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往生逆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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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浩的靴底在比武台的青石板上碾出火星,炎獄短刃的紫金火焰與衛蒼的玄鐵槍尖碰撞,震得指節發麻。破妄之眼清晰地捕捉到對方右臂肌肉的震顫 —— 那是舊傷複發的征兆,與麵板標注的弱點完全吻合。
“你爹當年就是這樣被我挑斷經脈的。” 衛蒼的青銅義肢突然彈出三寸骨刺,槍尖劃出的弧線帶著詭異的回旋,“今天讓你嚐嚐同樣的滋味!” 玄鐵槍杆上的狼頭符文突然亮起,槍影中竟浮現出數十個哀嚎的鬼影。
王鐵柱的長刀從側麵劈來,刀風裹挾著碎石砸向衛蒼麵門。這記突襲逼得對方收槍格擋,林浩趁機欺身而上,噬魂炎順著槍杆蔓延,專燒義肢關節處的齒輪。青銅構件遇火發出刺耳的摩擦聲,衛蒼的臉色瞬間漲紅,顯然被灼痛難忍。
“玄鐵營,結陣!” 衛蒼突然暴喝一聲,數百名精銳士兵同時舉起盾牌,玄鐵盾麵拚接成密不透風的鐵牆,牆縫中射出的弩箭在陽光下織成死亡之網。柳輕煙的雙劍舞出銀白光幕,將射向蘇婉的弩箭盡數擋下,月白長袍的袖口卻被毒液蝕出兩個黑洞。
蘇婉的醫武雙絕鏡突然劇烈震顫,鏡麵投射出的往生陣圖譜正在扭曲 —— 看台上的青銅麵具人同時掏出匕首,割開掌心按在扶手上,鮮血順著木紋滲入地下,與祭壇的符文產生共鳴。破妄之眼穿透地板,清晰地看到地底蔓延的血色脈絡,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連接成網。
“他們在激活血祭陣基!” 蘇婉的醫道靈脈如遭針紮,她將萬象針撒向空中,銀針落地的瞬間,淡綠色靈光在比武台周圍組成十二道光柱,“往生陣需要十二處陣眼,守住它們!”
林浩的麵板突然彈出警告:【檢測到武王境中期威壓逼近,來源:賽場東側入口,強化點儲備建議提升至 80 萬】他轉頭望去,隻見墨天行披著黑袍站在陰影裏,左胸的血洞還在滲血,本命蠱被摧毀的創傷讓他氣息紊亂,卻依舊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。
“林公子倒是比你爹聰明。” 墨天行的聲音像生鏽的鐵器摩擦,黑袍下伸出的手握著顆暗紅色珠子,珠子表麵布滿血管狀的紋路,“可惜,這顆‘血魂珠’已經吸收了三百個世家子弟的精血,今天正好用你的血脈祭陣。”
破妄之眼穿透血魂珠,看到裏麵蜷縮著無數掙紮的虛影 —— 正是那些失蹤的子弟魂魄。林浩突然想起礦坑暗格裏的記載,墨天行的最終目的根本不是血祭七城,而是要用萬魂精血煉製 “噬武丹”,突破武王境的桎梏。
“癡心妄想!” 林浩將炎獄短刃插入比武台的石縫,紫金火焰順著裂縫蔓延,與往生陣的光柱交織成網。麵板提示:【檢測到陣法共鳴,消耗 15 萬強化點可臨時融合炎獄真氣與醫道靈脈,是否確認?】淡金色流光滑過指尖,火焰竟泛起淡綠色漣漪,燒向血脈絡時發出滋滋的消融聲。
衛蒼的玄鐵槍突然突破防禦,槍尖擦著林浩的肋骨掠過,帶起一串血珠。破妄之眼捕捉到對方義肢的破綻 —— 剛才的灼燒讓齒輪卡殼,此刻正是反擊的良機。林浩反手抓住槍杆,將全身內力灌注於短刃,噬魂炎順著木紋鑽進衛蒼的掌心。
“啊 ——” 衛蒼發出痛徹心扉的慘叫,玄鐵槍脫手飛出,右手掌心的皮肉正在焦黑剝落。他的青銅義肢突然爆開,飛濺的碎片中,隻黑色蠱蟲朝蘇婉撲去 —— 那是同心蠱的母蠱,藏在義肢最深處。
蘇婉的醫武雙絕鏡及時照出銀光,母蠱在光柱中僵住的刹那,看台上的青銅麵具人突然集體抽搐,不少人捂著心口倒地。林浩這才明白,這些人都被種下了子蠱,母蠱受襲讓他們瞬間失控。
“抓住機會!” 柳輕煙的雙劍突然轉向東側看台,劍影中夾著三枚柳葉鏢,精準射向三個試圖逃離的麵具人。鏢尖穿透麵具的刹那,露出三張熟悉的臉 —— 青州城三大世家的家主,他們的瞳孔裏還殘留著被控製的渾濁。
王鐵柱的長刀劈開玄鐵營的盾陣,缺口處露出的士兵後頸都有針孔。他一腳踹翻最前麵的士兵,發現對方腰間掛著太守府的令牌,與李嵩的玄鐵營腰牌編號相連。破妄之眼突然捕捉到編號規律:“這些人根本不是士兵,是被換了身份的影衛!”
墨天行突然捏碎血魂珠,暗紅色汁液在空中凝聚成隻巨手,抓向比武台中央的往生陣陣眼。林浩的炎獄短刃與巨手碰撞,竟被震得連連後退,麵板上的強化點以每秒 5000 的速度銳減:【檢測到噬武丹半成品能量衝擊,建議立刻撤離!】
“用這個!” 蘇文突然從懷中掏出個青銅小鼎,鼎內的半盞清水泛著金光,“這是天醫穀的‘無根水’,能淨化邪祟!” 清水潑向血手的瞬間,蒸騰的白霧中傳來無數淒厲的哀嚎,巨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。
破妄之眼穿透白霧,看到墨天行黑袍下的皮膚正在潰爛,噬武丹的反噬讓他元氣大傷。林浩突然想起礦坑發現的古籍殘頁,噬武蠱與武者精血融合時存在致命破綻 —— 月圓之夜的子時,蠱蟲會暫時失去活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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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有一個時辰就是子時!” 林浩突然大喊,炎獄短刃的火焰暴漲三丈,“撐到那時,墨天行的力量會銳減三成!” 他將麵板剩餘的 60 萬強化點全部投入玄罡罩,淡黑色氣膜瞬間膨脹,將整個比武台護在其中。
衛蒼的青銅義肢突然重組,這次的關節處纏著黑色鎖鏈,顯然動用了壓箱底的手段。玄鐵槍劃出的槍影帶著血色,槍尖距離林浩咽喉三寸時,王鐵柱的長刀突然從斜刺裏殺出,刀背重重砸在槍杆上。
“你的對手是我!” 王鐵柱的肋骨處滲出血跡,剛才擋下弩箭時被毒針擦傷,卻依舊死死咬住牙關,“礦坑那筆賬,今天該算了!” 長刀與槍杆的碰撞聲震耳欲聾,兩人竟在比武台邊緣展開角力,每一步都讓青石板龜裂。
柳輕煙的雙劍突然指向西側看台,那裏的麵具人正在用匕首切割同伴的屍體,似乎在抽取某種能量。破妄之眼看到他們掌心的血珠正融入一枚青銅令牌,令牌上的狼頭雙眼已亮起紅光 —— 那是墨天行的本命令牌,正在通過血祭完成最後的充能。
“蘇婉,左翼!” 林浩的炎獄短刃突然轉向,紫金火焰燒斷三根射向陣眼的鎖鏈。這些鐵鏈從看台頂部垂下,末端連著三個被吊住的世家子弟,他們的心髒處都插著根玻璃管,管內的精血正順著鐵鏈流向令牌。
蘇婉的萬象針精準刺入子弟們的穴位,暫時封住血脈流動。當她救下第三個女孩時,對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嘴唇翕動著吐出微弱的氣息:“令牌... 有九塊... 藏在... 太守府地牢...” 話音未落,女孩的瞳孔突然渙散,顯然被滅口的蠱蟲發作了。
墨天行的黑袍突然鼓起,無數黑色蠱蟲從袖中湧出,落地後化作披著鎧甲的影衛。這些蠱蟲戰士的速度快得驚人,玄鐵短刃切開他們的咽喉時,傷口會瞬間愈合。林浩的破妄之眼捕捉到他們的弱點 —— 後腦處的蠱蟲卵,那裏是能量核心。
“攻擊後腦!” 林浩的炎獄短刃劃出精準的弧線,紫金火焰將蟲卵燒得爆裂。每擊殺一隻蠱蟲戰士,麵板就增加 3000 強化點,短短片刻就從 0 暴漲至 25 萬。他突然將火焰壓縮成針狀,射向墨天行黑袍下的傷口 —— 那裏正是本命蠱殘留的破綻。
“找死!” 墨天行的黑袍炸開,露出裏麵布滿青筋的軀體,他的右手突然化作利爪,抓向林浩的麵門。破妄之眼清晰地看到爪尖凝聚的黑氣,那是噬武蠱的本源毒素,沾之即死。
千鈞一發之際,蘇婉的醫武雙絕鏡突然擋在林浩身前,銀光與黑氣碰撞的瞬間,鏡麵浮現出無數細小的裂紋。墨天行的利爪被彈開的刹那,林浩的炎獄短刃已刺入他的左肩,噬魂炎順著傷口蔓延,專燒經脈中的殘餘蠱蟲。
“玄鐵營,獻祭!” 衛蒼突然發出癲狂的嘶吼,剩餘的精銳士兵同時拔劍自刎,鮮血順著石板流向祭壇。玄鐵盾牆突然炸裂,碎片中升起道血色光柱,直衝天穹。破妄之眼穿透雲層,看到七星連珠的軌跡正在扭曲,血祭儀式竟提前進入最後階段。
比武台的地麵突然塌陷,露出下方的青銅密室。林浩抓住下墜的蘇婉,破妄之眼在落地的瞬間看清了室內景象 —— 九根盤龍柱上綁著九個氣息奄奄的老者,他們的眉心都嵌著枚青銅令牌,正是青州七城的城主,其中就包括林浩的父親林嘯天。
“爹!” 林浩的聲音在密室裏回蕩,林嘯天的眼皮艱難地抬起,幹裂的嘴唇吐出微弱的氣息:“陣... 陣法是假的... 核心在... 在往生陣...” 話音未落,老人的頭顱突然垂下,眉心的令牌閃過道紅光。
麵板突然彈出刺目的警告:【檢測到九城城主精血共鳴,血祭陣進入不可逆階段,剩餘時間:一刻鍾】林浩的破妄之眼掃過盤龍柱,發現柱底的符文與往生陣圖譜完全相反 —— 這根本不是血祭陣,而是用往生陣反向運轉的 “滅魂陣”!
“墨天行要的不是噬武丹!” 蘇文的聲音帶著顫音,他指著柱頂的凹槽,“那裏本該放天醫穀的‘鎮魂珠’,被換成了噬武蠱的卵囊!” 每個凹槽裏都蠕動著白色肉瘤,正是礦坑見過的噬武蠱母體幼體。
衛蒼的玄鐵槍突然從密室頂部刺入,槍尖擦著林浩的頭皮紮進地麵。青銅義肢的齒輪在落石中咯吱作響,顯然剛才的獻祭讓他也付出了代價。王鐵柱的長刀及時劈斷槍杆,刀身卻被義肢的骨刺劃出深深的缺口。
“你們逃不掉的。” 衛蒼的嘴角淌下黑血,青銅義肢突然膨脹,“滅魂陣啟動時,整個青州城都會化作蠱蟲的巢穴,而我們... 將成為新的主宰!” 他的身體突然爆開,血肉中飛出無數細小的蠱蟲,撲向盤龍柱上的卵囊。
蘇婉的醫道靈脈突然與盤龍柱產生共鳴,她抓起地上的萬象針,以指代筆在柱身快速繪製符文:“往生陣可以逆轉!用我的血當引,你們守住柱頂的卵囊!” 針尖劃破指尖,鮮血滴在符文上的瞬間,淡綠色靈光順著柱身蔓延,與血色脈絡產生激烈對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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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浩的炎獄短刃在九個盤龍柱間穿梭,紫金火焰將撲來的蠱蟲燒成灰燼。破妄之眼捕捉到卵囊的薄弱點 —— 每個肉瘤上都有個細小的氣孔,那是蠱蟲呼吸的通道。他將強化點全部投入精準度:【消耗 30 萬強化點,解鎖技能 “炎獄穿刺”】
紫金火焰凝聚成針狀,精準刺入卵囊的氣孔。隨著第一聲爆裂,白色漿液濺在青銅柱上,發出滋滋的腐蝕聲。林浩趁機看向林嘯天的手腕,那裏的家傳玉佩正散發著微光,與自己懷中的半塊產生共鳴。
“爹的玉佩有問題!” 林浩扯下父親腰間的玉佩,兩塊麒麟佩拚接的瞬間,淡金色流光突然包裹住九根盤龍柱。破妄之眼在光芒中看到不可思議的景象 —— 玉佩中藏著的不是魂魄,而是林嘯天用精血繪製的滅魂陣破解圖譜。
“原來如此...” 蘇文的聲音帶著恍然大悟,“林城主早就知道陰謀,故意被擒是為了留下破解之法!” 他指著圖譜的核心位置,“往生陣的陣眼不是十二處,是九城城主的精血!”
墨天行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密室中央,黑袍下的軀體已變得千瘡百孔,卻依舊死死攥著最後枚青銅令牌:“一群蠢貨,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?” 他將令牌按在祭壇中央,“滅魂陣的真正核心,是我!”
黑色的氣浪從墨天行體內爆發,九根盤龍柱同時震顫,卵囊的破裂速度突然加快。林浩的破妄之眼在氣浪中看到真相 —— 墨天行早已將自己的心髒換成了噬武蠱母體,他才是整個陣法的能量源。
“蘇婉,刺心脈!” 林浩的炎獄短刃突然擲向墨天行胸口,紫金火焰拖著長長的尾焰。蘇婉的萬象針同時射出,銀針與短刃組成十字,精準刺向對方的心脈位置。
墨天行的慘叫響徹密室,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,落在地上竟化作無數小蠱蟲。破妄之眼看到他體內的母體正在崩潰,九根盤龍柱的血色脈絡開始消退,往生陣的淡綠色靈光重新占據主導。
當最後隻蠱蟲被紫金火焰吞噬時,密室的頂部突然傳來巨響。王鐵柱扛起塊墜落的橫梁,護著眾人退到安全角落:“上麵快塌了,從密道走!” 他的長刀在石牆上劈出火花,露出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。
林浩最後看了眼父親的遺體,將兩塊拚接的麒麟佩緊緊攥在手心。破妄之眼突然捕捉到玉佩內側的刻字 ——“七星歸位時,玄鐵現真章”。麵板在接觸刻字的瞬間彈出新提示:【檢測到玄鐵營終極秘密,是否消耗 50 萬強化點解鎖?】
“走!” 林浩拽著蘇婉鑽進密道,身後的密室在轟鳴聲中坍塌。通道盡頭的微光中,他隱約看到密道石壁上的刻痕,與礦坑發現的交易記錄上的筆跡完全一致 —— 那是林嘯天的字跡,顯然這條通道是父親早就準備好的逃生路線。
密道盡頭連著太守府的後花園,月涼如水,灑在滿地的殘垣斷壁上。柳輕煙突然指向西側的假山:“那裏有動靜。” 假山後傳來鐵器摩擦聲,破妄之眼穿透石縫,看到三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正將個木箱抬上馬車,箱子上的狼頭標記與墨天行的令牌相同。
林浩的炎獄短刃重新出現在手中,紫金火焰在夜色中格外醒目。他知道,血祭雖破,但玄鐵營的秘密還未揭開,那些消失的世家子弟、礦坑的赤紋鐵母、父親留下的刻字,都指向一個更大的陰謀。
王鐵柱將長刀靠在肩頭,傷口滲出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,暈開小小的紅點:“接下來去哪?” 他的眼神裏沒有絲毫疲憊,隻有對下一場戰鬥的期待。
林浩抬頭望向夜空,七星連珠的景象正在緩緩消散,其中最亮的那顆星辰,恰好指向青州城以西的方向。破妄之眼在星辰的光暈中,仿佛看到了無數玄鐵鎧甲組成的洪流,正蟄伏在黑暗中等待時機。
“去玄鐵營的老巢。” 林浩握緊手中的麒麟佩,炎獄短刃的火焰映在他眼中,“該去會會那些藏在麵具後的人了。” 麵板上的強化點經過剛才的激戰,已經積累到 78 萬,距離解鎖下一項技能隻差最後兩萬 —— 而那兩萬點,或許就藏在那輛駛離太守府的馬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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