數負麵的情緒,如同決堤的洪水,要將她的神智徹底淹沒。
幻陣在抽取她的情緒,用她最深刻的痛苦來構築一個無法掙脫的牢籠。
不!
就在她的意識即將沉淪,即將被那個三歲的孩童的絕望所同化時,一聲源自靈魂深處的怒吼,在她腦海中炸響。
這不是我!
我不是那個隻能在石床上哭喊的廢物!
我是顧盼!是已經將顧雪薇踩在腳下,是已經讓鎮國公府覆滅的顧盼!
這滔天的恨意,不是我的弱點,是我的力量!
隨著這股意誌的爆發,她丹田深處的噬靈口,仿佛被這股精純的恨意所驚醒,猛地一顫。
與此同時,她戴在手指上的噬靈古戒,驟然變得滾燙!
那股灼燒皮肉的痛感,真實而清晰,像一根燒紅的烙鐵,狠狠地燙在她的靈魂之上,瞬間將她從那片痛苦的記憶泥潭中拽了出來。
眼前的幻象開始劇烈地扭曲、波動。
柳氏猙獰的笑臉和顧雪薇得意的麵容,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麵,泛起一圈圈漣漪。
“區區幻陣,也敢窺探我的過往,也配用我的恨意做養料?”
顧盼的聲音在空寂的陣法空間中響起,冰冷,且帶著一絲被冒犯的殘忍。
她猛地睜開雙眼,眸中再無半分迷茫,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。
那枚滾燙的古戒上,一縷比黑暗更深沉的黑氣嫋嫋升起,在她的眼前凝聚成一根細若遊絲的黑線。黑線的一端連著古戒,另一端則無視了所有幻象的阻隔,筆直地指向左前方的一個方位。
陣眼!
顧盼的嘴角,牽起一個毫無笑意的弧度。
她沒有絲毫猶豫,身形如鬼魅般朝著黑線所指的方向暴掠而去。
周圍的幻象瘋狂地變化著。一會兒是她被鎮國公府的下人拳打腳踢,一會兒是她在京城被無數人指指點點,嘲笑為“廢根賤種”。
這些曾經能刺痛她的畫麵,此刻在她眼中,卻顯得如此可笑。
她的道心,早已在血與火的複仇中,被錘煉得堅不可摧。
穿過重重幻影,一株奇異的植物出現在她眼前。
那植物不過一尺來高,通體灰白,形狀像一顆跳動的心髒,表麵布滿了扭曲的紋路。每一次“跳動”,周圍的霧氣便會隨之翻湧一次。
這就是陣眼。
顧盼沒有動用任何靈力,隻是伸出戴著古戒的那隻手,緩緩按向那顆“心髒”。
在她手掌即將觸及的瞬間,那“心髒”似乎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,猛地一縮,一道凝實的精神衝擊,如無形的利箭,直刺她的眉心。
換做任何一個築基修士,在這一擊下,輕則神識受損,重則當場變成白癡。
但顧盼隻是冷哼一聲。
她的眉心處,那潛藏的噬靈口仿佛張開了一張無形的嘴,一口就將那道精神衝擊吞了下去,甚至還意猶未盡地“咀嚼”了兩下。
一股精純而清涼的能量,順著眉心融入她的識海,讓她因逃亡而疲憊的精神,為之一振。
陣眼:“……”
它似乎從未見過如此不合常理的入侵者,整個“心髒”都僵硬了一瞬。
就是這一瞬。
顧盼的手,已經穩穩地按在了它的表麵。
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,也沒有靈力潰散的巨響。
在她的掌心之下,噬靈古戒爆發出幽暗的黑光。那株作為陣眼的奇異植物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枯萎、凋零,化作最精純的能量,源源不斷地被古戒吸入。
周圍的幻象,如同被陽光照射的冰雪,寸寸消融。
黑暗退去,濃霧散開。
當最後一絲灰白的能量被吞噬殆盡,顧盼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全新的天地。
這裏的霧氣明顯比第一層要稀薄許多,陽光穿過薄霧,灑下斑駁的光影。空氣中,彌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香。
她抬眼望去。
隻見百丈之外的空地中央,一棵通體如白玉、枝葉間縈繞著淡淡光暈的古樹,正靜靜地矗立著。
樹上,掛著十枚拳頭大小、散發著朦朧寶光的果實。
霧靈果!
顧盼的呼吸微微一頓。
然而,她的目光並未在果實上停留太久,而是緩緩掃過樹下的幾道身影。
那些人分屬不同勢力,正彼此對峙,氣氛劍拔弩張。
忽然,她的視線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。
那人穿著一身熟悉的青白色道袍,袖口繡著清虛宗的雲紋,修為在築基六層。他似乎察覺到了顧盼的目光,不耐煩地瞥了過來,當看清顧盼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和築基五層的修為後,眼中立刻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與驅趕之意。
顧盼垂下眼,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、冰冷的殺機。
真是,冤家路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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