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暗流洶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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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龍浩雙臂被廢,如同一條死狗般被幾個嚇破膽的旁係子弟抬回住處,這個消息如同在滾沸的油鍋裏潑進了一瓢冷水,瞬間在龍家炸開了鍋。
    起初是難以置信。
    煉體六重的龍毅,一個照麵廢了煉體八重巔峰的龍浩?
    這簡直比龍毅活著從黑風山脈回來更讓人無法接受!
    但當目擊者戰戰兢兢地描述當時的情景——龍毅如何輕描淡寫地捏碎龍浩的手腕,如何冷酷無情地擰斷其雙臂,以及最後那如同寒冰般的警告——整個龍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,隨即便是暗流洶湧的議論和猜測。
    龍浩的院落內,燈火通明,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。
    大長老龍震海臉色鐵青,看著躺在床上,雙臂打著厚重夾板,麵色慘白、眼神渙散、口中不時因劇痛而發出無意識呻吟的孫子,胸口劇烈起伏,磅礴的靈力不受控製地外泄,將房間內的桌椅震得吱呀作響。
    “龍!毅!”兩個字幾乎是從龍震海的牙縫裏擠出來的,帶著滔天的恨意和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驚悸。他檢查過龍浩的傷勢,雙臂骨骼寸寸斷裂,筋脈扭曲,即便用上最好的接骨丹藥,沒有三五個月也休想恢複,而且很可能留下永久性的隱患,影響未來的修行!這等於廢了他苦心培養的繼承人!
    “父親,此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!”龍浩的父親,龍家掌管刑罰的二爺龍嘯雲,雙目赤紅,拳頭握得咯咯作響,“那小畜生竟敢下此毒手,分明是沒把您,沒把我們大長老一脈放在眼裏!必須動用家法,廢其修為,逐出家族!”
    旁邊幾位依附於大長老的長老也紛紛附和,義憤填膺。
    “沒錯!此子心性歹毒,同族相殘,罪不可赦!”
    “他定是在黑風山脈中修煉了什麽邪魔功法,否則怎麽可能進步如此神速?”
    “此風不可長,必須嚴懲,以儆效尤!”
    就在群情激奮之時,一個略顯蒼老卻沉穩的聲音響起:“諸位,是否該先聽聽龍毅怎麽說?據庶務堂的龍昆和當時在場的幾名子弟所言,是龍浩先帶人闖入龍毅住處,並率先動手。”
    開口的是三長老,一位平日裏很少管事,但資曆極老,修為也深不可測的老者。他此言一出,房間內的喧囂頓時小了一些。
    龍震海猛地轉頭,目光銳利地看向三長老:“三長老此言何意?浩兒縱然有錯,也隻是想試試他的修為,同族切磋,點到為止!可龍毅那小子呢?出手就廢人雙臂,何其狠毒!這難道不是事實?”
    三長老眼皮微抬,慢悠悠地道:“切磋?動用裂石掌八分力,直取胸口要害,這叫切磋?龍毅不過是自衛反擊,下手重了些罷了。若按家規,先闖入他人住處並下重手者,龍浩也難逃責罰。”
    “你!”龍嘯雲氣得渾身發抖,“三長老是要偏袒那個小畜生嗎?”
    “老夫隻是就事論事,依家規而言。”三長老語氣依舊平淡,“況且,龍毅能以煉體六重修為,瞬間擊敗八重巔峰的龍浩,此等天賦與戰力,諸位不覺得,對我龍家而言,或許並非壞事嗎?”
    此言一出,房間內頓時一靜。
    是啊,一個多月,從煉體三重飆升到六重,並能越兩階輕鬆擊敗八重巔峰!這是何等恐怖的修煉速度和戰鬥天賦?若是放在以前,龍家必定會將其視為瑰寶,傾力培養!
    龍震海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他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?但正因如此,他才更加忌憚和憤怒!龍毅的崛起,嚴重威脅到了他這一脈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利益!尤其是龍毅與他這一脈,早已結下深仇!
    “此子來曆不明,進步詭異,心性狠辣,恐非我龍家之福!”龍震海壓下怒火,沉聲道,“此事絕不能輕饒!否則家規何在?我長老會威嚴何在?必須將他拿下,仔細審問他在黑風山脈中的經曆,若有修煉邪功,定要廢其修為,清理門戶!”
    他這是鐵了心要借題發揮,徹底摁死龍毅。
    “大長老此言,未免有失偏頗。”又一個聲音響起,帶著一絲威嚴。家主龍戰天,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,臉色複雜,眼神中既有震驚,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……光亮。
    他走到房間中央,目光掃過眾人,最後落在龍震海身上:“三長老說得對,此事雙方皆有責任。浩兒主動挑釁,下手狠辣,是起因。毅兒反擊過重,是結果。若按家規,各打五十大板才是正理。至於毅兒的修為……他能有此奇遇,是我龍家之幸。隻要他修煉的不是邪魔功法,我等理應扶持,而不是打壓。”
    龍戰天的話,讓支持大長老的一方氣勢一滯。家主的態度,至關重要。
    “家主!難道浩兒這雙臂就白廢了嗎?!”龍嘯雲不甘地低吼。
    龍戰天看了他一眼,語氣轉冷:“嘯雲,教子無方,你也有責。若非浩兒平日行事過於跋扈,何至於此?此事暫且壓下,待查明龍毅所修功法是否正道,再行議處。在此期間,任何人不得再主動挑釁龍毅,否則,家法處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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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後四個字,龍戰天說得斬釘截鐵,帶著家主的威嚴。他目光掃過龍震海等人,隱含警告。
    龍震海胸口劇烈起伏,知道今天有龍戰天和三長老聯手,暫時是無法動龍毅了。他死死壓下殺意,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:“好!”
    龍戰天不再多言,轉身離開,隻是在走出院門時,腳步微微一頓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之色。毅兒……你身上,究竟發生了什麽?
    家主令下,關於龍毅的處置暫時被壓了下去,但家族內部的暗流,卻愈發洶湧。
    大長老一脈的人,看向龍毅那座偏僻小院的方向,眼神都帶著陰冷和怨恨。而其他一些中立或原本同情龍毅的族人,則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突然崛起的“前廢柴”,態度變得謹慎而微妙。
    對於外界的風波,龍毅恍若未聞。
    他依舊待在自己的小院裏,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仿佛廢掉龍浩雙臂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他每日除了必要的進食,便是瘋狂修煉。
    《九霄雷獄龍帝體》不斷運轉,吞噬著青雲城遠比黑風山脈濃鬱的天地靈氣,雖然遠不如乙木神雷穀地,但勝在持久穩定。他鞏固著煉體六重的境界,同時不斷嚐試更精細地操控紫霄雷火真氣。他能感覺到,距離突破到煉體七重,已經不遠。
    他知道,暫時的平靜隻是假象。龍震海絕不會善罷甘休,龍浩的報複,或許會以更陰險的方式到來。他需要更強的實力,來應對一切。
    果然,幾天後的一個夜晚。
    龍毅正在院中演練一套基礎的拳法,動作緩慢,卻隱隱引動周身氣流,拳鋒之上,有微不可察的紫電跳躍。突然,他耳朵微動,動作不停,眼神卻瞬間銳利如鷹,掃向院牆的陰影處。
    “既然來了,何必藏頭露尾?”他收拳而立,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。
    陰影處,一陣細微的波動,三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,悄無聲息地滑入院落,呈三角之勢,將龍毅包圍。他們全身籠罩在夜行衣中,隻露出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,身上散發著濃烈的煞氣和血腥味,顯然都是經曆過無數殺戮的好手。修為赫然都在煉體九重!
    “殺!”沒有任何廢話,其中一人低喝一聲,三人如同離弦之箭,同時出手!刀光、劍影、拳風,從三個刁鑽狠毒的角度,直取龍毅要害!配合默契,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死士!
    麵對三名煉體九重死士的圍攻,龍毅眼中非但沒有懼色,反而燃起一絲戰意。正好,用你們來檢驗我如今的實力!
    他體內紫霄雷火真氣轟然爆發,深紫色的電弧與赤紅色的火苗瞬間覆蓋全身,將他映襯得如同雷火戰神!他不再保留!
    “雷火步!”
    腳下雷光一閃,龍毅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,險之又險地避開了三道致命的攻擊。
    “驚雷指!”
    他出現在使刀死士的側後方,右手食指中指並攏,紫紅色的雷火真氣凝聚於指尖,如同毒蛇出洞,後發先至,點向對方持刀的手腕!
    “噗嗤!”一聲輕響,伴隨著焦糊味。那死士手腕瞬間被洞穿,鋼刀“哐當”落地,他悶哼一聲,眼中閃過駭然,急速後退。
    另外兩名死士反應極快,刀劍轉向,再次殺來!劍光如瀑,拳風如錘!
    龍毅眼神冰冷,身形在狹小的院落中輾轉騰挪,雷火步施展到極致,留下道道殘影。他不再閃避,雙拳之上雷火交織,悍然迎上!
    “轟!轟!”
    雷火拳勁與刀劍拳風狠狠碰撞!爆發出沉悶的巨響!氣浪翻滾,將院中的石凳都震得移位!
    那兩名死士隻覺一股霸道無比、兼具灼燒與麻痹的恐怖力量順著兵器拳頭湧入體內,氣血翻騰,經脈刺痛,竟被震得連連後退!
    “怎麽可能?!他的真氣……”使劍死士失聲驚呼,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。他們三人都是煉體九重,聯手之下,就算築基初期也能周旋片刻,竟然被一個煉體六重的小子正麵擊退?
    龍毅得勢不饒人,體內真氣狂湧,紫霄雷火的光芒更加熾盛。他如同虎入羊群,拳、指、掌、腿,每一擊都蘊含著狂暴的雷火之力,招式狠辣刁鑽,完全不像龍家武學,更像是為殺戮而生的戰技!
    這正是他融合了龍帝傳承中的戰鬥記憶,自創的搏殺之術!
    “嘭!”一名死士被他一記裹挾著雷火的側踢踹中胸口,胸骨瞬間凹陷,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飛出去,撞在院牆上,鮮血狂噴,眼看活不成了。
    “死!”另一名死士見狀,眼中閃過一絲瘋狂,不顧自身空門大露,長劍直刺龍毅咽喉,竟是同歸於盡的打法!
    龍毅眼神一厲,不閃不避,左手閃電般探出,精準地抓住了刺來的劍刃!紫霄雷火真氣爆發!
    “哢嚓!”精鋼長劍竟被他徒手捏斷!同時右拳如同出膛炮彈,狠狠地轟在了對方的丹田氣海!
    “噗——!”那死士眼珠暴突,丹田被毀,真氣瞬間潰散,如同爛泥般癱軟下去。
    轉眼之間,三名煉體九重死士,兩死一重傷!
    僅存的那名手腕被洞穿的死士,看著如同殺神般步步逼近的龍毅,眼中終於露出了恐懼之色。他猛地咬牙,似乎想要咬碎口中的毒囊。
    “想死?沒那麽容易!”
    龍毅身影一晃,如同瞬移般出現在他麵前,一指點出,封住了他周身大穴,同時卸掉了他的下巴。
    拎著如同死狗般的俘虜,龍毅目光冰冷地掃向院外某個方向,聲音如同九幽寒冰,遠遠傳開:
    “告訴龍震海,派這種廢物來,是瞧不起我龍毅嗎?”
    “下次,讓他親自來!”
    聲音在夜空中回蕩,帶著無盡的殺意與霸氣。
    遠處,隱藏在黑暗中的幾道氣息微微一滯,隨即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。
    龍毅拎著俘虜,轉身走回屋內。他知道,今晚之後,他在龍家的地位,將無人再敢輕易挑釁。而與大長老一脈的戰爭,也從暗處,擺到了明麵上。
    他需要更快地提升實力。煉體六重,還遠遠不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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