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外門的凝聚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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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外門的凝聚力
    晨曦透過藏經閣的雕花窗欞,斑駁地灑落在層層堆疊的古籍上,宛如散落的星辰。林澈的指尖尚存星芒令的餘溫,昨夜與黑袍首領的生死較量以及晉升外門執事的消息,早已在宗門內傳得沸沸揚揚。然而,他的眉宇間卻不見絲毫喜悅,反而籠罩著深深的憂慮——星芒令上隱約浮現的星紋仍在微微震顫,窗外暗紫色的霧氣如同毒蛇般盤旋,無聲地警示著他:月影宗的威脅依舊未減,僅憑他一己之力,難以守護那至關重要的封印樞紐。
    藏經閣外,青石台階上凝結著晶瑩的露珠,濕潤的寒意悄然滲入地麵。林澈緩步走到窗前,凝視著遠處山巒間若隱若現的紫霧,指尖不由自主地摩挲著星芒令。令牌上的星紋仿佛有了生命般微微蠕動,似乎在低語著某種古老的警示。他深吸一口氣,竭力壓製心頭的焦灼。昨夜黑袍首領臨死前那怨毒的眼神依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,對方那句“封印樞紐……不過是月影宗棋盤上的一顆棄子”如同利刃般刺痛了他的心。
    “執事大人,我們來幫您整理藏經閣!”門外傳來既緊張又充滿熱忱的聲音。林澈抬頭望去,隻見十餘名外門弟子手持竹筐、掃帚,站在門口。領頭的是李岩,他臉頰微紅,眼神堅定。這個曾在演武台上被他救下的少年,此刻眼中已不見往日的怯懦。他身後的人群中,有人握著掃帚的手微微顫抖,卻仍努力挺直脊背;有人將竹筐緊抱胸前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;還有人偷偷用衣袖拭去額角的汗珠,卻強裝鎮定地望向林澈。這些外門弟子大多出身貧寒,平日裏常受欺淩,但此刻他們望著林澈的眼神中,卻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與追隨,仿佛找到了指引前路的明燈。
    林澈心頭一暖,起身迎上前:“辛苦各位了,不過整理藏經閣不急,我有件更重要的事,想和大家商量。”他帶著眾人來到藏經閣外的青石廣場,將星芒令與封印樞紐的秘密和盤托出——沒有隱瞞星脈綁定的風險,也沒有誇大守護封印的艱難,隻是將“若封印鬆動,宗門與周邊村落都將陷入噬魂大陣災難”的真相,清清楚楚地擺在眾人麵前。
    廣場上的空氣瞬間凝滯,弟子們麵麵相覷,有人眼中閃過驚慌,有人攥緊了拳頭。李岩身旁的小個子弟子王浩突然踉蹌後退一步,臉色煞白,喃喃道:“噬魂大陣……我爹娘還在山下村裏……”他的聲音帶著顫抖,卻猛地被李岩一把抓住手臂:“怕什麽!有林執事在,我們一定能守住!”李岩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,他轉頭望向林澈,目光灼灼:“執事大人,我信您!之前您寧願自己受傷也要護著我們,如今又把這麽重要的事告訴我們,我們不怕死!隻要能守住宗門,守住家裏人的平安,我願意跟著您練星芒!”
    他的話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,瞬間激起了千層浪。人群中,一個瘦削的少女突然舉起手中的掃帚,掃帚柄被她握得咯咯作響:“我家裏就剩阿姐了,她……她可不能出事!我也練!”她眼眶泛紅,卻倔強地仰起頭。一個平日沉默寡言的弟子猛地撕開衣襟,露出胸口一道猙獰的疤痕——那是曾被雜役頭目鞭打留下的:“我這條命,早該在那天就沒了!是執事大人救了我,現在,該輪到我了!”他的聲音沙啞,卻字字如錘。
    “對!我之前被雜役頭目欺負,是您幫我出頭,這份恩情我記著,練星芒我也算一個!”
    “我家裏就在山下的村子,要是封印出事,我爹娘就危險了,我練!”
    “我雖然星脈普通,但多一份力就多一份希望,絕不退縮!”
    弟子們的呼聲此起彼伏,原本的怯懦漸漸被熱血取代。有人攥緊拳頭,指甲深陷掌心;有人將嘴唇咬出血痕,卻依然嘶吼著“練星芒”;還有人熱淚盈眶,卻笑得無比燦爛。圍在林澈身邊的眼神裏,閃爍著同樣的光芒——那是對家園的守護之心,也是對同伴的生死相托。林澈望著眼前一張張年輕而堅定的臉龐,喉頭哽住。他忽然想起自己初入宗門時,也曾如他們般渺小,卻因星脈孱弱被嘲笑為“廢物”。此刻,這些曾被視作螻蟻的弟子,卻願意為他、為宗門、為家人,賭上性命。
    林澈用力深吸一口氣,舉起星芒令,令上的星芒流轉,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幕,映出簡化版的星芒修煉法:“好!從今日起,我便將星芒修煉法簡化傳授給大家。但有一點必須記住——星芒修煉需循序漸進,不可急於求成。否則不僅無法提升實力,反而會加重星脈負擔。我們不僅要練,還要練得穩、練得巧,讓星芒之力成為守護封印的‘銅牆鐵壁’!”他的聲音鏗鏘有力,在廣場上回蕩,星芒令的光芒映照下,他的身影仿佛鍍上了一層銀輝。
    接下來的日子裏,青石廣場成了外門弟子的修煉場。林澈親自示範星芒的引導與溫養,將古籍中“韌性引星”的精髓融入教學,針對不同弟子的星脈特質調整修煉節奏。起初,有人因星脈枯竭難以引動星芒,急得滿頭大汗,癱坐在地時,林澈便會蹲下身,握住他的手,將自身星芒渡入其經脈:“別急,星脈如河流,淤堵處需耐心疏通。我曾為引動一絲星芒,在寒潭中浸泡三日三夜,星脈凍僵了便用雪水拍打,總有一日會通的。”他的聲音溫和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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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人在溫養過程中經脈刺痛,痛得蜷縮在地,冷汗浸透衣衫。林澈便會用星芒令的微光為他梳理經脈,同時分享自己的經曆:“我之前也引不動星芒,是靠著每天多練半個時辰的韌性,才慢慢有了起色。我們不是單打獨鬥,你們練,我也練,我們一起進步!”他的指尖流淌著溫潤的星芒,如春風化雨,漸漸撫平了弟子們的痛苦。
    漸漸地,廣場上的星芒越來越多,從零星幾點到連成一片璀璨的星海。李岩最先突破,成功引動了屬於自己的星芒,他興奮地跑到林澈麵前,眼中閃著光:“執事大人,我做到了!”星芒在他指尖跳躍,如一顆初生的星辰。林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這隻是開始,接下來,我們要學會將星芒凝聚,形成合力。”他的目光掃過廣場上或激動、或沮喪的弟子們,聲音陡然拔高:“記住!星芒不是獨舞,而是群星共鳴!我們要讓每一縷星芒,都成為守護之網的一部分!”
    為了凝聚外門弟子的星芒之力,林澈結合藏經閣古籍中記載的“星陣共鳴”原理,設計了一套“外門星芒陣”。數十名弟子按照特定方位站立,將自身的星芒注入陣中,通過陣紋的引導,讓星芒之力相互融合、相互支撐。第一次嚐試時,陣紋閃爍不定,星芒之力時強時弱,甚至差點失控。林澈沒有氣餒,他帶著弟子們反複調整站位、優化星芒注入的節奏,從清晨到日暮,汗水浸濕了所有人的衣衫,卻沒人喊一聲累。
    “再來一次!”林澈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,帶著不容動搖的決心。他站在陣眼位置,星芒令的光芒與陣紋完美契合。弟子們屏住呼吸,將自身的星芒緩緩注入陣中。這一次,陣紋穩定下來,星芒之力如同擰成一股繩的星河,形成一道璀璨的星芒屏障,將整個青石廣場籠罩其中。屏障內星輝流轉,帶著堅韌而溫暖的力量,仿佛能抵禦世間一切陰邪。
    “成了!我們真的成了!”弟子們歡呼雀躍,相互擁抱,眼眶泛紅。王浩激動得蹦跳起來,指著屏障上的星紋大叫:“看!那是我注入的星芒!我爹娘有救了!”他的聲音帶著哭腔,卻又笑得無比燦爛。林澈望著眼前的星芒屏障,心中滿是欣慰——這不僅是修煉的成果,更是外門凝聚力的象征。他知道,這道屏障或許還無法對抗月影宗的強者,但隻要眾人齊心,這股力量就會不斷壯大,成為守護封印的堅實後盾。
    傍晚時分,長老前來巡查,看到廣場上整齊排列、星芒流轉的弟子們,眼中滿是讚許:“林澈,你做得很好。外門弟子雖起點低,但勝在心齊,這份凝聚力,比任何星法都珍貴。”長老頓了頓,神色凝重,袖中飄出一枚傳訊符,符上紫光閃爍:“不過,月影宗不會坐視不管,最近山門外圍的星力波動異常劇烈,甚至捕捉到了他們特有的‘噬魂幡’的氣息。你們要多加小心,若有異動,立刻示警。”他的聲音低沉,如壓著一塊巨石。
    林澈拱手應下,待長老離開後,他召集弟子們圍坐在一起,目光掃過每一張堅定的臉龐。夜風卷起他的衣袂,星芒令在掌心微微發燙:“長老的話你們也聽到了,月影宗或許今夜就會來襲。接下來的日子,我們不僅要練,還要守。我會安排輪流值守,一旦發現異常,立刻啟動星芒陣示警。”他的聲音鏗鏘有力,如金石相擊:“我們不是為了某一個人而戰,是為了整個宗門,為了我們的家人,為了那些曾因星脈孱弱被嘲笑、卻從未放棄的尊嚴而戰!記住,我們的星芒,是彼此的後盾!”
    弟子們紛紛點頭,眼神裏沒有絲毫畏懼。夜幕降臨,青石廣場上依舊亮著點點星芒,那是外門弟子們值守的身影,也是星芒破局的希望。林澈站在廣場中央,星芒令在掌心微微發燙,他望著遠處山林間隱約的暗紫色霧氣,心中暗下決心——無論月影宗帶來怎樣的挑戰,隻要有這群並肩作戰的夥伴,他們就絕不會退縮。外門的凝聚力,正化作一道無形的屏障,守護著封印樞紐,也守護著他們共同的未來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負責值守的弟子突然急匆匆跑來,聲音帶著一絲緊張:“執事大人,山門方向的星力波動突然變強了,好像有大批人馬在靠近!空中……空中還有飄動的黑幡,像是月影宗的‘噬魂幡’!”林澈眼神一凜,立刻起身,衣袂翻飛:“所有人,啟動星芒陣,準備迎敵!記住,我們是一個整體,隻要齊心,就沒有跨不過的坎!”
    廣場上的星芒瞬間凝聚,數十道星芒之力匯成一道璀璨的光束,直衝天際,既是示警的信號,也是外門弟子們向命運發出的最強呐喊。星芒如劍,劃破夜幕,也照亮了這群並肩作戰的夥伴心中的信念——他們不再是分散的個體,而是凝聚成一股繩的守護者。李岩高舉雙臂,嘶吼著:“星芒為盾,守護宗門!”他的聲音撕破夜空,身後弟子們齊聲應和,聲浪如潮。
    遠處,暗紫色的霧氣翻湧而來,噬魂幡的陰邪氣息已清晰可聞。林澈站在陣眼,星芒令光芒大盛,映照出他決然的麵容:“今日,便讓我們用外門的星芒,斬破這漫漫長夜!”話音未落,星芒陣驟然爆發,一道星河般的屏障衝天而起,與噬魂幡的陰邪之氣轟然相撞。天地間光芒炸裂,仿佛星辰墜落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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