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，”
    王老鴇硬著頭皮推開門進入地字號廂房。
    她的腳步有些沉重，走到窗台邊，臉上帶著討好的笑，“諸位爺，要不，打賞個幾兩銀子算了。”
    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。
    她沒有辦法，教坊司隸屬禮部。
    分到縣裏，隸屬於縣衙管轄。
    說白了，她歸縣衙管，呂修讓她來，她沒有辦法違抗。
    舞台上的杜鵑，抬頭看向劉煒和陳斌兩人。
    她的眼神楚楚可憐，語氣也可憐兮兮道：“諸位，不要笑了。
    今日鎮魔司的諸位大人剛剛斬殺二十隻虎妖，為我等出生入死，他們過來消遣，小女子本應作陪感謝的。
    但事發突然，小女子分身乏力，隻能抱歉了。
    既然鎮魔司的諸位沒錢，今晚鎮魔司的消費都由小女子買單。
    望諸位看官不要笑他們了。
    小女子萬分感謝。”
    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，在教坊司內回蕩。
    卻讓人感到難堪。
    鎮魔司要讓教坊司的舞姬買單，傳出去不戳死鎮魔司的脊梁骨？
    “說的好。”有人歡呼了一聲。
    “哎呀，你個敗家女。”
    老鴇一臉為難，眉頭皺成了一個“川”字，“那可是你贖身的錢啊！”
    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心疼。
    全場都聽得到。
    “王媽媽不要說了，我意已決。”
    杜鵑一臉柔軟，眼神裏卻充滿了堅定的倔強。
    老鴇唉了一聲，臉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。
    “杜鵑姑娘大義。”有人歡呼道，“今晚鎮魔司的錢，我願意幫杜鵑小姐出一兩。”
    “我出三錢。”
    “我出……”
    一時間，整個教坊司像是個拍賣現場，眾人爭先給鎮魔司湊【漂資】。
    人們的聲音此起彼伏，熱鬧非凡。
    銷金窟就是這樣，可以沒臉，沒皮，沒氣節，就是不能沒有錢。
    這是什麽？
    麵對這樣的場景，站在地字房窗前的鎮魔司眾武夫雙腳不自覺地扣地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，尷尬得快要摳出一座縣城了。
    眾校尉視線紛紛看向地板，甚至不敢對視，心裏想著：說話就要出錢，多看一眼都要付錢。我才幾個錢，不是我請客的。
    陳斌看向劉煒，今天是他做東。
    劉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，顯然是生氣了。
    武夫丟了麵子，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。
    “既然杜鵑小姐這樣說了，我錢度不能不表態了。”
    天字房門前的錢度大笑一聲，聲音在教坊司內回蕩，“今晚，鎮魔司的消費，我錢某人來買單。
    我錢度說到做到。”
    他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。
    “好！”場內一陣歡呼，掌聲雷動。
    “好了，”錢度顯然很開心，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，“繼續奏樂，繼續舞。”
    “哈哈！”
    “窮鬼。”
    “鎮魔司的窮鬼。”
    不知道是誰開的頭，場內一陣歡聲笑語，眾人的嘲笑聲不絕於耳。
    不出意外，今晚過後，鎮魔司去教坊司不給錢的事情，估計會傳到東陽府城吧！
    劉煒的手不自覺地想按在刀上，他的手在微微顫抖。
    他懷裏有一百兩的，他正想去掏的。
    “慢著！”陳斌身體微微前傾，目光如炬，看向下方眾人，看向舞台上的杜鵑姑娘。
    月光下，杜鵑的身影顯得格外動人。
    她頭上頂著的 20點功德讓他很期待。
    “誰說我鎮魔司沒有賞錢？”
    陳斌的聲音堅定而有力，在教坊司內回蕩。
    眾人齊齊看向他。
    下方的人，看著他，眼中都發出這樣的疑問：這人是誰？
    “陳老弟？”劉煒麵含感激的看著他，眼神中充滿了期待。
    鎮魔司眾人也齊齊地看著陳斌，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期待。
    看救星一般。
    老鴇也麵含期待的看著他，眼中閃爍著一絲希望。
    “哦！”錢度的聲音在隔壁響起，帶著一絲驚訝，“那我倒要看看，能打賞多少。”
    “你準備接好了！”
    陳斌嘴唇咧開一道笑容，雪白的牙齒間吐出幾個字，“我鎮魔司，賞你們兩顆腦袋。”
    他的聲音冰冷刺骨，帶著無盡的寒意。
    話音落下，陳斌眼中寒光驟現。
    他探出左手，如鐵鉗般迅猛抓向身邊陪酒小妖的腦袋，猛地往自己懷中一拉。
    這一下來的突然，迅速，危險。
    那小妖在這生死一瞬爆發出驚人反抗，纖細的腰肢如靈蛇般扭動，力量之大幾乎要掙脫束縛。
    可惜，陳斌右手早已快如閃電拔刀，鎮魔刀出鞘時帶起一抹森冷寒芒。
    刀刃貼著小妖的腦袋輕輕滑過，陳斌手臂猛然發力，‘噗’地一聲，那顆腦袋便被生生扯下。
    【殺死聚氣境狐妖，功德+11，剩餘功德：572】
    他眼神狠厲，將手中還帶著餘溫的腦袋狠狠一拋，頭顱在空中劃出一道暗紅弧線，重重砸向舞台。
    與此同時，漆黑如墨的刀刃已經閃電般劃過王老鴇的脖子，鮮血飆射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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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殺死聚氣境狐妖王老鴇，功德+13，剩餘功德：585】
    王老鴇的身軀無力倒下，連同那顆腦袋一同被丟向舞台。
    兩顆腦袋一前一後，如同兩顆致命的炮彈，朝著杜鵑呼嘯而去。
    陳斌毫不遲疑，一腳帶著千鈞之力狠狠踹出，隻聽‘哢嚓’一聲脆響，窗前的木牆瞬間四分五裂，木屑如雨點般紛飛。
    他身形矯健，借著這股衝勁直接從二樓朝著舞台上的杜鵑俯衝而下，手中鎮魔刀泛著黑色幽幽寒光，直直朝著杜鵑腦袋砍去。
    “兩顆腦袋！”
    這聲驚呼在人群中炸開，如同驚雷般回蕩。
    眾人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，原本麵容姣好的陪酒姬和風姿卓越的王老鴇，已然化作兩具無頭屍體。
    脖頸處的傷口如泉眼般噴湧出滾燙的鮮血，血柱高高揚起，灑向窗外，在昏暗的教坊司中形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色噴泉。
    “什麽鬼！”劉煒和身邊的校尉們這才如夢初醒，滿臉驚恐。
    可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，陳斌已經撞碎窗牆，如猛虎下山般衝殺而下。
    “有刺客！”不知誰大喊一聲，教坊司內瞬間陷入一片混亂。
    真的殺人了。
    教坊司的客人們四處亂竄。
    嗯！
    是個逃單的好機會。
    快跑！！！
    杜鵑呆立當場，看著自己的兩個姐妹被殘忍割頸，兩顆腦袋‘咚’地滾落在自己懷裏，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。
    緊接著，她又目睹陳斌舉刀殺來，寒光閃閃的刀刃重重斬在自己手掌上。
    她下意識舉起的手掌。
    這一幕，落在眾人的眼中，具有強大的衝擊力。
    一個男人，拔刀斬向一個弱女子。
    這家夥，怎麽下得了手？
    就在這時，異變陡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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