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崖壁交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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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浩的靴底碾過腐葉時,突然聽見前方三丈外傳來金屬摩擦的輕響。他立刻矮身躲進灌木叢,右手下意識摸向腰間 —— 那裏隻剩半截玄階短刃的殘骸,是昨夜從墨天行掌心搶回的碎片。
    三名黑風寨搜山衛正用鐵鉤撥開藤蔓,為首那人的狼頭腰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。老大,這一帶的腳印到這兒就沒了,會不會是掉進沼澤了? 個子最矮的搜山衛踢了踢地上的泥塊,濺起的水珠裏混著絲縷黑血。
    被稱作老大的疤臉漢子啐了口唾沫:墨寨主有令,活要見人死要見屍!給我仔細搜,找到那小子的屍首,每人賞五十兩!
    林浩指尖在麵板上快速滑動,將僅剩的 10 萬透支強化點注入右腿:【臨時提升爆發速度,持續五息。】他需要速戰速決,蘇婉和王鐵柱還在山洞裏等著七星草救命。
    五息之內,林浩的身影如鬼魅般穿出灌木叢。半截短刃斜劈疤臉漢子的咽喉時,他刻意放慢了動作 —— 要留活口問話。
    疤臉漢子也算反應迅速,鐵鉤橫擋胸前,卻沒料到短刃碎片突然變向,順著鉤鏈縫隙刺入他的手腕。 的一聲輕響,血引毒瞬間發作,漢子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。
    另外兩名搜山衛剛拔出刀,就被林浩反手甩出的石子擊中脈門。石子是用《炎獄經》內力催動的,嵌入皮肉半寸深,疼得兩人慘叫著跪倒在地。
    說,你們搜山隊的布防是怎樣的? 林浩踩著疤臉漢子的胸口,短刃碎片抵住他的頸動脈。脈博在刀鋒下劇烈跳動,像是在倒計時。
    漢子咬著牙不吭聲,直到林浩將內力注入碎片,灼熱感順著血管蔓延到心髒,才終於崩潰:我說!東北崖壁有兩隊人守著,那邊是唯一能繞出黑風山脈的路!
    墨天行還說了什麽? 林浩加重了腳下的力道。
    他... 他說要抓活的,用你們來煉最後一批噬武蠱! 漢子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還有... 平江李家的殘餘勢力在山外接應,他們帶了 鎖靈網 ,專門克製武者內力!
    林浩眼神一凜,李家餘孽果然沒死絕。他突然想起李虎賬冊上的記錄,李家與黑風寨的交易裏,曾提到過 鎖靈網 的材質 —— 混入了玄鐵砂和噬武蠱的蟲卵。
    最後一個問題。 林浩俯身靠近,你們見過柳家的人嗎?
    疤臉漢子眼珠亂轉:見過... 三天前抓了個穿月白袍子的女人,聽說是柳家二小姐,關在東北崖的哨塔上。
    林浩不再多問,手起刀落斬暈三人。他用藤蔓將他們捆在樹上,嘴裏塞滿布條,又在周圍撒了把蘇婉給的 迷魂草 粉末 —— 這東西能讓毒蟲聚集,暫時掩蓋活人的氣息。
    東北崖壁比想象中陡峭,幾乎是垂直的青石崖。林浩借著月光辨認路徑,發現所謂的路其實是鑿在崖壁上的棧道,最窄處僅容一人側身通過,下方就是深不見底的雲霧。
    棧道入口守著兩名搜山衛,正圍著篝火賭錢。林浩摸出塊碎石,用巧勁擲向篝火對岸的岩壁。 兩人警覺地拔刀,就在他們轉身的刹那,林浩已如狸貓般掠過,短刃碎片分別抵住兩人後心。
    不想死就別動。 林浩的聲音壓得極低,哨塔怎麽走?
    左邊的搜山衛抖著嗓子指了指棧道盡頭:過... 過了吊橋就是,上麵有... 有十個人守著。
    林浩突然注意到兩人腰間的水囊,上麵印著個熟悉的標記 —— 是青州城最大的 湧泉號 商號。他心頭一動,這商號的東家正是趙天成的小舅子,看來黑風寨的補給線一直沒斷。
    把水囊留下。 林浩將兩人敲暈,解下水囊時發現裏麵裝的不是水,而是粘稠的黑色液體,散發著淡淡的腥氣。麵板彈出提示:【檢測到噬武蠱培養液,可消耗 5 萬強化點提煉為 ,是否確認?】
    留著有用。 林浩將水囊塞進懷裏,踏上棧道。木板在腳下吱呀作響,縫隙裏能看見下方翻滾的雲霧,偶爾有受驚的山鳥從霧裏衝出,撲棱棱擦著耳邊飛過。
    吊橋比棧道更凶險,鐵鏈上的木板稀稀拉拉,有些地方甚至隻剩光禿禿的鐵鏈。林浩伏低身子,像壁虎般貼著鐵鏈移動,內力運轉到極致,耳朵捕捉著對岸的動靜 —— 有三個人在打鼾,兩人在低聲交談,還有五人應該在哨塔上層。
    聽說了嗎?墨寨主打算用那柳家女人引誘林浩,隻要他敢來,就讓他嚐嚐鎖靈網的厲害。
    嘿嘿,我倒希望他來,那女人長得可是標誌,等完事了...
    汙言穢語還沒說完,林浩已如獵豹般撲上橋頭。短刃碎片劃破兩人咽喉的同時,他屈指彈出兩枚石子,精準砸在打鼾者的太陽穴上。
    哨塔底層的木門被撞開時,上層傳來桌椅翻倒的聲響。林浩沒給他們示警的機會,《炎獄經》催動的紫金火焰順著樓梯蔓延,將衝下來的五人逼得連連後退。
    是林浩! 有人認出了他的身影,慌亂中摸向牆角的號角。林浩甩出半截短刃,正中那人手腕,號角 落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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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混亂中,林浩瞥見牆角蜷縮著個白色身影,正是柳輕雪。她的雙手被玄鐵鐐銬鎖著,白袍上沾著血汙,嘴角卻咬著塊碎瓷片,顯然隨時準備自盡。
    別衝動! 林浩大喊著避開迎麵砍來的長刀,同時打出三道火焰,將剩餘的敵人逼退,我是來救你的!
    柳輕雪愣住的瞬間,林浩已衝到她麵前,短刃碎片卡在鐐銬縫隙裏。這是玄鐵打造的,硬撬沒用。 她的聲音嘶啞,鑰匙在... 在塔頂的鐵盒裏。
    林浩剛要上樓,突然聽見遠處傳來急促的號角聲 —— 是其他哨塔的人被驚動了。他看向窗外,隱約能看見火把正從四麵八方朝吊橋聚集,少說也有三十人。
    你先走! 柳輕雪突然推了他一把,我姐姐在平江礦場,她知道破解鎖靈網的辦法! 她猛地撞向旁邊的柱角,竟是想自毀來給林浩爭取時間。
    林浩眼疾手快地拉住她,同時打開麵板:【消耗 15 萬強化點,強行熔斷玄鐵鐐銬,是否確認?】
    確認!
    紫金火焰順著短刃碎片湧入鐐銬,玄鐵在高溫下發出紅光。 兩聲脆響,鐐銬斷裂的瞬間,林浩扛起柳輕雪撞破後窗,跳進哨塔後的密道 —— 這是他剛才觀察地形時發現的,應該是守塔人應急用的通道。
    密道比黑風寨的主密道更狹窄,僅容一人半蹲前行。柳輕雪趴在林浩背上,氣息微弱:往左拐... 那裏有處暗門,能通到七星草生長的懸崖...
    林浩依言左拐,果然摸到塊鬆動的石板。推開暗門的刹那,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 —— 崖壁的石縫裏,正生長著十幾株七片葉子的草藥,頂端頂著淡紫色的花苞。
    是七星草! 柳輕雪的聲音帶著驚喜,快... 快采下來,這東西見光就會枯萎。
    林浩剛摘下第一株,就聽見密道入口傳來雜亂的腳步聲。他將七星草塞進懷裏,背起柳輕雪衝向崖壁邊緣的藤蔓:抓緊了!
    兩人順著藤蔓下滑時,林浩瞥見追兵舉著火把站在崖邊,為首那人正是墨天行的心腹,被稱作 的瘦高個。毒蠍的手裏拿著張黑色的網,邊緣鑲嵌著金屬倒鉤,在火光下泛著幽光 —— 正是鎖靈網。
    想跑? 毒蠍獰笑著將網擲了過來,網在空中突然展開,無數倒鉤閃爍著綠光,顯然淬了劇毒。
    林浩猛地轉身,將《炎獄經》運轉到極致,紫金火焰在身前形成麵火牆。鎖靈網穿過火牆時,上麵的蟲卵被燒成灰燼,但玄鐵砂製成的網繩卻完好無損,依舊朝著兩人罩來。
    用這個! 柳輕雪從發間拔下根銀簪,簪頭刻著複雜的符文,這是柳家的 破靈簪 ,能暫時幹擾玄鐵的磁性!
    林浩接過銀簪,灌注內力擲向鎖靈網。銀簪穿過網眼的瞬間爆發出白光,鎖靈網的倒鉤突然失去吸力,在空中頓了頓。
    就是這轉瞬即逝的停頓,讓兩人得以鑽進崖壁的石縫。林浩反手打出三道火焰,將藤蔓燒斷,暫時阻斷了追兵的路。
    石縫裏漆黑一片,隻能容兩人蜷縮著側身移動。柳輕雪的傷口被石壁摩擦,疼得悶哼出聲:剛才... 謝謝你。
    林浩沒接話,注意力全在前方的動靜。麵板突然彈出警告:【檢測到大量噬武蠱聚集,距離五十米。】他摸出那個裝著培養液的水囊,心中有了計較。
    又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,前方出現微光。鑽出石縫才發現,這裏是個隱蔽的山洞,洞中央有個水潭,潭水泛著詭異的綠色,水麵漂浮著無數細小的黑色蟲子 —— 正是噬武蠱的幼蟲。
    這是黑風寨培育蠱蟲的地方。 柳輕雪捂住口鼻,墨天行用活人來喂養它們,那些失蹤的礦工都被扔到這兒了...
    林浩的目光落在潭邊的石壁上,那裏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,正散發著微弱的紅光,顯然是維持蠱蟲活性的陣法。他突然將水囊裏的培養液倒進潭中,同時打開麵板:【消耗 10 萬強化點,將 注入噬武蠱群,是否確認?】
    確認!
    潭水瞬間沸騰起來,無數噬武蠱瘋狂聚集,形成條黑色的漩渦。林浩趁機拉著柳輕雪躲到洞口的巨石後,隻見那些蠱蟲在陣法的催化下相互吞噬,最終凝聚成隻拳頭大小的黑色蟲子,背生雙翼,口吐獠牙。
    這是... 蠱王! 柳輕雪的聲音帶著恐懼,傳說中吞噬過武王精血的噬武蠱才能進化成這樣!
    蠱王似乎感應到活人的氣息,扇動翅膀朝洞口飛來。林浩將七星草塞給柳輕雪:拿著這個去山洞找蘇婉,她知道怎麽用。 他撿起塊尖銳的石片,紫金火焰在掌心騰起,我隨後就到。
    柳輕雪還想說什麽,卻被林浩推了出去:告訴王鐵柱,守住洞口,別讓任何人靠近!
    蠱王的速度極快,雙翼扇動產生的氣流帶著腐蝕性,洞壁的岩石都被熏得發黑。林浩不敢硬接,隻能利用對山洞地形的熟悉與它周旋,同時尋找陣法的破綻。
    麵板上的透支強化點還在不斷增加,但林浩反而冷靜下來。他注意到蠱王每次攻擊時,潭邊的符文都會亮起,而它的腹部會出現塊淡金色的斑點 —— 那是吸收武王精血後留下的痕跡,也是它的弱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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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是現在! 林浩故意賣了個破綻,在蠱王撲來的瞬間矮身,石片裹挾著紫金火焰,精準刺入它腹部的金色斑點。
    蠱王發出刺耳的尖嘯,身體開始膨脹,顯然要自爆。林浩轉身就跑,衝出山洞的刹那,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,灼熱的氣浪將他掀飛出去,重重摔在草地上。
    他掙紮著爬起來,嘴角溢出鮮血。麵板突然瘋狂閃爍:【檢測到蠱王精血,可消耗 50 萬強化點修複經脈並突破至武王境,是否確認?】
    林浩剛想確認,卻聽見遠處傳來密集的腳步聲。毒蠍帶著搜山隊追來了,為首那人手裏還提著麵黑色的旗幟,上麵繡著隻猙獰的狼頭 —— 是墨天行的親衛營。
    看來沒機會突破了。 林浩苦笑一聲,撕下衣角包紮好傷口,辨明方向後朝著山洞的位置狂奔。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近,毒蠍的咆哮如附骨之蛆:林浩!你跑不掉的!
    靠近山洞時,林浩突然放慢腳步。洞口的藤蔓被人動過手腳,上麵留著蘇婉特有的標記 —— 三短兩長的劃痕,代表有危險。他屏住呼吸,聽見洞裏傳來低低的交談聲。
    那丫頭的醫術倒是不錯,可惜站錯了隊。 是個陌生的男聲,語氣裏帶著戲謔。
    等拿到七星草,就把他們都交給墨寨主,咱們也能撈點好處。 另一個聲音附和道。
    林浩的心沉了下去,看來是有搜山衛繞到了前麵。他摸出最後半截短刃碎片,正準備衝進去,卻聽見王鐵柱的怒吼:休想動蘇姑娘! 緊接著是兵器碰撞的脆響。
    林浩不再猶豫,猛地撞開藤蔓。山洞裏的景象讓他目眥欲裂 —— 王鐵柱被三名搜山衛圍攻,胸口插著把長刀,卻依舊死死護著蘇婉;而柳輕雪不知何時被綁在石柱上,嘴裏塞著布條,眼中滿是焦急。
    給我死! 林浩的紫金火焰如海嘯般爆發,瞬間將三名搜山衛燒成焦炭。他衝到王鐵柱身邊,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,卻發現長刀已經刺穿了心髒。
    少爺... 我... 我沒給您丟人... 王鐵柱的嘴角湧出黑血,手卻死死攥著塊染血的狼頭腰牌,這是... 從他們身上... 搜的...
    林浩接過腰牌,上麵刻著個 字 —— 是平江李家的人。他將《炎獄經》內力源源不斷地渡過去,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王鐵柱的眼神漸漸渙散。
    別白費力氣了。 蘇婉的聲音帶著哭腔,她正用銀針試圖封住王鐵柱的血脈,那刀上... 淬了噬武蠱的毒液...
    王鐵柱突然抓住林浩的手腕,力氣大得驚人:照顧好... 兄弟們... 說完這句話,他的手無力地垂下,眼睛卻依舊圓睜著,仿佛在看著遠方。
    林浩將王鐵柱的眼睛合上,緩緩站起身。紫金火焰在他周身熊熊燃燒,山洞頂部的岩石被烤得劈啪作響。蘇婉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林浩,他的眼神裏沒有悲傷,隻有冰封般的寒意。
    把腰牌給我。 林浩的聲音平靜得可怕。蘇婉連忙遞過那塊李家腰牌,隻見他指尖火焰一閃,腰牌瞬間化為灰燼。
    柳姑娘,知道怎麽去平江礦場嗎? 林浩解開柳輕雪的繩索,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    柳輕雪被他的樣子嚇得發抖,連忙點頭:從... 從東邊的密道出去,穿過黑風穀就能到...
    蘇婉,把七星草收好。 林浩背起王鐵柱的屍體,我們去礦場。
    走出山洞時,毒蠍的人馬已經追到穀口。林浩卻沒有絲毫退縮,反而迎著他們走了過去。紫金火焰在他身後拖出長長的尾焰,像是條憤怒的火龍。
    殺了他! 毒蠍揮下長刀,搜山衛們如潮水般湧來。林浩將王鐵柱的屍體輕輕放在地上,然後轉身,掌心的火焰凝聚成球 —— 那是他用所有透支強化點換來的最後一擊。
    王鐵柱,看著。 林浩低語著,將火焰球擲了出去。
    爆炸聲在山穀間回蕩,火光染紅了半邊天。蘇婉扶著柳輕雪站在洞口,看著那個在火海中廝殺的身影,突然明白林浩說的 隨後就到,從來都不是空話。
    而在黑風寨的廢墟深處,墨天行正把玩著枚新的青銅令牌,上麵刻著 二字。他身後的石台上,躺著個昏迷的女子,正是柳輕煙。
    林浩啊林浩,你最好別來平江。 墨天行的嘴角勾起抹殘忍的笑容,否則,這對姐妹花,可就要一起陪你下地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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