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你要聽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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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都一樣。”
慕箐黎小聲嘟囔,陸暨安表示他不認同,“你是醫生,還是我是醫生?”
“你是。”
慕箐黎討厭有人問她,“你是……,還是我是……”陸暨安踩中了她的雷點。
“我是醫生,你是病人,所以你要聽我的。”
慕箐黎聽到這話,就想到,我是老師,你是學生,所以你要聽我的。
我是父母,你是孩子,所以你要聽我的。
我是手機,你是人機,所以你要聽我的。
好像有哪裏不對?慕箐黎下意識反駁道:“我聽你的有什麽用嗎?”
“能讓你身體健康。”
“哦。”
慕箐黎敷衍地回應他,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。
她站在陽台上,朝窗外看去,一個鮮活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,她眨了眨眼睛,那人還在,她看到他蹲下身,似乎在係鞋帶。
陸暨安冷不丁開口,肩膀擦過她的發絲,“你在看什麽?”
慕箐黎回頭,發絲再次擦過他的肩膀,帶起一陣不可言說的香氣。
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過近,慕箐黎立馬後退一步,“我就是隨便看看。”
“你在騙我?”
“我沒有,我騙你幹嘛。”
陸暨安指了指樓下那個和小護士說說笑笑的年輕醫生,語氣有些酸,“他這種拈花惹草的人,有什麽好看的?”
“長得帥,有活力。”
跟樓下那個年輕醫生比,陸暨安確實顯老不少。
“我長得也不錯。”
陸暨安小聲嘟囔,“而且我比他穩重。”
慕箐黎沒聽清他說的什麽,要是她聽清了,肯定要說一句,穩重一詞,一聽就不怎麽年輕。
她不再看那個舉手投足間滿是活力的年輕醫生,回到了病床上。
“我要睡覺了。”
陸暨安聽懂了慕箐黎趕人的意思,但他沒走。
“你睡吧!我不會吵到你的。”
慕箐黎瞪圓了眼睛,“你說什麽?”
“我陪著你,你別擔心。”
慕箐黎有點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,他究竟在想什麽東西,還什麽別擔心,他擔心她睡得著嗎?
“陸暨安,你去工作吧!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我,我……”
他不想走,但這時,他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“喂,……好,我……”
陸暨安放下電話,一臉抱歉,“有人找我……”
慕箐黎打斷他的話,“你去吧!”
“好。”
陸暨安終於走了,慕箐黎拉上隔簾,躺在床上,準備眯一會兒。
她還沒睡一會兒,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感,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,看一下是什麽情況。
慕箐黎懷疑她的眼睛出了問題,一根極粗的輸血針頭,正試探著往她靜脈裏紮。
這種情況下,她還沒來得及思考,就一把抓住那個針頭,想把它扔出去。
針頭在慕箐黎手裏不停掙紮,她吃痛,把它扔在了地上。
“獻血,你要獻血。”
針頭連接的血袋上浮現出了擠在一起的五官,它嘴裏不停說著一句話。
慕箐黎看著在地上亂蹦的針頭、浮在半空的血袋,以及把它們連接在一起的采血管。
這是一套抽血裝置,她有說要獻血嗎?
“你們,是不是誤會了什麽?”
針頭沒有嘴,說不了話,它隻會動來動去來表達自己的情緒。
血袋的小眼睛眨了眨,“你要獻血,給我血。”
“不,我沒說要獻血。”
不是她不想獻血,而是它們是詭異,把她身上的血抽幹了怎麽辦?
“你必須獻血,讓我抽血。”
慕箐黎抽出腰間的彎刀,一臉防備盯著它們,“誰規定的我必須獻血,獻血講究自願。”
“你不獻血,我就殺了你。”
血袋語氣狠辣,針頭配合著它,身體往上提了提,在半空中劃了一道,像是在做抹脖子的動作。
“如果我獻血,你要抽多少毫升。”
血袋想了想,回答道:“1000。”
“你說什麽,1000?你們想要我的命嗎?”
“不獻血,死。”
獻血半死不活,大概率活不了,不獻血死,這兩個選擇也沒什麽區別。
慕箐黎打算選第三個選項,幹掉它。
她握著彎刀,朝著采血管砍去,隻不過采血管太硬,一刀隻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一個細小的痕跡。
血袋吼叫:“你竟敢砍我的身體,我要劃爛你的臉。”
針頭直衝慕箐黎的臉而來,速度極快,雖然她躲了過去,但也在她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。
她用指腹碰了碰傷口,有點疼。
血痕出現在慕箐黎光滑細膩的臉蛋上,顯得尤為明顯。
“沒成功,再來一次。”
血袋指揮著針頭去攻擊慕箐黎,它照做,繼續攻擊她的臉。
慕箐黎一邊偏頭躲避,一邊找機會用彎刀砍它們的采血管。
一來二去,她的臉上又添了幾道細小的傷口,而它們也沒好到哪裏去,采血管差一點點就要斷成兩半。
隻要再來一刀,采血管那搖搖欲墜的一點點連接,就會徹底崩斷。
慕箐黎輕笑出聲,“咱們比比,看誰先堅持不住。”
空空如也的血袋,臉都快被慕箐黎氣紅了,“你找死,二針,殺了她,快殺了她。”
針頭累得都想趴在地上休息一會兒,它變得癱軟無力,不想再動一下。
它說不了話,但它可以跟血袋交流:大袋,我累了。
血袋:你先殺了她,再休息。
針頭:大袋,你去對付她,我沒力氣。
血袋看著抬不起頭的針頭,沉思了片刻:好,我來。
它停在半空蓄力,猛地朝慕箐黎的頭撞去。
慕箐黎側身,躲過了它的攻擊,趁著血袋沒反應過來、針頭耷拉著身體,她反手揮出一刀,徹底砍斷了采血管。
針頭被突然斷掉的采血管帶著倒退到了牆上。
血袋啪嘰一聲掉落在地,嘴裏發出痛呼聲:“好疼,二針,你死了嗎?”
它本意是想關心針頭,但落在針頭耳朵裏,就變了意思。
針頭從牆上滑下來,拖著一半采血管來到血袋麵前,它比劃著:大袋,你想我死嗎?
血袋隻顧著喊疼:“好疼,二針,我好疼。”
針頭也疼,但他說不了話。
它一步步挪到血袋上,給了它一針,紮得它嗷嗷叫:“二針,你要造反嗎?”
血袋操縱著半根采血管,把針頭捆了起來。
慕箐黎看著它們互咬,心情十分愉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