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努力讓自己變成閃閃發光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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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午的陽光,像融化的金子,潑灑在教室窗明幾淨的玻璃上,又被切割成無數晃動的光斑,跳躍在書頁和課桌的縫隙間。
    空氣裏浮動著粉筆灰細小的塵埃,還有屬於少年們一顆躁動的心。
    時間回到早讀課之前。
    一道身影斜靠在走廊冷硬的牆壁上,指尖夾著一個對折的淺藍色信封,薄薄的,卻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。
    信封角落,那個小小的、用盡心思描畫的“昊”字簽名,像根一根針紮進他的眼底,讓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。
    沈宴嘴角抿成一條平直的線,眼神冷漠,幾乎看不出任何的情緒。
    目光穿過教室敞開的門,落在那個正埋頭在課本中,對即將到來的風暴毫無所覺的身影上。
    片刻後又無聲地移開,落在走廊盡頭那扇虛掩著的,掛著“教師辦公室”牌子的深棕色木門上。
    捏著信封的手指微微收緊,指關節泛出一點白。
    沒有更多的猶豫,他抬步,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。
    推開門,沒有看裏麵坐著的任何人,徑直走向班主任林老師那張堆滿作業本的辦公桌前。
    手腕一抬,那個淺藍色的信封被輕輕放在一疊攤開的教案上。
    “林老師,”他的聲音不高,眼神平靜,動作流暢地像是交作業一般自然,“在走廊撿到的。”
    林老師詫異的視線落在那張藍色的信封上麵。
    這小子每天都能收到一堆情書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麽秘密,就連他們這些老師都知道。
    不過看這小子每天一門心思學習,對身邊人都愛搭不理,堅定地像是要出家一樣,也就沒在意。
    誰還沒有個青春,沒有個暗戀對象。
    這孩子生的太好了,別說那些小女生喜歡,就她們這些當老師的上課都忍不住多看幾眼。
    隻要沒鬧出什麽事情來,她們當老師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    不過對方這麽鄭重地把情書交給她,不太像是對方平時的風格。
    聽說這小子情書都是直接扔垃圾桶裏的。
    林老師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。
    她拿起信封,視線落在封麵的名字上,先是詫異了一下,很快又抬起頭看了看沈宴那張平靜無波的臉,眼神帶了點探究和意味不明。
    最終,朝著他點了點頭:“知道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    門在沈宴身後輕輕合攏。
    走廊裏依舊空曠安靜,清晨的風帶著少許的涼意,身後的辦公室裏傳出紙張翻動的輕微窸窣聲。
    他站了片刻,這才邁開腳步,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早讀結束,上午第一節課的上課鈴聲響起。
    林老師捧著教案走進來,看了一圈底下躁動的少男少女們。
    一張張年少明媚的臉上,洋溢著青春的光芒。
    林老師清了清嗓音道:“在上課之前,我有幾句話想要對你們說。最近啊,我發現我們班這‘春天’的氣息有點兒過於濃鬱了點,比外麵的太陽還要熱烈。”
    “有些人寫的那些小詩啊,小紙條啥的,內容之豐富,感情之充沛,比咱們語文閱讀理解題都費心思。”
    薑羨下意識地扭頭朝著沈宴看過去。
    不會是女生給宴宴寫情書的事情被老師發現了吧?
    其她人也在左右張望,交頭接耳,想要找出老師說的是誰。
    許一昊漲紅著一張臉,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子底下。
    羞憤之餘,又忍不住生出一絲絲的怨念來。
    講台上,林老師敲了敲桌子,班上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    她收斂了點笑意,語氣變得溫和但認真:“當然,老師也是過來人,明白你們這個年紀,有些朦朧的想法很正常。不過老師還是要勸你們,把某些心思收一收,就算收不住也請一定要藏好了。世間萬物皆有時節,過早地綻放就會過早地凋謝。我們既然是在春天,就不要去做秋天的事情。”
    “你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,新一輪的月考馬上又要開始了,大家不妨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,努力讓自己變成閃閃發光的人。家有梧桐樹,何愁引不來金鳳凰?隻有當你們足夠優秀,才能吸引同樣優秀的人。否則,別人憑什麽會看到你們?”
    “好了,我們今天繼續來講時態。英語裏一共有八大時態,我們今天要講過去將來時,什麽是過去將來時?其實就是畫大餅,比如,他曾經說過會愛我一輩子。再比如,他昨天說明天一定會還我錢……總之,你想說別人畫餅,就能用過去將來時……”
    所有人聽的津津有味,不知不覺就到了下課。
    老師前腳剛一踏出教室,教室裏立馬就鬧哄哄成一團。
    吵鬧聲中,一個熟悉的名字響起:“許一昊,你今天怎麽看起來怪怪的?”
    “你看錯了。”男生沉著一張臉,語氣生硬地回道。
    “嘿,我就隨口一說,你怎麽還生氣了?”
    “我沒有。”男生說完,抬起頭看了一眼薑羨的方向,剛好薑羨聽見熟悉的名字下意識地朝著他們說話的方向看過去。
    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地對上,對方愣了一下,隨後似乎幽怨地瞪了她一眼。
    薑羨:???
    薑羨扭頭問許媛:“媛媛,你剛才看到了嗎?他是不是瞪我了?”
    “啊?你說誰?”許媛剛才正在和其他人討論,班主任剛才在課上說的寫詩傳小紙條的到底是誰,冷不防聽得薑羨的聲音茫然地抬起頭。
    “沒事,我自己去找他問清楚。”
    連被狗吠一下都恨不得撲上去咬兩口的人,莫名其妙被人瞪,能就這麽算了?
    當然不行!
    薑羨“霍——”的站起身。
    剛準備要找對方問個清楚。
    卻被沈宴一把拉住了手腕。
    “幹什麽去?”沈宴淡淡抬眸,掃了她一眼問道。
    薑羨擼起袖子,指著許一昊的方向,氣勢洶洶地說道:“他莫名其妙瞪我,我得問清楚!”
    薑羨的聲音不小,不少人聞言紛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許一昊。
    眼中帶著疑惑跟探究。
    許一昊的臉再次漲紅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