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走後，方寒山麵對空空蕩蕩的房間，沉默了許久。
    而後起身，穿過寂寥無人，宛如鬼宅的府邸。
    後院地上還有仆人屍體還未來得及收拾，流出的血液已經變成了深褐色。
    方寒山沒有理會，直奔密室而去。
    幽暗的走廊之中，燭火搖曳。
    走廊兩旁的房間，裏麵關押著多名十三四歲的少女，她們神色驚恐，縮在牆角。
    一路走來，有少女跪地乞求，有發呆癡傻者，有驚恐不安者，大多看向方寒山，哀求道。
    “大人，放了我吧……”
    方寒麵無表情掠過，隻留下一聲聲嗚咽的哭泣。
    走廊越往裏走，就越空曠。
    最深處沒有了少女，隻有空無一人的牢房，和地上斑駁發黑的血跡。
    驀然。
    走廊盡頭黑暗處，出現了一對血紅的雙眼。
    “嘿嘿，老家夥你還沒突破嗎？”
    “把我放出來，讓我吸食了那些少女的鮮血，我有辦法讓你突破到練髒境界。”
    “那些血食給你使用，真是太浪費了……”
    一個桀驁不馴的聲音，在幽暗陰冷走廊突兀響起。
    如毒蛇在脖頸吐芯，森冷顫栗的氣息，直竄脊梁骨。
    隨著方寒山的靠近，那說話之人的麵容，也顯現出來。
    竟然是一隻鼠頭人身的怪物，雙眼猩紅，獠牙慘白，還有一雙肉膜覆蓋的翅膀。
    這妖魔周身被四道銀色鎖鏈洞穿，鎖鏈深入密室岩石深處。
    在方寒山出現的片刻，這妖怪就瞬間出現在他麵前。
    鋒利的獠牙，距離方寒山的脖頸隻差一尺，身上四道銀鏈繃的筆直，卻不能再進一步。
    腥臭的嘴裏涎水滴落在地上，發出噗呲的響聲，冒出一陣白煙。
    方寒山似乎早就知道，對方傷不到他，神色淡定無比。
    一年前，他遊曆北地青岩城，卻偶遇練髒強者，與五境妖魔大戰。
    一人一妖拚了個兩敗俱傷，人族武者重傷死去，妖魔奄奄一息。
    方寒山就將其囚禁在密室之中，企圖從其身上研究出妖魔和人族武道結合的神功秘法。
    方寒山陰惻惻的笑了笑，手持一把銀色小劍就朝蝠妖捅了上去。
    這短劍和蝠妖身上的鎖鏈，都是那名武者身上的東西，有著鋒利無比，鎮壓妖魔的奇異能力。
    蝠妖那刀槍不入的軀體，竟然一點點被切開，嫣紅血液滴落在早已準備好的玉瓶中。
    “外麵發生了什麽？我聞到了濃鬱的鮮血味。”
    蝠妖毫不在意，反而詢問道，刺耳的聲音如金屬摩擦，讓人汗毛直豎。
    方寒山早已經習慣，神色冷淡說道：“你有可以追蹤鎖定人的手段嗎？”
    “當然有，你有親人被殺了嗎？放我出去，我可以既往不咎，甚至可以幫助你成為煉髒宗師！”蝠妖蠱惑道。
    “這就不用你操心了，我自己會解決！”
    收集完鮮血後，方寒山就走出了密室，徒留蝠妖在那不甘的呐喊。
    “卑賤的人族！等我脫困，必將屠殺你九族，讓這座城血流成河，哀嚎七日不絕！”
    方寒山充耳不聞，五境妖魔實力恐怖無比，他將其撿回來以後，一年滴水未進，還一直被放血，但此妖的狀態卻一天比一天好。
    妖魔的話，誰信誰是傻子。
    以他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，妖魔脫困第一個殺的就是自己，不可能幫他追蹤殺子之人的蹤跡。
    方寒山不想借妖魔的手，他更想一刀一刀刮下仇人血肉，祭奠愛子的在天之靈！
    方寒山吞服妖魔血液，運轉從那練髒強者身上搜來的功法，身上冒出隱隱的血光，牙齒突然變長，雙眼布滿血絲，渾身的氣勢宛如妖魔。
    神情也越來越暴躁，可他不慌不忙，走到關押少女的地方，打開其中一個牢籠，抓住其中一個少女的脖頸，一口咬了上去。
    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，這名少女白嫩的肌膚，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幹癟，直到成為一具幹屍。
    剩下少女看到這一幕，驚叫，顫抖，卻無法做任何事情，隻能像鴕鳥躲在角落瑟瑟發抖。
    方寒山吸食完一個後，好似還不過癮，接連將牢房所有少女全部吸食後，才停下動作。
    他身上暴虐的氣息平靜了下去，衰老皺巴的麵龐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年輕，好似年輕了十歲。
    身體恢複了本來麵目，氣息也強大了一分。
    這是他利用妖魔精血，研究一年的成果！
    吸收少女的精氣，可以抵抗衰老，加快修煉速度，若長時間不吸食人血，就會被妖魔血液侵蝕意識，變成隻會殺戮的怪物！
    這點代價在方寒山看來不算什麽，大街上那些卑賤的貧民多的數不過來。
    方寒山舒展了一下，變得年輕的軀體。
    “差一步練髒境！這份實力夠了，永安城將無人能擋我，我要你們都給我兒陪葬！”
    “可惜我年老體衰，怕是突破不到練髒境了，如果星兒活著的話一定可以……”
    想到這裏，方寒山用顫顫巍巍的手，撫摸了一下被冰塊包裹的方劍星，臉色陰寒無比，眼神之中滿是痛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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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
    鴻運酒樓後廚。
    【斬殺肥豬一頭，掠奪壽元1年！】
    【斬殺公雞九隻，掠奪壽元九個月！】
    【當前壽元：23年零九個月！】
    楚楓有點看不上這點壽元了，可又沒有好的地方可去，就當是娛樂了，積少成多，總比沒有強。
    “石頭剩下的就交給你了，注意出刀的角度和力道……”
    楚楓忙完後，照例將收尾工作交給陳石頭。
    “好的，師傅。”陳石頭心不在焉回道。
    他看也不看楚楓，就接過殺豬刀，開始分割肉食。
    切了兩下，陳石頭就開始神遊天外，手裏的刀不知怎麽的，就朝手上切去。
    說時遲，那時快。
    就在菜刀就要切到陳石頭手指的時候，楚楓閃電奪過菜刀。
    他看著心不在焉的陳石頭，皺眉道：“你小子在想什麽，不想要手了？”
    “啊？”
    直到這個時候，陳石頭才如夢初醒，驚出了一身冷汗。
    “師傅，我錯了。”陳石頭道歉道。
    詢問了幾句後，楚楓這才知道，城東王家老太君過八十歲大壽，特地從外地請了戲班。
    戲班中有一位千嬌百媚的女子，讓陳石頭這個初哥茶飯不思。
    “有那麽漂亮嗎？”楚楓調笑道。
    “跟仙女一樣漂亮……”陳石頭堅定點點頭。
    而後，他似乎覺得不夠有說服力，特意說道：“杏兒姑娘的皮膚比雞蛋還白，笑起來比天瀾河的水還要清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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