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0章 向挽,你能耐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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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替我解決麻煩?你可真高估了自己!”
    席承鬱二話不說,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離藥店,塞進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。
    車門砰的一聲摔上。
    陸盡落下中控鎖的同時,車內的擋板升起。
    寬敞加長的車廂角落,向挽推門的動作一頓,不繼續做徒勞的反抗。
    啪嗒一聲,席承鬱咬著煙,將打火機丟在扶手邊,轉頭看了一眼剛才被風吹亂頭發的向挽,她孤零零坐在角落裏,像極了當年他在路邊撿到的一隻流浪小狗。
    向挽看到她買的避孕藥被席承鬱丟進車內垃圾桶,毫不猶豫伸出手。
    手腕在半途中被人扣緊!
    “垃圾桶裏的你也要,就這麽想吃?”
    席承鬱攥住她的手腕,黑沉沉的眼眸掃過向挽的臉,下一秒,隨著向挽的話,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。
    “不是想吃,是不想懷上你的孩子。”
    曾經她多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和席承鬱的孩子。
    可惜連老天都不讓她如願。
    孩子是愛的結晶,席承鬱不愛她,她一個人給不了孩子完整的愛,不如趁早就做打算。
    因為她的這句話,車內的氣壓冷凝到了極點。
    淩安城的冬天五點多天就暗了,街邊漸漸亮起了路燈,車子開進一條老街道,一家家老字號的小吃店亮著燈,昏黃的路燈下是濃濃的煙火氣息。
    席承鬱目光晦暗地看了她一會兒,“向挽,你能耐了。”
    向挽看著窗外一家家小吃店,一整天沒吃東西的肚子開始分泌胃液了,有點難受。
    她按了一下車內的按鈕,確保陸盡能聽見她說話:“停車,我肚子餓了,下車買東西。”
    然而車子並沒有停下,就在向挽要敲擊擋板的時候,一隻夾著煙的骨節分明的手撐在她的手上方。
    “陸盡,下車去買一份驢肉火燒。”
    男人的聲音裹挾著冷意,低沉到了極點。
    向挽抬起的手僵住,眼眶發熱,克製著不去貪戀近在咫尺的席承鬱的氣息。
    車子停下。
    向挽隱約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,街道兩邊的嘈雜聲剛灌進來就被關上的車門阻隔在了外麵。
    車內恢複一片安靜。
    她盯著陸盡走去的方向,正是她平常最喜歡的賣驢肉火燒的那家店。
    身高腿長,穿著黑色衝鋒衣的陸盡站在店前麵,不時引來很多路過的小姑娘的關注。
    陸盡不露聲色地將衝鋒衣的衣領拉高。
    那些盯著陸盡的小姑娘在旁邊起哄、激動跺腳,這一舉動讓向挽陰鬱的心情稍稍有了緩解。
    因為她想起很多年前,也是這樣的夜晚,自己纏著席承鬱給她買驢肉火燒,軟磨硬泡了很久他才答應。
    他也像陸盡一樣站在店門前,隻是他比陸盡招人多了,她在車裏急得團團轉。
    她記得席承鬱回到車上的時候臉色很臭,卻買了她喜歡吃的口味。
    一時淪陷進回憶中,向挽不自覺勾起唇角。
    席承鬱撣煙灰的動作一滯,瞥了她一眼,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,緩緩眯了一下眼睛。
    不多時陸盡拿著買好的驢肉火燒回到車旁,打開車門,將東西交給向挽,“太太。”
    熱乎乎的驢肉火燒拿在手中,向挽的心情也跟著好一些,令她意外的是火燒中間還加了青椒。
    “你居然知道我的口味?謝謝。”向挽很意外地看向陸盡。
    她喜歡在夾火燒的時候放一點青椒,這樣可以解膩。
    陸盡的眼神微微一頓,沒說什麽,頷首示意,隨後就把車門關上了。
    席承鬱冷聲道:“驢肉吃多了,脾氣才跟驢一樣強!”
    向挽默默吃著驢肉火燒,耳朵裏還在嗡響個不停,但隱約聽見席承鬱說她什麽,也不搭腔。
    她是脾氣強,一根筋,當年她一心想嫁給席承鬱,周羨禮苦口婆心勸了她很久,就差絕交了,她也不改變主意。
    誰讓她第一次情竇初開,就是席承鬱呢。
    可惜不是所有的少女懷春都能得到好的結果。
    向挽看向窗外的時候才發覺這不是回墨園的路,席承鬱要帶她去哪裏?
    車子開進席氏財團旗下的醫院。
    “我已經看過醫生了,不需要再檢查。”向挽猜到什麽。
    回答她的是席承鬱不容置喙的聲音:“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查的我才放心。”
    他單手推開車門,“畢竟你要是恢複不了,會很麻煩。”
    不用問也知道,是不希望江淮惹上麻煩。
    他大費周章把江淮保護起來,不就是怕她報複嗎?
    “這麽怕我報複江淮,你還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,就不怕我突然發瘋衝進他的病房把他捅死嗎?”
    男人的腳步停下,一股寒意從他的眉眼間泛開,“向挽,我警告你,不能動江淮。”
    向挽站在風口,一股股的寒風爭先恐後從她心髒被撕開的豁口鑽進去。
    醫院的專家團隊親自給向挽做檢查。
    向挽閉了閉眼,複述那晚是如何被打她的人用腳踹耳朵,說到後麵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。
    “夠了,”忽然席承鬱的聲音打斷了她,冷漠道,“這些不重要,你們仔細給她檢查。”
    向挽的臉上血液凝固。
    這些不重要……
    也對,對席承鬱而言,和江雲希有關的人才是重要的。
    這樣也好,反正她也不想說。
    檢查結果和她在人民醫院的結果一樣,鼓膜穿孔合並感染。
    開了幾種進口藥給向挽。
    電梯直達停車場。
    向挽剛走出電梯就看見迎麵坐在輪椅上的江雲希,身後是她的貼身保姆,手裏提著保溫桶,裏麵應該是拿給江淮喝的湯。
    看到向挽和她身側的席承鬱,江雲希蹙眉,“挽挽?”
    向挽捏緊手上的藥,忽然視線落在江雲希的手腕上,目光顫動。
    昨晚在那樣的場景下她沒仔細看。
    江雲希手腕上的紅寶石手鏈是向家的!
    小的時候向挽就知道這條紅寶石手鏈是外婆給媽媽的嫁妝,媽媽說將來等她結婚了,這條手鏈要延續傳統,給她當嫁妝。
    那是她的嫁妝。
    可當年向家破產,媽媽迫於無奈將其典賣。
    聽說幾年前被一名富商買走了。
    向挽幾經調查也無從得知,這位富商到底是誰。
    她沒想到手鏈竟然在江雲希的手上。
    江雲希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,蔥白的指尖摸向手腕,微笑著說:“挽挽也喜歡我這條手鏈嗎?你喜歡的話,我也買一條給你。承哥,這手鏈是從哪買的?”
    向挽的臉色陡然發白。
    是席承鬱送給江雲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