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六章達成一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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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思源沒有想到溫柔的李欣桐竟然還有脾氣,氣勢上很是霸氣。
潘思源擔心會與李欣桐產生衝突,剛受到處分,如果把李欣桐得罪了,弄不好連公職也沒有了。潘思源看到這個局麵,李欣桐不依不饒的,他一開始想著裝病,然而,哪裏想到後來,還真的頭暈了,跌到椅子上,不過,還好的是吃藥比較及時,他一會緩過來了。
“你看,潘鄉長,醒過來了。”李媛看到潘思源醒了,激動地對李欣桐說道。
李欣桐一聽,趕緊轉過臉來,向潘思源看去。
潘思源坐起身子,臉上有了血色,那抹紅暈像是初升的朝陽,漸漸驅散了之前的蒼白與虛弱。
他微微抬起手,手指輕顫,做出一個邀請般的招手動作,眼神中帶著幾分歉意與溫和,仿佛在無聲地說:“別擔心,我沒事了。”
李欣桐見狀,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,她快步走到潘思源身旁,目光中既有責備也有關切。
李欣桐此時的心情由原來的擔心,漸漸轉為一種難以名狀的酸澀。
她望著潘思源那張略顯疲憊卻依舊溫和的臉龐,心中的怒火早已煙消雲散。
她想起自己方才的咄咄逼人,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懊悔。
她輕輕咬了咬下唇,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,既有對潘思源身體狀況的憂慮,也有對自己剛才衝動行為的懊惱。
“你回去吧。”李欣桐對著發呆的李媛說道。
李媛微微一怔,她對著潘思源點了一下頭,轉過身快步的走出辦公室。
“李書記,你坐。”潘思源此時顯得疲憊的說道。
李欣桐也沒有剛才的戾氣,她坐到靠近門的沙發上。
“你看,縣裏要重新修改這個報告,然而,吳爽不寫,你作為黨委副書記,你看怎麽辦?”潘思源此時放下架子,來與李欣桐以商量的語氣說道。
李欣桐知道潘思源把這個皮球踢給她了,讓她來解決這個難題。
李欣桐略微沉思一下,她考慮任何事物都是雙刃劍,潘思源讓她拿意見,這反而是好事,她先要保證吳爽的安全,不想讓吳爽再次的卷入這個問題之中了。既然,潘思源把吳爽安排到扶貧辦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,正好能夠逃過這一劫。
塞翁失馬焉知非福!
“我看這個報告吳爽已經寫過了,而且也表達了他的觀點,如果要他再寫,那是肯定不願意的,再說了,現在,你也把他調到扶貧辦去了。這個報告難道離開了吳爽就不轉了嗎?”李欣桐這樣說,表麵上看來是責備吳爽,實際上是在保護著他,讓潘思源死了這條心。
潘思源原本昏沉的腦袋像是被一陣清風拂過,稍微清醒了些。
他半倚在椅子上,目光有些迷離地看向李欣桐,聽著她那看似責備實則維護吳爽的話語,緊繃的嘴角竟不自覺地鬆了鬆。那原本因擔憂而皺起的眉頭,也緩緩舒展開來,眼神裏多了幾分思索。
不管怎麽說,兩人在吳爽安排上的觀點達成了一致。對於潘思源來說,把吳爽從黨政辦調走,也是給方士波一個交代,這樣黨政辦就是方士軍一人的了。
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,聲音帶著幾分虛弱卻又不失誠懇:“你說得在理,是我考慮欠周全了。”說罷,他輕輕歎了口氣,整個人仿佛卸下了些許重擔,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也放鬆了幾分。
李欣桐也有她的心事,不管怎麽說,她要在秦豔麗到來之前完成讓吳爽安全的任務。
李欣桐看到潘思源也同意她的觀點,緊繃的臉部線條終於柔和下來,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笑意,像是冬日裏乍現的暖陽。
她意識到,原來潘思源是想借著這個報告,把吳爽給弄走,這才是主要目的。
她輕輕將垂落在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,眼神裏多了幾分溫婉與安心。
“我看啊,這個報告方秘書寫比較的合適。”李欣桐目光流轉,帶著幾分篤定,手指輕輕敲了敲麵前的茶幾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潘思源微微一怔,隨即眼神中閃過一絲了然,他坐直身子,順著李欣桐的話思索起來。
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身上,勾勒出淡淡的輪廓。
李欣桐嘴角含笑,繼續說道:“方秘書文筆好,又熟悉情況,由他來寫,既能保證質量,又能節省時間。還有更重要的一點,那就是他可以跟縣委方主任直接的溝通啊,合不合適的,他們可以直接定,省得我們在從中費盡心思。再說了,吳爽從黨政辦走之後,那麽以後,黨政辦還不是方秘書的嗎?”
潘思源一聽,正合心意,不經經意間,兩人在人事調整上達成一致。兩人要是同意了,那麽在開黨委會,那就是通報一下,走下形式可以了。
所以,潘思源心情好起來了。他原本緊繃的身體也不自覺地前傾,雙手用力地撐在膝蓋上,臉上浮現出一抹會心的微笑,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,帶著幾分釋然與暢快。
“你這主意好啊!”他連聲稱讚,聲音裏滿是讚賞與認同,“方秘書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,我怎麽就沒想到呢!”說著,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,假裝懊惱。
他身體微微後仰,靠在椅背上,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,輕輕敲擊著太陽穴,苦笑著搖頭,“瞧我這腦子,最近事情太多,都被攪得糊塗了。”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,斑駁地灑在他臉上,隨著他的動作,光影在他臉上跳躍,仿佛也加入了他這懊惱又自嘲的表演。他嘴角上揚,帶著幾分戲謔,眼神裏卻滿是真誠的感激,看向李欣桐,仿佛在說:“多虧了你,不然我還在這迷霧裏打轉呢。”
李欣桐當然不相信潘思源的話,心裏暗自冷笑,這老狐狸,演技倒是愈發精湛了。
她微微垂眸,掩住眼底閃過的一絲精明,再抬眼時,已是一派溫婉無害的模樣,輕聲道:“潘鄉長日理萬機,偶爾疏忽也是難免,我這不過是湊巧想到了罷了。”
說著,她輕輕抿了口茶,目光透過嫋嫋茶霧,與潘思源那看似真誠實則深邃的眼神交匯,兩人心中各有盤算,卻都默契地沒有點破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平衡,仿佛一場無聲的博弈正在悄然上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