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淩天遲疑道，“鎮遠侯年邁且傷重……嫁過去……”
    “嫁過去又如何？”淩嘯天猛地打斷兒子，聲音冰冷無情，“一個庶女罷了！能為我淩家換取如此重要的戰略支持，是她的福氣！也是她為家族應盡的義務！”
    庶女？淩天心頭一跳：“父親是說……曦妹？”
    “除了她還有誰？！”淩嘯天眼中閃過一絲複雜，但瞬間被冷酷取代，“她如今在藥師公會弄出那般動靜，看似有了些價值，但終究是廢脈，難成大器！與其留在府中惹是生非，讓柳氏和族中不安，不如……物盡其用！將她嫁入鎮遠侯府，既能解我淩家燃眉之急，也能斷了某些人的念想！”
    他口中的“某些人”，指的既是柳氏，也隱隱指向那些因淩曦顯露“價值”而心思浮動的族老！他要徹底掌控局麵，將一切不安定因素化為對家族有利的籌碼！
    “可是藥師公會那邊……”淩天仍有顧慮。
    藥師公會展現出的對淩曦的重視，讓他有些忌憚。
    “哼！藥師公會再大，也管不到我淩家嫁女！”淩嘯天語氣森然，“再說，鎮遠侯府的門第，難道還辱沒了一個庶女？她嫁過去是當侯爺夫人雖然是續弦），是攀了高枝！藥師公會還能因此與我淩家翻臉不成？最多是生意上給點補償罷了！與玄鐵礦脈相比，這點損失算什麽？！”
    他猛地站起身，眼中閃爍著誌在必得的光芒：“此事就這麽定了！你即刻去安排，明日便派人去鎮遠侯府提親！不，不是提親！是表態！淩家願將庶女淩曦，嫁入侯府，侍奉老侯爺！”
    “是！父親！”淩天看著父親臉上那份毫不掩飾的冷酷和算計，心中微凜，但想到家族利益，還是恭敬應下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淩府西北角，被燒毀的破院已連夜被清理出來，甚至還象征性地修補了院牆。
    院門依舊破舊，但門口那兩個如同門神般的看守家丁，已經消失無蹤。
    夜色深沉。
    淩曦坐在新修繕依舊簡陋）的屋內，一盞孤燈如豆。
    她剛剛結束一次固元丹的嚐試煉製，雖然因為藥材品質和火候掌控尚未純熟，隻煉出了一顆品質勉強達到黃級中品、略帶雜質的丹藥，但比起之前的碧凝丹，這已是質的飛躍！
    那顆丹藥被她小心收好，作為衝擊更高境界的儲備。
    屋外傳來極輕微的腳步聲，停在院門口，似乎有些猶豫。
    淩曦眉頭微蹙，精神力悄然探出。
    門外站著的是個小丫鬟，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，正是之前祠堂罰跪時負責“看守”她的小翠。
    此刻小翠臉色蒼白，眼神躲閃，手裏緊緊攥著一個破舊的小布包。
    “進來。”淩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。
    小翠渾身一顫，如同受驚的兔子，猶豫片刻，才哆哆嗦嗦地推開院門，小步挪了進來。
    看到屋內的淩曦，她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，聲音帶著哭腔：“小…小姐……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
    “何事？”淩曦聲音平靜，目光落在小翠手中那個明顯被攥得變了形的布包上。
    小翠猛地磕了個頭，帶著哭腔道：“小姐！求小姐救救奴婢！奴婢……奴婢偷聽到了……偷聽到了天大的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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