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張臉鬼魅一笑：“別怕，我會好好享用你的。”
    柳連穗絕望地喊道：“誰能來救救我？”
    “沒人可以救你。”
    第三張臉露出四排尖牙，一口咬在柳連穗的小腿上。
    瞬間，她被咬的地方血肉模糊，疼痛感直衝大腦，滋生了無盡的恐懼。
    慕箐黎一腳踹在櫃門上，但沒踹開，她又踹了一腳，還是沒開。
    等她踹累了後，她終於開始用彎刀劈櫃門。
    三刀過後，櫃門終於被她打開。
    眼前的一幕，讓她瞪大雙眼，頂著她臉的第三張臉，如一隻野獸在啃食柳連穗的小腿。
    讓它再啃咬下去，柳連穗的骨頭都要露出來了。
    慕箐黎沒有絲毫猶豫，一刀砍向第三張臉。
    雖然它背後挨了一刀，但它沒有放棄啃咬柳連穗，就好像沒有任何事，能影響它的進食。
    既然一刀不夠，那就兩刀，三刀，連環刀。
    慕箐黎一下下砍在第三張臉上，一開始，它沒有動作，直到它被砍成了好幾塊，才終於死不瞑目擠出一句話：“進食勿擾。”
    砍第三張臉，讓她夢回末世，那裏也是這樣的血腥殘暴。
    第三張臉，一旦開始進食，就無法自動停止。
    柳連穗連滾帶爬跑出櫃子，跳到床上，把自己裹進被子裏。
    過了一會兒，幹淨的被子開出一朵朵血花，她才慢吞吞露出一個腦袋。
    她想喊慕箐黎，但又不敢，畢竟她剛才親眼看見慕箐黎把跟她相似的臉砍成了塊狀物。
    對於和她相似的一張臉，她都能下手，別說其他人了。
    慕箐黎看著地上的塊狀物，想把它處理掉，可衝馬桶的話，她有點下不去手。
    突然，她朝身後看了一眼，恰好與探頭探腦的柳連穗對視上。
    她勾了勾唇角：“柳連穗，把這一堆衝進馬桶。”
    “什麽？”
    “我說把這一堆衝進馬桶。”
    慕箐黎指了指地上的塊狀物，又指了指衛生間的馬桶。
    讓柳連穗去把和慕箐黎的臉相似的一堆不可名狀的東西，扔到馬桶裏衝下去，她表示真的做不到。
    “不，不行。”
    “你不去？”
    慕箐黎語調一轉，變得極其冷冽，就好像柳連穗要是敢說不去，她就會落得跟第三張臉一個下場。
    “我去，我當然要去。”
    柳連穗快速下床，跑到塊狀物麵前，與它對視，她差點嘔出來。
    好在，慕箐黎一直盯著她，給了她壓力，她隻能找了一塊布，戴著一次性手套，把一塊塊的它撿到布上。
    她拎著它，手卻抖個不停，費了半天勁，才扔進了馬桶裏，衝水的時候，她愣是沒敢看，閉著眼摁的。
    至於那塊布，被她扔進了馬桶旁邊的垃圾桶裏。
    它被幹掉後，病房門鎖也恢複了正常，慕箐黎打開門，看到了走廊上來來往往的醫生和護士。
    柳連穗站在慕箐黎身後，冷不丁問了一句：“你在看什麽？”
    “看……”
    慕箐黎故意拖長尾音，留給柳連穗無限遐想的空間。
    柳連穗被嚇得再次躲回了被子裏，現在有任何的風吹草動，她都很害怕。
    慕箐黎發現走廊上沒有病人走動，是有什麽原因嗎？
    她坐在柳連穗床邊上，扯了扯被子，“柳連穗，你要下去吃飯嗎？”
    聲音從一團被子裏傳出來，“不吃。”
    “你不餓？”
    “不餓。”
    慕箐黎托臉思考，“你不會是不敢出去吧！”
    柳連穗掀開被子，“怎麽可能？”
    “那你出去。”
    柳連穗不說話了，她看了眼牆上的鍾表，垂下了眼眸。
    慕箐黎也看了眼鍾表，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一分。
    她問道：“時間？”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
    越是說不知道的人，知道的越多。
    慕箐黎拉住柳連穗的手，跟她說起了掏心窩的話。
    “小穗，你別怕，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    “你會保護我？”
    柳連穗持懷疑態度，她剛才確實救了她，但第三張臉用了她的臉，她早晚會對付它的，救她，隻是順手的事。
    “當然，我們可是好病友。”
    柳連穗眼眸微動：“我隻知道一到吃飯時間，病人就不能離開病房，不然後果自負。這件事，你不知道嗎？”
    慕箐黎站起身，背對著柳連穗，“我不知道，我走神了。”
    “走神？給病人講入院須知，你都能走神嗎？”
    慕箐黎反問：“不行嗎？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不能出去，但慕箐黎餓了，她想吃飯，隻能掃碼點餐，可她的手機又解不開。
    慕箐黎長歎一口氣：“好餓。”
    柳連穗見她一臉喪氣的樣子，還有點不適應。
    “你想吃東西？”
    “嗯，你不想嗎？”
    柳連穗從床邊桌的小櫃子裏，掏出一袋薯片，遞給慕箐黎。
    “給你，吃吧！”
    慕箐黎下意識接過薯片，語氣疑惑，“給我的？”
    “不吃還給我。”
    “我吃，謝謝。”
    慕箐黎撕開包裝袋，拿出一片，往嘴邊送去。
    在吃進嘴裏的前0.01秒，隔壁病房突然傳來咣當咣當的聲音，她覺得了解情況更重要，就把薯片又放回了袋子裏。
    她敲了敲牆壁的牆，隔壁也回應了她。
    隔壁敲牆：你有事找我？
    慕箐黎：卡娃娃機。
    隔壁：什麽意思？
    慕箐黎：我是皇帝。
    隔壁：別敲了。
    慕箐黎：你有口氣。
    隔壁不理慕箐黎了，她坐在折疊椅上，獨自生悶氣。
    慕箐黎敲牆的時候，柳連穗也撕開了一袋薯片，她邊吃邊看。
    轉過身的慕箐黎，目光落在柳連穗身上，“你在看戲？”
    “沒有，我在吃薯片。”
    “給我吃點。”
    慕箐黎伸出手，直接要。
    “不是給你了一袋？”
    慕箐黎把那一袋遞到柳連穗麵前，“給你，換換嗎？”
    柳連穗有些心虛，“都一樣，不，不用換。”
    “都一樣？”
    慕箐黎再次問道，眼神極具壓迫力。
    “一，一樣吧！”
    “柳連穗，你竟然下毒害我？”
    “我沒有，我沒有下毒。”
    慕箐黎不信，“你不肯換薯片，一定有貓膩。”
    柳連穗不知道慕箐黎的疑心病怎麽那麽重。
    她不想換薯片，是有正當理由的，她不可能給病友下毒。
    “許珂，你不能懷疑我？我可是好心給你吃的。”
    慕箐黎睫毛眨了眨，“我沒有懷疑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