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堂裏的“怪人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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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屋的泥土地麵被沈硯用鐵鏟簡單平整過,坑窪處填了些碎廢靈滓,踩上去不再硌腳。牆角的儲物架是用幾根枯木拚搭的,上麵還留著蟲蛀的孔洞,他把從青竹峰帶來的儲物袋、幾件換洗衣物和剩下的半袋高純度廢靈滓一一擺好,動作輕緩,盡量不揚起灰塵。
屋外的廢靈瘴氣順著門縫、窗欞的縫隙鑽進來,在屋內彌漫成一層淡淡的灰霧,落在木架上,很快積起一層薄薄的黑塵。沈硯抬手抹了把桌案,指尖沾了些冰涼的濕氣——這石屋漏雨,牆角的地麵泛著潮綠,隱約能看到黴斑的痕跡。
他剛把最後一件衣物疊好放進儲物袋,身後就傳來一陣“吱呀”的推門聲,伴隨著拖遝的腳步聲,踩在泥地上發出“噗嗤、噗嗤”的悶響,像是有人拖著沉重的鎖鏈在行走。
沈硯下意識地轉身,掌心的蝕靈紋瞬間繃緊,隨時準備隱匿氣息。
隻見一個老者從裏屋的陰影裏走了出來。
說是裏屋,其實不過是石屋角落用幾塊破木板隔出來的小空間,木板上布滿裂縫,能看到後麵堆著的幾捆幹柴和破舊被褥。老者穿著一件洗得發白、打了好幾塊補丁的灰布長袍,袍子的邊角磨得發亮,袖口還破了個洞,露出枯瘦如柴的手腕。
他的頭發花白如雪,亂糟糟地披在肩上,幾縷發絲粘在布滿皺紋的額頭上,像是很久沒有梳理過。眉毛也是白的,長而稀疏,垂在眼瞼上方,遮住了大半的眼睛。老者的背有些駝,走路時身體微微搖晃,腳步踉蹌,像是隨時會摔倒,每走一步都要停頓一下,喘一口粗氣,喉嚨裏發出“嗬嗬”的聲響,像是破舊的風箱在拉扯。
他的手裏端著一個缺了口的粗瓷碗,碗沿發黑,裏麵盛著小半碗渾濁的水,水麵漂浮著幾點草屑,隨著他的腳步晃蕩,偶爾濺出幾滴,落在灰布長袍上,留下深色的水漬。
沈硯的目光落在老者的臉上。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,皺紋如溝壑般縱橫交錯,從額頭延伸到下巴,像是被歲月的刻刀反複雕琢過。他的皮膚鬆弛下垂,呈一種不健康的蠟黃色,嘴唇幹裂,泛著青白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,眼瞼浮腫,眼神渾濁得像是蒙著一層厚厚的灰霧,看什麽都顯得模糊不清,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。
“新來的?”
老者的聲音沙啞得厲害,像是兩塊生鏽的鐵片在摩擦,每一個字都透著幹澀和疲憊,說完後又劇烈地咳嗽了幾聲,身體彎成了弓形,手裏的瓷碗晃得更厲害了,差點把水灑出來。
沈硯收回目光,壓下心中的詫異,躬身行禮:“晚輩沈硯,今日剛入廢靈堂,見過前輩。”
他沒有貿然稱呼對方的身份。這廢靈堂裏,除了王堂主,他還不知道有其他長輩,而眼前的老者,雖然看起來蒼老衰弱,但身上隱隱透著一股與其他弟子不同的氣息——不是頹廢,也不是絕望,而是一種沉澱了歲月的沉靜,即便被廢靈瘴氣包裹,也難以掩蓋。
老者沒有回應他的行禮,甚至像是沒看到一樣,自顧自地拖著腳步走到石屋門口的門檻旁,緩緩坐下。他的動作很慢,每一個姿勢都透著吃力,坐下時還踉蹌了一下,用手撐了撐地麵才穩住身形。
門檻是一塊發黑的朽木,上麵布滿了裂紋,老者就那樣隨意地坐在上麵,背靠著門框,抬起缺口的瓷碗,湊到嘴邊,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碗裏的渾濁水。水流過他幹裂的嘴唇,他滿足地咂了咂嘴,喉嚨裏發出輕微的聲響,眼神依舊渾濁,望著院子裏灰蒙蒙的天空,像是在發呆,又像是在思索著什麽。
沈硯站在原地,沒有動。他能感覺到,這老者不簡單。
就在這時,石屋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,瘦高個弟子探了個腦袋進來,看到老者坐在門檻上,眼神瞬間變得恭敬起來,腳步也放輕了許多。他快步走到沈硯身邊,壓低聲音,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:“這是周庸長老,咱們廢靈堂唯一的長老。”
“長老?”沈硯心中一動。他之前聽王堂主說過,廢靈堂隻有王堂主一位管事,沒想到還有長老坐鎮。
“噓——”瘦高個弟子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眼神瞟了一眼門檻上的周庸,見他似乎沒注意這邊,才繼續小聲說道,“別大聲,周長老不喜歡別人吵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壓得更低了:“你剛來不知道,周長老以前可是咱們青嵐宗的築基修士,厲害著呢!聽說當年在宗門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可惜後來不知怎麽回事,吸收廢靈滓的時候出了岔子,傷了經脈和丹田,修為大跌,現在連煉氣期的靈氣都運轉不暢,成了個‘築基廢人’。”
“築基廢人?”沈硯眉頭微挑。築基修士的根基何等穩固,即便受傷,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般境地,連走路都困難。
“可不是嘛。”瘦高個弟子歎了口氣,語氣裏帶著幾分惋惜,還有幾分敬畏,“聽說他傷得極重,丹田破碎,經脈堵塞,再也無法吸收靈氣修煉,宗門念在他以前立過功,沒把他逐出去,就把他派到這廢靈堂來養老,給了個長老的虛職,不用管事,也不用幹活,就這麽混日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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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硯的目光再次投向周庸。老者依舊坐在門檻上,保持著喝水的姿勢,瓷碗停在嘴邊,渾濁的眼神望著遠方,像是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像。可沈硯總覺得,這副蒼老衰弱的模樣背後,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他修煉《青嵐訣》,對靈氣的感知遠超常人。剛才老者走進來的時候,他隱約感覺到對方身上殘留著一絲極其微弱但異常精純的靈氣波動——那不是煉氣期修士能擁有的靈氣,更像是築基修士特有的靈韻,隻是被一層厚厚的廢靈瘴氣和某種晦澀的氣息包裹著,若隱若現,稍縱即逝。
而且,老者的步伐看似踉蹌,實則每一步都踩在實處,身體的搖晃也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,不像是真的虛弱到無法站立,反倒像是一種刻意的偽裝。
最讓沈硯在意的,是老者的眼睛。
剛才他躬身行禮的時候,隱約看到老者渾濁的眼皮下,有一絲極淡的光芒一閃而逝,銳利如鷹隼,帶著洞察一切的穿透力,隻是那光芒太快了,快得像是錯覺,轉瞬就被厚重的灰霧掩蓋,再次恢複成那種麻木渾濁的樣子。
那不是一雙絕望的眼睛,也不是一雙麻木的眼睛。那裏麵藏著東西,藏著歲月沉澱的智慧,藏著曆經滄桑的銳利,甚至可能藏著不為人知的鋒芒。
“他在這裏待多久了?”沈硯輕聲問道,目光依舊停留在周庸身上。
“好幾年了吧。”瘦高個弟子撓了撓頭,“我來廢靈堂三年,他那時候就在這兒了。平時不怎麽說話,也不跟我們打交道,就一個人待在裏屋,偶爾出來曬曬太陽,喝喝水,跟個悶葫蘆似的。”
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不過你可別招惹他。雖然他現在修為盡失,但畢竟是曾經的築基修士,輩分在那兒擺著,而且據說宗門裏還有人記得他,真惹惱了他,咱們可沒好果子吃。”
沈硯點了點頭,沒有說話。他能感覺到,瘦高個弟子對周庸的敬畏,不僅僅是因為輩分,更多的是一種源自本能的忌憚——或許連瘦高個自己都不知道,他為什麽會怕一個“築基廢人”,但那種敬畏,是真實存在的。
院子裏的風大了些,卷起地上的廢靈滓碎塊,打在石屋的門板上,發出“劈裏啪啦”的聲響。周庸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瓷碗,渾濁的眼神緩緩轉動,落在了沈硯身上。
那目光依舊渾濁,沒有焦點,像是在看沈硯,又像是在看他身後的牆壁。可沈硯卻莫名地感到一陣壓力,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這雙眼睛看穿了——他隱藏的修為,他掌心的蝕靈紋,甚至他心中的想法。
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,掌心的蝕靈紋微微發燙,想要隱匿得更深。
“沈硯……”周庸突然開口了,沙啞的聲音在風中飄忽不定,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,“靈根淤塞?”
沈硯心中一凜。他的靈根檢測記錄隻有外門堂和墨塵、王堂主知道,周庸一個常年待在廢靈堂、不問世事的長老,怎麽會知道?
“是。”沈硯沒有否認,也沒有多解釋,語氣平靜地回應。
周庸點了點頭,動作緩慢而僵硬,像是生鏽的木偶。他沒有再追問,也沒有說其他的話,隻是重新抬起瓷碗,喝了一口渾濁的水,然後又恢複了之前的姿勢,望著院子裏灰蒙蒙的天空,眼神再次變得麻木而空洞。
仿佛剛才的問話,隻是隨口一提,沒有任何意義。
沈硯卻不敢放鬆警惕。他能肯定,周庸的問話不是隨口而為。一個“築基廢人”,怎麽會關心一個新來的、靈根淤塞的外門弟子?這裏麵,一定有原因。
“周長老,晚輩還有事,先不打擾您了。”沈硯對著周庸躬身行了一禮,轉身朝著石屋外麵走去。他需要冷靜一下,也需要進一步觀察這個神秘的周庸長老。
瘦高個弟子也連忙跟著沈硯走出了石屋,臨走前還特意給周庸行了個禮,態度恭敬。
走出石屋,院子裏的廢靈瘴氣更濃了些,風吹在臉上,帶著刺骨的涼意。沈硯回頭望了一眼石屋門口的周庸,老者依舊坐在門檻上,小小的身影被灰黑色的瘴氣籠罩著,像是與這破敗的廢靈堂融為一體,不仔細看,幾乎要忽略他的存在。
可沈硯知道,這個老者,絕對不簡單。
“沈硯,你別往心裏去。”瘦高個弟子見沈硯神色凝重,以為他被周庸的態度冒犯了,連忙安慰道,“周長老就是這樣,怪怪的,平時很少跟人說話,問你那麽一句,已經算是破例了。”
“他平時很少問別人的事情?”沈硯問道。
“是啊。”瘦高個弟子點了點頭,“除了王堂主,他幾乎不跟任何人交流,更別說主動問別人的靈根了。你算是第一個。”
沈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。這就更奇怪了,周庸為什麽會對他的靈根感興趣?難道他看出了什麽?
“對了,”瘦高個弟子像是想起了什麽,又說道,“我聽王堂主說過,周長老以前是研究廢靈滓的行家,據說他當年就是為了研究一種特殊的廢靈滓,才出了岔子傷了經脈。說不定,他是覺得你靈根淤塞還來廢靈堂,有點奇怪,才問了一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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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廢靈滓的行家?
沈硯心中一動。他的逆靈體與廢靈滓有著特殊的聯係,蝕靈紋更是能直接吸收煉化廢靈滓中的能量,這是古籍中都沒有記載的特殊體質。如果周庸真的是研究廢靈滓的行家,會不會從他身上,察覺到了什麽異常?
這個念頭一出,沈硯的心中就升起一股警惕。墨塵反複叮囑他,要隱藏好自己的體質,不能讓別人知道。周庸是曾經的築基修士,見識定然不凡,若是被他發現了逆靈體的秘密,後果不堪設想。
“多謝告知。”沈硯對著瘦高個弟子拱了拱手,語氣真誠。不管怎麽樣,瘦高個弟子告訴了他不少關於周庸的事情,讓他心裏有了底。
“客氣啥,都是一個堂口的,以後互相照應。”瘦高個弟子笑了笑,露出一口黃牙,“我叫趙磊,你以後叫我磊子就行。有啥不懂的,或者需要幫忙的,盡管跟我說。”
“好,磊子。”沈硯也笑了笑。在這頹廢壓抑的廢靈堂,能遇到一個願意主動幫忙的人,也算一件幸事。
趙磊又跟沈硯說了些廢靈堂的規矩,比如每月上繳廢靈晶的時間、處理廢靈滓的注意事項,還有後山的一些禁忌區域,叮囑他不要亂闖。沈硯都一一記在心裏,偶爾點頭回應。
他的目光,卻時不時地飄向石屋門口的周庸。
老者依舊坐在那裏,一動不動,像是一尊雕像。陽光透過灰黑色的瘴氣,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讓他看起來更加蒼老、孤寂。可沈硯總能感覺到,有一道無形的目光,從那渾濁的眼皮下射出來,落在他的身上,無聲地觀察著他。
這種感覺很奇怪,明明看起來毫無威脅的老者,卻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,比麵對李昊時還要強烈。
“磊子,周長老平時都待在屋裏嗎?”沈硯問道。
“差不多吧。”趙磊說道,“除了每天上午出來曬曬太陽、喝喝水,其餘時間都待在裏屋,不知道在幹什麽。有人說他在修煉,想恢複修為,可這廢靈堂的環境,怎麽可能恢複?還有人說他在研究廢靈滓,沒放棄以前的研究。”
“他的裏屋,沒人進去過嗎?”
“誰敢進去啊!”趙磊擺了擺手,“周長老的脾氣很怪,不喜歡別人進他的裏屋,以前有個新來的弟子,好奇想進去看看,被他一頓臭罵,還被罰去後山最危險的地方清理廢靈滓,差點丟了性命。從那以後,就沒人敢靠近他的裏屋了。”
沈硯心中的疑惑更濃了。一個“築基廢人”,為什麽要如此防備別人靠近他的住處?裏屋裏麵,是不是藏著什麽秘密?
他決定,以後要多留意周庸的動向,同時也要更加小心,不能暴露自己的體質。這個神秘的老者,就像是廢靈堂裏的一顆定時炸彈,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爆發,也不知道他的存在,對自己來說是福是禍。
“我去後山看看,熟悉一下環境。”沈硯對趙磊說道。
“好,注意安全。”趙磊點了點頭,“後山深處的廢靈瘴氣更濃,還有不少野獸,別走太遠了。”
沈硯應了一聲,轉身朝著院子外麵走去。他沒有真的去後山深處,而是繞到了石屋的側麵,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,盤膝坐下。
他閉上眼睛,沒有立刻修煉,而是運轉《青嵐訣》,將自己的感知力提升到極致,仔細感應著石屋方向的動靜。
很快,他就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靈氣波動,正是從周庸所在的方向傳來的。這股波動很奇特,時而微弱,時而強盛,像是在刻意隱藏,又像是在某種規律下運轉。更讓他驚訝的是,這股靈氣波動中,竟然夾雜著一絲與廢靈滓相似的能量氣息,兩者相互纏繞,形成一種詭異的平衡。
這絕對不是一個經脈堵塞、丹田破碎的“築基廢人”能擁有的靈氣波動!
沈硯的心髒猛地一跳。他幾乎可以肯定,周庸在偽裝!他根本不是什麽“築基廢人”,他的修為,或許根本沒有跌落到煉氣期,甚至可能……還保留著築基期的實力!
可他為什麽要偽裝?為什麽要待在這偏僻的廢靈堂?
無數個疑問在沈硯的腦海中盤旋。他能感覺到,周庸的身上,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,而這個秘密,或許與廢靈滓有關,甚至可能與他的逆靈體有關。
他不敢再繼續探查,生怕被周庸發現。他緩緩收斂感知,站起身,朝著院子裏的廢靈滓山走去。
不管周庸的秘密是什麽,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,是提升自己的實力。隻有擁有足夠的實力,才能應對任何突發情況,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青嵐宗立足。
他拿起鐵鏟,開始專注地處理廢靈滓。鐵鏟落下,鏟起一塊塊墨黑色的廢靈滓,動作熟練而沉穩。陽光穿過灰黑色的瘴氣,照在他的身上,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,滴在地上,瞬間被幹燥的泥土吸收。
石屋門口,周庸緩緩抬起頭,渾濁的眼神落在沈硯的背影上。那層厚厚的灰霧下,一絲銳利的光芒再次一閃而逝,快得讓人無法捕捉。他的嘴角,似乎勾起了一抹極淡的、難以察覺的笑容,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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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靈根淤塞?”他低聲呢喃,沙啞的聲音被風吹散,“有意思……”
說完,他再次低下頭,喝了一口碗裏的渾濁水,眼神重新恢複成那種麻木渾濁的樣子,仿佛剛才的一切,都隻是錯覺。
沈硯沒有聽到周庸的話。他正專注地篩選著廢靈滓,掌心的蝕靈紋在不知不覺中微微發燙,吸收著空氣中濃鬱的廢靈瘴氣。他能感覺到,丹田內的靈氣在快速增長,距離築基期的門檻,越來越近了。
他知道,廢靈堂的日子,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不平靜。有李昊和柳乘風的明槍暗箭,又多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周庸長老。但他並不畏懼,反而充滿了鬥誌。
越是危險的地方,越能激發人的潛力;越是神秘的對手,越能讓人快速成長。
他抬起頭,望向遠方的山峰。灰黑色的瘴氣籠罩著後山,看不到陽光,也看不到希望。但沈硯的心中,卻燃燒著一團火焰,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。
他要在這廢靈堂裏,默默積蓄力量;他要揭開周庸的秘密,也要守護好自己的秘密;他要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知道,靈根淤塞又如何?廢靈堂又如何?
他沈硯,終將逆天改命,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強者之路。
風,依舊在吹,卷起地上的廢靈滓,發出“嗚嗚”的聲響,像是在訴說著廢靈堂的滄桑。沈硯的身影,在灰黑色的瘴氣中,顯得格外挺拔,格外堅定。
他的修仙之路,注定充滿荊棘,但他的腳步,卻從未停歇。而廢靈堂裏的這位“怪人”周庸長老,將會是他這條路上,一個意想不到的變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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