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 第二章：幽靈的記憶！
    新海市的霓虹燈光在雨幕中顯得格外朦朧，陳暮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，手中捏著那張寫有“林深“名字的紙條，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。
    “這不可能，“他低聲自語，轉身走向工作區。
    他的工作台上擺滿了各種記憶設備，中央的全息投影屏幕仍然顯示著剛才分析的結果——自己的記憶確實有17分鍾的空白。更詭異的是，係統顯示這段空白是人為造成的，但沒有任何入侵痕跡，就像是記憶本身主動消失了一樣。
    陳暮深吸一口氣，戴上神經接口，再次接入自己的記憶數據庫。這一次，他啟用了深度掃描模式，這種模式對大腦有一定的損傷風險，但能檢測到最細微的篡改痕跡。
    記憶片段如潮水般湧來：三年前的夜晚，大雨傾盆，他和林深在廢棄工廠執行任務；林深為了救他，被記憶獵人擊中，倒在血泊中；然後是空白...接著是他獨自一人逃出生天，向安全局報告任務失敗。
    “為什麽中間會有空白？“陳暮皺眉，嚐試使用回溯算法。
    突然，一陣刺痛從太陽穴傳來，陳暮猛地扯下神經接口，額頭已經滲出冷汗。他感到一陣惡心，扶著工作台喘息。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，每次他試圖深入探索那段記憶，都會觸發某種防禦機製。
    “有人在保護這段記憶，“他低聲道，“或者...在保護我。“
    敲門聲響起，陳暮警惕地望向門口。這麽晚了，會是誰？
    “陳暮，是我，七月。“門外傳來林七月的聲音。
    陳暮鬆了口氣，打開門。林七月穿著黑色雨衣，雨水順著發梢滴落在地，表情嚴肅。
    “你看到新聞了嗎？“她直接問道，不等陳暮回答，便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平板，“剛才在市中心的霓虹區，發現了一具屍體，腦內的記憶芯片被取出，手法和三年前的記憶獵人一模一樣。“
    陳暮接過平板，瞳孔微縮。照片中的死者躺在血泊中，頭部有一個精準的切口，正是記憶獵人的典型作案手法。
    “安全局懷疑是當年的那個團夥又出現了，“林七月繼續道，“他們想要請你協助調查。“
    “我已經不是安全局的人了。“陳暮將平板還給她。
    “但你是唯一見過記憶獵人真麵目的人，“林七月抓住他的手臂，“而且...“她猶豫了一下，“這次的受害者是我們在安全局的線人，他死前正在調查一起大規模記憶篡改案。“
    陳暮沉默片刻，目光落在工作台上的神經接口上。三年前的噩夢似乎再次降臨，但這次，他有機會揭開真相，包括自己記憶中的空白。
    “好，我加入。“他最終點頭。
    林七月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，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型裝置，“這是最新的記憶追蹤器，可以幫助我們找到記憶獵人的線索。“
    就在這時，陳暮的終端突然響起警報聲。他快步走到工作台前，屏幕上顯示有人正在嚐試遠程訪問他的記憶數據庫。
    “是誰？“林七月緊張地問道。
    陳暮啟動防禦程序，但入侵者似乎對他的係統了如指掌，輕鬆繞過了防火牆。下一秒，屏幕上出現一行文字：
    “小心安全局。——林深“
    陳暮的心髒猛地收縮。林七月也看到了這行字，她的表情變得複雜。
    “這不可能，“她低聲道，“林深已經死了。我親眼看到他的屍體被火化。“
    “那這個是誰？“陳暮指著屏幕，聲音有些顫抖。
    突然，入侵者斷開了連接，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。陳暮嚐試追蹤信號來源，但對方使用了量子加密技術，無法追蹤。
    “我們需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，“林七月環顧四周，“這裏可能已經被監控了。“
    陳暮收拾了必要的設備，包括那張寫有“林深“名字的紙條，跟著林七月離開了公寓。雨還在下，兩人撐著傘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，霓虹燈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    “你相信林深還活著嗎？“陳暮打破沉默。
    林七月沒有立即回答，她望著前方，雨滴順著傘沿滑落，“三年前的任務有太多疑點，現在又出現了這些事情...我不確定，但我知道，真相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。“
    他們來到一個老舊的地下車庫，林七月打開其中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門。陳暮注意到，這輛車經過特殊改裝，車窗是單向防彈的，車身也有隱形塗層。
    “這是安全局的車？“他問道。
    “不，是我自己的，“林七月發動引擎，“在這個城市，你永遠不知道誰值得信任。“
    車窗外的景物快速後退，陳暮盯著自己的終端，剛才的入侵讓他感到不安。如果林深真的還活著，那麽三年前的一切可能都是謊言，包括他的死亡。
    突然，他想起了什麽，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紙條，仔細觀察。在紙條的邊緣，有一個細微的壓痕，像是某種密碼。
    “七月，借我你的***，“他說道，“這張紙條可能有隱藏信息。“
    林七月從工具箱中取出***，陳暮將紙條放在上麵掃描。很快，***顯示出一行細小的文字：
    “新海市博物館，午夜十二點，古代文字展廳。“
    陳暮和林七月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。
    “現在幾點了？“陳暮問道。
    “十一點半。“林七月看了看手表。
    “去博物館。“陳暮果斷道。
    林七月沒有猶豫，立即改變路線。午夜的新海市博物館顯得格外陰森，整棟建築就像一個巨大的黑色剪影。兩人停好車，戴上夜視眼鏡，從側門潛入。
    古代文字展廳位於博物館的地下一層，陳暮和林七月小心翼翼地穿過走廊，避開監控攝像頭。當他們到達展廳門口時，發現門是虛掩著的。
    陳暮輕輕推開門，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。展廳內陳列著各種古代文字和符號，在夜視鏡下泛著幽綠色的光芒。
    “有人嗎？“他輕聲喊道，聲音在空曠的展廳內回蕩。
    沒有回應，但陳暮注意到，展廳中央的展櫃被打開了，裏麵的展品——一塊刻有神秘符號的石碑——不見了。
    “看來我們來晚了，“林七月說道，“石碑被拿走了。“
    突然，陳暮感到一陣熟悉的感覺，就像...記憶被觸摸了一樣。他環顧四周，發現展廳的牆上有一個特殊的符號，和他在記憶中見過的一模一樣。
    “等一下，“他走向那個符號，伸手觸摸，“這個符號...我在林深的記憶中見過。“
    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符號的瞬間，整個展廳突然亮了起來，刺眼的白光讓他和林七月都閉上了眼睛。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睛時，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展廳內，而是站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。
    這是一個高科技的實驗室，四周的屏幕上顯示著各種記憶數據和神經接口的設計圖。房間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培養艙，裏麵漂浮著一個人形物體。
    “這...這是什麽地方？“林七月目瞪口呆。
    陳暮沒有回答，他的目光被培養艙中的人形物體吸引。雖然看不清楚麵孔，但那身材和發型...
    “林深？“他試探著問道。
    培養艙突然發出嗡嗡聲，艙蓋緩緩打開，裏麵的人形物體坐了起來。當他轉身麵向陳暮和林七月時，兩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    那確實是林深，三年前應該已經死亡的林深。但他的眼睛是空洞的灰色，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蒼白，就像...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。
    “林深，你...你還活著？“陳暮向前邁出一步，聲音顫抖。
    林深沒有回應，他的目光空洞地盯著前方，就像一個被操控的木偶。突然，他的身體開始抽搐，口中發出機械般的聲音：
    “陳暮...小心...零...組織...他們...在...控製...記憶...“
    話未說完，林深突然倒在培養艙中，不再動彈。陳暮衝過去，檢查他的脈搏，卻發現——沒有心跳。
    “這是個克隆體，“林七月也跟了過來，她的手指在林深的後頸處輕輕一按，露出一個隱藏的接口，“而且是被遠程操控的。“
    陳暮的腦海中一片混亂。如果這是克隆體，那麽真正的林深呢？三年前的死亡到底是真是假？還有，“零“組織是什麽？
    就在這時，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，紅色的警示燈閃爍不停。
    “我們得走了，“林七月拉了拉陳暮的胳膊，“這裏要爆炸了！“
    陳暮最後看了一眼培養艙中的“林深“，咬了咬牙，跟著林七月向出口跑去。他們剛跑出實驗室，身後就傳來巨大的爆炸聲，熱浪撲麵而來。
    兩人跌跌撞撞地跑回博物館，從側門逃出。雨還在下，但陳暮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。他站在雨中，望著博物館的方向，那裏已經開始冒出濃煙。
    “"零"組織...“他低聲自語，“到底是什麽？“
    林七月拿出終端，開始搜索相關信息，但一無所獲。“這個組織從未出現在任何公開記錄中，“她皺著眉，“但林深提到他們在控製記憶，這可能和三年前的任務有關。“
    陳暮突然想起什麽，他掏出自己的終端，打開記憶分析軟件。剛才在實驗室裏，他隱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侵入了他的記憶。
    分析結果讓他倒吸一口氣：在他的記憶深處，有一個隱藏的程序，就像一顆定時炸彈，隨時可能引爆。
    “七月，我...我的記憶被植入了某種程序，“他聲音沙啞，“我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激活，也不知道它會做什麽。“
    林七月的表情變得凝重，她握住陳暮的手，“我們會找到答案的，我保證。“
    雨越下越大，兩人站在雨中，彼此的身影在霓虹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孤寂。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，一個神秘的組織正在暗中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，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    第二日清晨，陳暮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，望著窗外的雨幕。他的手中拿著一張照片，那是他和林深的合照，兩人站在安全局的門前，笑容燦爛。
    “我一定會找到真相，“他對著照片輕聲說道，“不管付出什麽代價。“
    突然，他的終端響起，是一條匿名消息：
    “想要知道真相，今晚八點，老地方見。——你的老朋友“
    陳暮的手指微微顫抖，他知道，這隻是更大陰謀的開始...
    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