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加沙維和剛撤離,穿越就遇地獄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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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章 加沙維和剛撤離,穿越就遇地獄局
    甘夫人一身綾羅綢緞,在滿是塵土和血漬的破宅裏閃著柔光,懷裏的繈褓繡著精致雲紋,邊角還鑲著細絨,別說曹軍了,就是瞎眼的乞丐路過,都能看出這倆人身份不一般。她見我衝進來,嚇得往牆角縮了縮,那雙漂亮的杏眼裏滿是驚恐,上下打量我半天,才怯生生地問:“你、你是誰?為何這般模樣?”
    “夫人莫慌!”我盡量讓語氣沉穩,可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,抬手抹了把臉,蹭掉一層泥灰和血珠——指尖劃過顴骨時,下意識按了按耳後,那是我在加沙執行任務時養成的習慣,每次卸下通訊耳機,都會確認耳後皮膚是否被磨破,此刻卻隻摸到一手泥汙。“我乃常山趙子龍,奉主公之命來救您和少主!”
    甘夫人明顯愣了一下,眼神裏的懷疑更重了:“趙將軍?我聽聞趙將軍銀甲白袍,英氣逼人,人中呂布,怎會……這般狼狽?”
    “嗨,英氣能當飯吃嗎?”我自嘲地笑了笑,指了指外麵越來越近的喊殺聲,左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槍杆,指尖劃過剛才格檔時留下的凹痕——就像在加沙檢查戰術步槍的膛線,確認武器狀態,“曹軍百萬大軍圍得跟鐵桶似的,能活著找到您就不錯了。這銀甲是祖傳的,就是沾了點煙火氣,絕對正品,假一賠十!”
    或許是走投無路隻能賭一把,或許是我眼神夠堅定,甘夫人抱著阿鬥的手微微放鬆,含淚點了點頭:“將軍,我信你,全聽你安排。”
    我剛鬆口氣,外麵突然傳來曹軍的嘶吼聲,震得屋頂的瓦片都往下掉:“搜查所有可疑之地!重點抓衣著華貴、麵容白淨的貴族!抓住劉備家眷,賞千金、封萬戶侯!”
    “糟了!”我心裏咯噔一下,暗罵這曹孟德真是財色兼收,為了抓人連賞格都開得這麽高。甘夫人這白皙嬌嫩的皮膚、一身綾羅綢緞,再加上那精致的繈褓,簡直是活靶子中的活靶子。剛才解決門口那幾個巡邏的曹軍時,動靜肯定不小,現在追兵怕是已經到門口了,再磨蹭下去,別說救主了,我自己都得交代在這兒。
    我急得團團轉,腦子裏飛速運轉。在加沙執行任務時,我曾讓平民換上當地服飾、抹上塵土躲避武裝分子搜查,可這古代戰場,哪來那麽多合適的衣服?正焦灼時,原主記憶裏突然冒出來個墨子“仿生偽裝”之術——簡單說就是以環境為掩護,藏起自身特質,讓敵人無從辨識。我目光一掃,落在牆角的濕泥漿和行囊裏那套原主備用的農婦粗布衣裳上,一個大膽又離譜的想法湧上心頭。
    “夫人,事急從權,您必須立刻換上這套衣服!”我掏出粗布衣裳遞過去,那布料粗糙發硬,還帶著點黴味和汗味,跟她身上的綢緞比起來,簡直是天壤之別。
    甘夫人看著衣裳,臉上露出猶豫,嘴角微微抽動:“將軍,這……這也太粗糙了吧?”
    “現在不是講究的時候!”我指著外麵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聲音都拔高了幾分,“曹軍已經到跟前了,您這身行頭就是舉著牌子告訴他們‘我是劉備家眷’,唯有褪去華貴,抹上泥漿,才能避禍!”
    見她還是遲疑,我也顧不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,俯身掬起一把濕泥漿,冰涼的泥水順著指縫往下淌,滴在地上濺起小泥點。我語氣懇切卻不容置疑:“夫人恕罪,亂軍之中,唯有這般方能萬無一失。泥漿能掩去您的膚色與輪廓,讓您看起來就是個飽受戰亂的農婦,曹軍絕不會起疑。”
    甘夫人看著我手裏的泥漿,臉色發白,顯然長這麽大從沒受過這種委屈。可她瞥了眼懷裏熟睡的阿鬥,終是咬咬牙,閉了閉眼:“好,我聽將軍的。”
    我連忙背過身去,耳邊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,心裏五味雜陳。想我蘇雲,在加沙也是響當當的戰術教官,護送過無數平民脫險,從沒讓誰受這種委屈,如今倒好,穿越成趙雲,第一件事就是讓劉備的夫人抹泥換粗布,說出去怕是要被同行笑掉大牙。趁這間隙,我快速掃視屋內環境,用腳尖在地上劃出簡易地形標記——門口是主要通道,窗戶口可作為備用逃生口,柴堆後適合臨時隱蔽,這是我在加沙潛伏時的習慣,走到哪都要先規劃好撤離路線。
    “將軍,我換好了。”甘夫人的聲音帶著羞澀與不安,還有點強忍著的委屈。
    我轉身一看,粗布衣裳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,確實看不出貴族模樣了。可她那張白淨的臉、細膩的脖頸,依舊太過顯眼,隻要曹軍仔細看一眼,肯定會起疑。“得罪了,夫人。”我舉起手裏的泥漿,小心翼翼地朝她臉頰伸去。
    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肌膚時,心頭突然一陣酸澀。那細膩的觸感,讓我莫名想起了在加沙犧牲的戀人——林晚,她是維和醫護兵,溫柔善良,總笑著說我是“拚命三郎”,每次執行危險任務前,都會悄悄往我背包裏塞急救包和巧克力。犧牲那天,她為了救一個當地孩童,被流彈擊中,臨終前還流淚安慰我:“蘇雲,別難過,我們守護和平,值得。”
    “若她還在,定然不會讓我置身這般險境,也不會讓我親手為他人塗抹汙泥避禍。”我眼眶發熱,強壓下翻湧的情緒,動作輕柔地將泥漿抹在她臉上、脖頸上。泥漿冰涼,甘夫人下意識瑟縮了一下,卻沒躲閃。我盡量抹得勻淨自然,遮住她的白皙膚色與精致輪廓,隻留一雙清澈又帶著點委屈的眼睛在外。
    “夫人忍忍,等逃出重圍,我立刻給您找幹淨水清洗,再給您買十套八套綢緞衣裳賠罪!”我一邊抹一邊安慰,心裏卻在自嘲:現在能不能活著出去都不一定,還說什麽買衣裳,簡直是畫大餅。
    好不容易給甘夫人偽裝完畢,我看著她如今的模樣,忍不住給墨子點了個讚——這“仿生偽裝”是真管用,現在的她,活脫脫一個飽受風霜、逃荒避難的農婦,誰能想到是劉備的夫人?
    接下來輪到自己偽裝。我解下亮銀甲,這玩意兒雖帥卻太紮眼,還笨重得很,跑起來叮當響,純屬暴露目標。我把鎧甲塞進柴堆深處,又用破布條緊緊纏繞長槍杆,將鋒利槍頭深深插進行囊,讓長槍變成一根普通的挑擔木棍——纏繞時,我特意在布條接口處打了個戰術快解結,這是加沙巷戰裏學的,遇敵時能三秒解鎖武器,不耽誤戰機。最後,我小心翼翼接過阿鬥,小家夥睡得正香,小嘴微張,還砸吧了兩下,渾然不知自己正身處險境。我將他裹進衣襟係好,讓他緊貼我的胸口,既能保護他,又能讓他感受到體溫,不易哭鬧——這點經驗還是在加沙護送難民兒童時學來的,沒想到穿越了還能用上。
    “將軍,阿鬥他……不會醒吧?”甘夫人有些擔心地看著我懷裏的孩子。
    “放心,我在加沙護送過不少難民兒童,照顧孩子有經驗。”我拍了拍胸口保證,心裏卻沒底——這古代的娃娃跟現代的孩子能一樣嗎?萬一他突然哭起來,那可就全完了。說話間,我又習慣性地摸了摸腰間,想確認急救包的位置,摸了個空才想起,這鬼地方連塊幹淨的紗布都難找。
    就在這時,外麵傳來“吱呀”一聲,是木門被推開的聲音,緊接著就是曹軍的說話聲,越來越近:“剛才這邊有打鬥聲,進去看看!仔細搜,別放過任何角落!”
    “不好,他們進來了!”我連忙對甘夫人做了個噤聲手勢,壓低聲音,“等會兒出去你低頭不語,跟在我身後,咱們扮成逃難的夫妻,混在人群裏闖出去再說!”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氣,扛起“行囊”,故意佝僂脊背,壓著嗓子用最地道的常山鄉音對甘夫人說:“婆娘,抓緊我,咱們趁亂衝出去,前麵就能找到主公的人了!”
    甘夫人果然聰慧,立刻配合著應道:“嗯,當家的,我聽你的!”
    我握著她的手腕,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顫抖,手心全是冷汗。可事已至此,沒有退路可言。我猛地拉開裏屋的木門,護著甘夫人,趁著外麵曹軍正專注於搜查外屋的功夫,混在剛好路過的一隊逃難百姓中,低著頭快步前行。走了沒幾步,我悄悄用腳尖踢了踢路邊的碎石,在地麵留下一串不顯眼的標記——這是我和戰友在加沙約定的聯絡信號,代表“安全通過,後續可沿此路線跟進”,此刻雖無戰友,卻已是刻在骨子裏的習慣。
    剛走出民宅沒幾步,一個眼尖的曹軍士兵突然喊道:“等等!那兩個人看著不對勁!給我站住!”
    我心裏一緊,暗道不好,這偽裝還是沒能騙過所有人。腳下不敢停留,反而加快了腳步,嘴裏還念叨著:“兵爺,俺們就是逃難的,沒啥不對勁的!”
    “還敢跑!”那士兵大喊一聲,提著刀就追了上來,腳步聲越來越近。
    我心裏暗罵,這剛出狼窩又要入虎口?看來隻能硬著頭皮闖了!我護著甘夫人,專挑人多的地方鑽,利用混亂的人群阻擋追兵。耳邊傳來士兵的怒罵聲、百姓的哭喊聲、兵刃碰撞的鏗鏘聲,腳下的路又濕又滑,好幾次都差點摔倒。懷裏的阿鬥似乎被外麵的動靜驚擾了,動了動,我連忙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,低聲安撫:“乖,別怕,馬上就安全了。”
    “快!攔住他們!別讓他們跑了!”越來越多的曹軍士兵被驚動,朝著我們圍了過來,形成一個小包圍圈。
    我心裏咯噔一下,這下麻煩大了!就我這剛穿越過來、還沒完全適應身體的狀態,帶著兩個人,怎麽可能打得過這麽多曹軍?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廝殺聲,有人大喊:“趙將軍何在?主公派我等來接應!”
    是劉軍的人!我又驚又喜,簡直是久旱逢甘霖,連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喊:“我在這裏!快接應!”
    曹軍士兵見狀,臉色一變,也顧不上追我們了,連忙掉頭迎擊劉軍。我趁機拉著甘夫人,拚盡全力衝了出去,終於和接應的劉軍匯合。
    “趙將軍,您沒事吧?甘夫人和少主還好嗎?”帶隊的將領是個絡腮胡大漢,見了我連忙問道。
    “我們都沒事,多虧了你們及時趕到!”我鬆了口氣,後背已被冷汗浸濕,黏糊糊地貼在身上,難受得很。趁說話的間隙,我快速掃視四周地形,將附近的大樹、土坡、斷牆在腦子裏標記成“掩體點位”,這是加沙戰場養成的本能,無論何時都要先找好藏身之處。
    可還沒等我們喘口氣,就發現這隊劉軍人數不多,也就二三十人,而追上來的曹軍足有上百人,很快就把我們包圍了。絡腮胡將領臉色一變,對我喊道:“將軍,曹軍太多,我們掩護您和甘夫人先走!”
    “不行,要走一起走!”我咬了咬牙,手指扣住行囊上的戰術快解結,三秒扯開布條,露出龍膽亮銀槍的鋒芒,心裏卻在自嘲:剛偽裝好就開打,墨子的“仿生偽裝”算是白用了一半,這波操作也是沒誰了。“跟我殺出去!”
    我抱著阿鬥,護著甘夫人,挺槍衝入曹軍之中。說來也怪,原主的武藝像是刻在骨子裏一樣,再加上我在加沙練出的實戰經驗和現代格鬥術,殺起曹軍來竟然如砍瓜切菜。劉軍士兵見狀,也士氣大振,跟著我一起奮勇拚殺。打鬥中,我每解決一個敵人,都會下意識觀察周圍動靜,避免背後偷襲——這是加沙近戰的鐵律,永遠別把後背留給敵人。
    一番激戰下來,我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,疼得齜牙咧嘴,懷裏的阿鬥卻依舊睡得安穩。好不容易殺出重圍,我們朝著劉備主營的方向狂奔,直到跑出去很遠,確認曹軍沒有追上來,才敢停下來喘氣。我靠在樹幹上,沒有立刻休息,而是先繞著休息點走了一圈,檢查是否有潛在埋伏,又在周圍布置了幾個簡易警報裝置——用樹枝撐起石頭,一旦有人靠近就會掉落發聲,這是在加沙野外宿營時的保命技巧。
    甘夫人靠在另一棵樹上,捂著胸口平複呼吸,臉上的泥漿已經花了,一道一道的,狼狽卻透著一股堅韌:“將軍,多謝你……若不是你,我和阿鬥今日怕是……”
    “夫人客氣了,保護您和少主是我的職責。”我一邊說,一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血汙,心裏卻在瘋狂吐槽:這穿越第一天就這麽刺激,又是偽裝又是廝殺,比我在加沙一年的任務還累,早知道穿越是這待遇,我還不如留在加沙接著維和,至少那裏的作戰規則我熟!
    就在這時,腦海裏突然響起一陣冰冷的機械音,毫無感情,卻像一道驚雷炸響:“檢測到宿主成功保護主母幼主,完成首次任務,萬軍信仰係統正式激活!”
    我愣了一下,差點沒站穩:“係統?”
    機械音再次響起:“新手技能‘孫武謀斷’已解鎖。技能效果:可快速分析戰場局勢,鎖定關鍵目標,規避潛在風險。”
    一道淡藍色的虛擬麵板突然出現在我眼前,跟我在加沙用的戰術分析終端界麵有點像,上麵清晰地顯示著我的基礎屬性:
    【宿主:蘇雲(趙雲)】
    【力量:8(普通士兵為5)】
    【速度:7(普通士兵為5)】
    【耐力:9(普通士兵為5)】
    【信仰值:50(來自甘夫人及劉軍士兵的敬佩)】
    【技能:孫武謀斷(初級)】
    【物品:亮銀甲(未穿戴)、龍膽亮銀槍(已解封)、農婦粗布衣裳一套】
    “信仰值居然隻有50?”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,“在加沙好歹還有當地村民送錦旗、說感謝,到這兒拚死拚活救了兩個人,才賺了50信仰值,這性價比也太低了吧?”
    不過吐槽歸吐槽,有係統總比沒有強。我看著麵板上的技能,心裏還是有點小激動:“孫武謀斷?聽起來挺厲害,希望下次能派上用場,別再讓我靠抹泥漿逃生了。”我試著調動技能,眼前立刻浮現出周圍地形的簡易分析圖,標注出最佳行進路線和潛在風險點,跟戰術終端的分析功能如出一轍,忍不住心裏點讚:這玩意兒比我在加沙用的終端還好用,不用充電還能實時更新。
    我扶起甘夫人,看著遠處依舊硝煙彌漫的戰場,又摸了摸懷裏熟睡的阿鬥,心裏清楚,這隻是逃離了長阪坡的核心險境,前路依舊布滿荊棘。接下來,我們還要麵對更多的曹軍盤查,能不能順利抵達劉備主營,還是個未知數。
    “夫人,咱們不能停留太久,得趕緊趕路。”我說道,“接下來的路,可能還會遇到曹軍盤查,咱們還得靠剛才的偽裝和鄉音蒙混過關,委屈您了。”
    甘夫人搖了搖頭,眼神堅定:“將軍說笑了,能活著就好,這點委屈不算什麽。”
    我點了點頭,護著甘夫人,再次踏上征程。夕陽西下,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,看起來孤孤單單的。我心裏暗忖:這亂世之中,想活著太難了,更別說安穩相守。我這般漂泊無依,又身負血海深仇,或許注定隻能在戰場上廝殺,那些兒女情長,還是趁早斷了念想吧。
    隻是不知為何,腦海裏卻總是閃過剛才給甘夫人塗抹泥漿時的畫麵,還有她那雙清澈而堅韌的眼睛。我甩了甩頭,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——現在最重要的,是帶著甘夫人和阿鬥安全抵達劉備主營。其他的,都不重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