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社畜入非遺 第八章 景泰藍改款:墜子用非遺絨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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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滿剛把“周叔同意露臉”的消息發給小夏,手指還沒離開屏幕,突然一拍大腿。
“壞了!咱光想著補琺琅釉,那景泰藍簪子的墜子還沒定呢!總不能真用塑料的吧?
上次小夏說塑料墜子像義烏小商品,掉價!”
周鬆岩正把景泰藍簪子放在燈下看殘損處,聞言抬頭。
“不然用銅片?找個銅匠打個小牡丹,跟簪頭湊一對。”
“銅片太沉了!”
林小滿晃著手機,“現在漢服圈都喜歡輕的配飾,走路帶響還不壓頭發。我想想……哎!非遺絨花啊!軟乎乎的還輕,配景泰藍正好,又有老手藝那味兒!”
話音剛落,小夏的微信電話就打了過來,林小滿接起就喊。
“夏夏!跟你說個事!咱那景泰藍簪子的墜子,不用塑料的,用非遺絨花怎麽樣?你認識做絨花的人不?”
“巧了不是!”
小夏的聲音隔著屏幕都透著興奮,“我媽上周還在隔壁巷李嬸那兒買了絨花插花瓶呢!李嬸是老絨花藝人,做了三十年,手藝賊好!我現在就給她打微信電話,讓她帶樣品過來!”
掛了電話沒十分鍾,院門口就傳來自行車鈴鐺聲,一個穿碎花圍裙的阿姨拎著兩個木盒子走進來,嗓門亮堂。
“誰要絨花啊?小夏說你們要給老物件配墜子,我帶了樣品!”
林小滿趕緊迎上去。
“李嬸!是我要!您快坐,喝口水!”
李嬸把木盒子往石桌上一放,打開蓋,左邊盒子裏是豔紅色的絨花,像剛開的石榴花;右邊是淺粉色的,花瓣軟乎乎的,還帶著點絨絨的光澤,像春天剛冒頭的桃花瓣。
小諾湊過來,眼睛瞪得溜圓。
“哇!粉色的好可愛!像小棉花糖!”
周鬆岩走過來,拿起一朵粉色絨花,對著光轉了轉。
他指尖輕輕捏了捏絨絲,眉頭慢慢舒展。
“這絨打得細,沒起球,花瓣的弧度也自然,手藝還行,比那些一捏就變形的塑料墜子強多了。”
林小滿趕緊趁機湊上去,晃了晃周鬆岩的胳膊。
“師父您看!這可是正經非遺絨花,不是瞎改吧?既保留了景泰藍的老底子,又加了絨花的巧勁兒,既有曆史感又好看,年輕人肯定喜歡!上次您還說我刻‘錦鯉附體’瞎折騰,這次用傳統手藝改,總沒問題了吧?”
周鬆岩被她晃得無奈,把絨花放回盒子裏,板著臉卻沒真生氣。
“下不為例。以後改任何老物件,都得先跟我商量,不能再自己畫張圖紙就往桌上拍,上次那‘錦鯉附體’的圖紙,我到現在還沒扔呢。”
“知道啦師父!”
林小滿立馬點頭,跟小雞啄米似的。
“以後我肯定先跟您報備,您不同意我絕不瞎動!”
“那選哪個顏色啊?”
小夏的微信語音突然彈出來,林小滿點開免提,“紅色顯眼,直播的時候肯定吸睛;粉色溫柔,配藍琺琅也好看,你們定了沒?”
林小滿剛想說“紅色吧,上鏡”,周鬆岩就先開口了,“選粉色。”
大家都愣了,小諾眨眨眼,“周爺爺,紅色多亮啊,為什麽選粉色呀?”
周鬆岩拿起那支景泰藍簪子,指了指簪頭的牡丹。
“這簪子是清代的,當年戴它的姑娘,講究的是素淨雅致。紅色太紮眼,配這淡藍色的琺琅釉,顯得鬧騰;粉色溫潤,跟牡丹的紋路搭,也符合當年的審美,老物件改款,也得順著它原來的性子來。”
林小滿忍不住笑了。
“師父您還懂姑娘家的審美啊?我還以為您隻知道瓷片是哪個窯口的呢!”
周鬆岩耳尖有點紅,輕咳一聲。
“少貧嘴。李嬸,這粉色絨花,能做成小牡丹形狀的墜子不?跟簪頭的牡丹呼應,再留個小環,方便跟銀鏈接起來。”
李嬸拍著胸脯,“放心!這點活兒難不倒我!明天我就給你們做出來,保證跟簪頭的牡丹一模一樣,連花瓣的紋路都不差!”
“那太謝謝李嬸了!”
林小滿高興得直拍手,“等簪子賣出去,給您算手工費,肯定比您平時賣絨花多!”
“哎不用不用!”李嬸擺手,“我跟你外婆是老熟人,能為老物件出份力,我高興還來不及呢!再說了,要是這簪子火了,大家知道是我做的絨花,以後我的絨花也能多賣幾份,這不雙贏嘛!”
外婆端著剛煮好的綠豆湯走過來,給每人盛了一碗。
“李嬸說得對!咱們都是老巷裏的人,互相幫襯是應該的。對了,王科長剛給我發消息,說咱這‘景泰藍+絨花’的組合,要是能做成,能申請非遺創新補貼,比之前銅鏡的補貼還多三成呢!”
“真的?”
周鬆岩眼睛亮了亮,“那這樣,工坊這個月的租金就有著落了。”
林小滿這才想起上次在庫房看見的租金催款單,心裏暖烘烘的,原來師父嘴上不說,心裏一直惦記著工坊的事。
“那咱們繼續分工!”
林小滿舉起綠豆湯碗,像舉酒杯似的。
“師父您教我補琺琅釉,老陳叔指導掐絲,李嬸做絨花墜子,小諾編絨布套,外婆對接補貼,我跟小夏負責直播和宣傳,爭取下個月就能把簪子做出來,趕上漢服圈的‘春日配飾季’!”
“好耶!”
小諾舉著編了一半的絨布套。
“小滿姐你看!我已經在套子上繡了小牡丹,跟簪頭的花一樣,等會兒再繡個粉色絨花的小圖案,肯定配!”
周鬆岩喝了口綠豆湯,放下碗就往庫房走。
“小滿,跟我來,教你補琺琅釉。釉料剛調好用,涼了就不好填了。”
林小滿趕緊放下碗跟上,老陳叔也拄著拐杖跟過去,還不忘叮囑。
“鬆岩,小滿是新手,你別太嚴,慢慢教,當年你學補釉的時候,還把釉料蹭到衣服上呢!”
周鬆岩回頭瞪了老陳叔一眼,“老陳!哪壺不開提哪壺!”
庫房裏,周鬆岩把景泰藍簪子固定在工作台上,拿起一支細毛筆。
“你看,這牡丹花瓣缺釉的地方,得一點一點填,釉料不能太多,不然會流到旁邊的藍釉上,也不能太少,不然會漏出銅胎。”
他握著林小滿的手,慢慢在缺釉處填了一點釉料。
“穩點,跟你上次調奶茶似的,慢工出細活,你調奶茶的時候,不也怕糖放多了嗎?一個道理。”
林小滿忍不住笑,“師父您還記著奶茶的事呢!我還以為您早忘了。”
“怎麽能忘?”
周鬆岩放開手,“你第一次調顏料,就說跟奶茶分層一樣,我現在一看見釉料,就想起你說的‘伯牙絕弦’。”
正說著,林小滿的手機響了,是小夏發來的微信語音,聲音特激動。
“小滿姐!大消息!美妝圈大博主‘桃桃醬’說想周末來百寶閣拍簪子的製作過程,還想跟咱們直播連線!她說要是絨花簪子好看,直接在她直播間推,她有兩百萬粉絲呢!”
林小滿趕緊把手機給周鬆岩和老陳叔看,周鬆岩皺了皺眉。
“周末就來?會不會打擾修簪子?我修東西的時候,不愛有人在旁邊拍。”
“不會不會!”
林小滿趕緊解釋,“桃桃醬說了,就拍您補釉的手,還有李嬸做絨花的過程,不拍您的臉,也不說話打擾您,就配點解說就行!兩百萬粉絲啊師父,要是能推咱們的簪子,說不定季度 10件‘網紅文物’的 KPI,咱們一下子就能完成一半!”
老陳叔也幫腔,“鬆岩,這是好事啊!讓年輕人看看老手藝是怎麽弄的,也是傳承。我當年在巷口擺修碗攤,還邊修邊跟人說呢,現在不過是換成拍視頻,一樣的道理。”
周鬆岩沒說話,盯著手機裏小夏發的“桃桃醬直播間數據”,慢慢點了點頭。
“那……就按你們說的來,別太吵就行。”
林小滿剛想歡呼,李嬸突然從外麵走進來,有點著急。
“哎呀!跟你們說個事!我剛才回家看了看,粉色的絨線隻剩最後一小卷了,做墜子可能不夠用,得明天去市區進貨,要是明天進不到貨,可能得耽誤兩天……”
林小滿心裏一緊。
明天進貨,周末桃桃醬就要來拍,要是趕不上怎麽辦?
她看了看周鬆岩,又看了看老陳叔,想起庫房裏好像有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