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師叔,讓我試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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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許哥,這張虎拿廢丹幹什麽?”
    “一個幫會堂堂首領,還得用廢丹修煉?”
    都是一個雜役大院出來的,這味道,李狗蛋又怎會不熟悉。
    隻是他語氣透著一股絕望。
    連幫主都混成這副德行,那自己這輩子豈不是出頭無望?
    許天不答,隻是收好廢丹,身子一歪,順勢壓在李狗蛋身上,平靜道:
    “別廢話,去天符院。”
    李狗蛋一愣,急道:
    “許哥,都這樣了還去幹活?回洞養傷吧!”
    “蠢貨。”
    許天低罵一聲:
    “現在回洞,就是告訴別人我真的不行了,等別人來補刀?”
    “去天符院!越是這時候,越要讓人看不透!”
    李狗蛋本就頗有城府,也聽出其中厲害關係。但他剛邁出兩步,臉色一苦:
    “許哥,咱倆上工的地方不順路啊......去天符院,我就得遲到了。”
    “要不......您自個兒走兩步?”
    回應他的,是許天的一聲冷笑。
    雖然沒有動作,僅一個眼神的寒意,讓李狗蛋馬上閉嘴。
    脖子一縮,他背起許天,撒丫子就往天符院狂奔。
    這位爺,比張虎可怕多了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天符院,後院。
    平日裏隻有嘩啦啦水聲的院子,今日卻格外安靜。
    李狗蛋剛踏進院門,許天還沒來得及看清形勢。
    “呦嗬?”
    一道戲謔的聲音,就從旁邊草垛裏飄出來。
    韓老頭翹著二郎腿,手裏拎著酒壺,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這對狼狽組合。
    目光在許天那張蒼白的臉上轉了兩圈,最後定格在他打顫的雙腿上。
    “嘖嘖嘖......”
    灌了口酒,韓老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:
    “年輕人啊,就是不知道節製。”
    “怎麽著?昨晚沒回洞,是偷偷溜下山去春風樓開葷了?”
    許天嘴角一抽,裝作虛弱道:
    “韓老,您別拿我尋開心了,我是受了內傷......”
    “內傷?我看是虛耗過度吧!”
    韓老頭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大黃牙,聲音不僅沒壓低,反而拔高幾度:
    “你也到相應年紀,想找個道侶雙修,老頭子倒是能理解。”
    “但也不能仗著年輕就硬來啊!”
    “這也就是咱院裏沒多少女弟子,要是有,怕是都要被你這副樣給嚇跑咯!”
    旁邊幾個幹活的雜役想笑又不敢笑,憋得臉通紅。
    李狗蛋一臉尷尬,剛想解釋,手腕卻被許天捏了一下。
    閉嘴。
    有些誤會,不解釋反而會更好。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既然虛了就別硬撐。”
    韓老頭擺擺手,一臉嫌棄:
    “去那邊歇著吧,省得一會兒暈倒了,還得賴我工傷。”
    就在這時。
    “夠了!”
    一道清冷含怒聲音,打斷韓老頭的打趣聲。
    許天這才注意到,在院子中央的那堆金色穀物旁,還站著一位身穿白道袍的年輕女子。
    容貌清麗,腰懸玉佩。
    卻是一臉寒霜,美眸中滿是怒意。
    內門弟子!
    在翻山宗,雜役穿灰,外門穿青,唯有高高在上的內門天驕,才有資格身著白袍。
    “韓老頭。”
    女子美眸看向韓老頭,冷聲質問:
    “我讓你處理金穀,你不僅在這飲酒作樂,還滿口汙言穢語。”
    “這桶滿是雜質的漿液,就是你給我的交代?”
    隨著她話音落下,一股淡淡威壓釋放,籠罩整個後院。
    煉氣境巔峰!
    許天一驚。
    這麽年輕就有如此修為,難怪能成內門弟子。
    噗通。
    周圍幾個看熱鬧的雜役承受不住,紛紛跪倒在地。
    唯獨韓老頭。
    麵對內門天驕的怒火,他依舊軟塌塌倚在草垛上。
    甚至還慢悠悠伸出小拇指,掏了掏耳朵,順便彈掉耳屎。
    一臉的死豬不怕開水燙。
    “哎喲,柳師叔,多大點事兒啊,至於發這麽大火嗎?”
    韓老頭打了個哈欠,慵懶道:
    “這金穀殼硬得跟王八殼似的,院裏這幫娃娃才煉氣一層,攢足勁隻磨少許。”
    “況且,還有個剛偷吃回來的,您看今天這架勢......”
    話到一半,他指了指許天,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眾人,兩手一攤:
    “一個個都虛得不行,老頭子我也想幫您,可我這老胳膊老腿的,萬一閃了腰,訛您兩塊靈石事小,耽誤您畫符事大啊。”
    “你!”
    柳青被這散漫態度氣得柳眉倒豎。
    她在內門也是天之驕女,何曾見過這種沒皮沒臉的老無賴?
    偏偏這韓瘸子在天符院待了六十年,資曆老得嚇人,連長老見了都要給兩分薄麵,她還真不能動手打人。
    “少跟我倚老賣老!”
    強壓下怒火,柳青態度不見好轉:
    “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。”
    “今日下山前,若是還磨不出瓊漿,你也別幹了,回家抱孫子去吧!”
    撇了撇嘴,韓老頭小聲嘟囔:
    “老頭子我要是有孫子,還受你這鳥氣......”
    聲音雖小,卻清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。
    柳青氣的身子一抖,差點當場祭出飛劍。
    角落裏。
    李狗蛋早就跑得沒影了。
    許天則盯著那堆散發金光的靈穀,陷入沉思。
    嗡。
    胸前項鏈,突然輕顫一下。
    “嗯?這是......”
    許天心中一驚,不動聲色走近幾步。
    趁沒人注意,抓了一把金穀殼子。
    也就是米糠。
    叮。
    黑鼎將他手裏殼子全部吸收。
    僅僅片刻。
    許天便能感覺渾身湧出一股暖流。
    剛才受的傷,都好上幾分!
    這是......氣血!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
    許天腦中靈光一閃,內心狂喜。
    院裏的符師,隻取靈穀中的靈液用來畫符,卻把這鎖住天地精華的穀殼當成垃圾。
    不過也是。
    這玩意對修士而言,嚼不動,煉化難,是徹頭徹尾的廢料。
    但對許天來說。
    這哪裏是米糠?
    分明就是淬煉不壞之身的大靈藥啊!
    “富貴險中求!”
    看著堆積如山的金色廢料,又看了看正處於爆發邊緣的柳青。
    許天深吸一口氣,在一眾驚訝的目光中,一步步走向石磨。
    “韓老,別氣了。”
    許天輕聲說道,語氣透著自信:
    “這點小事,不用您老動手。”
    “師叔,讓我來試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