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章傷口縫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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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麽情況?”這時,王興國帶著保安隊員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,還沒有等歇口氣,他就問道。
    “跑了。這個車沒有車牌號。”吳爽指著已經消失的道路盡頭的轎車說道。
    “那個人你見了嗎?你沒有事吧。”王興國擔心地說道。
    吳爽跟那個黑影過招,他發現那個黑影的拳法很是獨特,他以前在散打比賽中遇到過,但是時隔多年已經想不起來了,這是獨一門派的。
    王興國這麽一問,吳爽才想到了自己的胳膊傷情。
    此時,他才感到有點疼痛,他用手一摸那個纏在胳膊上的繃帶,黏糊糊的,想看下什麽情況,但是外麵光線很暗,看不清楚。
    “好像有點疼。”吳爽如實的答道。
    “那趕緊到樓上護士站去。”王興國催促地說道,他走進前一看,那白色的繃帶明顯有模糊的痕跡,可能是滲出的血液。
    吳爽來到二樓護士站。護士們大都起來了,看到吳爽回來,都睜大眼睛,好像是看著凱旋的戰士一樣。
    淩昕坐在護士站辦公室裏麵,顯得很是平靜,好像她對這事看得平淡無奇。
    她看到吳爽過來了,一眼過去,在燈光的照耀下,吳爽胳膊上的白色繃帶現在被血已經染得通紅,好像還在滴下來。
    “宋偉,你抓緊給處理一下。”淩昕不緊不慢的說道。
    其他病房也有了動靜,有的伸出頭來,向吳爽這邊看看,眼神裏滿是好奇與關切。
    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,顫巍巍地扶著門框,眯著眼張望,嘴裏還嘟囔著:“這是咋啦?咋回事呢,住院也不安全嗎?”
    旁邊病房裏,一個調皮的小男孩直接探出半個身子,眼睛亮晶晶的,滿是興奮勁兒,嚷嚷道:“媽媽,快看,那個叔叔受傷啦!”
    他的媽媽趕忙把他拉回去,輕聲斥責著,可自己也不禁伸長脖子,往這邊瞧著。走廊裏,大家小聲議論著,空氣裏彌漫著一種緊張又關切的氛圍。
    宋偉聽到淩昕這樣說,她拉了吳爽一把對著吳爽說道:“吳哥,快點過來。”
    宋偉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,她替吳爽捏了一把汗。如果吳爽再不來,她就要忍不住給馮靜打電話了。
    宋偉趕緊帶著吳爽向護士站走去。
    來到護士站,宋偉讓吳爽坐在凳子上麵。
    吳爽隻穿了一件背心,胳膊露在外麵,那個白色的繃帶已經變成鮮紅色了。可能在打鬥的過程中,碰到了。當時,吳爽沒有感覺到。
    宋偉瞳孔驟縮,手指猛地攥住吳爽胳膊,那繃帶邊緣已被暗紅浸得透濕,仿佛雪地裏突然綻開的一朵紅梅。
    她觸電般鬆開手,卻見幾滴血珠正順著吳爽小臂蜿蜒而下,在冷白燈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。
    "天!這得縫針!"她嗓音發顫,扭頭朝護士站嘶吼:"小劉!拿急救箱!快!"
    吳爽低頭瞥見血跡,喉結滾動兩下,竟扯出個苦笑:“怪不得剛才這麽疼...”
    話音未落,宋偉把繃帶解開,那一道即將愈合猙獰的傷口赫然呈現,足有半指長,皮肉外翻,血沫混著塵土黏在創麵,像被野獸撕咬過。
    宋偉倒抽冷氣,指尖懸在傷口上方不敢落,生怕碰疼了他。血正汩汩往外冒,在冷白燈光下凝成細小的血珠,順著肌肉線條滾落,滴在地板上綻開朵朵紅梅。
    "別動。"宋偉聲音發緊,她從小劉遞過來的急救箱中,扯過棉球蘸了碘伏,輕輕按在傷口邊緣。
    酒精刺激讓吳爽肩頭一顫,他咬緊牙關,脖頸青筋暴起,卻沒發出半點聲響。
    宋偉手穩得出奇,棉球沿著傷口邊緣打轉,將血汙一點點擦淨,露出底下翻卷的嫩肉。
    “小夥子,好樣的,可是,光憑著勇敢還是不行啊。”不知道何時淩昕走了進來,她邊說邊檢查傷口。她的話好像是意味深長啊。
    吳爽點點頭,臉上肌肉由於疼痛而緊繃著。
    “應該這樣,既要有衝勁,更得學會護著自己。”淩昕手指輕點吳爽肩頭,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。她轉身從急救箱挑出細如發絲的縫合線,針尖在燈光下閃著冷芒,“忍著點,這針腳得密,不然留疤難看。”
    宋偉攥緊鑷子的手微微發抖,棉球剛碰到傷口,吳爽的肌肉便繃成石塊。
    淩昕忽然按住他肩膀,俯身時鬢角的碎發掃過他耳畔:“看這裏,線頭要穿過真皮層……”她指尖壓著吳爽皮膚示範角度,溫熱的呼吸拂過他頸側,驚得他喉結猛地滾動。
    吳爽的耳尖瞬間滾燙,淩昕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若有若無的茉莉香縈繞鼻尖。
    他剛要偏頭躲開,淩昕忽然捏著針尖懸在他傷口上方:“別動,這一針要穿過皮下組織。”
    吳爽的呼吸陡然急促,淩昕的手指卻穩如磐石。
    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,他眼前炸開細碎的金星,耳畔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——原本躲在走廊偷看的病患們不知何時圍了上來,有人舉著輸液架當望遠鏡,有人用蘋果比劃著拍照。
    “第三針要打結了。”淩昕突然靠近,溫熱的唇幾乎擦過他耳垂。吳爽渾身戰栗,卻見她突然轉頭看向人群:“想看現場教學?交五百塊觀摩費。”
    哄笑聲中,人群如退潮般散去,隻餘宋偉攥著鑷子僵在原地,棉球上的碘伏正滴滴答答砸在地板上。
    “好了,”淩昕站起了身子。縫針似乎要結束了,然而吳爽仍然感覺到,那細如發絲的線在皮肉間遊走的刺痛,像有千萬根細針同時紮進神經末梢。
    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,順著臉頰滑落,在冷白燈光下凝成晶瑩的水珠。
    淩昕的手指仍輕輕按在他肩頭,溫熱的觸感透過紗布傳來,帶著消毒水也掩不住的茉莉香。
    他喉結滾動,咽下到嘴邊的痛呼,卻見淩昕忽然俯身,鬢角的碎發掃過他頸側,帶著涼意的唇瓣幾乎貼上他耳垂:“別動,最後一道線要收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