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被抱錯的炮灰真千金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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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澤因為一時愣神,眼睜睜看著女孩跑掉,等他反應過來,那女孩早就不見蹤影,不免有些懊惱。
他望著女孩消失的巷口,心裏空落落的,仿佛遺失了某種極其珍貴的東西。
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,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攥緊,又驟然鬆開,留下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和…失落。
“喂!雲澤!你丫鑽巷子裏修仙呢?我們等半天了!”
朋友的電話再次打來,咋咋呼呼的聲音將雲澤從失神中驚醒。
他煩躁地“嘖”了一聲,沒好氣地對著電話吼:“催命啊!來了!”
掛了電話,他又忍不住朝空蕩蕩的巷口望了一眼,這才揣著滿心莫名的煩躁,快步向台球廳走去。
台球廳裏,煙霧繚繞,撞擊聲和笑罵聲不斷。
雲澤的幾個朋友已經開了台,正玩得起勁。
見他進來,一身名牌、染著騷包粉毛的李銳立刻擠眉弄眼地調侃:“喲,我們雲二少終於駕到了?剛幹嘛去了,臉臭得像誰欠了你八百萬似的。”
另一個穿著籃球背心的哥們兒王瀚也跟著起哄:“就是,讓你帶的水呢?該不會是看哪個妹子看入迷,連兄弟們都忘了吧?”
要是平時,雲澤早就罵回去了,但今天他卻有些心不在焉,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,拿起一瓶沒開蓋的礦泉水擰開灌了兩口,眼神飄忽,根本沒聚焦在台球桌上。
“滾蛋,少煩我。”他語氣不耐,卻帶著一種罕見的、沒精打采的意味。
李銳和王瀚對視一眼,都覺得稀奇。
李銳湊過來,用球杆捅了捅雲澤的胳膊:“不對勁啊兄弟,真遇到事了?跟哥們說說,哪個不長眼的惹你了?”
雲澤揮開他的球杆,眉頭擰著,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,有種難以言說的衝動,卻不知道該做什麽。
“沒什麽,”他語氣沉悶,“就是剛才……在巷子裏碰到個人。”
“碰到個人?仇家?”王瀚也湊了過來,一臉好奇。
“不是……”雲澤頓了頓,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,最終有些挫敗地抓了抓頭發,“……就是個女孩。”
“女孩?!”李銳瞬間來了精神,聲音拔高八度,“可以啊雲澤!鐵樹開花了?快說說,什麽樣的天仙能讓我們雲二少這副魂不守舍的德行?”
“瞎叫什麽!”雲澤被他嚷得更煩了,但“天仙”兩個字卻莫名戳中了他心裏的某個點。
他眼前又閃過那雙清澈驚慌的眼睛,語氣不由自主地緩了下來,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迷茫和回味:“就……挺白的,眼睛很大……很亮……然後……她就跑了。”
“跑了?”李銳誇張地大叫,“不是吧兄弟?你該不是把人家嚇跑了吧?你是不是盯著人家看,還一臉凶相?”
“我哪有!”雲澤下意識反駁,但回想起來,自己當時好像確實是看呆了,難道真是自己嚇到她了?
這個認知讓他更加煩躁起來。
“哈哈哈!”王瀚拍腿大笑,“雲澤你也有今天!合著是驚鴻一瞥,還沒開始就結束了?連人家叫啥、哪個學校的都不知道?”
朋友的調侃像針一樣紮在雲澤心上。
是啊,什麽都不知道,隻有模糊驚鴻一瞥的印象,人海茫茫,去哪再找?
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和前所未有的懊惱席卷了他。
他猛地站起來,奪過李銳手裏的球杆,沒好氣地說:“打你們的球去!少在這八卦!”
說完,他走到空著的台球桌旁,俯身、架杆、出杆,動作一氣嗬成,力道大得仿佛要把那點莫名的情緒全都發泄出去。
白色的母球狠狠撞擊,彩球四散亂竄,沒有一個進袋。
李銳和王瀚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,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驚奇和玩味。
雲澤這小子,看來是真有點不對勁了。
月色中天,夜色融融,雲家人知道今天雲錦剛好不在家,雲軒並沒有將雲錦帶回來後,表情各異。
雲母蘇婉拉著雲薇薇的手,神色淡淡道:“我看啊,這孩子和我們雲家就是沒有緣分,不然怎麽會這麽巧。”
聽說那孩子休學之後就一直宅在家不出門,可偏偏今天不在,這不是沒有緣分是什麽?
一旁的雲薇薇心情複雜,她臉色比昨天更加憔悴,知道雲錦要回來後,昨天晚上她一晚上都沒有睡,預想了一切今天可能會發生的事。
結果...主人公都沒到場。
她斟酌了一下,開口道:“媽,可能....”
雲薇薇那句“可能”懸在半空,被雲澤不耐煩地打斷。
“可能什麽可能?我看她就是故意的!”
雲澤從沙發上站起來,雙手插在褲兜裏,煩躁地在客廳裏踱步,“擺什麽架子!真當自己是什麽人物了?”
“阿澤!”雲軒低沉的聲音帶著警告意味,
“事情還沒弄清楚,別這麽快下結論。”
蘇婉用手帕按了按眼角,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雲薇薇冰涼的手指:“阿澤話糙理不糙,軒兒,那孩子……是不是不願意回來?要是她有自己的想法,我們是不是也別太勉強?”
她潛意識還是不歡迎雲錦,甚至還有點高興雲錦今天沒有回來,這樣她就不用麵對雲薇薇不是她親女兒的事實。
雲軒揉了揉眉心,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家裏這麽不歡迎雲錦,就連雲錦是故意躲著他們的這種話都說出來了?
且不說雲錦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,就算知道了,以他們的雲家的地位,雲錦主動上門還來不及,為什麽要躲?
雲宏遠深吸一口氣,他的眉頭鎖得更緊:“血脈的事,不是她願不願意就能改變的,雲家的女兒,不能流落在外,阿軒,你明天再去找一趟。”
雲軒點點頭,表示知道了。
一旁的雲薇薇手不自覺的握緊,表情難看。
蘇婉連忙安撫道:“薇薇,你放心,就算她回來,你也是我最疼愛的女兒,沒人能改變。”
雲澤走過來,摸了摸雲薇薇的頭,補充道:“就是,薇薇,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做雲家小姐的,反正我就認你一個妹妹,有二哥在,誰也不能讓你受委屈。”
雲薇薇感動的淚眼婆娑,“媽,二哥,謝謝你們。”
她依偎在蘇婉身邊,低著頭,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眼底複雜的情緒。
聽到蘇婉和雲澤的話,她心裏稍稍安定了些,她才是這個家生活了二十年的人,即便雲錦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麽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