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！”
    李狗蛋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    雖說馬上捂住嘴，但眼裏的幸災樂禍怎麽都藏不住。
    “許哥......這，這就沒辦法了。”
    “天意如此，咱們就各安天命吧。”
    拍了拍許天的肩膀，李狗蛋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，安慰道。
    撿起木牌，許天平靜道：“多謝執事大人。”
    說罷，他便轉身。
    在眾人嘲笑聲中，跟隨木牌指引，朝著天符院走去。
    無人在意。
    就在許天轉身那一刹，眼底爆發出的喜悅，可比李狗蛋還要強上十倍！
    收集廢咒？
    一群蠢貨。
    摸了摸胸口的吊墜，許天嘴角翹起。
    那堆成山的廢品，在他的眼裏，那就是金山銀山！
    將那些廢符丟盡黑鼎裏，豈不是就成真的了？
    到時候自己再轉手一賣，發財指日可待！
    “李狗蛋，你就慢慢蹲著玩火吧。”
    “等你燒成了灰，我早就富可敵國了。”
    天符院，後院。
    說是後院，其實就是個垃圾場。
    巨大深坑裏，黃紙堆積如山。
    “動作快點！天黑前搗不完這堆紙漿，扣你貢獻點！”
    管事是個煉氣二層的瘦子。
    隨意把許天扔在石磨前，轉身就去喝酒。
    許天低眉順眼應下。
    等管事一走，他看著四周無人，開心不已。
    沒人好啊。
    沒人自己才能大展拳腳。
    隨手撿起一張畫了一半的符咒。
    許天端詳半天，奈何自己現在連門外漢都算不上，完全看不懂。
    隻能憑借感覺，拿起幾張看上去成色不錯的。
    “收！”
    許天袖口一掃，剛把幾張成色不錯的廢符塞進袖子，準備送入空間。
    突然。
    “嘖嘖，小子，那張符咒雖然廢了，但引火紋裏還藏著靈氣。”
    “你這麽直接塞懷裏，就不怕把褲襠給炸了？”
    一道蒼老的聲音，毫無征兆從身後響起。
    許天渾身汗毛倒豎！
    有人！
    憑煉氣三層的神識，竟然沒發現身後有人靠近？
    淡定將符咒取出，許天回眸時，體內靈力開始運轉，殺機畢露。
    隻見旁邊的草垛裏，鑽出一個蓬頭垢麵，渾身散發酒氣的老頭。
    這老頭正一邊扣著腳丫子，一邊笑眯眯地打量著許天。
    “喲，殺氣挺重。”
    上下打量著許天，韓老頭嘿嘿笑道：
    “煉氣三層？嘖嘖嘖......骨齡不到二十，還是五行缺五的雜靈根。”
    “小子，你這身斂息術練得不錯，連那個蠢貨管事都騙過了。”
    “但在老頭子我這，你就像個光屁股的娃娃。”
    嗯？
    簡單幾句話，許天是越聽越心驚。
    他清楚宗門能人多，自己偽裝遲早被揭穿。
    但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。
    這老頭是什麽人？
    築基期長老偽裝的？
    收斂起殺意，許天深吸一口氣，躬身行禮：
    “恕晚輩無禮，不知是院裏哪位前輩？”
    “前輩慧眼如炬，晚輩甘願領罰。”
    “領罰？”
    韓老頭翻了個白眼，往地上吐了口濃痰：“老子吃飽了撐的去告狀？把你賣了能換幾兩酒錢？”
    動作輕浮，汙言穢語，毫無高手風範。
    但他接下來說的話，卻讓許天愣住了。
    “老頭子我叫韓瘸子，也是個雜靈根。在這天符院掃了六十年的地，看盡無數所謂的天才。”
    “但像你這樣，那是雜靈根，卻能在這種年紀修到煉氣三層的......嘿，獨一份。”
    韓老頭湊近許天，滿嘴黃牙一咧：
    “小子，你是吃什麽長大的？這肉身強得跟妖獸似的。”
    許天沉默不語，但緊繃的神經略微放鬆。
    他沒在這老頭身上察覺到殺意。
    就目前而言，這人隻是嘴皮子厲害點。
    “前輩也是雜靈根？”
    許天試探道。
    “是啊，最垃圾的那種。”
    韓老頭自嘲一笑，隨後隨手從廢紙堆裏撿起一張破爛符籙。
    手指沾著口水，在上麵隨意畫了兩筆。
    “嗡！”
    那張原本廢棄的符籙，竟然亮起一道金光。
    化腐朽為神奇！
    “符道一途，不在天賦，在悟性，在精神力。”
    韓老頭將那張價值連城的符籙揉成團，扔給許天：
    “雜靈根修仙難，修符更難。但老頭子我不信命，鑽研了一輩子，總算悟出點借勢的門道。”
    “小子，我看你順眼。與其在那傻乎乎搗紙漿，不如跟老頭子學兩手？”
    “在這外門，光有一身蠻力可不夠。”
    許天看著手裏符團，心中掀起驚濤駭浪。
    這老頭，難不成真是個隱世的符道大師！
    “師父在上，受徒兒一拜！”
    許天也是個果斷之人，當即就要行禮。
    這種大腿不抱，那是傻子。
    “停停停！我可沒說要當你師傅。”
    韓老頭嫌棄揮揮手：
    “叫韓老就行。”
    “老頭子隻是缺個伴，教你兩張，不至於死在外門。”
    許天聞言一笑，沒再多說什麽。
    轉身，他先去幹活。
    而韓老頭則在旁，喝酒打盹。
    晚上回到洞穴，李狗蛋還是一臉得意，圍著許天說個不聽。
    許天懶得搭理。
    一個淡漠眼神，直接讓李狗蛋閉了嘴。
    接下來的幾日。
    許天白天幹活，空閑時跟著韓老頭學習。
    韓老頭雖說滿嘴汙言穢語，教起東西來卻是真材實料。
    不過天下沒有免費午餐。
    許天賺來的貢獻點，大多都給韓老頭換了酒喝。
    不過。
    有韓老頭帶自己入門，等學會分揀符咒，再交給黑鼎煉化成新品符咒，何愁沒有貢獻點？
    然而。
    樹欲靜而風不止。
    這天傍晚，許天剛和韓老頭學完一手基礎符咒的畫法，回到山洞。
    就看到李狗蛋灰頭土臉地躺在地上。
    他渾身衣服被燒出好幾個洞，頭發焦了一半，臉上青一塊紫一塊，嘴角還掛著鮮血。
    應該是被揍了。
    “怎麽回事？”
    心裏暗笑，許天還是佯裝眉頭一皺。
    “媽的！山虎幫！”
    李狗蛋疼得直吸涼氣，眼中滿是怨毒：
    “那個叫趙大虎的畜生！他是靈火院裏的一霸。”
    “他說老子不懂規矩，搶了他們的位置，帶著人把我打了！還搶走了我這幾天賺的所有貢獻點！”
    “而且，還要老子每日按時交5個貢獻點，作為保護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