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界外秘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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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影傀吞噬了南宮羽,氣息暴漲至築基中期,那沒有五官的漆黑麵孔“望”向背靠背圍成一圈的剩餘五人,陰冷死寂的惡意如同實質的冰水,浸透了每個人的骨髓。它緩緩抬起由陰影構成的手臂,指向眾人,那扭曲雜音再次響起:
    “養分……吞噬……”
    絕望的氛圍如同瘟疫般蔓延。聯手攻擊無效,反而成為其養料,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疇。葉淩雲緊握銀槍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,趙乾額頭滲出細密冷汗,魚玄機月華搖曳不定,厲鋒的刀意在極致壓力下反而更加凝練,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凝重。龍毅強撐著虛弱的身體,紫霄雷火真氣微弱地流轉,大腦飛速思考,卻找不到任何破局之法。
    就在影傀即將再次撲上,展開新一輪殺戮之際——
    “嗡——!”
    整個赤炎殿核心,猛地一震!
    並非來自影傀,也非來自他們任何一人。這股震動,源自腳下這座平台,源自周圍那溫潤的赤玉牆壁,源自那中央緩緩旋轉的岩漿池!一股遠比赤炎真人殘念更加古老、更加浩瀚、更加灼熱,仿佛與整個秘境、與地脈之火融為一體的磅礴意誌,如同沉睡的火山,轟然蘇醒!
    爭鋒台上空,那由不滅火焰晶石構成的穹頂,光芒大放!無數火焰符文如同活了過來,瘋狂流轉、組合,最終在平台中央的上空,凝聚成一道更加凝實、更加威嚴的火焰身影!
    這道身影不再是模糊的輪廓,而是一位身穿赤紅道袍、麵容古樸、眼神如同蘊含了兩團永恒燃燒火焰的老者。他周身散發出的威壓,讓整個空間的火屬性靈氣都為之沸騰、朝拜!與之相比,之前的殘念如同螢火之於皓月!
    “赤炎殿內,豈容魍魎放肆!”
    老者的聲音如同洪鍾大呂,帶著無上的威嚴與怒意,每一個字吐出,都引動虛空震顫,火焰法則共鳴!他僅僅是一道目光掃向那影傀,影傀周身的陰冷死寂氣息就如同遇到了克星,劇烈波動起來,發出淒厲的尖嘯,仿佛被無形的火焰灼燒!
    “真……真靈?!赤炎殿的殿靈蘇醒了?!”葉淩雲失聲驚呼,臉上充滿了震撼。殿靈,乃是法寶或洞府經曆無盡歲月,吸收天地精華、承載主人意誌而誕生的特殊生命體,擁有部分掌控本體的權限和強大的力量!這遠比一道殘念要強大得多!
    赤炎真靈根本沒有理會葉淩雲等人,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影傀身上,眼神中充滿了厭惡與冰冷的殺意。
    “汙穢的陰影,墮落的氣息……果然是‘虛淵’的走狗!”真靈的聲音帶著刻骨銘心的恨意,“沒想到,時隔萬載,你們這些蛀蟲,又將觸角伸到了此界!”
    虛淵?走狗?
    龍毅等人心中巨震,這似乎牽扯到了某種他們無法想象的秘辛!
    那影傀在赤炎真靈的威壓下,如同被投入煉獄,發出痛苦的嘶嚎,它試圖遁入陰影,卻發現整個平台的空間都被一股無形的灼熱力場封鎖,根本無法逃脫!
    “在本座麵前,還想逃?”赤炎真靈冷哼一聲,並未見他有何動作,平台四周的赤玉牆壁上,那些玄奧的火焰符文驟然亮起,射出無數道細如牛毛、卻蘊含著極致淨化之力的金色火焰絲線!這些火焰絲線如同天羅地網,瞬間將那影傀層層纏繞、包裹!
    “滋滋滋——!”
    如同冷水滴入滾油,影傀被金色火焰絲線灼燒,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,大量的黑煙從它體內冒出,那是被淨化的陰影之力與怨念!影傀瘋狂掙紮、扭曲,發出絕望的咆哮,但在那蘊含著法則之力的淨化火焰麵前,它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勞!它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、透明。
    “不……主人……會為我們……複仇……”影傀發出最後一聲充滿怨毒的尖嘯,最終在金色火焰的灼燒下,徹底化為虛無,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。
    平台上,那令人窒息的陰冷死寂氣息,也隨之消散。
    寂靜,再次降臨。
    但這一次,不再是絕望的死寂,而是劫後餘生般的震撼與茫然。
    葉淩雲、趙乾、魚玄機、厲鋒,乃至龍毅,都呆呆地看著空中那威嚴的赤炎真靈,久久無法回神。那讓他們束手無策、幾乎陷入絕境的詭異影傀,在這殿靈麵前,竟如此不堪一擊?
    赤炎真靈解決了影傀,這才緩緩將目光投向平台上的五個幸存者。他的目光如同實質,掃過每一個人,仿佛能看穿他們所有的秘密。
    在龍毅身上,他的目光微微停頓了一瞬,那古井無波的眼中,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訝異,但很快便移開。
    “能闖過三重考核,抵達此地,爾等心性、天賦,在此界年輕一輩中,也算佼佼者。”赤炎真靈緩緩開口,聲音恢弘,“方才那邪物,爾等可知其來曆?”
    眾人麵麵相覷,最終葉淩雲作為代表,恭敬行禮道:“請真靈前輩解惑。”
    赤炎真靈眼中火焰跳動,仿佛陷入了遙遠的回憶,聲音帶著一絲滄桑與沉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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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邪物,名為‘影噬傀’,並非此界生靈。它源自‘虛淵’——一個與我們‘九玄大世界’毗鄰,卻充滿混亂、墮落與吞噬欲望的黑暗世界。”
    九玄大世界?虛淵?
    這些名詞,如同重錘般敲擊在五人心頭。他們所在的青雲城,乃至整個他們所知的修行地域,竟然隻是名為“九玄大世界”的一部分?而世界之外,還有名為“虛淵”的敵對世界?
    “虛淵生靈,形態各異,但皆以吞噬萬物、掠奪本源為生。它們覬覦九玄大世界的生機與資源已久。”赤炎真靈繼續道,“‘影噬傀’並非虛淵的高等存在,它們更像是一種……工具,一種被批量製造出來的‘走狗’。”
    “它們擅長潛伏、寄生、吞噬。通常依附於內心充滿貪婪、殺戮、怨恨等負麵情緒的生靈影子之中,潛移默化地放大宿主的欲望,助長其惡念,並以此為食糧成長。待宿主死亡,或者負麵情緒積累到極致時,它們便會破影而出,吞噬宿主的一切,並獵殺周圍所有生命。”
    眾人聽得背脊發涼。回想王梟,性情暴戾,手段狠辣,對龍毅恨之入骨,確實符合被寄生的條件!而南宮羽心思詭詐,偷襲暗算,恐怕內心也充滿了陰暗麵。
    “那……‘邪影殿’?”龍毅忍不住開口問道,聲音因虛弱而有些沙啞。
    赤炎真靈看向他,點了點頭:“‘邪影殿’,便是虛淵滲透入九玄大世界後,在此界培養的傀儡勢力之一。他們崇拜虛淵,修煉陰影邪法,甘願成為虛淵的爪牙,為其收集情報,鏟除異己,製造混亂。這‘影噬傀’,便是他們常用的手段之一。”
    真相大白!
    原來所謂的“邪影殿”,竟然是界外勢力培養的走狗!他們活動的目的,是為了配合那個名為“虛淵”的黑暗世界,侵蝕、破壞自己的家園!
    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寒意,在眾人心中升起。身為九玄大世界的生靈,麵對界外侵略者及其走狗,一種同仇敵愾的情緒自然而然地產生。
    “萬載之前,虛淵曾大舉入侵,九玄世界烽火連天,無數先輩浴血奮戰,才將其擊退,封印了主要的通道。主人赤炎真人,便是在那場浩劫中,為守護地火脈眼,力戰而隕。”赤炎真靈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愴與敬意,“主人留下傳承,一是為了尋找傳人,二也是為了警示後人,虛淵之患,並未根除!”
    他目光掃過五人,變得無比嚴肅:“今日之事,爾等需謹記。邪影殿活動日益頻繁,意味著虛淵的觸角再次深入。爾等既知此事,便肩負了一份責任。日後若遇邪影殿徒,或疑似虛淵之物,當竭力除之,並盡可能將消息傳遞出去!”
    葉淩雲、趙乾、魚玄機、厲鋒皆神色凜然,鄭重應是。這已不僅僅是個人恩怨或宗門利益,而是關乎整個世界的安危!
    龍毅也默默點頭,心中波瀾起伏。他沒想到,一次秘境之行,竟然牽扯出如此驚天秘辛。界外之敵,世界之爭……這讓他感覺自己原本的視野是何等渺小。複仇龍家、超越魚玄機……這些目標依舊重要,但似乎,肩膀上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東西。
    “好了,界外之事,暫且到此。”赤炎真靈話鋒一轉,目光再次投向五人,“危機已除,該了結此番傳承之事了。爾等五人,皆通過考核,有資格獲得主人部分饋贈。”
    他袖袍一揮,五道顏色各異的光芒分別射向五人,懸浮於他們麵前。
    射向葉淩雲的,是一卷寒氣森然的冰藍色玉簡。
    射向趙乾的,是一柄古樸的劍形玉佩。
    射向魚玄機的,是一顆流轉著月華的寶珠。
    射向厲鋒的,是一塊蘊含著驚天刀意的暗紅色鐵片。
    而射向龍毅的,則是一個赤紅色的玉瓶,瓶身溫熱,裏麵似乎裝著液體。
    “此乃根據爾等資質屬性,給予的相應賞賜。或功法,或感悟,或丹藥,足以讓爾等受用無窮。”赤炎真靈淡淡道,“至於主人核心傳承《赤炎焚天訣》……爾等五人,皆非完美契合之人。”
    眾人聞言,雖有些遺憾,但能得到一份不菲的賞賜,也已心滿意足,紛紛拜謝。
    “秘境即將關閉,爾等做好準備,即刻傳送離開。”赤炎真靈說完,身影開始緩緩變淡。
    “前輩!”龍毅忽然開口,強撐著行禮問道,“晚輩有一問,方才那影傀稱其‘主人’,是指邪影殿主,還是……虛淵中的某位存在?”
    赤炎真靈即將消散的身影微微一頓,深深看了龍毅一眼,最終,一道細微的意念傳入龍毅腦海:
    “影噬傀無自主意識,其‘主人’之念,源自其創造者與控製者。小心……陰影中的‘將級’……”
    話音未落,赤炎真靈的身影徹底消散。與此同時,五道白光從天而降,籠罩住龍毅五人。
    空間波動傳來,五人的身影瞬間從爭鋒台上消失。
    赤炎殿核心,再次恢複了亙古的寂靜。隻有那緩緩旋轉的岩漿池,以及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淡淡灼熱與先前的戰鬥痕跡,證明著這裏曾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傳承之爭與……關乎世界存亡的秘辛揭露。
    龍毅等人帶著收獲與沉重的秘密,離開了赤炎秘境。
    而“虛淵”、“邪影殿”、“影噬傀”、“將級”這些詞語,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,將在他們未來的人生中,激起怎樣的波瀾?
    無人知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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