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雷影步與殘缺的槍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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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那間熟悉又陌生的偏僻小院,龍毅關上房門,隔絕了外界所有或好奇、或敬畏、或複雜的目光。院內的戰鬥痕跡早已被清理,但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。
他盤膝坐在床榻上,並未立刻開始修煉。今日議事廳內,雖憑借絕對的實力和證據,強行壓下了大長老的發難,但他知道,這隻是暫時的。龍震海絕不會善罷甘休,雙方的矛盾已然公開化,下一次的衝突,隻會更加激烈。
“實力,還是不夠。”龍毅目光沉靜。煉體八重,配合紫霄雷火真氣和“雷噬”,雖能威脅築基初期,但若龍震海不顧身份親自出手,或者動用其他陰損手段,他依舊處於劣勢。
他需要更快地提升修為,也需要更強大的對敵手段。
《九霄雷獄龍帝體》和《太初噬星訣》是根本,但這兩門功法更側重於根基的打磨和能量的積累,在具體的戰鬥技法上,除了他自創的“雷噬”,並無太多記載。龍家的武學,品階太低,早已不入他眼。
“我如今攻擊有‘雷噬’作為殺手鐧,雷火拳、驚雷指作為常規手段,威力尚可,但缺乏變化與持續性。身法方麵,雷火步雖快,卻失之靈動,麵對真正的高手,容易被預判軌跡。防禦更是短板,隻能依靠強悍肉身硬抗……”
龍毅仔細剖析著自身目前的優劣。他需要一個能彌補身法短板,增加靈動性的武技,或許,還需要一門更強的攻擊武技,尤其是……槍法!
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放在身旁的“雷牙矛”。這柄以雷擊木為杆、毒水蝮蛇牙為矛頭的簡陋長矛,伴隨他經曆了多次生死搏殺,用得頗為順手。長兵器在群戰和對抗力量型對手時,有著天然的優勢。若能尋得一門強大的雷屬性槍法,必將如虎添翼。
就在他沉思之際,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,停在了院中。
龍毅眉頭微蹙,感知放開,隨即又恢複了平靜。
院門被輕輕推開,龍戰天獨自一人走了進來。他站在院中,看著緊閉的房門,嘴唇動了動,似乎想說什麽,卻又有些遲疑。今日龍毅在議事廳的表現,讓他震撼,更讓他這個做父親的,心情複雜無比。
最終,他還是走到房門前,敲了敲。
“毅兒。”
龍毅打開房門,看著門外的龍戰天,神色平淡:“父親。”
父子二人再次相對,氣氛依舊帶著一絲難以化解的隔閡。
龍戰天看著兒子那張年輕卻寫滿堅毅與冷漠的臉,心中歎了口氣,開口道:“你……今日做得很好。”他頓了頓,似乎想表達更多的關切,但話到嘴邊,卻又變得幹巴巴的,“傷勢……無礙了吧?”
“已無大礙,勞父親掛心。”龍毅的語氣依舊沒有什麽波瀾。
龍戰天沉默了一下,又道:“藏經閣那邊,我已經打過招呼,你隨時可去二層挑選武技。家族貢獻點也已劃撥。”他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,彌補一些什麽。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龍毅點了點頭,“若無事,我準備去藏經閣了。”
他並沒有邀請龍戰天進屋的意思,也沒有多餘的話語。
龍戰天看著兒子那疏離的態度,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和刺痛,最終隻是點了點頭:“好,你去吧。一切……小心。”說完,他深深地看了龍毅一眼,轉身落寞地離開了小院。
龍毅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,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複了古井無波。有些傷痕,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撫平的。他關上房門,將那一絲微瀾壓下。
稍作整理,龍毅便起身前往龍家藏經閣。
藏經閣位於龍家府邸的核心區域,是一座三層的古樸塔樓,有專門的護衛看守。看到龍毅到來,那些護衛的眼神都帶著敬畏和好奇,不敢有絲毫阻攔,恭敬地放行。
踏入藏經閣一層,裏麵擺放著數百個書架,密密麻麻的玉簡、書冊陳列其上,大多是黃階下品、中品的功法和武技,是龍家普通子弟修煉之所。龍毅看都未看,徑直沿著樓梯,走上了二層。
二層空間小了許多,隻有數十個書架,擺放的玉簡和書冊也明顯精致了不少,散發著淡淡的能量波動。這裏是存放黃階上品以及少數玄階下品武技功法的地方,隻有家族核心子弟或立下功勞者方能進入。
負責看守二層的,是一位頭發花白、昏昏欲睡的老者,身上氣息不顯,但龍毅能感覺到,這老者絕不簡單,至少是築基期的修為。
龍毅出示了身份令牌和家主手令,老者渾濁的眼睛瞥了他一眼,似乎閃過一絲訝異,但也沒多問,揮了揮手示意他自便。
龍毅開始在書架間穿梭,精神力緩緩掃過那些玉簡和書冊。
《疊浪掌》、《裂金指》、《遊身步》、《厚土訣》……大多是黃階上品的武技,屬性各異,但並無雷屬性。偶爾看到一兩門標注為玄階下品的,如《狂風刀法》、《烈焰掌》,威力尚可,但與他紫霄雷火真氣的契合度並不高,修煉起來事倍功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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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主要尋找身法類武技和槍法類武技。
很快,他找到了一本身法玉簡——《流光步》,玄階下品,修煉至大成,身化流光,速度極快。但這門身法更側重於直線速度,對於小範圍的騰挪閃轉,並無太大優勢。
他又找到了一門槍法——《破軍槍訣》,黃階上品,招式剛猛,適合戰場衝殺,但變化不足,而且並非屬性武技。
龍毅微微皺眉。龍家的收藏,果然還是底蘊不足。這些武技,對他而言,都有些雞肋。
他不死心,繼續在角落一些布滿灰塵的書架上翻找。這些書架上擺放的,大多是一些殘缺不全、或是難以修煉的冷門武技,少有人問津。
突然,他的目光被一本材質特殊、非金非玉、顏色暗沉、邊緣有些破損的薄冊吸引。冊子封麵沒有任何字跡,但當他手指觸碰到冊子的瞬間,體內紫霄雷火真氣竟微微躁動了一下!
有戲!
龍毅拿起這本無名冊子,拂去上麵的灰塵,翻開。
冊子內並非玉簡,而是用一種特殊的墨料書寫在某種獸皮上,字跡古樸,有些地方已經模糊。開篇並非具體招式,而是一段總綱:
“夫雷霆者,至陽至剛,迅疾爆烈,然剛不可久,易折難控。餘觀雷影變幻,聚散無常,心有感悟,創此《雷影步》,化雷霆之速為鬼魅之形,動靜由心,虛實難辨……”
《雷影步》!
龍毅眼睛一亮!這竟是一門雷屬性身法!看其描述,並非追求極致的直線速度,而是側重於借助雷霆的爆發力,進行短距離、高頻率的移動和變向,形成殘影,迷惑對手,正彌補了他雷火步靈動不足的缺陷!
他繼續往下看,後麵記載著具體的運氣法門和步法要訣,但到了關鍵之處,卻出現了幾處明顯的缺失和破損,導致運氣路線不完整,步法銜接也存在問題。顯然,這是一門殘缺的武技。
“可惜……”龍毅暗歎一聲,如此契合他的身法,竟然殘缺。若是完整,品階至少是玄階中品,甚至更高。
他放下《雷影步》,繼續翻找。在同一個書架的底層,他又發現了一枚顏色灰暗、布滿裂紋的玉簡。玉簡旁邊放著一個標簽,上麵寫著:“《驚雷槍訣》殘),疑似玄階,殘缺嚴重,修煉極易岔氣,慎選!”
驚雷槍訣!
龍毅心中一動,拿起那枚玉簡。玉簡入手冰涼,裂紋遍布,似乎隨時可能碎裂。他嚐試將一絲精神力探入其中。
“轟!”
腦海中仿佛響起一聲炸雷!一股殘缺不全、卻依舊霸道淩厲的槍意瞬間衝入他的意識!無數模糊的影像閃過:雷霆撕裂長空,一杆長槍引動萬鈞雷霆,化作毀滅一切的槍芒……但影像支離破碎,槍訣的運轉法門更是斷斷續續,缺失了最關鍵的部分,強行修煉,確實極易導致真氣逆衝,經脈受損。
龍毅收回精神力,看著手中這枚殘破的玉簡和那本無名冊子,陷入了沉思。
一門殘缺的雷屬性身法《雷影步》,一門殘缺更嚴重、但意境極高的雷屬性槍法《驚雷槍訣》。
龍家藏經閣內,唯一能引起他興趣的,竟是這兩本被束之高閣、無人問津的殘缺武技。
若是常人,定然會放棄。修煉殘缺武技,風險太大,尤其是《驚雷槍訣》,幾乎與自殺無異。
但龍毅不同!
他身負太虛雷獄龍帝的傳承,擁有混沌龍脈,對雷霆之力的理解和掌控遠超常人!更重要的是,他擁有龍帝的見識和武道智慧!
“殘缺……未必不能補全!”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。
他有《九霄雷獄龍帝體》作為根基,有紫霄雷火真氣這等高品質能量,更有龍帝傳承中蘊含的無上武道至理。以這些為憑仗,參照這兩門武技的框架和意境,自己將其補全,甚至……推陳出新,創出更適合自己的武技,並非沒有可能!
這無疑是一條艱難且充滿風險的道路,但一旦成功,收獲也將是巨大的。量身定做的武技,才能將他的實力發揮到極致!
不再猶豫,龍毅拿著那本無名冊子《雷影步》和那枚殘破玉簡《驚雷槍訣》,走到了守閣老者麵前。
老者看到他手中的東西,昏昏欲睡的眼睛終於睜開了一條縫,閃過一絲訝異:“你要選這兩樣?小子,你可看清楚了,這都是殘缺貨,尤其是那《驚雷槍訣》,多年前也有幾個自命不凡的小子嚐試過,結果不是吐血就是重傷,差點廢掉修為。”
“多謝前輩提醒,弟子明白。”龍毅神色平靜,“就選這兩樣。”
老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,但最終隻是搖了搖頭,記錄在案,揮揮手:“拿去吧,後果自負。”
龍毅將冊子和玉簡收起,對著老者微微行禮,轉身離開了藏經閣。
看著龍毅離去的背影,老者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,低聲自語:“《雷影步》……《驚雷槍訣》……這小子,有點意思。龍家這潭死水,或許真要起波瀾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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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自己的小院,龍毅立刻開始了閉關。
他首先研究的是《雷影步》。這門身法的理念與他所想不謀而合,借助雷霆的瞬間爆發力,實現超高速的變向和移動,形成雷影迷惑對手。缺失的部分主要在於幾個關鍵步法轉換時,真氣的細微調控以及如何更好地引動雷霆之力加持自身。
龍毅盤膝而坐,腦海中不斷推演著完整的運氣路線和步法。他結合自身修煉《九霄雷獄龍帝體》時對雷霆的感悟,以及雷火步的一些運用技巧,嚐試著填補那些缺失。
時而,他站起身,在小院中緩緩踏步,體內紫霄雷火真氣按照推演出的路線運轉,腳下隱隱有微弱的雷光閃爍,身形變得飄忽不定,留下淡淡的殘影,但很快又因為真氣運轉不暢而消散。
失敗,調整,再失敗,再調整……
他完全沉浸在了對身法的推演和補全之中,忘記了時間的流逝。
三天後。
小院中,龍毅的身影陡然變得模糊!隻見一道紫紅色的電光如同鬼魅般在院中幾個閃爍,瞬間出現在東,下一刻又出現在西,身後拖曳出數道凝而不散的殘影,真假難辨!移動之間,更是帶起細微的雷鳴之聲!
他停下身形,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。
經過三天的不斷嚐試和修正,憑借龍帝的見識和自身對雷霆的獨特理解,他終於初步補全了《雷影步》!雖然可能還不及創造者最初的構想,但已然形成了一套完整、可行且極其適合他自己的身法體係!
他將這門補全後的身法,依舊命名為《雷影步》!其品階,在他手中,絕不弱於玄階中品!速度或許不及專精直線衝刺的《流光步》,但小範圍的靈動、變向以及製造殘影迷惑敵人的能力,遠超同階!
“接下來,是《驚雷槍訣》……”
龍毅目光投向那枚殘破的玉簡,眼神變得凝重起來。相比於《雷影步》,《驚雷槍訣》的殘缺程度更高,風險也更大。
但他眼中,卻燃燒著挑戰的火焰。
他拿起雷牙矛,深吸一口氣,精神力再次沉入那枚記載著殘缺槍意與破碎招式的玉簡之中……
他知道,一旦成功,他的戰力,將迎來一次質的飛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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