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 玄玦,老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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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坐下沒多久,艙門輕響,一道素白的身影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,正是江晚晴。
“雲師叔。”江晚晴微微頷首行禮,將托盤放在雲涯手邊的茶幾上。
上麵擺放著幾樣精致的靈果和一壺熱氣騰騰、香氣清雅的靈茶。
“師尊吩咐我來照看師叔。飛舟即刻啟程,前往太清道門還需一些時辰,師叔若有任何需要,盡管吩咐晚晴。”
她語氣柔和,舉止得體,與玄玦的跳脫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“有勞了。”雲涯笑了笑,示意她坐下。
江晚晴依言坐下,姿態優雅,雙手交疊置於膝上,隻是指尖微微收緊,顯露出她並非全然放鬆。
她抬眼看向雲涯,淡藍色的眼眸清澈依舊。
第一次見江晚晴時,雲涯還是元嬰中期,而現在雲涯已經是化神中期了,直接跨越了一個大境界,而江晚晴還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,還是化神初期。
“雲師叔近來可好?”江晚晴輕聲問道,主動開啟了話題。
“尚可,四處遊曆,增長些見聞。”雲涯品了一口靈茶,隻覺得清香沁脾,靈力溫和,顯然是上品
“晚晴師侄修為似乎又精進了不少,氣息愈發凝練。”
江晚晴微微頷首,算是默認,卻沒有接話談論自身修行,反而將目光投向窗外飛速流轉的雲海,輕聲道:
“此次三清論道,玉清道門來的弟子……比以往更多了些。”
她語氣平淡,但雲涯敏銳地捕捉到那話語下隱藏的一絲波瀾。
雲涯想起了她的身世,半蛟血脈,原出身玉清道門。那裏對她而言,恐怕並非什麽愉快的回憶。
“想你母親了?”
江晚晴握著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緊,指節因為用力而徹底失去了血色。
“雜種……”
她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個詞,聲音低啞,帶著一種被深深刺痛後的麻木。
窗外的霞光在她眼中碎裂,化作一片冰冷的寒芒。
那總是縈繞在她眉宇間的輕愁,此刻被一種尖銳的、幾乎無法壓抑的痛苦和屈辱所取代。
“他們……是這麽說的。”她沒有看雲涯,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飛逝的流雲,仿佛透過它們看到了玉清道門那森嚴的山門,看到了那些或鄙夷或憐憫的目光。
“母親……私自孕育半妖,玷汙玉清血脈,被剝奪了峰主之位……永囚思過崖。”
“永囚”兩個字,她說得極輕,卻像是一塊寒冰,砸在寂靜的艙室裏。
雲涯陷入了沉默,壞了,貌似接人傷疤了。
好歹也被叫了這麽多聲師叔,要不上前安慰一下?
雲涯稍微想了想,記得係統對江晚晴的描述因特殊的半妖身份與成長經曆,性格外柔內剛,心思細膩敏感,看似溫婉如水,實則內心極為驕傲且堅韌。
雲涯起身,走到江晚晴身邊,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言語,隻是抬起手,輕輕地在她頭上拍了兩下。
動作很輕,一觸即分,隨即他便轉向了舷窗,仿佛隻是隨意地活動了一下,目光投向窗外飛速流轉的雲海,什麽都沒說。
沒有憐憫的眼神,沒有探尋的問詢,更沒有那些空洞的大道理。
雲涯沒回頭,江晚晴那邊也沒什麽動靜。
就這樣靜靜的待上了許久。
“謝謝師叔。”江晚晴突然出聲,然後消失在了船艙內。
雲涯搖了搖頭,重新坐了回去,喝起了茶水。
對了,正好現在四下無人,看看玄玦那老登神神秘秘、還強調要“私下觀看”的留影符裏,到底錄了些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。
總不能真是他想的那種“片子”吧?以玄玦的性子,雖然跳脫,但底線還是有的……大概?
雲涯帶著幾分好奇和幾分不祥的預感,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了那幾張符籙。
他略一沉吟,選了一張看起來最普通的,指尖凝聚一絲微不可察的靈力,輕輕點在其上。
嗡——
留影符被激活,柔和的光芒投射在空中,形成一片清晰的光幕。
畫麵剛開始有些晃動,似乎拍攝者……不用猜,肯定是玄玦,正在調整角度。
很快,畫麵穩定下來,場景赫然是上清道門玄玦那間熟悉的靜修室,或者說,是上次他們“把酒言歡”的事故現場。
畫麵中,雲涯自己正盤膝坐在地上,顯然已經喝高了,臉色酡紅,眼神迷離,手裏還抓著一個空了的酒壇子。
而玄玦則盤坐在他對麵,一手拿著留影符偷拍,一手撐著下巴,臉上帶著賊兮兮的笑容,顯然清醒得很。
然後,雲涯就聽到光幕裏的自己,用一種他完全陌生的、帶著醉意和無限感慨的語氣,開始對著玄玦“掏心掏肺”的吹牛逼:
“玄…玄玦老哥!我跟你說……嗝……” 畫麵裏的雲涯用力一拍大腿
“不是老弟我跟你吹,在我天機閣,我就是……”
雲涯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一巴掌將那激活的留影符拍飛,光幕瞬間潰散。
他感覺自己的臉頰都有些發燙氣的,紅溫了。),那醉酒後不著邊際的吹噓,簡直是公開處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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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玄、玦!”雲涯再次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。
這老登,居然趁他醉酒錄下了他這些胡言亂語,這要是流傳出去,他苦心維持的天機閣行走形象怕是要碎成一地。
他心有餘悸地看向旁邊剩下的三張留影符,眼神裏充滿了警惕。
這玩意兒簡直像是玄玦埋下的地雷,誰知道下一張留影符又會炸出什麽讓他恨不得鑽進地縫的內容。
糾結再三,好奇心……或者說,是確認危險程度的必要性,還是戰勝了羞恥心。
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拿起一張,指尖靈力輕點,已經做好了再次被“精神汙染”的準備。
嗡——
光幕再次亮起。
這一次,畫麵不再是那令人尷尬的靜修室,而是換成了上清道門一處臨海的懸崖,天光正好,海風徐徐。
畫麵中央,是一身素白道裙的江晚晴。她手持一柄如一泓秋水般的長劍,正在練劍。
身姿翩若驚鴻,婉若遊龍,劍光時而如綿綿細雨,潤物無聲;時而如驚濤駭浪,隱含蛟龍之威。
她神情專注,淡藍色的眼眸緊隨著劍尖,額間微角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。
拍攝者不用說,還是玄玦,不過視角很穩定,離得很近,顯然是正大光明拍的,就是不知道經過江晚晴同意沒有。
這段留影……很正常。甚至可以說,拍得很美,很有意境。將江晚晴的特質展現得淋漓盡致。
他關閉了這張留影符,心情複雜地拿起了最後兩張。
一張裏麵記錄了他不堪回首的黑曆史,另一張則是記錄江晚晴的成長。
那剩下的這兩張……
雲涯再次點開了一張,還是那間那間熟悉的靜修室,隻不過畫麵中就他一個人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,沒有玄玦。
雲涯皺了皺眉頭,幹嘛,喝醉了睡覺也要錄?
咚咚咚——
就在雲涯疑惑時,一段敲門聲從畫麵中響起。
幾息後,江晚晴端著一張托盤走了進來,托盤中有一柱香,和一碗醒酒茶。
江晚晴正準備將托盤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時。
雲涯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,因為視線較低的原因,雲涯隻看到了一雙白嫩的玉足。
雲涯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“雪糕。”
然後……然後上前舔了一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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