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5章 你能承受得了嗎?

字數:4213   加入書籤

A+A-


    向挽瞬間睡意全無,直接從床上坐起來。
    長發從肩膀垂落遮住大半張臉,她大口呼吸了幾下,將頭發捋到腦後,用力搓了一把臉。
    江淮是個垃圾,他死不死的跟她沒有關係。
    在她曝光江淮會所內幕之前,江淮和他的狐朋狗友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少男少女,這樣的人渣死不足惜。
    可關鍵是今天白天席向南剛說過要幫她弄死江淮,這才過去半天,江淮就死了。
    讓她不得不將這件事和席向南聯係上。
    殺人……
    一股寒意籠罩在向挽的身上。
    她拉過被子裹住身體,手機點開通訊錄,找到席向南的電話號碼,直接撥過去。
    電話響了兩聲之後,接通了。
    “挽挽?”
    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透著一股沙啞的慵懶,“你知不知道大半夜吵醒一個男人是要付出代價的?現在幾點你知不知道?”
    “我有話問你,還需要挑時間嗎?”
    向挽深呼吸一口氣,“江淮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?”
    “原來是他啊。”她聽到席向南發出一聲喟歎,意味深長地反問她:“你希不希望跟我有關係?”
    “有病是嗎?”向挽冷著臉,“能不能好好說話?”
    “你說你,這就生氣了。”席向南笑了笑,“如果我說是我做的呢。”
    向挽捏了捏眉心。
    她記得小的時候席向南不這樣的,怎麽越長大越愛裝,搞得人摸不清頭腦。
    但從席向南的反應看來,他已經知道江淮死了。
    剛才接電話的時候,他的聲音聽上去的確是像被吵醒的。
    如果他真的一直在睡覺,卻又知道江淮死了,那麽在江淮死之前,他就知道江淮會死。
    又或者,他根本沒睡,是他裝得太像。
    “如果真是你做的,別牽連我就好。”向挽落下一句冷血無情的話,就把電話給掛了。
    電話那頭,席向南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,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靠著床頭點了一支煙。
    不愧是挽挽,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,問都還沒問清楚,就著急撇清關係了。
    掛斷電話之後,向挽強迫自己入睡,天亮之後還有很多事要做。
    群裏的大家也隻知道江淮是死在俱樂部的包間裏的,具體死因不明。
    天亮之後,向挽背上包出門。
    “向小姐。”
    門外守著四名穿著保安製服的身形高大的男人。
    是昨天她從安保公司雇傭的人。
    昨天江淮三番兩次到她麵前挑釁,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,必須采取一些措施。
    這幾個人就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。
    既然現在江淮已經死了,也不需要他們了。
    向挽鎖上房門,問道:“你們從昨天跟著我之後有發現什麽異常嗎?或者有沒有人跟蹤我?”
    “昨晚大概十點半左右,小區樓下的確有可疑的人在徘徊,當時你應該在休息,我們就沒有打擾你,不過後來那幾個人就不見了。”
    向挽點了點頭,八成是江淮的人。
    至於為什麽後來不見了,她不關心不糾結,隻要她沒事就好。
    “你們可以走了,辛苦了。”
    幾個人跟在向挽身後進了電梯,走出單元樓大廳,上了一輛麵包車離開了。
    向挽剛到部門就聽見同事們在討論。
    “過量XI毒死的……警察到現場的時候,包間裏混亂得很,江淮的手臂上還紮著注射器,裏麵有沒注射完的東西,玩得太興奮,身體吃不消。”
    他們媒體消息靈通,即便江淮的死因被警方封鎖,還是能被他們知道一些內幕。
    向挽腳步一頓。
    她之前暗訪江淮開的那家已經被封了的會所,江淮那群人就是用毒控製那些失足的少男少女,卻沒想到他自己也碰。
    這樣的死法,算起來也是報應了。
    向挽剛坐下,聊天窗口彈出謝總編的消息:【進來一下。】
    進了總編辦公室,謝訓示意她把門關上。
    這麽神秘,向挽心裏雖有疑惑,卻也照做。
    “總編,您找我有事?”
    謝訓聽到這聲總編,微微挑了一下眉。
    正常情況下向挽調侃叫他謝三哥,有心事的時候叫他總編,心情極其低落的情況下則是叫他謝總編。
    共事這麽多年,他也算是摸索出了一點心得,總能在向挽對他的稱呼上窺探到她的心情。
    “江淮死了,你怎麽看?”
    向挽:“我又不是法醫,也不是警察,我能怎麽看?你非要問我,從專業的角度上看,這個新聞非常有爆點……”
    謝訓嘖了聲,打斷她:“別裝了,我知道江淮當初是被你打到住院的。想不到你在我麵前裝得一副妥協江家的賠償的樣子,轉眼就跑去跟人家火拚,真不要命了。”
    向挽摸了摸鼻尖,被發現了。
    她笑了一下,坦坦蕩蕩地說:“那我正式回答你,知道他死了,我高興得睡不著覺。”
    謝訓沒想到她坦誠到這個程度,他無可奈何,又欲言又止地指了指她。
    下一秒,他的態度忽然變得嚴肅。
    “不過這件事你也得長個教訓,得虧你沒把江淮打出什麽問題出來,聽說他出院後,招搖過市,在大街上飆車,很顯然他的死亡跟他傷勢無關,也與你無關。可他要是因為被你打成重傷之後才去世的話,不光你的職業生涯斷送,還要麵臨江家的報複,你能承受得了嗎?以後做事要三思後行,考慮你能承受的最大代價。”
    謝訓剛一開口,向挽就做好挨訓的準備。
    可他往下說,她的眉頭越皺越深。
    這麽看來,謝總編的分析是對的。
    向挽一聲不吭地低著頭,心事重重的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    謝訓的手指敲了敲桌麵,“事情過去就不要再想了,晚上我們部門幾個人一起出去喝酒。”
    向挽抬起頭看他,“什麽主題?”
    “你可以理解為慶祝。”謝訓一本正經地說。
    向挽一秒失笑。
    下了班之後,一行人分三輛車前往陵安城最大的酒吧——夜醉
    不遠處,一輛黑色轎車從酒吧外麵的停車場經過。
    降下的車窗裏,席承鬱抬眸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走進酒吧的一行人,指尖輕輕叩著扶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