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牙尖嘴利！”
    “拿不下白酒，拿不下你，我梁牧跟你姓！”
    “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！”
    “走！”
    梁牧之前的時候，就已經領教過了秦楓嘴皮子之厲害。
    他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，正欲離去。
    可就在這時！
    隻見爛醉如泥秦楓，突然倚著小五哥的肩膀喊道：
    “慢！”
    梁牧等人回頭，看著秦楓打了個大大的哈欠。
    “別說我不給你機會，兩天後，還是這個時候，還是在這個位置。”
    “你要是再敢說，白酒你勢在必得，那我也跟你姓，外加讓你打斷兩條腿，兩隻胳膊你敢不敢？”
    梁牧切齒的顛了顛袖子：“你又想跟我賭？”
    秦楓眯起眼睛戲虐的笑道：“我逢賭必贏，倒是某人呐，別剛剛把腿給治好了，還沒蹦躂幾天，就又折了。”
    聞言。
    梁牧怒火中燒，但是吃一塹長一智，他不由的想起之前在城門口，秦楓也是這樣挑釁他的。
    他當時自以為勝券在握，便一口應下，換來的卻是雙腿被斷。
    此情此景，正如彼時彼日。
    但是他看到秦楓早已經是爛醉如泥，而且身旁那個軍夫護衛還一個勁的捂著他的嘴勸阻。
    再者。
    秦楓說的什麽？
    秦楓說，兩天後隻要他還敢站在這裏說白酒勢在必得，便可打斷他的四肢？
    這個寒門的破落戶贅婿憑什麽這麽自信？
    喝酒喝的失去理智了？
    很有可能！
    瞧瞧他這站都站不穩滿身酒氣的樣子。
    “姑爺啊，你喝醉了，俺背你回去。”
    “各位各位，俺家姑爺喝醉了，喝醉了以後說的話不作數啊！”
    秦楓踉蹌幾步，甩了甩手：“誰說我喝醉了，你看我給你走個直線。”
    隻見秦楓晃晃悠悠的往前邊走，可有好幾次都險些摔倒。
    梁家家仆在一旁小聲嘀咕道：“老爺，機不可失啊，這秦楓已經醉成這樣了，何不趁機簽字畫押，弄他！”
    梁牧若有所思，眼瞅著周邊的人越聚越多，都在勸秦楓快點回去吧。
    說實在的他們可不想讓白酒落到四大家的手裏。
    按照四大家的尿性，一旦壟斷了白酒，鬼知道他們會漲到多少銀子一瓶。
    秦楓現在買的白酒貴也是貴了點，但是人家保質保量，而且他一個贅婿，也不敢太折騰吧？
    就在這時。
    梁牧負手而立的說道：“你剛才說什麽，再說一遍。”
    秦楓醉醺醺的對著一個賣糖葫蘆的說道：“我說，隻要兩天後的這個時辰，你還站在這裏說你對白酒勢在必得，那我就跟你姓，並且讓你打斷四肢。”
    那舉著插滿糖葫蘆杆子的小販嘴角抽搐了幾下，捂住嘴擋住濃鬱的酒氣。
    “公子錯了，梁家主擱那嘎達呢。”
    秦楓眯著眼睛晃晃悠悠的又對著一個賣糖人的喊道：“你敢不敢再跟我簽字畫押？”
    “怕了的話就趕緊滾蛋，別來臊著我。”
    那賣糖人的也把他往梁家主那邊引：“在這呢。”
    梁牧看他確實不像裝的，而且離近了那酒氣都拱鼻子。
    白酒他喝過，勁大，平時喝別的酒十斤八斤的都不醉，喝白酒，酒量差的用不了半斤就得躺地下。
    梁牧心動了，如此報仇的機會，他豈可放棄！
    小五哥見狀不妙，衝過去扛起秦楓就要先走。
    但是人群太密集，再加上梁家的家仆們刻意阻擋。
    小五哥不動手，實在是難以脫身。
    但是要是平白無故的動手，難免落下話柄，讓人攻訐。
    “你們可都聽見了，這可是秦楓他自己說的！”
    “隻要兩天後，我還敢站在這裏...”
    秦楓沒等他說完，就雙眼迷離的一挺腰板：“對，我秦楓一口唾沫一顆釘！”
    “畫押，畫押！”
    “看小爺我不整死你，還白酒你勢在必得，配方和工藝都在我手上，你拿什麽搶？”
    梁牧示意家仆去附近的店鋪來借來紙筆，他正好看到涼州城非常有名的訟師王宇乾。
    “王訟師，可否請你代筆？”
    王訟師年四十五，在涼州城的風評一直不錯，為人也算正直。
    他歎了口氣走到秦楓身邊：“我說秦公子，現在你醉了，還是讓身邊的護衛帶你走吧。”
    “免得酒醒以後，追悔莫及。”
    秦楓大手一揚：“小爺我怕過誰，天老大，我老二，寫！”
    “不寫不畫押，還當我怕了他們四大家不成。”
    “他們那也就會玩點陰的，現在府衙的人都換了一波，我還怕誰？”
    “他要是兩天後敢在這裏說，我就束手就擒，他要是不敢說，那我廢了他的四肢。”
    眾人議論紛紛，很多剛知道這個消息的，覺得有點匪夷所思。
    等王訟師唉聲歎氣的寫完以後，拿給眾人看，確保無誤後，一式兩份。
    梁牧看著秦楓毫不猶豫的就簽下了字，他反而又有點後怕起來。
    正所謂一下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繩。
    梁牧又有點開始打退堂鼓了。
    自己怎麽又把自己逼成了騎虎難下的局麵了？
    但...這次不同。
    秦楓喝醉了，護衛攔都攔不住。
    而且，賭約上的事情，對他來說完全有百利而無一害啊。
    他實在是想不出，秦楓能有什麽辦法堵住他的嘴。
    等等，秦楓不會讓人去刺殺他吧？
    這個想法，他立刻就自己否定掉了。
    他梁家也不是沒有護院高手，別的不敢說，除非蘇武把大部分的軍夫都調出來一起搞他。
    要不然不會有什麽效果，反而惹一身騷，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攻訐蘇武！
    想到這裏，梁牧筆力勁道的在兩份契約上簽下字。
    小五哥急了，飛撲去搶，被家仆擋在外麵。
    “現在怕了？晚了！”
    “秦楓，我倒要看看你，兩天後怎麽堵我的嘴！”
    等梁牧大笑著帶人走後。
    “秦公子，你糊塗啊你！”
    “你這護衛，你怎麽也不攔著點，我剛才都給你讓道了，你直接扛著人跑啊！”
    “現在好了，白紙黑字，願賭服輸，趁早讓鎮武侯備好靈丹妙藥吧。”
    小五哥歎了口氣，扛著已經醉死過去的秦楓，急忙的往蘇武的方向跑去。
    “姑爺你說你平時多穩重的一個人啊，咱喝了酒也成這個德行了啊。”
    “俺是沒招了，攔都攔不住你。”
    就在這時，秦楓的聲音緩緩傳到耳邊。
    “行了，放我下來吧，本來不想吐，現在被你顛的想吐了。”
    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