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定國公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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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寧父老實了。
    他閉了閉眼睛。
    “我無功,但也無過。”
    寧父良久後就說了這麽幾個字。
    寧錦知道,這話不是說給她聽的,是放棄了他的人。
    寧父認為自己被放棄了。
    寧錦懶得說給他聽,越是這樣,寧錦才能得知越多的真相。
    “你都知道了哪些?”寧父問。
    寧錦笑了一聲:“如今還在和女兒打機鋒,不如你在這裏寫個父女關係斷絕書吧,我讓容青淩獻給陛下,也許這樣的話,他砍你九族就會放過我。”
    寧錦每一句話都像是淬毒了一樣惡毒。
    寧父臉色難看,還是道:“這件事情,要從定國公聊起。”
    “定國公與他這個三弟,關係極差。”
    寧錦一直聽到喊死了的這位,為老定國公三子。
    好似沒有自己的身份,就連國公府三大爺都沒人喊。
    她沒那個渠道接近定國公。
    如今聽寧父聊起這個,頓覺有什麽迷霧被撥開了。
    寧父道:“我是選了景王站隊不錯,可想在朝堂上立足,不選一個派係,怎麽立得住?”
    “皇帝年紀小,而且,”寧父頓了頓,隨後像是什麽都不在乎了一樣,直截了當道,“愚笨無比,頗容易愚弄。”
    是個蠢貨。
    寧錦懂了。
    “所以不選好自己要效忠誰,那就會成為棋盤上誰都能吃掉的棋子。”
    寧錦提醒他的錯誤:“你選了,你也成了棋子。”
    寧父聽了這話倒沒有破防,隻是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:“我成棋子,並非因為選了人,而是交錯了朋友。”
    “不對,或者說,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成了棋子,但我不知道,所以我後麵的每一步路都是棋子必然走的路。”
    “寧錦,你的父親對不起過很多人,包括你的母親,但定國公,我是真把他當兄弟的。”
    寧家也是有底蘊的家族,寧父和如今的定國公自幼一起長大。
    他是把對方真的當兄弟的。
    定國公討厭自己的三弟,寧父就也看不上。
    於是,當得知這位三弟拈花弄草,又在強搶民女的時候,他想到了一個絕美的主意。
    “天香樓是達官貴人出入之所,你知道嗎?”寧父說完這一句,忽然反應過來,“對,你肯定知道。”
    “但你肯定不知道,那天攝政王也去了那裏。”
    攝政王。
    寧錦的眉頭一跳。
    顧沉墟出現了,但是和寧錦猜想的所有都不同。
    顧沉墟竟然是以旁觀者,被算計的身份入場。
    這場大局,竟然不是顧沉墟布置下的。
    寧錦的手狠狠地握住了欄杆:“然後呢?”
    “我依照定國公的意思,前去開他三弟的門,想要把他強搶民女的事情公布給攝政王看。”
    “可打開門,發現那位姑娘已經一刀刺死了老三。”
    “隨後,我就暈倒了。”
    “醒來的時候,所有人都說是我殺死了定國公府的老三,我也被下了大牢,等待審判。”
    “聽聞那對父女也死了是嗎?嗬嗬,局中局。”
    “他好狠的手筆。”
    不對,不對。
    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就是定國公算計了自己的三弟和寧父。
    沒有顧沉墟的什麽事。
    顧沉墟……
    寧父出事的時候,顧沉墟在哪裏?
    顧沉墟那時候剛剛和她從光佛寺離開後不久。
    所以他根本沒有時間對嗎?
    一邊設陷阱陷害寧父,一邊和他的女兒談情說愛?
    這會不會有點可笑。
    寧錦的腦子混亂無比。
    “不,他為什麽要害你,因為你和他選的人不同?可是父親,既然你和他是這樣的好友,為什麽你們要選不同的人。”
    這也成立。
    有時候成為朋友,和支持誰登基不掛鉤。
    但是,這種生死相關的事情,必然和普通人的友誼不一樣。
    如果有一方足夠心狠,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的。
    所以,這才是真相?
    寧父似乎難以啟齒。
    寧錦半跪下來,透過圍欄抓住他的衣領:“你還有什麽事情沒說?!說!”
    寧錦因為太過激動,披風開了,露出了圓滾滾的肚子。
    寧父看著寧錦的肚子,恍惚地道:“你懷孕了啊。”
    “哦對,你是懷孕了,青淩派人告訴過我,瞧我,都忘了。”
    寧父竟有瘋瘋癲癲的征兆。
    寧錦心中大駭,鬆開了他的衣領,整個人都搖晃了一下。
    寧父古怪地笑了一聲:“錦兒,我從來沒對不起過你的母親。”
    但僅僅是沒有對不起寧母。
    寧錦一把捂住嘴:“定國公和您,竟然是這種關係?!”
    “這都是命,我以前也沒發現,我是真的當好兄弟去相處的。”
    “我們都娶妻生子,兩個人的相處都很自然。”
    “起碼我,在他挑明前,我從來沒想過。”
    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。
    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苟且。
    既然沒有對不起寧母。
    寧錦恍惚地問:“什麽時候開始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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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母親死後,我心中悲傷,有一天喝多了酒。”
    果然。
    太過驚世駭俗,她心中千言萬語,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    “太惡心了。”寧錦冷冷地評價,“太惡心了。”
    “趙氏知道嗎?”
    寧父搖頭:“我本不願,何況這種事,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。”
    寧錦忽然察覺到了莫大的諷刺。
    趙氏耀武揚威,將搶走寧父,認作對寧錦母親最大的羞辱。
    不知她知道此事真相又會作何想法。
    “那這次陷害你,是你們情斷了,他怕你在外麵亂說,毀了他的名聲。”
    “還是,逼你就範?”
    寧錦問出口,心中就已經得到了答案。
    既然寧父還好端端的關在這裏,定然就是為了逼他。
    “搞了半天,我才是無用功,原來你們這些權貴之間的愛恨情仇,就能害那麽多無辜之人的性命。”
    寧錦冷冷地道:“你知道那對慘死在局中的父女,他們的妻子,母親,帶著一個不足五歲,還生來癡傻的小女孩,每日跪在天香樓伸冤嗎?”
    寧錦把那封信和血玉拿出來:“我就說一個落款唐春的城防大統領,怎麽有如此珍貴的玉?”
    如果這玉佩是那位定國公的,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。
    極有可能,他們和秋花枝女兒說的是:“你進去吧,將人捅死,我們自然不會讓你出事,一勞永逸。”
    又或者,秋花枝的女兒進門後,才發現那位三爺已經死了。
    而察覺不對來找她的父親被人抓進來,逼迫他們認罪,結果倆人沒辦法,竟然烈性地從窗戶上跳了下去。
    這對父女的作用在這個局裏,起到了什麽作用呢?
    寧錦想了想,明白了。
    為了讓寧父的事情有轉圜餘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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