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一個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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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一個人,遭遇這樣的情形,恐怕都會瘋掉。
寧錦心中生出了淡淡的悲憫。
明明這場命案裏,死得最慘烈的是那對父女。
且這還牽扯到了光天化日強搶民女。
可卻無一人提出。
苦主跪在案發地點,遭遇的卻是一個又一個的拳打腳踢。
寧錦感覺無比諷刺,但她麵上極為溫和:“太慘烈了,這場麵。”
小二本來說得興致盎然,但是寧錦的“可惜,”實在是太像場麵話。
店小二頓時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。
“反正就是這麽個事情,您瞧,下頭的人來來往往,一直在調查這個。”
“隻是啊,就那麽幾人在裏麵,其餘的都死了,剩下的那個,不是他做的也得是他做的咯。”
的確。
寧父既然活著。
那麽他就一定是凶手。
因為需要一個“罪人”來平息定國公的怒火。
而且,最關鍵的是,凶手用來行凶的刀刃就在他的手裏。
當然,很多人都能想到,大概率是那對父女將人給殺了,將寧父打暈,然後把凶器塞到寧父的手裏,緊接著跳樓自殺。
士可殺,不可辱。
這也算是一種二人在自殺前努力嚐試的報複。
從目前的結果來看,很成功。
店小二出去了。
寧錦抵著額頭,輕輕地歎了一口氣。
吉祥看著寧錦:“夫人,咱們接下來怎麽辦?”
寧錦搖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沒人知道。
這根本不是真相的問題。
而是誰才可以救寧父。
何況,如果不是寧父,那另一個替罪羊是誰呢?
是那對父女。
他們死了,可外麵的母女還活著。
一個在世上被棄若敝履的中年婦人和一個年紀頗幼的女兒。
她們死了,恐怕都沒有第三人為她們哭。
菜上來了。
滿目珍饈。
寧錦一點胃口都沒有。
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,感覺不太舒服。
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寧錦不想再看這一桌子好菜了,如今隻想離開。
吉祥舔了舔唇:“好吧。”
寧錦看她模樣,倒是有幾分好笑:“去前麵讓人送些食盒過來,咱們帶回家吃。”
吉祥高興了“好!”
吉祥推門離開,寧錦靠在椅子上,仔細思索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她看著外麵川流不息的人道。
根本看不出這下麵跳過兩個可憐人。
天香樓也完全沒有受什麽影響,就算一邊配合官府的調查,一邊應付定國公府,再加上門口的母女倆,酒樓裏的生意仍舊是客流如雲。
不對。
寧錦的指尖微微頓住。
天香樓這件案子牽扯到了這麽多人,還是身份如此顯貴的諸人,居然還能開業,太古怪了!
趙氏理論上都不該能放過此處才是。
除非天香樓背後的主子,比寧家更厲害,比定國公更手腕通天!
寧錦挺直了脊背。
她打開門,想要把吉祥給叫回來。
可是開門之後,外麵哪裏還有人?
層層加碼的嚴防死守,所有路都被封死。
寧錦開始以為隻有自己的路被封住,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。
不是她,是整座天香樓都被封了。
“客人還請待在裏頭,不要亂跑,稍後會有人來問話。”
看見寧錦有孕象,官兵態度挺好。
他甚至提醒了一下:“您放心吃,咱們隻是例行公事。”
寧錦:“……”
寧錦退回到了屋子裏。
街道上沒有任何變化,人潮匯聚其中,沒有人注意到天香樓內已經被官兵把守。
寧錦甚至看見有人如常進入門內用飯。
寧錦若有所思。
這是在做什麽?篩查所有進入天香樓的人?
寧錦正想著,門就被敲開了。
她打開門,看見一男一女。
都穿著黑衣,上麵覆了鐵甲,比外麵看守的官兵多了一分凶煞的氣息。
“這位夫人,”看見是個單身婦人,男人愣了下,讓女人進門。
寧錦行禮:“見過二位大人。”
“你既有孕,就不必多禮,我們就過來隨便問點問題。”
寧錦點頭:“請問。”
女人先問她是不是第一次來這裏的新客,得知是以後,又問有沒有聽說過命案,以及是否在命案當日出入過這裏。
因為寧錦有孕,自然沒什麽懷疑,所以女人的問詢很簡單。
“敢問大人,我什麽時候能走?”女人收了記錄的冊子,寧錦問。
女人道:“需要等我們篩查完了今日所有在酒樓的人,娘子反正也是在包廂,不如就好好休息。”
這就是將人給困在此處一天的意思。
女人又“哦”了一聲:“如若要通知家人,我們也可以代勞。”
一般來說,都會通知家人。
寧錦搖頭:“不用。”
既是一天,就不需要通知容青淩。
寧錦不想承認,但時至今日,她居然想到容青淩,就生出了厭煩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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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倒是我有個婢女,先前讓她去通知廚房拿食盒,似乎給留在那處了,不知大人能否通知一下?哦,門口應當也有一位婢女在,穿桃綠色上襖下裙。”
寧錦將秋雲和吉祥給撈回了身邊。
秋雲露麵,著急得很:“要不是他們放我進來了,我真的就要鬧了!”
寧錦看她反應哭笑不得:“你怎麽個鬧法?”
秋雲道:“哼,官府查案居然敢扣留這麽多食客,裏麵貴人多著呢,我,大不了我就硬闖!他們還敢殺了我不成?”
寧錦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淡了:“真的會。”
吉祥眼神不太自在地眨了眨,她把食盒放在桌邊:“夫人怎麽會這麽說?這青天白日的,這些查案的肯定不敢殺人。”
寧錦道:“都坐下吧,咱們幾人正好把這桌子菜吃完,得等到晚上呢。”
沒有外人,吉祥和秋雲也就不拘泥了。
她們直接開始用起了飯。
寧錦則是慢吞吞補上了剛才沒說完的話:“因為這裏不僅有官兵,還有軍隊。”
吉祥的手頓住,迷茫地抬頭看向寧錦:“啊?”
軍隊和京城的官兵,可不能放在一起說。
寧錦是怎麽確定的?
麵對兩張迷茫的麵孔,寧錦淡定地道:“因為容青淩剛回府的時候身上也有那種氣息。”
到底是夫妻,朝夕相處,寧錦記得所有他所有的變化。
秋雲幹巴巴地說:“夫人對侯爺真好。”這種事情都能體會到。
吉祥沒說話,隻是視線隱蔽地往後一轉。
方才來盤問寧錦的一男一女,恭敬地站在攝政王身後。
包廂內的所有聲音都被他們收入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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