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還算是安靜，偶爾可以聽到腳步聲，也都很輕，更多的是蟲子的叫聲，聽聲音，像是蛐蛐，天牛，還聽得見鳥叫，以及一些沒有聽過的聲音。
    部落裏有專門負責晚上給營火添柴的人，所以還有火堆裏傳出來的劈啪聲，每個區域裏還有小火堆，也會有人來幫忙晚上添柴。火堆的作用除了照明，更多是為了防止野獸侵擾。
    歲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司，歲倒是可以直接釋放出來，不過釋放出來的司無色無形，裏麵本該存在的權柄力量也沒有存在，權柄像是一塊永遠幹涸的海綿，貪婪的吸收著周圍與他同樣的概念力量，而司則像是蒲公英的種子，隻要有一點推動，都迫不及待的向外逸散。
    歲想到的這些，無趣但貫通著世界的法則，想著想著，不知不覺的睡著，從坐著的樣子直接躺下，腿耷在床邊，身體自己側躺下。帳篷外還是有聲音，不過都成為了有助於睡眠的背景音樂。
    歲的臉上有著微笑，她在夢裏，在無人的絕對私密空間裏。又見到了父親，祂是一切的創造者，但是現在的祂僅僅穿著獸皮的衣裙。祂沒有說話，示意歲看看周圍，一片無盡的森林，哪怕祂是坐在長桌的一方，一切的裝飾都應該是一種不協調，可是啊，偏偏讓人覺得是那麽的自然。聽不見聲音，歲沒有任何原因的將夢中的這一位雲勿認為是父親。
    歲在雞鳴中起床，按照部落長的安排，今天要去跟著羽學習知識，晚上還要去福生那裏學習。一早起來，歲想著該用什麽來填飽肚子。風艾送來了一些烤好的土薯，這種便宜又不至於難吃的食物歲談不上喜歡，隻是吃多了還會有一種粘膩感，現在不該挑剔。
    風艾這段時間休息，之後才會想要接取任務，所謂休息，也就是不出部落，但是需要幹活。在那之前，風艾帶著歲去到了羽授課的地方。
    羽的整個下體是馬的四肢，強健而有力，看起來也很高大，羽之前接到過有新的學生要來，但是不知道外貌，但是看到風艾帶著一個全身都是白色的女孩過來，他確定了。在雲勿毛發顏色和獸化有巨大的關係，一般通過頭發的顏色可以猜測未來是什麽獸化，歲的這一片雪白，羽還做著猜測，風艾悄悄的告訴了羽。
    歲並非雲勿。
    羽身後的其他孩子都小聲討論什麽，歲看見了，不過那一雙看不出表情的臉上，閉上雙眼，沒有暴露歲的一切情緒，歲沒有睜開眼睛的看向那些說話的孩子，眼縫中傳出一股詭異的深邃，討論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不少。
    整個苦土的孩子羽都見到了，羽這裏聚集了所有的孩子，這種教導方式似乎是來源於凡的學堂製度。歲當然清楚凡族的學堂，應該說是學校是什麽樣子，不過在與這裏，歲可沒有感受到嚴厲的老師，羽更多的是透露出一種對孩子的喜歡。
    歲不用繳納功勳就可以來學習，福生在更早的時候就支付了功勳，福生當然知道歲不是雲勿，一個可以學習自己研究的苗子，福生依然喜歡的不得了，甚至主動接下了對歲的照顧，這不是戈歐菲的安排。
    風艾帶著歲走到羽的麵前，簡單的右手握拳擊打自己的心髒位置，這是雲勿表示禮貌的問候，向別人告知自己心髒的位置，以表達信任。
    然後風艾告知了歲的一些事項，就離開了。
    羽低下頭才看著歲，臉上是一種天生的威嚴，歲虛著眼睛看不清楚。
    “你就是歲，之後每天都要過來學習，下午七刻過後可以自己安排，明白了嗎？”
    羽的話語裏麵就沒有一絲威嚴的語氣，歲沒有抬頭看羽，這麽近要看到羽的臉，歲需要將腦袋九十度的抬起。歲後退兩步，試圖讓羽的麵容進入自己的視線。但是羽真的過於高大了，退後兩步也看不到。
    “好。”歲說話還是那麽的沒有情緒，羽一時間都感覺歲不像是一個孩子。
    “眼睛怎麽回事，沒有辦法睜開嗎？”
    羽的聲音裏麵還有一絲關心，歲此時想要說什麽，一時沒有想起來怎麽發音，直接就睜開眼睛，看向了羽。
    羽像是受到了某種打擊，但很快就恢複過來，外麵看來，沒有什麽動作，這是突然不說話了。
    “好的，我明白了。”
    歲閉上眼睛，羽走到其他孩子麵前，準備開始今天的教學內容了。歲隨意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。
    在這裏最小的孩子是三歲，多虧了雲勿族強健的體質，雲勿族的孩子成長的很快，三歲就可以幫忙幹農活了。雖然部落的主要的食物獲取途徑是打獵和采集，但是有一些簡單又生長快速的作物更加利於部落的穩定。這之中首當其衝的就是土薯，生長快，數量多，是一種比土豆和紅薯都要方便的作物。
    “大家歡迎新來的歲學員，她以後就和你們一起學習了。當然了，我不會繼續講之前的內容，我們今天繼續之前有關土薯的種植。新來的學員不懂的事情可以問我。”羽說完，特意看了一眼歲。
    歲還想要睜開眼睛看向羽，表示自己聽見羽說的那些事項，羽立刻就開始了今天的內容。
    課程有點作用，到時候可以派遣幾個茫食歲在家裏種土薯。茫食歲地界裏，目前還沒有這一種食物，隻是種植了一些花花草草，和一些別的歲喜歡的食物，像一個植物園一樣的複雜多樣，歲沒有固定的房間，在茫食歲地界的許多山洞裏麵都是歲的房間，有些時候，歲不想在房間裏睡覺，可以睡在一些大型茫食歲體內。
    “土薯的種植，各位要注意，不用每天澆水，種植過程中，可以鋪上一層草葉子。葉子會提供更多的營養，長出來的土薯會更大……”
    不是所有的學員都在認真聽，有兩個男孩，躲在隊伍後麵，學員一共是三十位，歲是第三十一個。都是自己找位置聽著，也沒有座位，都是坐在地上，很是隨意。後麵兩個男孩從隨身帶口袋裏拿出了什麽東西，歲在後排的另一邊，看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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