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殺雞儆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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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概一個時辰之後,雲琅才讓外麵等候的官員都進來,隻不過把人都安排在了那片燒掉的廢墟前麵。
    四周都站著持刀的護衛,看那架勢,就不像是單純的接見官員。
    公主、駙馬是個什麽意思,不用說,他們心裏也清楚。
    海寇潛進城裏,燒了公主府,他們這些人,哪一個脫得了幹係。
    這會兒眾人都不作聲,比之剛才在府外吵吵嚷嚷,可是落針可聞。
    “來,大家都說說吧。我這剛到定州第一天,你們就是這樣迎接我的?”
    “臣,惶恐!”
    眾人齊刷刷地躬身行禮,連大氣都不敢出。
    “怎麽,各位是不滿意父皇把我嫁到定州來,嫌我礙諸位的事了,還是擋了諸位的財路?
    又或是,諸位是對父皇不滿,這才縱容這些海寇在城裏縱火行凶,想給父皇難堪?”
    雲琅一開口,一頂頂大帽子給扣下來,這些個官員立馬就跪成一片。
    “公主恕罪,臣等有罪!”
    還別說,這些人聲音還挺齊的。
    “諸位有什麽罪?都說說吧。是不盡公事,還是玩忽職守,又或是,與海寇勾結?”
    此話一出,眾人更是連連喊冤。
    偏這時候,府裏的下人帶著劉崇過來。
    兩個護衛一放手,單腿難以支撐的劉崇便一下子摔在了地上,連連哀叫。
    眾人並不知道劉崇是怎麽回事,但劉崇那模樣,實在讓人遐想。
    吳王看了會兒熱鬧,見眾人都不開口,覺得他妹妹這戲要成獨角戲,於是便搭了腔。
    “喲,劉大人,這是怎麽了?”
    吳王還特意走到劉崇跟前,故意用腳碰了碰劉崇那受傷的腿。
    劉崇再次哀叫連連。
    “呀,腿受傷了?不會是斷了吧!”
    吳王很是故意地踩了一下,換得劉崇殺豬般的叫聲,“王爺,饒命!”
    “瞧劉大人說的,本王就是不小心,這不是關心劉大人嘛。這腿,真斷了?”
    吳王說著,還動上手了。
    那手一捏,鮮血瞬間湧出不說,劉崇直接痛得在地上打滾。
    “對不起啊,劉大人,我就是想幫你看看。”
    吳王這一出,就跟當眾施刑一般。
    跪著的這些個官員,誰心裏不跟明鏡似的。
    不管劉知府做了什麽,又或是沒做什麽,公主要拿知府開刀的意思太明顯了。
    眾人更是不敢說話,跪在地上隻會把頭低得更低,惟恐公主盯上了自己。
    吳王不鬧之後,除了劉崇的哀嚎,再無別的聲響。
    “諸位,都說說吧,我這燒了的公主府,怎麽辦?
    我一夜未敢合眼,憂思哀歎,又想是我這公主無福,剛到定州就給定州帶來這麽大的禍事,又是海寇入侵,又是大火衝天。
    回頭,我定給父皇上書,問問欽天監的人,我這出嫁的日子是不是他們取得不好,這才給定州帶來了災難。”
    雲琅一開口,扯得就遠了。還把欽天監都給拉上了。
    眾人誰也不敢接這個話,大家心裏跟明鏡一樣,公主這是要錢啊。
    而且,這肯定是一筆不小的錢。
    誰開口,誰就得倒黴。
    “劉大人,你也別嚎了。你是負責督辦公主府修繕事宜的,如今我的府邸燒成這樣,你說怎麽辦?”
    劉崇滿頭大汗,此刻痛不欲生。
    腦子裏想不了別的,除了痛,還是痛。
    “臣,臣......雖有責任,但公主府被燒,原係......係海寇......”
    劉崇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難以說清楚,但本能地替自己開脫。
    “劉大人的意思是,都是海寇的錯,我就隻能自認倒黴?”
    “臣不是那個意思。臣......”
    “劉大人是什麽意思?你們定州府的官員們又是什麽意思?”雲琅打斷了劉崇的話。
    “確實,海寇該死。不過,我想請問劉大人,海寇潛入城裏,可是你的責任?
    我與駙馬昨日傍晚剛到定州,這公主府裏的一應人員排查,可是你劉大人的責任?
    未盡排查之責,也未防範海寇混入城裏,劉大人還覺得自己冤枉嗎?”
    劉崇似乎意識到自己是被當成那隻警猴的雞,掙紮著坐起身來,“公主,你雖是金枝玉葉的貴人,但定州府諸事皆由我負責。
    就算臣有罪,那也由臣的上官或者是皇上來問責,公主你還沒資格過問州府之事。”
    “公主沒資格,我也沒資格嗎?”
    一直沒說話的蔣安瀾開了口,低沉的聲音帶著不怒而威的煞氣。
    “蔣將軍,你如今雖貴為駙馬爺,但也不過是個四品將軍,與我同級,咱們互不隸屬。
    你管軍務,我管政務,城裏的事我管,城防的事,你管。就算是到了皇上那裏,將軍也沒資格過問政務。”
    那劉崇也不知道這會兒是痛得沒感覺了,還是意識到命比痛要更要命,句句不落,杠得很有底氣。
    “昨夜,公主私自調用定州府的人,已是犯了大忌,若是臣參到皇上那裏,就算公主身份再尊貴,皇上也容不下一個公主幹涉地方事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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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劉崇一臉狠像,他心裏跟明鏡似的,如果此時不當著定州所有官員的麵來個絕地反擊,他就隻剩下命喪黃泉這一條路了。
    但那些個跪著的官員裏,卻無一為他應聲的。
    平日裏,這些家夥誰不對他點頭哈腰,年節之時,還有不少人給他送禮,現在都想把自己給撇幹淨。
    雲琅倒是沒有料到,這時候劉崇還敢死磕。
    她下意識捏緊了拳頭,畢竟她還真缺乏這種與壞人麵對麵鬥的經驗。
    不能拿證據把劉崇給釘死了,下麵跪著的那些,日後就還敢給她上眼藥。
    吳王倒是想幫忙來著,但他一個越州的王,還真管不著定州的事。
    他要真開了口,這事還得更麻煩,所以他忍住了。
    但蔣安瀾可不能忍,他一聲厲喝,“來人,給劉大人清醒清醒!”
    誰都知道蔣安瀾這是要動粗,眾官員突然團結起來,齊聲為劉崇求情。
    “駙馬不可!劉大人若有罪責,問罪乃是刑部之事。此事可上報刑部,等 刑部查實,劉大人是何罪責,皆由刑部定罪。
    或是,駙馬和公主也可上奏皇上,皇上自有定奪。”
    有人替劉崇發聲,眾人便隨聲附和。
    蔣安瀾最是看不上這幫人,除了會耍筆杆子、嘴皮子,還能做什麽?
    大道理講得比誰都透砌,但幹的卻不是什麽人事。
    他可不管這些人說什麽,今天就是要把劉崇給收拾了,殺雞就要殺得幹淨。
    “怎麽,諸位是要替劉大人求情,還是本就是跟劉大人一夥的?”
    蔣安瀾這一開口,眾人自是不服。
    “駙馬爺無憑無據,不能這般冤枉我等。我等皆是十年寒窗苦讀,一朝考取功名。讀的是聖賢書,行的是仁義事,為民請命,為皇上分憂......”
    文人開口,就跟那蚊子嗡嗡一般,偏偏句句都紮在蔣安瀾心上。
    雲琅聽著這話頭不對,她的目光落在那說話的中年男人身上,從年紀與官服上的補子來看,此人應是定州通判方正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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