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6.血濃於水?嗬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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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呸呸呸!

    這話說的,簡直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——惡心到家了好麽?

    分明就是她們娘倆出門前沒看黃曆,才會倒黴催地遇著這麽個敗類玩意兒。

    當然,淑珍心裏再咋瘋狂吐槽,對著戴衛國這個渣貨,她也是連個標點符號都欠奉的。

    倒是連恩到底年少氣盛,見不得這人自說自話的這個無恥勁兒。

    皺了皺自己跟眼前人至少八成相似的眉毛,很有些譏誚地開口:“戴團長,哦不,忘了你現在已經沒了軍籍軍銜,再叫你戴團長就不大合適了。那就戴同誌吧,請你慎言。因為不管是我還是我媽,這輩子最不樂意的,肯定就是跟你有緣了。

    之前,權當是咱們娘倆上輩子造了孽,欠了你的。

    以後,最好對麵不識,當彼此不存在,謝謝。”

    十六歲的少年,得有一米八的個頭。

    眉眼如畫,身姿矯健。許是常年學畫的緣故,通身都帶著那麽股子儒雅風度。

    叫人見之欣喜,恍然明了君子如玉四字的含義。

    最可愛還是他並不是一般文弱書生,打小被武老親自調教過,後來又跟專業的精兵學過擒拿、搏擊。

    完全可以當得一句允文允武。

    方方麵麵的,連恩簡直就契合了戴衛國心裏對於兒子的一切幻想與期待。

    偏偏,這孩子對他隔閡已深。

    連個眼神都欠奉,今兒這總算是跟他說了幾句,還句句狠辣。

    什麽叫言語如刀,今兒戴衛國算是體會到了。

    入獄五年,從被人追捧的一團之長淪落成敗類、渣滓。

    整天被人看垃圾似的看著,連往常對他恭敬不已的弟弟mèi mèi們都在他入獄的同時宣布了斷絕關係。

    那迫不及待的樣兒,生怕跟他這個犯人大哥沾上邊兒,會帶累他們的名聲一般。

    眾叛親離,不外如是。

    人生從天堂跌落地獄,唯一支撐他堅持下來的動力就是早點出去,找到兒子。

    讓他這世上的唯一一滴骨血,戴家三代的獨孫能認祖歸宗,綿延他戴家的血脈。

    結果這風塵仆仆地不遠萬裏而來,好巧不巧地跟兒子來了個巧遇。

    就在戴衛國這個不信神佛的人都要感謝上天眷顧的時候,兒子卻無比輕蔑的眼神,冷硬如刀地說了如上話語。

    “小恩,是爸犯了事兒、坐過牢,給你丟人了麽?其實我……”其實我也是被逼的,是白靜那賤*人算計了我的辯解詞都還沒開口,就叫連恩無比譏誚地打斷了話頭。

    “別,打從你二百塊錢的墮胎費給了之後,我就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了。能平安降生,順利長成現在這積極健康向上的模樣,那都是我爸和我媽的功勞。

    自作多情不是個好習慣,戴同誌你還是收斂些好。

    再有你也不用解釋,坐牢犯事固然丟人。但你我沒有絲毫關係,你就是丟臉丟出國境線,那也磕磣不到我身上。

    當然打從知道你是這麽個為了榮華富貴而拋妻棄子的玩意兒後,我對你的看不起就從來沒有停止過!”像是發泄心中多年積怨似的,連恩都沒顧及這是人來人往的大街。

    隻連珠炮似的劈裏啪啦好一陣說,把個也曾槍林彈雨中麵不改色的戴衛國說得霜打茄子似的。

    說罷,他拽著自家媽媽轉身就走。

    連東西都不買了,就怕戴衛國從打擊從緩應過來了再過來黏上他們母子似的。

    這躲瘟疫似的態度看得戴衛國心裏一涼,竟是不知不覺地停住了追上去的腳步。

    雖然依舊沒有放棄把兒子給認回來的想法,但他也不是傻子,知道自己現在上去也無非就是自取其辱。

    還是等著混出個人樣兒來,再衣錦還鄉認兒子吧!

    不然他現在這身無長物、罵名滿身的,拿什麽跟連山比,又憑什麽讓兒子認他呢?

    戴衛國苦笑,拿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幾件行李,轉身又上了開往沿海的火車。連起先要先回劉家村看望下老媽,給她上個份的打算都一並放棄了。

    心裏隻想著該咋快速地功成名就,也好有底氣再回來認兒子。

    不管怎麽樣,戴家惟一的骨血,絕不能流落在外認別人當爹!

    是非對錯的,過去的一切現在說再多也沒有了任何意義,但他們父子之間還可以有大把的以後不是麽?

    雖然隔閡深重,但他也相信到啥時候都是血濃於水!

    好吧,連恩是不知道這位的想法,不然的話肯定嗬嗬他一臉。

    父子?

    他也真是敢想!

    去特麽的血濃於水吧,他連恩隻認準了生恩不如養恩大。

    而且對於他這個意外,姓戴的可從來都沒曾期待過。

    要不是當年恰逢媽媽不適合做人流手術,又有爸爸極力攔著。

    怕是這世上都沒有他連恩這個人兒了,還說什麽的他們戴家的獨苗苗呢?

    既然二百塊錢買斷了父子緣分,就別跟他唧唧歪歪什麽的血脈傳承。

    他是連家的孩子,戴家是不是斷子絕孫的跟他有一分錢的關係?!

    被兒子拽著走了一路,淑珍這一米六幾的個子還真是攆不上連恩這一米八個頭的大長腿。

    “慢點,慢點兒子。不然甩掉了那貨,倒把你媽給累癱了,咱也得不償失不是?”呼呼地粗喘了好一陣,淑珍才如是說道。

    連恩撓頭訕笑:“對不起媽媽,我,我也是怕他再攆上來。”

    好容易現在鄉親們都漸漸淡忘了他那個不堪的親爹,看他的眼光重又恢複了往常。

    結果那人又突然間跳出來以親爹自居啥的,惡心人是一方麵。連恩更怕他會不管不顧地衝到劉家村去,再攪和起流言蜚語無數,讓他爸媽陷入難堪之中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,他不會。雖然現在被開了軍籍,但也好歹是當了多少年軍官的存在。姓戴的他,深深明白不打無把握之仗的道理。明顯自取其辱的事兒,他是肯定不會幹的!”當然衝著他一出獄立馬尋過來的行為來看,就此放棄,那也是絕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她要是猜得不差,這人下一步該是計劃著咋個發家致富法兒。

    等至少在經濟方麵能碾壓了她們夫妻倆了,再重金利誘地哄著連恩認下他這個親爹。

    好歹也做過四年的夫妻,對於姓戴的那個渣,淑珍自認還是有些個了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