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我忍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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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司機幫著把後備箱裏的東西拿出來後,便開著車回去了,順帶把白纖寧的房車司機也捎回了市裏,並且約定明天這個時間再來接他們。
    司機走後,一群人很快行動起來。
    程朝顯然很有經驗,告訴大家先清理碎石,鋪上防潮墊後,再搭建帳篷。
    薑羨和許媛都是第一次自己動手搭建帳篷,兩個女生配合著,帳篷很快有了雛形。她倆之前就商量好了,晚上要一起睡。
    沈宴和白纖寧帶的都是單人帳篷,搭建起來比較簡單。沈宴的帳篷看起來最結實。骨架挺拔,黑色篷布繃得緊緊的,防風繩被牢牢地打入地麵。
    程朝的帳篷最大,他帶的是家庭帳篷,睡三五個人都不成問題。
    白纖寧的帳篷最好看,白色的篷布上麵帶著熟悉的LOGO,跟沈宴的帳篷恰好是一個牌子的。
    就隻有林舟忘記帶帳篷了,他站在邊上,看著沈宴搭好的帳篷道:“要不晚上咱倆擠擠吧?”
    “我喜歡安靜,旁邊有人在睡不著。”沈宴瞥了他一眼後,麵無表情地拒絕道。
    “唉?”薑羨忍不住扭頭看向沈宴,明明她倆小時候經常睡一起,沒聽說宴宴有這個毛病啊?
    林舟:“放心,我睡覺很老實的,我保證盡量不發出聲音。”
    “不行!”沈宴的語氣帶著不容商量。
    “你不會想看我晚上露宿山頭吧?聽說山上早晚溫差挺大的。”林舟不死心,幹脆連苦肉計都用上了。
    “大家好歹同學一場,還有一起打球的情誼,你忍心見死不救?”
    隻可惜這招對沈宴沒用。
    沈宴:“我忍心!”
    林舟:!!!
    林舟幹脆摘下耳機,想要和對方理論一二:“我說,你這人怎麽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呢……”
    程朝的帳篷搭到一半,聽見動靜忙跑出來,拉住對方道:“舟哥,舟哥,我的帳篷夠大,晚上你睡我的帳篷就行了。”
    林舟看了一眼他的帳篷:“也行!”隻要晚上有地方住就行,他不挑。
    除了帳篷之外,大家還準備了天幕,帳篷就搭在天幕周圍,女生的帳篷在中間,兩個男生的帳篷在外麵,看起來就像是臥室跟客廳。
    因著都沒有吃午飯,中間大家就啃了一點幹糧充饑。
    休息了一會後,程朝又安排大家去附近找幹樹枝,打算晚上用來生火。
    “這片林子挺大的,大家在附近撿撿就行,別跑遠了。”
    “山上夜裏氣溫還是挺低的,大家盡量多撿一點,免得晚上柴火不夠火堆滅了。”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    為了晚上有足夠的柴火用,除了白纖寧留下來看守營地外,其她人都出去撿柴火了。
    大家也不敢走遠,就在附近,確保喊一嗓子就能聽到的距離。
    “羨羨,你看,這裏好多蘑菇,我們采一些回去晚上煮湯喝吧?”許媛撿柴撿到一半,順手摘了一顆白色巴掌大的蘑菇遞到薑羨麵前。
    “你認識蘑菇嗎?就吃?你也不怕中毒了。”薑羨瞪她一眼。
    這丫頭是想紅傘傘,白杆杆,吃完一起躺板板?
    許媛:“嘿嘿,我開個玩笑而已,而且,不是說一般白色的都沒有毒嗎?”
    “你也說了是一般,萬一采到有毒的呢?”他們的命就那麽不值錢,非得為了一口吃的去賭?
    “也對!”許媛聞言立馬扔了手裏的蘑菇道,“不吃了,不吃了!我看也撿的差不多了,晚上應該夠用了,我們回去吧!”
    “行!”
    等大家都回到營地,太陽已經偏西。
    白纖寧趁著大家出去撿柴火的功夫已經把燒烤架支好了,還給大家煮了茶。
    大家一邊喝茶,一邊休息。
    夜色如濃稠的墨汁,緩緩暈染開來,徹底吞沒了天邊最後一絲霞光。
    營地中央,橙色的篝火歡快地跳躍著。
    烤架上,雞翅和玉米散發著誘人的焦香,油脂滴在炭火上麵滋滋作響。
    許媛蹲在旁邊,用力吸了吸鼻子道:“好香啊,羨羨你什麽時候燒烤的手藝變得這麽好了?”
    雞翅在她手裏被烤的兩麵金黃,光聞著香味就知道肯定好吃。
    “香吧,一會就讓你嚐嚐薑大師的蜜汁烤雞翅。”薑羨得意地晃了晃手裏的竹簽子。
    她可是特意從鍾衍那要到的獨家燒烤配方,保管把這些人都香迷糊了。
    “還有多久能好?”許媛已經等不及了,其他人聞到了香味也都巴巴的圍在四周守著,就連白纖寧也搬個小馬紮坐在燒烤架前。
    就像是一群等待阿姨發小零食的幼兒園小寶寶們。
    “快了,快了!”薑羨嘴角忍不住高高揚起,胸腔裏莫名生出一絲自豪感來。
    看吧,她也是很厲害的!
    終於,烤雞翅出爐,薑羨隻留了兩串,剩下地都分給了大家。
    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人影,她起身,舉著留下來的兩串烤得金黃焦脆的雞翅走到沈宴跟前:“喏,我親手烤的,這一串專門給你留的,我特意多刷了兩遍蜂蜜。”
    沈宴平時幾乎不怎麽碰燒烤類的食物,但因著是她給的,他隻猶豫了一瞬就伸手接了過來。
    薑羨在他旁邊坐下,仰頭道:“我剛看你一直在看天上,是在看什麽?”
    “在看那裏。”沈宴抬起手臂指向深邃的夜空。
    薑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,七顆異常明亮的星辰組成一個清晰的勺形。
    “北鬥七星?”
    沈宴:“嗯,古人常用它們來辨別方向,確定季節。鬥柄旋轉,時光輪換。”
    “但無論鬥柄如何旋轉,勺口這兩顆星,它們連成一條線,永遠指向一個位置。”他說著,手指又指向勺口延伸線所在的方向,最終定格在夜空中那顆最亮的星辰上麵。
    “那顆就是北極星,天軸所指,亙古不移。”
    “就像……”他看向她。
    就像什麽?
    薑羨眨了眨眼,疑惑地看向他。
    視線毫無防備地撞進了一雙深潭般的眼眸中。
    沈宴不知道何時已經轉過身,正側眸看著她。
    身後的篝火在夜風中忽明忽暗,清冷的星輝落在他的臉上,形成了明暗交織的光影。
    “沒什麽。”沈宴收回了視線。
    薑羨長睫困惑地撲閃了兩下,總覺得他有話沒說完。
    所以,到底是什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