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花開花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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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皇艱難得靠在床上“你以為我不想娶啊,閉嘴,我不想跟你說話,氣死你,你把皇宮拆了,以後舅舅他們就在輝煌城堡裏麵辦公!咳咳。”又咳嗽了起來,好一會兒,人皇說道:“乾麒來了吧,大侄子,你過來。”
“唉!”,乾麒被點名,起身看了一眼大哥,他原以為先被點到的是大哥,沒想到是他,大哥示意讓他先過去。乾麒走到人皇床前,定睛一看,脫口而出:“臭老頭!”,父親問道:“你們認識?”,乾麒回道:“他就是圖書館裏打掃衛生的老頭,他怎麽是人皇?”,父親笑了,看著兒子說道:“告訴我,他怎麽臭了?”。
“滾蛋,上一邊兒去!”人皇罵道,一伸手,乾麒扶住人皇的手,人皇欣慰得說道:“孩子,看到了我很意外吧,生命魔法修習的不錯吧,有不死堡壘教你,天底下有誰能夠跟你比擬,小心你媽,她揍人可疼了!”
“臭烏龜,說事就說事,揭人什麽短啊!”母親又說話了。
人皇根本不理母親,繼續說道:“給,這是從你身上拿出來的,世人都以為我從你身上拿走了元素法源,其實我隻是拿走了一個戒指。雖然它應該對你很重要,但是我知道我不拿走他,那些天上的撲棱蛾子們就留不下你。孩子,我知道其實你一直很努力在修煉,你的法力儲備應該是比你大哥強十倍不止。來,接著吧。對了,記得用好當年我送你的法杖。”說著,將一枚翠綠色戒指套在了乾麒的尾指上,人皇突然間看上去衰老了許多,臉色可見得蒼白了起來。
父親一看人皇狀態不對,就要上前繼續施展本族秘法,被人皇打斷了,人皇又說道:“火藥桶,別搗亂,讓我說完!當天,各族首領在圍剿你們哥倆之時,其實龍神也在天上看著發生的一切,他用了秘法,屏蔽所有在場的人。火藥桶,你知道嗎?當時所有成年龍族都在輝煌城堡上空,目的就是要了乾麒的命,因為雷霆是可以屠龍的,它們不會讓不可控的情況發生的。而且我感到黑暗魔君也在暗處監視著一切,我沒有辦法,隻能私下裏聯絡跟我交好的族長們,佯裝發動政變。龍族前期承諾了一顆龍骨血萼給我,我將它打進了你的身體裏,精靈王一劍紮透了老三,獸王、矮人王阻撓著男人婆和小雲她們,我突然抓住乾麒,讓大家以為我抽走了法源,雷霆無法再現人間,沒想到你一睡就是20年,在黑鐵我也被龍族暗算,能撐到你蘇醒,我已經很知足了。怎麽樣?火藥桶,我的弟弟,紫荊花下的輝煌王朝交給你了。”說完,人眼可見的生命從人皇身上開始流逝著。
“臭烏龜,為什麽不給晨星,我不適合當人皇,你也知道,打架我在行,管理偌大的人族,我不行的,要不你給老三。”父親眼含熱淚的拒絕道。
“父親將輝煌王朝交給我的時候,我也是這樣說的,讓你當,父親說需要你為人族攻城拔寨,我來鞏固一個後方,現在還不行,你來吧,晨星是祭祀,不能服眾,況且給我留一血脈吧!”人皇越來越虛弱了,“大哥!”父親哭著看向大哥,點頭答應了。
殘陽如血,將人皇宮殿的琉璃瓦染成暗金色。寢殿內龍涎香霧繚繞,卻掩不住濃重的血腥氣。人皇斜倚在鎏金床榻上,胸前的玄色龍紋袞服洇著他吐出的大片暗紅。
“小雲、晨星、心蕊你們過來!“人皇突然睜開雙眼,原本灰敗的麵容泛起不正常的潮紅。雲姨攙著女兒踉蹌走來,晨星已經跪在了床前。人皇顫抖的手撫上妻子布滿細紋的臉頰,指尖在月白色宮裝領口處的並蒂蓮刺繡上流連:“那年你懷著晨星,在紫藤花架下繡這對蓮花...“
雲姨猛地抓住丈夫的手貼在臉上,淚水浸濕了繡著蟠龍紋的衣袖。人皇轉臉看向心蕊微隆的小腹,渾濁的眼底迸發出奇異光彩:“昨日我還潛入家中,想將給未來外孫兒準備的紫荊花鎖...“話音未落便劇烈咳嗽起來,暗紅血沫濺在了錦被的紫荊花紋上。
寢殿突然青光暴漲,乾麒眉心元素印記驟亮,翠綠藤蔓狀的能量纏繞住人皇逐漸透明的軀體。“生命回溯!“神王驚駭的聲音裏,少年額頭青筋暴起,周身浮現出古老樹紋。當最後縷綠光沒入人皇眉心,乾麒如斷線木偶般栽倒,被母親接住時,衣襟上還沾著從毛孔滲出的血珠。
“老二、老三...有酒嗎?“人皇沙啞的嗓音驚醒了呆滯的眾人。炙焰慌忙召出空間漩渦,取出用冰晶封存的紫晶酒壺。當琥珀色酒液注入夜光杯時,竟有星光在杯中流轉。“家族秘藏...紫荊花涎,“人皇摩挲著杯壁上古樸的龍形紋,“父親那時總說非族長不可動用,如今倒便宜我們了。“
三隻酒杯相碰發出清越聲響,人皇望著兩個弟弟鬢角的白發,突然笑得當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:“火藥桶、大風車,我先去安撫老四、老五啦!來世我們再做...“話音戛然而止,酒杯墜落在地毯上發出悶響。風院長接住兄長後仰的身軀時,發現他左手還緊攥著從雲姨發間摘下的白玉簪。中土大陸第七代人皇,人稱“不死堡壘”雙係法神,去了。
雲姨突然掙脫女兒的攙扶,撲到了丈夫尚有溫度的身軀上,瘋狂按壓那曾經是她視為最溫暖的胸膛:“你說過要照顧我們一輩子...你說等晨星的孩子出生...“嘶吼漸漸變成嗚咽,最後化作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宮殿梁柱間回蕩。
炙焰突然暴起,法杖一揮就將鎏金燈柱劈成兩半:“我以輝煌王朝第八代人皇名義宣布,開啟血誓之戰,”“他割破掌心按在法杖寶石之上,鮮血竟被寶石盡數吸收,“凡我輝煌子民,不滅龍族,誓...“神王的手刀精準劈在他頸後,卻仍有半句誓言化作血色符文衝霄而起,在暮色中炸開成猙獰的龍首圖騰。
淒厲的龍吟號角突然撕裂天際,母親望著北方翻滾的黑雲,血色殘陽正被某種不可名狀的陰影吞噬。“勞倫薩斯號角...“她顫抖的手撫過乾麒冰涼的臉龐,“魔潮竟然這時來了...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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