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賭約，古怪、大膽，又充滿了懸念。一時間，宗門內外議論紛紛。
    大多數人依然不看好淩曦。煉丹助人突破？還是助厲戰這等凶人突破？聽起來就匪夷所思。
    厲戰卡在瓶頸並非秘密，那“凝元破障丹”也確有其效，但煉製難度極高，且服用風險不小，一個剛入門的新弟子，能煉出來？還敢打包票“指點”服用之法？
    “胡鬧！簡直是胡鬧！” 消息傳到秦明和柳萱耳中，兩人急匆匆趕來淩曦洞府。
    秦明眉頭緊鎖，滿臉憂慮：“淩師妹，你太衝動了！厲戰此人，凶名在外，性情暴戾，豈是易於之輩？你與他定下這等賭約，無異於與虎謀皮！萬一……萬一丹藥無效，他豈會善罷甘休？”
    柳萱也急得直跺腳：“是啊小師妹！那厲戰可是武宗！還是霸刀峰的大師兄！你幹嘛要招惹他？煉丹就煉丹，幹嘛扯上幫他突破？這要是出了岔子，他還不把你生吞活剝了？”
    麵對師兄師姐的關切，淩曦神色平靜，請二人入內坐下，奉上清茶。“秦師兄，柳師姐，稍安勿躁。此事我自有分寸。”
    “你有何分寸？”秦明苦口婆心，“那凝元破障丹乃是玄階中品丹藥，主材‘凝元草’、‘破障花’皆非尋常，煉製時對火候、藥性融合要求極高，成丹率極低！便是丹堂的一些資深師兄，也未必有十足把握。你才接觸丹道多久？縱然天賦異稟，煉製絕品基礎丹藥或許可以，但這等破境丹藥……”
    “秦師兄所言甚是。”淩曦點頭，並未反駁，“此丹確實不易煉製。不過，師妹近日研讀師尊所賜心得，對藥性融合、火候掌控略有心得，正想尋一高階丹方練手。厲戰師兄之事，恰是一個契機。”
    柳萱瞪大了眼睛：“練手？你拿厲戰當練手的對象？！小師妹，你膽子也太大了！”
    淩曦微微一笑，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：“並非全然練手。我觀厲戰師兄氣息，根基紮實，殺氣凝練，所缺者，非力量積累，乃是一絲明悟與契機，以及將過於霸烈的殺氣稍稍內斂、轉為突破動力的法門。凝元破障丹藥力霸道，正合他剛猛路數，但需以特殊手法服用，並輔以靜心寧神的法訣疏導，方能化害為利，一舉衝關。此事，我確有幾分把握。”
    她這番話說得條理清晰，分析入微，聽得秦明和柳萱麵麵相覷。
    他們這才想起，眼前這個小師妹，不僅僅是丹道天賦驚人，其洞察力、心性智慧，乃至實戰能力，都遠超常人。或許……她並非一時衝動？
    “即便如此，風險依舊太大。”秦明歎息，“厲戰此人，反複無常。即便丹藥有效，他若存心耍賴，或是突破後翻臉不認人……”
    “師兄放心。”淩曦語氣淡然，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，“賭約定下，眾目睽睽。厲戰若還要在宗門立足，便不敢公然毀約。至於他是否心服……不重要。我隻需證明，靈藥峰的丹道，並非隻能療傷輔修，亦可成為護道、破境之力。也讓某些人知道，有些事，並非隻有打打殺殺一種解決辦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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