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公主,這才叫合巹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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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水路走了五六日,眼看到了定州地界。
    原是在另一條客船上的沈洪年傳過話來,說要求見公主。
    蔣安瀾原是不待見此人的。
    他也不知道為什麽,反正一看到沈洪年就不喜歡。
    下人來報,蔣安瀾直接就給拒絕,說有什麽事,跟吳王說便是。
    但雲琅叫住了傳話的人,並讓客船在前麵水流平穩的地方暫停,請沈洪年上船。
    “公主是不是喜歡那小白臉?”
    蔣安瀾這醋意,吳王隔了幾米遠都聞到了。
    這幾日行程下來,他們同在一條船上,也見慣了蔣安瀾恨不得一雙眼睛長在雲琅身上。
    有時候他想和雲琅說點話,蔣安瀾還拿眼睛瞪他,嫌他礙眼。
    所以,吳王沒事也盡量不出現在他倆麵前。
    這不,聽得他二人說話,吳王就回了自己的船艙。
    快到定州了,他此行也將結束。
    隻是,一路上他還沒有與蔣安瀾聊過今後之事。
    雲琅自是說了,要做他的助力,還要加上定州將軍。
    但他這個四妹妹,是不是能做得了定州將軍的主,那還很難說。
    這一次遇險,他已經暴露了自己的野心,之後回到越州,怕是更要謹小慎微。
    越州,說是他吳王的封地,但其實,他在越州真正能做主的事,沒兩件。
    “駙馬,你總這麽給我潑髒水,是非要給自己頭上戴頂綠帽子嗎?”
    “你敢!”
    蔣安瀾把人逼到角落,雙手就撐在牆壁上,“臣雖是個粗人,但臣看上的人,那就得從頭到腳都是臣一個人的。
    身體是,心也得是。
    如果公主真有什麽相好的,那可得藏好了。臣雖是不能把公主怎麽樣,但弄死那個男人,還是易如反掌。”
    “駙馬威脅我?”
    雲琅在心裏想啊,你蔣安瀾上輩子當了十幾年綠王八,也沒見你把沈洪年怎麽樣。
    最後,可能還是讓人家聯手搞死的。
    現在跟我這裏逞凶,瞧把你能耐的。
    “這怎麽是威脅,是臣對公主的愛。”
    說完,他輕啄了一下雲琅的唇瓣,然後又湊到雲琅耳邊,“到了定州,就該洞房了。”
    雲琅紅了臉。
    前世她的洞房。
    前世她就沒有洞房。
    沈洪年大婚那日喝醉了,睡得跟豬一樣,哪有什麽洞房。
    偏那時候,她看著睡著的沈洪年,還滿心歡喜。
    可真蠢呀!
    沈洪年在船頭等了一會兒。
    三月的春風很暖,這定州地界原也比京城更暖和些。
    河岸隨處可見桃花朵朵,一片胭紅,正是春光無限之時。
    隻是這一程終究壓在他的心頭,成為怎麽也搬不開的巨石。
    “沈大人,公主請你進去。”
    下人來傳話,沈洪年才收回思緒,又整理了一下衣冠,這才進了船艙。
    按著規矩行君臣之禮,而後才恭敬站在一旁。
    “公主,已經到了定州地界,最多半日便能到定州城。按製,定州的地方官員都得到碼頭迎候公主。
    我們這一路皆以商旅行路,皆未驚動沿途的州府。
    隻是定州不同,公主若是悄無聲息進了定州,難免讓人猜疑。而且,也失了皇家的體麵。”
    沈洪年說的是正事,而且這一路上,沈洪年也很安分。
    雲琅看著眼前恭敬的沈洪年,還別說,跟前世極像。
    前世,哪怕他們做了夫妻,沈洪年與她平日裏也保持著君臣之禮,未逾越半分。
    “那按沈大人的意思呢?”
    “打出公主儀仗,定州官員自會在碼頭等候。按製,公主到達定州,也應先接見當地的官員。”
    其實,這些在禮部給的章程裏都有。
    雲琅也早就看過,隻不過中途出了那麽大的事,沈洪年未再提及,雲琅也差點把這個給忘了。
    “那就按之前的章程來,有勞沈大人了。”
    雲琅如今與沈洪年說話,倒是多了兩分客氣,不像之前,話裏總帶著些刺。
    沈洪年把這理解為,公主是記著他的救命之恩。
    “這是臣的分內之事。臣,先下去準備。”
    沈洪年退了出去。
    不一會兒,十來條客船上便打出了公主儀仗。
    他們一行到達定州時,黃昏將至。
    定州的地方官早早就候在碼頭。
    雲琅與蔣安瀾也換回了大紅的吉服,在眾人的注視之下,攜手上岸。
    “臣,定州知府劉崇率定州各衙署官員,迎候公主殿下。”
    話音落下,眾人皆跪。
    “各位辛苦了,都起來吧!”
    眾人謝恩起身,再朝蔣安瀾行禮。
    簡單幾句寒暄,雲琅便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大紅花轎,而蔣安瀾則騎上了高頭大馬跟在花轎後麵。
    隊伍浩浩蕩蕩地往公主府去。
    今夜,公主府還有一個簡單儀式。
    倒不是什麽拜天地、父母的,而是接受定州地方官的朝賀。
    待這個儀式結束之後,公主大婚的所有流程才算走完。
    至於宴席,那是安排在第二日,由公主宴請地方官,是為答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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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當然,前世雲琅的婚禮沒有這些流程。
    前世擺酒宴客,皆在沈府。
    而她的花轎是不入沈府的,出了皇宮就直奔公主府。
    沈洪年牽著她的手入了公主府後,就去沈府宴客,一直到臨近子時,大醉而歸。
    今夜,蔣安瀾抱了她入新房。
    大紅的喜字,滿屋紅燭,映著她紅了的臉頰。
    “臣讓他們備了熱水,一會兒就送進房裏來。你好好泡個澡,如果困了,就先睡。臣得去軍營那邊看看,估計回來會有點晚。”
    蔣安瀾把她放在床榻上坐下,然後起身去拿了桌上的合巹酒。
    “可是有軍情?”雲琅忙問。
    “沒有,隻我有些日子不在軍營,怕那幫人懈怠,不去看看我不放心。”
    蔣安瀾把合巹酒遞到雲琅手裏。
    手裏端著合巹酒,雲琅才想起來,前世,她與沈洪年也沒有喝合巹酒。
    沈洪年大醉而歸,倒在床上就睡去了。她一個人自然就喝不成合巹酒。
    “不高興?”
    蔣安瀾看她神色不對,正想解釋自己不是大婚夜丟下她,而是海防一日不可大意。
    不知為何,他今天的眼皮總跳,像是有不好的事要發生。
    雲琅遊走的思緒被喚回,抬眼對上蔣安瀾的目光,“沒有不高興,駙馬做的是正事。”
    駙馬!”雲琅雙手舉起合巹酒,“飲此合巹,今生便是同路之人。願君勤於王事,保家國安寧,護百姓安居。”
    “公主沒有別的了?”
    雲琅不解地看他,這喝合巹酒,還要說別的嗎?
    “公主再想想。”蔣安瀾鼓勵著。
    雲琅也沒聽過別的公主洞房牆腳,難不成是定州這邊新婚夜特有的規矩?
    她突然想起之前蔣安瀾還說,新婦未入夫家前雙腳不能下地的規矩。
    完了,她這雙腳都不知道下過多少回地了。
    難道是這個?
    “雲琅自京城而來,路途遙遠,車馬舟行,又逢變故,不得以雙腳沾地,斷沒有讓駙馬早......”
    到底是新婚夜,雲琅嘴裏可說不出‘死’那個字。
    蔣安瀾看她那為難模樣,這才聽明白她要說什麽,不禁哈哈大笑。
    雲琅愣愣看著。
    “公主,你怎麽這麽可愛。那什麽不能落地一說,是臣逗你的。你還真信,你怎麽那麽招人疼。”
    他伸手捏了雲琅臉蛋,在雲琅還有幾分錯愕的眼神裏,一口飲下那合巹酒,再攬過雲琅的脖子,雙唇相碰,便有酒水從他嘴裏灌入雲琅口中。
    “公主,這才叫喝合巹酒。”
    一手托起雲琅通紅的小臉,眼神灼灼,“公主要說琴瑟在禦,莫不靜好,死生契闊,與子成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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