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被抱錯的炮灰真千金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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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內雲錦整個人都石化了,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。
外賣小哥感受到這詭異的氣氛,臉上的笑容僵了僵,有些無措地看著眼前這位氣場強大的男人,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,遞出去的外賣袋收回來也不是,遞過去也不是。
雲軒深吸一口氣,極力壓下心頭翻湧的怒火。
他伸手,從外賣小哥手裏接過了外賣。
“謝謝。”他的聲音冷得像冰,嚇得外賣小哥一個激靈。
“不、不客氣……”小哥結結巴巴地說完,幾乎是逃也似的衝向了電梯,一秒也不敢多待。
樓道裏,再次隻剩下雲軒和那扇緊閉的門。
雲軒提著那份還帶著溫熱的意麵和沙拉,上前一步,用空著的那隻手,屈起指節,不輕不重地敲在門板上。
“叩、叩、叩。”
每一聲,都帶著清晰的克製和隱忍的怒意。
“雲錦。”他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,比剛才更加低沉,也更加冰冷,“我知道你在裏麵。把門打開。”
他頓了頓,又補充道:“我叫雲軒,是你的親哥哥。”
他頓了頓,接著把兩家人抱錯孩子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。
門內,雲錦沉默著。
盡管早已從團子那裏知道劇情,但親耳聽到這個身著昂貴西裝、氣質卓然的男人站在門外,用如此認真的語氣說出這番如同電視劇般狗血的情節,她的心情還是複雜難言。
真的....
好狗血,一個豪門生下的孩子會和普通家庭小孩的弄混?
豪門在醫院生孩子都是VVIP待遇,身邊少不了人,生下的小孩當然也是單獨一間還有專人照看,抱錯這件事,除非是有心人惡意去換,還真的很難搞錯。
「小錦,這畢竟是小說世界,有些設定就是這樣嘛。」
感受到雲錦的無語,團子委屈巴巴的解釋道。
門內,雲錦背靠著冰冷的門板,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。
懷裏的貝貝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緊張,不安地動了動。
算了,躲不過去了。
她閉了閉眼,知道再裝下去毫無意義,隻會讓場麵更加難堪。
她深吸一口氣,努力平複了一下過快的心率,然後,極其不情願地伸手擰開了門鎖。
“哢噠”一聲輕響。
房門被拉開一條窄窄的縫隙。
雲錦沒有完全打開門,隻是從門縫裏露出半張臉,眼神低垂著,透過門縫小聲道:“你說的是真的嗎?”
那聲音輕輕的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像受驚的小動物發出的嗚咽,又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,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惜。
雲軒聽到這個聲音,準備興師問罪的冷硬話語堵在了喉嚨裏。
他原本積攢的、因被拒之門外而產生的怒氣,像是被戳破了一個小口,莫名地泄掉了一些。
他看著她從門縫裏露出的那半張臉,雖然大半被口罩遮住,但那雙眼睛卻像浸在清泉裏的黑曜石,清澈得能倒映出他的影子。
或許……她剛才不是故意不開門,隻是被嚇到了?
一個獨居的年輕女孩,突然有陌生男人找上門,謹慎些也是正常的。
這個念頭讓雲軒緊繃的臉色緩和了些許,周身那迫人的低氣壓也收斂了幾分。
他下意識地放緩了原本略顯嚴肅的語調,
“是的,都是真的,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,這確實是真的,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。”
他看著她依舊緊抓著門邊、充滿戒備的手指,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,
但那深入骨髓的高傲依舊難以完全掩蓋:“你先把門打開,我們進去好好談談,一直站在門口,像什麽樣子。”
“等等....你讓我再想一想。”
雲錦砰的一聲將門關上,隻留下雲軒無語的站在門口。
雲錦自然知道雲軒說的是真的,但她聽見他說的話心裏就覺得很煩躁,她就是要故意多晾晾他。
現在的天氣還悶熱著,雲軒又穿著西裝,估計這個時候他都要熱壞了吧。
雲錦有些壞心眼的笑了笑。
但她可沒有一點抱歉,畢竟在原劇情中,雲軒可不止一次放過原主的鴿子。
雲軒看著在自己麵前再次關上的門,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。
他下意識就想再次抬手敲門,甚至想直接讓助理找人來處理。
但目光觸及手中那份還沒給出去的外賣袋,以及腦海裏閃過剛才那雙清澈中如小鹿一般的眼睛,他硬生生壓下了這股衝動。
算了,再給她一點時間。
雲軒深吸一口氣,試圖平複內心的焦躁。
他鬆了鬆領帶,感覺後背的襯衫已經被悶熱的天氣和心頭的火氣洇濕了一片,黏膩地貼在皮膚上,極其不適。
他這個妹妹看起來好像很膽小?
被精心培養了二十年的薇薇,性格開朗大方,
而這個真正的妹妹,卻像一隻受驚的雀鳥,連開門都有些猶豫和害怕。
大約等了十分鍾,就在雲軒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,門鎖傳來輕微的“哢噠”聲。
門被重新打開了一條比剛才稍寬的縫隙。
雲錦地站在門內,有些冷淡地看著他。
可惡啊,怎麽晾了這麽久還不自覺點離開?
“那個,你進來吧。”
雲軒愣了一下,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鬆口。
他定了定神,壓下心頭的訝異,直接進了門。
進門後,他下意識地停在玄關,目光帶著審視掃過客廳。
這屋子……比他預想的還要小。
不過倒是很溫馨。
淺灰色的沙發上鋪著米白色的針織毯,茶幾上放著半杯溫水和一部打開的筆記本電腦,封麵上印著個抱著貓咪的卡通女孩。
陽台的落地窗敞開著,風掀起紗簾的一角,露出幾盆長勢喜人的多肉。
最顯眼的是沙發旁的貓爬架,一隻雪白的布偶貓正蹲在最高層,碧綠的眼睛警惕地盯著他,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嗚咽聲。
“那是貝貝。” 雲錦察覺到他的目光,小聲解釋了一句,伸手朝貓爬架的方向招了招,“貝貝,不許沒禮貌。”
貝貝委屈地喵了一聲,卻還是從貓爬架上跳下來,跑到雲錦腳邊蹭了蹭她的小腿,用毛茸茸的尾巴圈住她的腳踝,像是在宣示主權。
雲錦看著站在玄關顯得有些高大的雲軒,輕咳一聲,
她指了指沙發的位置,
“要不你先坐吧。”
雲軒依言走到沙發邊,動作略顯拘謹地坐下。
柔軟的布藝沙發微微下陷,與他平日坐慣的真皮沙發感截然不同。
“要喝水嗎?”
雲錦小聲問,既然讓他進來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,這樣好尷尬。
而且和雲軒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裏也讓她有些無所適從。
“謝謝,麻煩你了。”
雲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,不給她壓力。
雲錦像是得到了指令,立刻轉身走向廚房。
她打開櫥櫃,拿出一個幹淨的玻璃杯,又從飲水機接了溫水,整個過程她都背對著雲軒,動作有些匆忙。
雲軒看著她的動作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。
雲錦端著水杯走回來,小心翼翼地放在雲軒麵前的茶幾上。
“謝謝。”雲軒道謝,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她。
直到此刻,在相對明亮的室內光線下,他才更清晰地注意到,她依然戴著那個黑色的口罩,將下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,隻露出那雙清澈卻如小鹿的眼睛。
結合她之前那般膽小怯懦、幾乎不敢與人對視的表現。
一個念頭突然劃過雲軒的腦海:她一直不肯摘下口罩,又這麽膽小,說話聲音也總是細細小小的,
該不會是……臉受了什麽傷?或者有什麽難以啟齒的缺陷?
想到這點,雲軒的心仿佛被什麽揪了起來。
如果真是這樣,那他們欠她的可真的太多了。
雲軒端起水杯,卻沒有喝,指尖摩挲著微涼的杯壁,斟酌著開口,語氣比剛才更加溫和,甚至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:“你一直戴著口罩,是身體不舒服嗎?還是……”
他頓了頓,觀察著她的反應,聲音放得更輕,
“臉上……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?”
雲錦眼睛裏閃過一絲茫然,似乎沒完全理解他話裏的意思。
“沒有啊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在家裏也要戴著口罩。”
雲錦才反應過來,對哦,她見人的時候戴著口罩都習慣了,都忘了拿下來。
不過反正以後都要和雲軒經常見麵了,總不能再一直戴著口罩。
雲錦這麽想著,幹脆抬手,指尖勾住口罩的帶子,輕輕往下一拉。
隨著遮掩物的去除,一張臉完整地顯露在明亮的室內光線下。
仿佛所有光線在那一刻都自動聚焦於她一人身上。
雲軒端著水杯的手猛地一僵,指尖無意識地收緊,杯中的水輕微晃動了一下。
他整個人如同被一道無聲的驚雷劈中,瞬間失去了所有反應,隻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,連呼吸都在那一刻下意識地屏住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