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趙大勇吃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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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梁潔的一雙眼睛瞪得如同牛眼,雙拳緊握,方圓見狀,急忙上前拉扯趙大鳳。
    “大鳳,沒事你提你哥做什麽,這不是惹娘生氣嗎?”
    趙大鳳低頭,不敢多說一句。
    本來是賺了一點銀子,還想著回家好好高興一番,卻沒有想到還沒有進門就讓趙大鳳灌了她滿滿的一肚子氣。
    算了,就看在幹兒子的麵子上,不與這蠢女計較了,她指著院子裏的兩條長凳說道:“方圓,你歇一會將這長凳打掃一下,搬到屋簷下,讓你夫君先將就著。”
    方圓應聲,將蕭墨攙扶著在木凳上坐下。
    “你看看,這是我們家,總之,來我家就是受苦受累!”
    梁潔坐在門檻上,一雙小眼睛瞄著不遠處的方圓,不由得抿嘴一笑。
    “我這個傻兒媳,竟然還會先禮後兵這一套呢,不錯,孺子可教也!”
    “死老太婆,你給我滾出來!方圓是我媳婦,你讓她休了我就算了,你還帶著一個野男人回來?”
    梁潔渾身一個激靈,這不是趙大勇的聲音嗎?這混賬東西,不是每日出入青樓賭坊嗎?竟然這麽快就知道了,準是趙大鳳那個死丫頭偷摸去告狀了。
    梁潔的心裏咯噔的一下,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竄到她的天靈蓋。
    她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,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裏,那輕微的痛感並沒有讓她瞬間冷靜下來。
    怕?怕趙大勇這個逆子來反她?
    她梁潔活了整整兩輩子,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?還能被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給嚇唬住了?
    既然是這個混賬東西找上門,絕對不能手軟,不然,一旦她連這個家的人都護不住,被趙大勇占了理,那以後這個燙手的山芋就很難甩掉了。
    梁潔深吸一口氣,臉上沒有任何的懼怕,反而麵露寒霜。
    “好啊,正愁沒有機會徹底了斷這堆爛泥,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!”
    方圓也聽到了趙大勇的聲音,嚇得臉色蒼白,一雙眼睛盯著婆婆看:“娘,您別動氣,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小寶的爹!”
    果然,方圓的心還是軟了······
    梁潔一把拽住了方圓,一臉的義正嚴辭:“方圓,我警告你,今日你如果敢軟弱,讓我幹兒子傷心,讓老娘覺得你窩囊,你就從這個家滾出去,聽明白了?”
    方圓嚇得後退了兩步,嘴唇顫抖了兩下:“娘,我,我現在已經和離了!”
    “那就好!記住了,你男人是蕭墨,而不是趙大勇!”
    梁潔說罷,加快腳步上前開門,嘩啦一下,門開了。
    門外,趙大勇氣喘籲籲,穿著一件打著補丁的黑色長袍,古銅色的臉上因憤怒變得扭曲,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,恨得一把將眼前的梁潔給捏成肉餅。
    他的身後,果然跟著趙大鳳,隻見她也是氣喘籲籲,一臉的緊張,眼神躲閃,正眼都不敢看她。
    “好啊,趙大鳳,你別忘了,是你選擇了這條路,別怪我翻臉無情,平時讓你幹個活你就要死不活的,現在怎麽了,沒人讓你去鎮上告狀,你這雙短粗腿倒是跑得快!”
    梁潔先是訓斥了趙大鳳一頓,隨後將目光定格在了趙大勇的身上。
    “吼什麽吼?”梁潔的聲音不大,卻帶著一股陰鷙的冰冷,“趙大勇,你如今是以什麽身份跟我說話,在我家門口大呼小叫?別忘了,你跟方圓已經和離,你也在休書上按了手印,官府已經備案,我們家方圓找什麽樣的男人,跟你有個毛線關係?”
    她刻意將休書之事重提,像兩把鋒利的匕首,直戳戳的刺向趙大勇。
    趙大勇好像吃了寒冰一般,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一張臉也憋成了豬肝紅。
    梁潔不等他反駁,目光越過他,看向了前來圍觀的左鄰右舍。
    她知道,趙大勇這件事,她必須要讓鄰舍們看清楚了,省得有人說她這個親娘還不如後娘之類的話。
    梁潔的心裏盤算著:“硬碰硬肯定不行,還需要講理,讓大家看得出來,她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,之所以做出給兒媳找夫君的事情,是事出有因。”
    隨後,她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副悲憤交加,卻又強忍委屈的表情。
    “各位鄉親父老都在,正好給我評評理。”梁潔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絲顫抖,眼圈泛紅,“我梁潔是個苦命的人,男人活著的時候不把我當人,背著我跟劉氏搞在一起,之後我在家裏過著什麽日子,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吧,趙大勇做為我的大兒子,他自己夥同劉氏欺辱我不說,還將弟弟妹妹都慫恿來欺辱我,我吃得還不如豬吃得好,有人說,我這個做娘的狠心,不管自己的兒女,你們說說,就這樣的白眼狼兒女,我如何管?趙大勇作風不正,聽信劉氏的話逛青樓賭錢,回家就是打罵媳婦,我實在忍無可忍了,才讓我媳婦休他的,休書他也簽字了,家也分了,憑什麽來我家鬧?”梁潔一臉的正氣,圍觀的人,都不禁紛紛點頭。
    “我們婆媳幾個,差點餓死在家裏,我娘家的嫁妝,這些年都被劉氏給揮霍一空,沒有辦法,我隻好舔著老臉,琢磨出幾個吃食,帶著兒媳在鎮上擺攤,賺幾個活命錢,有誰知道我的不容易,被丈夫拋棄,如今還要被這幫白眼狼兒女給欺負,你們說這還有沒有天理?”
    這話說的,梁潔的一番話,果然,在人群中掀起了軒然大波,風向開始變化。
    趙大勇見情況不妙,立即打斷:“你少扯這些,我問你,你家裏的那個野男人是哪裏的,方圓才離開我幾天,就急不可耐的往家裏領野男人了,還要不要臉?”
    “你閉嘴!”梁潔厲聲嗬斥,心卻猛地一緊,繞了半天,重頭戲才開始。
    她回頭看了一眼院內,隻見方圓臉色慘白,緊緊扶著門框,而蕭墨,不知道何時也站在了屋簷下,臉色蒼白,但腰杆子挺得很直,眼神銳利的看向了門口的趙大勇。
    梁潔心一狠,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份上,那麽,索性演戲演全套,她伸手指向了蕭墨,聲音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激動與真誠:“你們可以問他,既然事情都說到了這裏,好,我今日就告訴你他是誰!他就是我梁潔認下的幹兒子,更是我方圓的救命恩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