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古早校園文裏的炮灰女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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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禮堂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,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,就連台上的老師校長也不例外。
看著那個平時沉默得像影子一樣的沈聿懷,此刻竟以如此強勢的姿態,護著那個剛剛驚豔了全場的女孩,穿過人群,徑直走向禮堂的側門。
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的光影裏,死寂的禮堂才像燒開的油鍋一樣,轟然炸響!
“臥槽,那個男的是誰,他怎麽把我女神帶走了。”
“他牽了雲錦的手?”
“不!!那是我的女神,我今天才終於知道什麽才叫做真正的美。”
“我現在去和女神道歉還來的及嗎?我之前竟然還罵過她,我該死啊。”
驚呼聲、議論聲、猜測聲幾乎要掀翻禮堂的屋頂。
顧時夜猛地從怔忡中驚醒,看著那空蕩蕩的側門,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,胸口堵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和怒火,一拳狠狠砸在座椅扶手上。
方瑞幾人更是麵麵相覷,臉上像是打翻了調色盤,精彩紛呈。
但是他們卻不敢追過去,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沒有了資格。
而台上,徹底被遺忘的林薇和周倩,麵如死灰,徹底淪為了這場鬧劇中最大的笑話。
禮堂外,走廊的光線有些昏暗。
沈聿懷依舊沒有鬆開手,牽著她快步走著,直到拐過一個無人的轉角,他才終於停下腳步,鬆開了她的手。
“沒事了。” 他低聲說,目光落在依舊被他的寬大外套籠罩著的雲錦身上。
雲錦緩緩地、有些遲緩地抬起手,將罩在頭上的外套稍稍拉下來一點,露出了那雙依舊帶著驚慌和水汽的眼睛,臉頰紅得厲害。
她看著他,心髒還在砰砰狂跳,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。
“謝謝。”半晌,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帶著劫後餘生的輕顫。
沈聿懷看著她驚惶未定、睫毛上還沾著細微濕氣的模樣,那雙總是斂於劉海下的深邃眼眸中,掠過柔軟和疼惜。
他喉嚨微微滾動,似乎猶豫了一下,然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,極輕地歎了口氣。
他抬起手,動作有些生澀,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僵硬,卻異常輕柔地落在了雲錦的發頂。
溫暖的掌心隔著柔軟的發絲,傳來令人安心的溫度。
他的動作很輕,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嗬護,仿佛觸碰的是什麽極易破碎的珍寶。
“別怕,”他的聲音低沉,比平時更加柔和,像是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,“沒事了。”
恍惚中沈聿懷想起了母親在他幼時安慰他的場景,那是他貧瘠童年裏為數不多的、關於溫暖和安全的記憶。
她抬起頭,怔怔地望進他那雙此刻不再刻意隱藏情緒的眼睛。
那裏麵有關切,有安撫,還有一種她從未見過的、深藏的溫柔。
“嗯...” 她用力點了點頭,但眼淚終於還是沒忍住,順著泛紅的臉頰滑落下來。
她知道她不應該這麽害怕的,可是她真的忍不住,好多人,好多眼睛,他們都看著她,而她獨身一人站在台上,
那種巨大的、令人窒息的恐慌和羞恥感瞬間將她吞沒,讓她隻想蜷縮起來,消失不見。
“沈聿懷....” 雲錦哽咽著,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,“你的肩膀...可以借我用用嗎?”
沈聿懷怔了一秒,他沒有說話,隻是沉默地、近乎鄭重地,向她靠近了一小步。
“隻要你需要,永遠都可以。”
雲錦得到允許,再也忍不住,輕輕將額頭抵在了他略顯單薄卻意外的堅實的肩膀上,就像尋找到了一個可以讓她躲藏的港灣
沈聿懷抬起手,極其輕柔地、一下下地,拍著她的後背。
動作依舊生澀,卻充滿了笨拙的溫柔和安撫。
安靜的走廊角落裏,隻剩下女孩細微壓抑的啜泣聲,和少年那雖然僵硬卻始終未曾移開的、提供著庇護的肩膀。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而溫柔。
就在這時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。
蘇燦燦氣喘籲籲地趕來,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擔憂。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相偎的兩人,腳步猛地頓住,下意識地捂住了嘴,生怕驚擾了這安靜的一幕。
她看著雲錦微微顫抖的背影,額頭抵在沈聿懷的肩上,那寬大的校服外套更襯得她身形單薄無助。
而那個平時冷得像冰、對誰都愛搭不理的沈聿懷,此刻正以一種極其笨拙卻又異常專注的姿態,輕輕拍著雲錦的後背,無聲地提供著支撐。
蘇燦燦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,滿滿的都是對雲錦的心疼。
她完全能想象雲錦剛才在台上經曆了怎樣的恐慌和無助。
她沒有立刻上前,隻是靜靜地站在不遠處,眼眶也有些發紅。
她決定不打擾他們,隻是默默地守在這裏,確保不會再有人來驚擾雲錦。
過了好一會兒,雲錦的啜泣聲漸漸平息下來,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。
沈聿懷感覺到肩上的重量和濕意,身體依舊有些僵硬,卻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,沒有半分不耐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裏女孩逐漸放鬆下來的呼吸。
又過了一會兒,雲錦才有些不好意思地、慢慢地抬起頭。
她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,像隻小兔子,臉頰上也滿是淚痕,看起來可憐又可愛。
她吸了吸鼻子,聲音還帶著濃重的鼻音,小聲對沈聿懷說:“謝謝你的肩膀。”
沈聿懷看著她哭花的臉,眼神動了動,極輕地搖了下頭,表示不用謝。
隻是他的耳廓依舊泛著薄紅。
這時,雲錦才注意到不遠處站著的蘇燦燦,正紅著眼睛,一臉擔憂地看著她。
“燦燦。”雲錦的聲音還有些啞。
蘇燦燦這才快步走過來,一把拉住雲錦的手,上下打量著她,聲音裏帶著後怕和心疼:“小錦,你沒事吧?嚇死我了,林薇和周倩那兩個瘋子!我真想撕了她們!”
她說著,憤怒地瞪了一眼禮堂的方向,然後又看向沈聿懷,語氣真誠地道:“沈聿懷,剛才謝謝你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