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斌眼中閃過一絲笑意。
    破後的妖魔，斬殺後所得功德也會隨之提升，這倒算是意外之喜。
    緊接著，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石峰洞口，兩隻銅鈴般的眼睛直直朝他們這邊看來。
    虎嘯聲再次炸響：“我看到你們了！”
    聲浪所及之處，一排排樹木應聲彎折，枝葉簌簌墜落，但其氣勢比起先前在萬寶縣遇到的山君，明顯弱了數分。
    “聲音有些娘，這確實不是山君本體！”陳斌立刻做出判斷，手中長刀已悄然出鞘半寸，寒光一閃而逝。
    “這應該山君那個母老虎！”王晟認出那道身影，眼中滿是疑惑，“奇怪，其他虎妖去哪了？”
    陳斌腳步微頓，沉聲道：“我們一路趕來沒有任何妖魔的蹤跡，聽聞妖魔有互噬提升血脈的傳統，恐怕山君已對同類動手了。”
    最終，陳斌聲音確定道，“恐怕這山君已經在突破化脈了。”
    王晟臉色一變：“那我們還要繼續？”
    “不必理會，先殺了它，山君自會現身。”陳斌麵色不改，緩緩拔出長刀，“放心，即便它已突破化脈境，我也能帶你全身而退。”
    要知道，化脈境與人的化罡境相當，後者真要遇上，也要暫避鋒芒。
    自己這開脈境，即便再強也得跑路。
    王晟重重點頭，拔出鎮魔刀時，周身真氣如火焰般騰起：“自從踏上南山，生死早已置之度外。”
    “走，去會會它的老婆。”陳斌話音未落，已施展【飛燕穿雲】飄然而出，身形如一道流光射向那開竅境虎妖。
    幾乎在他動身的同時，王晟也緊隨其後，身上燃起的真氣映紅了半邊山林。
    遠處的虎妖看到這邊的動靜，周身妖氣驟然翻湧，皮毛下的肌肉塊塊隆起，蓄勢待發。
    陳斌的身影快如鬼魅，在樹梢草葉上掠過，留下一連串殘影。
    既然已暴露行蹤，便無需再隱藏行跡。
    不過片刻功夫，他已躍過數重山巒，來到那座光禿禿的石山麵前，足尖在山壁上輕輕一點，便如靈猴般躥了上去。
    這石山通體黝黑，石質堅硬如鐵，踩在上麵能感受到腳底的堅硬。
    從山腳到洞口不過三百丈距離，陳斌施展輕功兩個呼吸間便已抵達。
    剛到洞口，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便迎麵撲來：“吼——！”
    陳斌的身影在吼聲中驟然消散，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周圍的光影裏。
    下一刻，他已出現在洞口上方，方圓兩百四十五丈的探查範圍內，稀疏的紅名信息映入眼簾：
    【發現山君：開竅境虎妖，可獲功德 50】
    【發現開竅境虎妖，可獲功德 25】
    【發現 32隻倀鬼，可獲功德 416】。
    但讓他眉頭緊鎖的是，此地竟隻有兩隻虎妖？
    “鼠輩！”
    母虎發現陳斌的身影，怒吼著撲了上來，鋼鐵般的肌肉在刀光下泛著油光，巨大的爪子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拍向陳斌的腰側，竟直接將那道身影拍得斷裂開來。
    可預想中的骨肉碎裂聲並未響起。
    被拍中的不過是道殘影，如青煙般在母虎擊下四散而逝。
    母虎心中警鈴大作，全身妖氣瞬間暴漲。
    然而不等它做出反應，一把裹著金光的漆黑刀刃已如毒蛇般纏上它的後頸，沿著脊椎精準地橫插而入。
    這一刀直斷其神經，母虎全身的妖氣頓時如泄洪般噴湧而出，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，隻餘下四肢還在抽搐。
    【斬殺開竅境虎妖，獲得功德 25，剩餘功德 68】
    陳斌收起長刀，瞥了一眼身旁與自己肩高的虎屍，眼中波瀾不驚。
    剛剛開竅的虎妖，根本經不起他《鎮魔刀法》中的一記殺招，這一刀看似隨意，實則早已融入本能，精準狠辣，毫無破綻。
    他將刀插回鞘中，轉身看向洞穴深處。
    洞口邊緣凝結著暗褐色的汙漬，隱約能嗅到血腥味。
    洞內空曠異常，漆黑的岩石竟泛著幽幽光澤，連可供落腳的石階都沒有，卻隱隱能聽到潺潺的水流聲從下方傳來。
    正欲縱身躍下，王晟的身影已出現在洞口。
    他看了眼腳邊的虎屍，眉頭微蹙。
    傷口平整利落，顯然是一刀斃命，沒有半分多餘的痕跡。
    “隻有它麽？”
    陳斌頷首：“走吧！”
    話音未落，已縱身跳入洞穴。
    王晟不再多言，提刀緊隨其後躍了下去。
    洞穴內幽深灰暗，顯得比想象中還要深不可測。
    陳斌握著刀柄的手指微微收緊，腳步終於在一處岔路口停了下來，好在腦海中地圖的脈絡清晰如刻，每一條岔路的走向都了然於胸。
    王晟緊隨其後，始終與陳斌保持著半步之遙，未曾落下分毫。
    “下了起碼八百丈了，”
    王晟測算著距離，“這山洞如此幽深，不知還有多遠。”
    陳斌指尖在虛空中輕輕點劃，目光緊鎖著腦海中地圖的終點，語氣篤定：“不遠了，就在前方了。”
    此刻，地圖上顯示的終點與他們不過一牆之隔。
    少頃，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如同無形的毒蛇，順著甬道的氣流鑽入口鼻。
    那氣味腥臭中夾雜著腐臊，絕非人血所有，倒像是某種大型走獸的血氣在幽暗環境中發酵了許久。
    兩人同時屏住呼吸，眉頭緊蹙著頂過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，快速穿過狹長甬道。
    眼前豁然開朗，一處足有三畝地大小的開闊地窟呈現在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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