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章 驚豔表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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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去秋來,寒暑三易。
飛星宗內,雲卷雲舒間,三年光陰悄然而逝。
這三年裏,柳綰兒憑借其霓羽靈鳳體的卓絕天賦,加之核心弟子展雷鵬在資源與指點上的不遺餘力,修為可謂一日千裏。
她已穩穩踏入築基後期,距離那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金丹大道,僅剩一步之遙。
因其天賦與飛速進階,她在宗內聲名鵲起,被譽為百年難遇的奇才,與風采卓絕的展雷鵬並肩而立,儼然成了宗門內最引人矚目的一對璧人,風頭無兩。
而那個三年前跟隨她入宗,名為“陪練”的於念生,早已被眾人遺忘在角落。
他所居住的那間偏僻木屋,始終被一層淡淡的陣法光華籠罩,寂靜無聲。
唯有月兒,依舊每日默默打理著院落,偶爾會停下手中的活計,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。
“鐺——”
“鐺——”
“鐺——”
厚重而空靈的鍾聲陡然響起,連綿九響,聲波如同漣漪般擴散,清晰傳遍飛星宗的每個角落,
這鍾聲宣告著,五年一度的宗門“小比”大會,即將拉開帷幕!
“喲呼呼!宗門小比終於要開始了!這次我定要闖入前五十!”
“為了今日,我苦修‘裂風爪’已兩年半,必讓所有人大吃一驚!”
“哼,前五十?此次小比藏龍臥虎,能挺過三輪便算不錯了!”
“無論如何,總要拚一把,若得到長老的青睞,便能一飛衝天光宗耀祖啊!!”
整個飛星宗瞬間沸騰起來,
小比,乃是外門弟子檢驗自身修為、爭奪修煉資源與排名的重要平台,更是鯉魚躍龍門的關鍵機會!
在這回蕩不絕的鍾聲裏,
那間沉寂了三年的木屋,周遭的陣法光華如同水波般微微蕩漾,隨即悄然斂去。
“吱呀——”
陳舊的木門被從內推開,一道身影緩步走出,
正是於念生。
他的容貌與三年前並無二致,依舊平凡無奇,氣息沉靜內斂。
但若是有心人細觀,便會發現,他那雙眸子比以往更加深邃,如同古井深潭,
“於大哥!你終於出關了!”
正在清掃庭院的月兒聞聲抬頭,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的笑容,快步迎了上來。
三年過去,月兒已褪去了少女的青澀,身姿舒展,亭亭玉立,眉眼間多了幾分溫婉與沉靜。
“嗯,辛苦你了。”
於念生對她微微頷首,
“這三年,宗內可有什麽大事發生?”
月兒一邊熟練地為於念生斟上一杯清茶,一邊輕聲稟報,
“宗內大體平靜。隻是約莫半年前,柳小姐因其卓越表現,被一位常年閉關的元嬰長老看中,雖未正式收徒,但已多次召見指點,在宗內地位更是水漲船高。”
她頓了頓,語氣帶著幾分興奮,
“還有就是今日,宗門五年一度的小比正式開始,所有外門弟子都會參加,聽說若能取得好名次,不僅能獲得豐厚資源,還可能被各位長老直接收為弟子呢!於大哥,你可有興趣參加?”
“小比麽……”
於念生接過茶杯,目光幽深地投向主峰方向。
沉寂了三年,是時候需要一些“動靜”來打破現狀,
一直隱藏在柳綰兒的影子裏,是永遠無法接觸到上層核心的,這次小比,正是一個絕佳的契機。
“參加倒也不錯。”
他輕聲自語,將杯中清茶一飲而盡。
……
小比設在主峰之巔的巨大演武場——“星隕台”。
此台通體由暗沉色的“星隕鐵”築成,堅硬無比,台上陣法光芒流轉,形成強大的護罩,足以承受金丹修士的激烈交鋒。
四周環繞著階梯式的看台,此刻已是人山人海,喧聲鼎沸。
不少氣息淵深的長老,端坐於雲端祥雲之上,目光淡漠地俯瞰著下方,關注著這場宗門盛事。
柳綰兒自然是全場最耀眼的焦點之一,
她今日身著一襲火紅勁裝,勾勒出窈窕身段,青絲高束,更顯得英氣逼人,
展雷鵬一如既往地伴其身旁,他今日亦是一身錦袍,風度翩翩,正微微側首,低聲與她說著什麽,姿態十分親昵。
“唉,柳師妹這般絕世風采,終究是與我們無緣了……”
“一想到女神即將在他人膝下承歡,我就夜不能寐!”
“展師兄實力超群,家世顯赫,與柳師妹確是天造地設。”
“話雖是如此,但看著心中仍是不甘啊……”
看台上,不少弟子低聲唏噓,醋意滿滿,卻無人敢表露,畢竟展雷鵬的實力與背景,絕非他們這些外門弟子所能企及的。
此時於念生,也出現在弟子登記處。
隊伍緩慢前行,當輪到他時,負責登記的執事明顯愣了一下。
執事翻查了許久名冊,才在極其不起眼的角落,找到了“於念生”這個名字,後麵標注著“陪練”二字。
“我說你一個陪練小生……確定要參加這次的試煉小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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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事抬起頭,打量著於念生,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,
“小比雖未明令禁止陪練、雜役參與,但登台者皆為宗門精英,刀劍無眼,你可要想清楚了……”
“確定。”
於念生語氣平靜,聽不出任何波瀾。
不遠處,
正與展雷鵬談笑的柳綰兒,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,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。
“那家夥怎麽出關了?”
柳綰兒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詫,
“綰兒,怎麽了?臉色似乎不太好?”
展雷鵬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,關切地問道。
“沒……沒什麽,”
柳綰兒迅速收斂心神,勉強笑了笑,掩飾道,
“隻是沒想到宗門小比如此熱鬧,一時間有些走神了。”
“哈哈哈,宗門五年一次的盛事,自然如此。”
展雷鵬微微一笑,雖覺她反應有些奇怪,卻也未深究。
柳綰兒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再次飄向於念生所在的方向,
閉關了三年,修為仍停留在築基中期,看來那兩門功法果然限製了他!正好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慘敗,也好讓我出了心中那口惡氣!’
“肅靜!”
星隕台上,一位執事朗聲高喝,聲震全場,
“小比規矩,就一條規矩,同門切磋,點到為止,不可傷及性命,違者嚴懲不貸!”
“現在,小比正式開始!”
“第一輪,外門弟子熊山,對陣外門弟子廣司!”
“外門弟子勞崍,對陣外門弟子崔明!”
比試如火如荼展開。
星隕台上劍氣縱橫,術法碰撞之聲不絕於耳。
有的弟子一招製勝,引來滿堂喝彩,
也有的弟子勢均力敵,纏鬥良久,引得觀眾屏息凝神。
很快,輪到於念生上場了。
“下一場,陪練於念生,對陣外門弟子章丘!”
執事的聲音通過擴音陣法傳開,整個演武場先是寂靜一瞬,隨即爆發出巨大的嘩然聲。
“陪練?我沒聽錯吧?一個陪練也敢上台?搞笑吧?”
“哈哈哈哈哈!這是哪來的愣頭青?以為小比是過家家嗎?”
“章丘師兄可是外門有名的狠角色,築基中期修為,一手‘黑煞刀法’淩厲非常,這陪練怕是三招都接不下!”
“嘩眾取寵罷了,想靠這種方式出名,揚名立萬,簡直愚蠢!”
“我看他是想踩著章丘師兄上位,可惜算盤打錯了,找錯了對象!”
觀眾議論聲中,充滿了鄙夷與不屑。
柳綰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心中暗道,
“就算你陣道有些造詣,在這電光火石的比試中,哪有時間給你布陣?等著當眾出醜吧!”
啪!
章丘麵色陰沉地躍上星隕台,他身材高大,手持一柄繚繞著黑色煞氣的長刀,眼神凶狠地盯著緩步走來的於念生。
“區區一個陪練,也敢登台與我等並列?簡直不知天高地厚!”
章丘聲音冰冷,帶著濃濃的蔑視,
“我平生最恨的,就是你這種妄圖渾水摸魚、一步登天的廢物!今日,我便打斷你的腿,讓你跪在地上,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!”
於念生麵對這充滿敵意的言語,神色依舊平淡,隻是微微抬眼,
“宗門規矩,並未禁止陪練參與。有何不妥?”
“牙尖嘴利!待會兒看你還能不能嘴硬!”
“比試開始!!”
執事見雙方就位,也不拖泥帶水,一聲令下。
“黑氣斬!”
章丘怒吼一聲,體內靈力爆發,身形如電,手中黑刀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,直劈於念生雙腿!這一刀狠辣無比,顯然是真打算廢掉於念生。
台下不少弟子甚至不忍地閉上了眼睛,仿佛已經預見到於念生血濺當場的慘狀。
然而——
“鐺!!!”
一聲如同洪鍾大呂般的巨響猛然炸開!
預想中於念生被劈飛的場景並未出現。
眾人驚駭地看到,於念生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,甚至連衣角都未曾拂動。
而氣勢洶洶的章丘,卻如同撞上了一座無形山嶽,那柄黑刀砍在於念生腿上,竟爆出一溜火星,一股無可抵禦的恐怖反震之力順著刀身傳來,章丘慘叫一聲,虎口崩裂,
長刀脫手飛出,整個人更是如同斷線風箏般,被狠狠震飛出去,直接摔出了星隕台的範圍,掙紮了幾下,竟一時無法爬起!
全場死寂!!
落針可聞!!
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張大了嘴巴,難以置信地看著台上那道淡然的身影。
“勝……勝者,於念生!!”
執事也愣了片刻,才高聲宣布結果。
“發……發生了什麽?”
“我……我沒看清!章丘怎麽自己飛出去了?”
“他好像根本沒動啊!是章丘師兄失誤了嗎?”
“怎麽可能!那反震之力做不得假!這於念生有古怪!”
“執事!我懷疑他作弊!身上定然攜帶了強大的防禦法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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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弟子不服,高聲喊道。
執事眉頭緊皺,他剛才也未能完全看清,但他身為裁判,自有判斷。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,沉聲道,
“經查,於念生並未使用違規法寶或符籙,比試繼續!”
此言一出,更是引起一片嘩然。
於念生無視台下各種驚疑的目光,平靜地走下星隕台。
他原本打算隱藏部分實力,但轉念一想,若不製造足夠的震撼,如何能引起那些高高在上的長老們的注意?索性便以這種最直接、最霸道的方式來結束戰鬥。
“走運罷了,我不信他下一場還能這樣不成?”
“嗬嗬嗬,他要是能連贏三場,我直接吃!”
“我也吃!”
接下來的幾場比試,於念生依舊如此。
無論對手施展何種淩厲的術法、詭異的招式,他始終巋然不動,任由攻擊臨身,
而結果無一例外——攻擊者皆被那恐怖的反震之力震飛。
他就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,以一種近乎無賴卻又讓人無可奈何的方式,一路碾壓晉級。
“什麽!!他殺到前三名啦!”
“前三!?”
“不可能!這絕對不可能!”
“他到底修煉了什麽功法?肉身怎能強橫至此?”
“站在那裏讓人打,反而把攻擊者震飛?聞所未聞!”
“我要求嚴查!他定是修煉了某種禁忌魔功!”
質疑聲、驚呼聲此起彼伏。
看台高處,幾位一直閉目養神的長老,此刻也紛紛睜開了眼睛,目光銳利地投在於念生身上,彼此間似乎有神念在無聲交流。
“此子方才所用,確是《承天功》的路數。”
一位身著星紋道袍的長老捋須沉吟,
“觀其氣韻,已得‘身合大地,不動如山’的三分真意,竟能在三年內將此功修至入門,這份毅力倒是不凡。”
旁邊一位麵容枯槁的老嫗緩緩接口,聲音沙啞,
“《承天功》乃我宗秘傳煉體法門之一,源自上古功法。修煉者需引天地之力入體,日夜承受天地衝刷之苦,
兩百年前,我宗也有人修煉此功法,那人便是憑此功硬撼元嬰初期而不敗,可惜啊……心誌終究被那無休止的痛苦磨去了鋒芒,可惜了啊。”
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惋惜。
“此功法雖險,卻有一線超脫之機。”
另一位氣質儒雅,如同中年文士的長老目光深邃,
“典籍有載,若能忍受一百六十載天地熬煉,功行圓滿之際,會有‘承天啟命’之刻降臨。
屆時,修煉者可選擇是否引動更深層次的‘地元歸一’。成功,則肉身蛻凡,潛力無窮;
失敗,則可能道基損毀,古往今來,嚐試者寥寥,成功者……幾乎沒有。”
“師兄的意思是……”
老嫗聽出言外之意。
“此子可以培養一番。”
中年文士長老淡淡說道,顯然認可了於念生這份毅力。
“可惡,這家夥居然殺到了前三名……”
柳綰兒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,纖纖玉指不自覺地收緊。
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台下那個始終平靜無波的身影,心中五味雜陳。
她本想看他出醜,卻沒想到他竟真的憑借她給的功法殺入決賽圈!
“啊!我想起來了!”
台下弟子中,終於有人徹底認出了於念生的來曆,
“你想起什麽來了?”
“他是你老表?”
“這位於念生,不就是三年前跟在柳師妹身後的那個陪練嗎?當時他還隻是個不起眼的小跟班呢!”
“對對對!你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啦,三年不見蹤影,我還以為他受不了宗門壓力,自行離開了呢!”
“沒想到他竟不聲不響地修煉到了這種地步?硬接法器攻擊而自身無損……看來我們都看走眼了,此子絕非池中之物!”
“我好像還聽說……他一直被安排住在柳師妹那處附屬院落的偏房裏?”
有知道些內情的弟子壓低聲音說道。
“啊?真有此事?孤男寡女同住一個院落三年,這……不會已經那個了吧”
旁邊的人立刻露出驚訝的神色。
“噓!噤聲!你想找死嗎?”
先前那人急忙製止,眼神緊張地瞟向展雷鵬的方向,
“別隨便猜測造謠,以展師兄的性子和對柳師妹的看重,小心你的舌頭不保……”
盡管他們極力壓低聲音,但對於修為已達金丹期的展雷鵬而言,這些竊竊私語與在他耳邊大聲議論並無區別。
他臉上那慣有的和煦笑容漸漸淡去,眼神變得幽深,目光再次落在於念生身上時,已帶上了一層冰冷的審視。
“綰兒,”
展雷鵬轉過頭,看向身旁明顯有些心神不寧的柳綰兒,語氣聽起來依舊溫和,卻少了幾分之前的親昵,
“台下那位弟子,可是你當初帶入宗門的陪練侍從,於念生?”
“啊哈?”
柳綰兒心中猛地一緊,仿佛被什麽東西攥住。
她感受到展雷鵬目光中那隱而不發的壓力,連忙抬起頭,臉上擠出一個略顯倉促的表情,急聲解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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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沒錯!但他隻是我父親安排的一個下人而已!別人不理解我,展師兄莫非你也不懂我嗎?!
他一個身份低賤的侍從,我柳綰兒堂堂城主之女,身具霓羽靈鳳體,眼光何至於如此不堪?
不過是念在他當初護送我回城略有苦勞,父親才允他隨行,給他一個進入宗門修煉機會罷了!我們之前不可能有任何關係的!”
她的話語又快又急,帶著幾分被質疑的羞憤,極力撇清關係。
“綰兒,我並非責怪於你,亦非懷疑你的品行。”
展雷鵬臉上重新浮現出那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,輕輕拍了拍柳綰兒的手背,以示安撫,
“隻是頗感到有些意外。你這看似平平無奇的陪練侍從,竟有如此可怕毅力,選擇修煉《承天功》這等凶險法門,
還能在三年內不聲不響初窺門徑,這份心性與城府,確實不容小覷啊。”
他的話語聽起來是讚賞,但那“城府”二字,卻咬得微妙的清晰。
“哼!誰知道他用了什麽取巧的辦法,或者走了什麽狗屎運罷了!”
柳綰兒不想再在這個讓她心緒不寧的話題上糾纏,她連忙主動挽住展雷鵬的胳膊,語氣帶上了一絲嬌嗔,
“展師兄~我們別管他了,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而已,何必為他費神呢。
你之前不是提起,後山秘境的那片‘霧靈花’近日即將盛放,乃是百年難遇的奇景嗎?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好不好?聽說在霧靈花中修煉,對感悟大有裨益呢。”
“好,既然綰兒想看,我們就去看看。”
展雷鵬含笑點頭,任由柳綰兒拉著自己的手臂,
隻是在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,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,眼角的餘光再次冰冷地掃過台下那個普通身影。
在眼神最深處,一抹隱晦的殺意,一閃而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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