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…… 咳咳！”岩紋撐著地麵起身，骨爪上的黑血蹭在石縫裏，留下一道暗沉的痕跡，像在蒼白的石麵上畫了一道凝固的傷口。
    洞窟裏的景象和記憶中一模一樣
    石桌上的身份牌泛著冷硬的玄鐵光澤，骨床邊的赤焰蜷縮著，赤色短毛被黑血染得結塊，氣息微弱得像風中殘燭；黑毛趴在赤焰的脊背，綠火瞳孔半眯著，滿是疲憊，連平時靈動的尾巴都耷拉著，一動不動。
    可下一秒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
    石桌上的身份牌突然開始融化，玄鐵骨材質的牌身像被烈火炙烤的蠟油，順著桌沿緩緩滴落，每一滴鐵液落在地麵的碎骨片上
    都發出滋啦的聲響
    骨片瞬間被染成猩紅，仿佛有鮮血在骨片內部沸騰
    空氣中的血腥味不僅沒散去，反而像被煮沸的水般愈發濃鬱，帶著一股化不開的甜膩
    吸進鼻腔，竟讓他的意識都泛起輕微的眩暈，連呼吸意識層麵的感知）都變得粘稠，每一次吸氣都像在吞咽細小的血珠。
    他扶著岩壁站起來，骨臂上的斷骨處傳來陣陣刺痛，那是之前被血骨死靈砍傷的痕跡，尖銳的痛感順著骨縫蔓延。
    他忍不住皺緊眉頭意識層麵的動作。
    可就在他準備調動死氣壓製疼痛時，痛感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，斷骨處的骨片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回去
    連骨縫裏凝結的黑血都瞬間幹涸，隻留下一道淡白的印記
    這不是正常的愈合，沒有死氣流轉的痕跡
    更沒有皮肉再生的溫熱，而是毫無邏輯的重置！
    他透過洞窟縫隙往外看，夜空依舊被猩紅籠罩，月輪邊緣的黑紋不僅在緩慢蠕動，還開始一片片脫落，黑色紋路落在通道的骨片上。
    竟化作一隻隻指甲蓋大小的血蟲，蟲身泛著暗紅的光，鑽進骨片的縫隙裏瞬間消失，隻留下一個個細小的血洞。
    是我出現了幻覺？
    還是夢境的規則本就如此無常，連傷痛和現實都能隨意篡改？
    “主人，你沒事吧？”黑毛聽到岩紋的動靜，立刻從赤焰背上跳下來，小短腿快速跑到他身邊。
    可它的聲音突然變了調
    原本清脆的幼獸聲變成了沙啞的、類似死靈的嘶吼。
    像是有無數砂礫在喉嚨裏摩擦；它的綠火瞳孔也瞬間擴大，占據了半張臉，瞳孔深處還浮現出細小的血色紋路，看起來詭異又陌生。
    岩紋心裏一緊，剛想伸手摸它的頭，黑毛卻像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般突然消失，下一秒又出現在赤焰身邊，聲音、瞳孔都恢複了正常，仿佛剛才的異常隻是一場短暫的錯覺。
    赤焰也緩緩抬起頭，赤色短毛淩亂不堪，沾著的黑血已經結痂，卻還是掙紮著挪到岩紋腳邊。
    用鼻尖輕輕碰了碰他的骨爪
    可赤焰的鼻尖竟泛著一層淡淡的藍光，與它本身屬於火屬性的赤色氣息格格不入
    藍光接觸到岩紋骨爪的瞬間，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，讓他的骨節都微微發僵。
    岩紋蹲下身，指尖凝聚出一絲精純的死氣，小心翼翼地靠近赤焰的傷口。
    那是之前被血珠腐蝕的痕跡，傷口邊緣泛著黑灰，還在緩慢地蔓延。
    死氣剛接觸到赤焰的傷口，就聽到滋啦一聲，傷口處竟冒起濃密的黑煙，黑煙中還夾雜著細小的火星，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燃燒
    可黑煙沒有像往常一樣消散，反而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隻嬰兒手掌大小的血手，五指彎曲，朝著岩紋的骨臂抓來！
    連忙收回死氣，血手失去能量支撐，瞬間潰散成黑色的霧氣，可赤焰的傷口卻憑空擴大了一倍，黑色的腐蝕氣息順著傷口蔓延到脊背，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，像是被腐蝕的空間都在變形。
    低頭看向自己的骨手，骨縫裏殘留的黑血突然活了過來，順著骨臂往上爬，在骨麵上形成一道道扭曲的符文。
    這些符文線條詭異，既不屬於聖教的修煉符文，也不是《死靈圖鑒》裏記載的任何一種，卻莫名讓他覺得熟悉。
    像在識海玄黃水滴深處見過的圖案，隻是記憶模糊，無法完全對應。
    洞窟裏的空氣變得異常安靜，連自己、赤焰和黑毛的呼吸聲都消失了，隻有身份牌融化的滴答聲。
    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，每一滴都像敲在他的魂核上
    讓他的意識愈發緊繃。
    難道……
    夢境的規則正在不斷變化，
    每一次重置都在升級，變得更不可預測、更詭異？
    它不僅能篡改場景，還能操控生物的形態和能量，甚至連空氣和聲音都能隨意掌控？
    就在這時，洞窟入口突然傳來一陣哢嗒哢嗒的聲響
    和之前血骨死靈凝聚時的聲音一模一樣
    清脆又密集，像是無數骨片在相互碰撞。
    可這次，聲音不是從入口傳來的，而是從洞窟深處
    那個原本隻有石牆、沒有通道的方向！像是方向被顛倒了，前變成了後，左變成了右
    岩紋瞬間握緊蝕魂杖，杖身傳來熟悉的冰涼觸感，讓他稍微找回一絲安全感，警惕地看向洞窟深處的陰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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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無數細小的骨片正從陰影中緩緩聚攏，骨片泛著淡藍的光。
    與赤焰鼻尖的藍光同源
    眼窩處的紅光越來越亮，像兩顆燃燒的血珠。
    更恐怖的是，這些骨片凝聚成的血骨死靈，竟長著兩張臉，左邊是之前那個二階學徒的臉，眼窩空洞，嘴角還掛著黑血。
    右邊是黑紋冥使的臉，表情冷漠，眼窩中的魂火泛著淡紫，與他記憶中黑紋冥使的模樣一模一樣！
    “怎麽會……”
    岩紋的魂火劇烈晃動，一股寒意順著骨縫往上爬，幾乎要凍結他的意識。
    “方向反了？死靈的模樣也變成了見過的人？夢境連別人的樣貌都能模仿嗎？”
    黑毛立刻跳上岩紋的肩頭，綠火瞳孔中射出兩道淡綠的微光，精準擊中最前麵那具雙臉死靈的膝蓋。
    這是之前能暫時壓製死靈的方法，可這次，微光剛碰到死靈的骨片，就像撞上了鏡子般被反彈回來，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，直接擊中岩紋的胸口！
    “噗！”他瞬間被擊飛出去，重重撞在洞窟的石牆上。
    骨片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，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時紮進骨縫。
    黑色的死氣順著撞擊的位置往外湧，像斷了線的珠子。
    攻擊竟然會反彈？
    這完全不符合任何修煉常識，無論是聖教的功法，還是《死靈圖鑒》裏記載的死靈特性，都沒有這樣的規則！
    赤焰見狀，立刻撲了上去，獠牙狠狠咬向死靈的骨腿，可死靈的骨腿突然消失，像是融入了空氣。
    赤焰撲了個空，重重摔在地上
    吐出一口黑血，血珠落在地麵的碎骨片上，瞬間被骨片吸收。
    而死靈的骨腿在赤焰身後重新凝聚，骨爪泛著藍光，朝著赤焰的後背抓去，速度快得讓它根本來不及躲閃！
    岩紋的心沉到了穀底
    規則徹底亂了！
    方向顛倒、攻擊反彈、軀體消失……
    這些毫無邏輯的變化，比之前的循環更可怕，因為它完全打破了他對戰鬥和 現實的所有認知，讓他連基本的應對方法都找不到。
    他猛地想起剛才脫離時的異樣
    血色月亮沒褪色，死氣變得滯澀，現在連基本的戰鬥規則都失效了……
    難道夢境在學習我的應對方式，根據我之前的攻擊和防禦，不斷調整陷阱？它就像一個活著的怪物，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，然後用最讓我措手不及的方式攻擊我！
    這個念頭剛冒出來，眼前的景象突然劇烈扭曲。
    石桌、骨床、身份牌像被開水澆過的水汽般快速消散，取而代之的不是熟悉的血色荒原，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漆黑空間，腳下沒有實體，卻能感覺到地麵的存在。
    像踩在凝固的空氣上，每走一步都沒有聲音，隻有一種莫名的失重感
    無數死靈的嘶吼聲從四麵八方傳來，聲音忽遠忽近，卻看不到任何身影，仿佛敵人隱藏在黑暗的每一個角落
    隻有一道道紅色的光刃，毫無征兆地從黑暗中射出，光刃邊緣泛著黑芒，帶著強烈的腐蝕氣息，朝著岩紋的方向襲來。
    “不 ——！”岩紋發出一聲嘶吼
    、蝕魂杖朝著最靠近的光刃揮去，杖尖的噬魂晶泛著黑芒
    準備像往常一樣擊碎光刃，可杖尖剛碰到光刃，光刃就瞬間分裂成十道，每一道都和原本的光刃一樣鋒利，從不同方向朝著他的四肢和胸口襲來！
    根本來不及躲閃，光刃擊中他的骨臂，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，黑色的死氣順著傷口往外湧
    傷口處竟開始結冰
    淡藍的冰霜順著骨縫蔓延，覆蓋了大半條手臂，讓他的動作變得僵硬，連握緊蝕魂杖都需要用盡全力。
    他終於明白，無常才是最恐怖的
    沒有固定的場景，沒有固定的敵人，甚至沒有固定的規則，每一次變化都毫無預兆，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。
    這種被徹底掌控、連反抗都找不到方向的感覺，比麵對死亡更讓人恐懼，他甚至開始懷疑，自己的意識是不是正在被夢境同化，變得越來越混亂
    那些曾經清晰的記憶，比如雲城的街道、趙虎的模樣，都開始變得模糊，像是被黑暗一點點吞噬。
    黑毛在他肩頭焦躁地嘶吼，綠火瞳孔中射出的微光越來越弱，光芒也從淡綠變成了淡紅，可微光剛離開它的瞳孔，就變成了黑色的霧氣，
    在半空中消散得無影無蹤，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
    赤焰護在岩紋身前，一次次用身體擋住襲來的光刃，它的赤色短毛被光刃劃開一道道傷口
    黑色的腐蝕氣息順著傷口蔓延，身上的冰霜也越來越厚，動作變得越來越遲緩，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刺骨的疼痛，卻仍沒有退縮，依舊用身體築起一道脆弱的屏障。
    岩紋抱著赤焰，一邊躲避光刃的攻擊，一邊朝著記憶中紫光指引的方向跑去
    那是之前唯一能帶來希望的出口。
    可這次，黑暗中沒有任何參照物，沒有方向，沒有遠近，他像在原地打轉，無論往哪個方向跑，周圍的景象都沒有變化，隻有源源不斷的光刃從黑暗中射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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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光刃的數量越來越多，甚至開始變換形狀，有的變成 “骨爪”，有的變成 骨刀，還有的變成鎖鏈，從黑暗中抓撓、劈砍、纏繞，好幾次都險些纏住他的骨頸，讓他窒息。
    “噗 ——”
    一道骨刀形狀的光刃擊中岩紋的後背，他瞬間被擊飛出去
    重重摔在空氣上，後背的骨片傳來一陣碎裂般的疼痛，黑色的死氣順著傷口往外湧，幾乎要耗盡。
    冰霜也蔓延到了他的胸口，覆蓋了魂核的位置，讓他幾乎無法呼吸意識層麵的窒息感），連調動死氣都變得異常困難。
    無數道光刃趁機圍上來，像一張巨大的網般朝著他的方向落下，光刃之間的空間都被腐蝕得扭曲，眼看就要將他、赤焰和黑毛徹底撕碎。
    岩紋躺在空氣上，看著越來越近的光刃，心裏滿是絕望
    難道就要這樣被無規則的夢境殺死？
    恢複人身的願望還沒實現，還沒找到破解血咒的方法，甚至連是誰在背後操控夢境都不知道……
    趙虎的囑托、黑毛和赤焰的信任、自己對人的身份的執念……
    這些念頭在腦海裏閃過，卻越來越模糊，像是被黑暗一點點吞噬。
    他試著調動識海的力量，這一次，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慌亂地強迫自己控製，而是閉上眼睛，集中所有意識，放棄了對抗，任由意識順著玄黃水滴的方向漂流
    既然夢境無常，無法用常理應對，或許隻有順應它的混亂，與識海的力量共鳴，才能找到生機。
    識海深處，玄黃水滴依舊在微微晃動，周圍的血色霧氣比之前更濃鬱，還夾雜著淡藍的冰霜氣息，兩種氣息相互纏繞，卻沒有衝突
    反而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。
    岩紋的意識剛靠近水滴，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力，這次不是他主動調動水滴的力量，而是水滴在主動吸納他的意識，像是在回應他的絕望與不甘！
    水滴周圍的旋渦開始瘋狂旋轉，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，
    泛著紅、藍、黑三色光芒，三種顏色相互交織，形成一道絢麗又詭異的光帶；水滴深處的神秘祭壇浮現出更清晰的輪廓
    祭壇的台階、石柱、甚至石柱上刻著的符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，符文表麵泛著淡淡的金光，與他骨麵上之前出現的詭異符文產生了強烈的共鳴，像是在相互召喚！
    一道三色光芒順著識海蔓延到他的四肢，光芒所過之處，冰霜瞬間融化，傷口的疼痛也消失不見，黑色的死氣開始快速回流，蝕魂杖的杖尖也泛起濃鬱的三色光芒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！
    岩紋抓住機會，抱著赤焰，讓黑毛緊緊趴在自己肩頭，借著三色光芒的力量，朝著祭壇符文指引的虛無方向跑去。
    那裏沒有具體的坐標，隻有一種強烈的牽引感，像是玄黃水滴在為他指引道路。
    這次，黑暗中出現了一道彩色的裂縫，裂縫寬約半米，內部泛著與玄黃水滴同源的氣息，沒有微光，卻讓人一眼就知道，這是離開黑暗的出口。
    “快！我們走！”
    岩紋加快速度，朝著裂縫跑去，身後的光刃還在源源不斷地襲來，可三色光芒在他身後形成了一道堅固的屏障，光刃擊中屏障，瞬間潰散成黑色的霧氣，無法造成任何傷害。
    就在他即將踏入裂縫的瞬間，裂縫突然開始收縮，從半米寬迅速變成一道細小的縫隙，像是有什麽力量在阻止他離開；
    而周圍的黑暗中，竟浮現出無數張人臉，每張臉都模糊不清，卻能分辨出其中有聖教學徒的臉、冥使的臉、甚至有他自己的骷髏臉！
    這些臉發出詭異的笑聲，笑聲尖銳又刺耳，像是無數根針在刺向他的意識，試圖讓他停下腳步。
    “衝進去！”岩紋咬緊牙意識層麵的動作），將所有的死氣都注入三色光芒，抱著赤焰縱身跳進裂縫。
    裂縫閉合的瞬間，他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眩暈，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，無數張臉的笑聲在耳邊回蕩，最終化為一片徹底的黑暗。
    “咳…… 咳咳！”岩紋猛地睜開眼睛，大口喘著氣，骨爪撐在地麵，指縫間滲出黑色的死氣，胸口的魂核還在微微發痛，像是剛才的窒息感還未完全消散。
    眼前還是熟悉的洞窟，石桌上的身份牌泛著冷光沒有融化，沒有滴落）赤焰躺在腳邊，氣息微弱傷口沒有擴大，腐蝕也停止了蔓延），黑毛趴在赤焰身上，綠火瞳孔裏滿是疲憊沒有變調，沒有異常的藍光）。
    可空氣中的血腥味依舊濃鬱，透過洞窟縫隙往外看，夜空依舊是一片猩紅，月輪邊緣的黑紋還在緩慢蠕動，而他骨麵上之前出現的詭異符文，卻消失得無影無蹤，像從未出現過，連一絲殘留的氣息都沒有。
    他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
    還是夢！
    而且這次的重置比之前更徹底，連之前所有異常的痕跡都被抹去，場景、夥伴、甚至他自己的狀態
    都回到了看似正常的模樣，隻有那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和猩紅月亮，提醒著他這不是現實。
    夢境的無常已經到了無法理解的地步，它能隨意改變規則、消除痕跡，甚至模仿正常的場景。
    讓他越來越難分辨真假，越來越難找到逃離的方向。他看著自己的骨手，骨縫裏的黑血還在滲出，傷口的疼痛時有時無，意識也開始變得恍惚，像是隨時都會被夢境徹底吞噬，再也醒不過來。
    就在這時
    洞窟入口再次傳來哢嗒哢嗒的聲響
    這次的聲音很輕，卻能清晰地傳到他的耳朵裏
    不像是之前的密集碰撞，更像是有人在用骨片輕輕敲擊石牆，節奏緩慢，帶著一種刻意的引誘，像是在故意吸引他的注意。
    岩紋握緊蝕魂杖，杖身的冰涼讓他稍微清醒了幾分。
    雖然心裏滿是絕望，雖然知道接下來可能又是一場毫無規則的戰鬥，可他還是緩緩站了起來。
    赤焰還在身邊，黑毛還在依賴他，他不能倒下，就算夢境無常，就算找不到規則，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，他也要試著找到離開的方法，也要保護好身邊的夥伴。
    “黑毛，赤焰，我們走！”
    岩紋小心翼翼地抱起赤焰，讓黑毛穩穩地趴在自己肩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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