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傳送至魔界魔焰山,遇魔界巡邏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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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52章:傳送至魔界魔焰山,遇魔界巡邏隊
    空間傳送的滋味,顧盼嚐過不止一次,但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,充滿了純粹的毀滅與撕裂感。
    她仿佛被塞進了一個高速旋轉的、由無數破碎刀片組成的滾筒。狂暴的空間亂流混雜著陰冷暴虐的魔氣,像最粗糙的砂紙,一遍遍地刮擦著她的護體靈力。靈力護罩明滅不定,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,若非她已是金丹五層,肉身也遠超同階修士,恐怕在進入漩渦的瞬間,就會被攪成一團血肉模糊的碎末。
    這種折磨不知持續了多久,或許隻是一瞬,又或許是漫長的幾個時辰。當那股將她神魂都快要扯散的拉拽力驟然消失時,她整個人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拋了出去。
    砰!
    顧盼的身體砸在一片滾燙而堅硬的地麵上,翻滾了好幾圈才卸去那股恐怖的慣性。
    喉頭一甜,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。她撐著地麵,單膝跪地,劇烈地喘息著,眼前陣陣發黑。體內的靈力像是煮沸的開水,在經脈中橫衝直撞,一片混亂。
    她立刻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穩定心神的丹藥服下,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,同時運轉功法,安撫著躁動的四種靈根。
    過了足足十幾息,那股天旋地轉的感覺才緩緩退去,她終於有餘力抬起頭,打量這個全新的世界。
    這裏沒有天空。
    或者說,這裏的天空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種顏色。深沉的、如同陳舊傷口般的暗紫色籠罩著一切,沒有太陽,沒有月亮,也沒有星辰。唯一的光源,來自天際盡頭,一座若隱若現的、巨大無比的火山輪廓。那火山的頂端,正燃燒著永不熄滅的暗紅色火焰,將半邊天幕映照得一片詭異的紅。
    腳下的大地是焦黑的,龜裂出無數道深淺不一的口子,縫隙中不時有帶著硫磺氣息的灼熱氣流噴出。空氣幹燥而滾燙,吸入肺中,像是在吞咽一把細小的沙礫,帶著一股嗆人的、硫磺與金屬混合的怪味。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這裏的靈氣稀薄到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濃鬱、沉重、充滿了侵略性的能量——魔氣。
    這些魔氣無孔不入,像是有生命一般,爭先恐後地朝著顧盼的身體裏鑽,試圖侵蝕她的經脈,汙染她的丹田。她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,時刻運轉靈力抵禦這種侵蝕,這讓她感覺自己像一個溺水之人,周圍全是無法呼吸的海水。
    這就是魔界。
    一個完全為魔族打造,卻對人族修士充滿了致命惡意的世界。
    顧盼站起身,身上的灰色布衣在剛才的翻滾中已沾滿了黑色的塵土,看起來更加狼狽。她抹去嘴角的血跡,眼神卻不見絲毫慌亂,隻有冰冷的警惕。
    她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識,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,她不敢將神識鋪得太開,隻籠罩了周身百丈的範圍。
    一片死寂。
    除了遠處火山隱約傳來的低沉轟鳴,和腳下裂縫中噴出的氣流聲,再無任何活物的跡象。
    但顧盼很清楚,這種死寂往往比喧囂更危險。她不敢有絲毫大意,辨認了一下遠處那座巨大火山的方向——那應該就是狐帝所說的魔焰山——然後收斂全部氣息,準備先找個隱蔽的地方,徹底恢複傷勢,再做打算。
    然而,她才剛剛邁出一步,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陡然從心底升起。
    幾乎是本能的,她身形一矮,向左側橫撲出去。
    咻!咻!咻!
    三支通體漆黑、箭頭燃燒著暗綠色火焰的骨箭,以刁鑽的角度,成品字形射向她剛才站立的位置,深深地釘入堅硬的焦黑地麵,箭尾兀自嗡嗡作響,箭頭的魔焰將周圍的地麵都腐蝕出了一個個小坑。
    “反應倒是不慢。”
    一個沙啞而粗糲的聲音,從不遠處的幾塊黑色巨岩後傳來。
    五道高大的身影,從岩石後走了出來,將顧盼圍在了中央。
    這五人,或者說五個魔族,外形與人類有七八分相似,但身材要高大魁梧得多。他們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如同黑曜石般的質感,上麵布滿了蛛網般的暗紅色紋路,仿佛是冷卻的熔岩,紋路深處似乎有光芒在隱隱流動。他們身著樣式粗獷的黑色皮甲,手中提著各種猙獰的兵器——骨刀、狼牙棒、長柄戰斧。
    為首的那個魔族,額頭上生著兩根短短的、向上彎曲的犄角,一雙眼睛是純粹的赤紅色,不帶任何情感,正像打量獵物一樣,上上下下地審視著顧盼。
    五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,都是金丹三層。那股純粹而凝練的魔氣,在這片土地上如魚得水,讓他們實際能發揮出的戰力,恐怕遠超同階的人族修士。
    “一個人類?”另一個扛著戰斧的魔族咧開嘴,露出一口鯊魚般尖利的牙齒,聲音裏充滿了貪婪,“還是個金丹期的人類女修!這可是稀罕貨!”
    “看她這狼狽樣,八成是從空間裂隙裏掉出來的倒黴蛋。”手持骨刀的魔族用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,“老大,這妞兒細皮嫩肉的,修為也不錯,要是獻給炎魔大人,說不定能換幾塊上好的魔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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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獻給大人?”最先射箭的那個弓手冷笑一聲,“拉倒吧,這麽好的貨色,賣到魔都城的奴隸市場,價錢能翻三倍!到時候咱們兄弟五個,能快活好幾年。”
    他們肆無忌憚地討論著顧盼的“價值”,言語間充滿了對人類的蔑視與物化,仿佛她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,而是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。
    顧盼從地上緩緩站起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臉色平靜。
    她的心,卻早已沉了下去。
    她預想過在魔界會遇到的種種困難,卻沒想到,剛一落地,就陷入了如此直接的絕境。
    一對五。
    對方是五個金丹三層的魔族修士,占據天時地利。而自己剛剛經曆空間傳送,體內靈力混亂,傷勢未愈,實力最多隻能發揮出七成。更致命的是,在這裏,她的靈力每消耗一分,就極難補充,而對方的魔氣卻源源不絕。
    硬拚,是下下之策,勝算不足三成。
    逃?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,她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裏逃,對方顯然比她更熟悉這裏的環境。
    怎麽辦?
    顧盼的腦中在飛速運轉。噬靈口蠢蠢欲動,傳遞出對那五個魔族體內精純魔氣的渴望。但她強行壓製住了這股本能。一旦動用吞噬能力,就等於徹底撕破臉,再無回旋餘地。
    必須找到一個,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方法。
    電光石火之間,她想起了那枚一直靜靜躺在儲物戒中的令牌。
    夜淵給她的那枚魔氣令牌。
    狐帝說過,她有她的底牌。或許,這就是唯一的底牌。
    “老大,別跟她廢話了,直接拿下!”扛著戰斧的魔族已經有些不耐煩,舉起戰斧就要衝上來。
    為首的犄角魔族抬手攔住了他,赤紅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警惕。他從顧盼的臉上,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恐懼和絕望,隻看到了一片令人不安的鎮定。
    “人類,你倒是很有膽色。”犄角魔族沉聲開口,“給你一個機會,自己廢掉修為,跟我們走,還能少吃點苦頭。”
    顧盼沒有理會他的話。
    她隻是抬起手,在眾人戒備的目光中,緩緩伸進了自己的儲物戒。
    下一刻,一枚通體漆黑、雕刻著繁複魔紋的令牌,出現在她的掌心。
    令牌出現的瞬間,一股與周圍駁雜魔氣截然不同的、無比純粹、無比霸道、帶著君臨天下般威壓的魔氣,從令牌上轟然散開!
    這股氣息並不算強大,但其“質地”之高,卻仿佛是帝王與草寇的區別。周圍那些濃鬱的魔氣,在這股氣息麵前,竟如同臣子遇見了君王,瞬間變得溫順、臣服,甚至在微微顫抖。
    那五個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魔族巡邏隊員,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。
    扛著戰斧的魔族,那邁出半步的腳,僵在了半空中。
    手持骨刀的魔族,那舔著嘴唇的舌頭,忘記了收回去。
    那個一直叫囂著要把顧盼賣掉的弓手,更是雙腿一軟,差點跪在地上。
    他們的臉上,貪婪、凶狠、殘暴的神色,在短短一息之內,被一種極致的、發自靈魂深處的驚駭與恐懼所取代。
    為首的犄角魔族,瞳孔更是縮成了針尖大小。他死死地盯著顧盼手中的那枚令牌,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,那不是因為憤怒,而是因為畏懼。
    他認得那枚令牌。
    或者說,他認得那令牌上獨一無二的魔紋,以及那股源自血脈最高處的恐怖威壓。
    那是屬於魔界最尊貴的那一脈,屬於那位年輕卻已權傾朝野的少主的……私人信物!
    怎麽會……怎麽會出現在一個人類女修的手裏?
    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犄角魔族的聲音幹澀發顫,再無之前的半點凶悍,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,“你和夜淵少主,是什麽關係?”
    顧盼看著他們瞬間轉變的態度,心中微定。
    賭對了。
    她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,隻是握著令牌,神情淡漠地看著他,一言不發。
    這種沉默,在對方看來,反而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與高深莫測。
    犄角魔族臉上的冷汗,順著他那如同岩石般的臉頰滑落。他不敢再有絲毫的輕視與不敬,對著顧盼,深深地彎下了腰,將手中的兵器收了起來,用一種近乎謙卑的語氣說道:“大人,請恕我等有眼無珠,冒犯了您。”
    他身後的四名魔族修士見狀,也連忙收起兵器,跟著低下了頭,大氣都不敢喘一口。
    局勢,在瞬間逆轉。
    顧盼心中冷笑,這就是實力帶來的敬畏。夜淵的實力,哪怕隻是一個令牌,也足以讓這些金丹期的魔族俯首帖耳。
    然而,犄角魔族接下來的話,卻讓她的心再次提了起來。
    “大人,您持有少主的信物,出現在魔焰山地界,此事非同小可。”他抬起頭,眼神中雖然充滿了敬畏,但依舊帶著幾分職責所在的審慎,“我等職階低微,不敢擅自決斷。還請大人隨我等前往‘炎魔殿’,麵見此地領主,炎魔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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