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骨鏡玄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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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浩的指尖在青銅匣邊緣摩挲,匣內的骨鏡突然震顫,鏡麵浮現出扭曲的人臉 —— 那是被雙生蠱母吞噬的影衛殘魂。蘇婉的醫道靈脈如遭針紮,她按住鏡沿的刹那,鏡麵突然迸裂,裂紋中滲出暗紅色液體,在台麵上匯成滅世陣的符文。
“這不是普通的骨鏡。” 蘇文用萬象針挑起絲液珠,銀針瞬間變黑,“是用武王境武者的指骨熔煉而成,鏡背的符文與血祭陣同源,但多了層‘回魂咒’。”
王鐵柱突然踹向祭壇左側的石壁,轟隆聲中,暗格內露出堆腐朽的卷宗。柳輕煙展開最完整的卷冊,瞳孔驟然收縮:“是‘往生教’的教義!墨天行根本不是黑風寨寨主,他是往生教的‘血使’!”
卷宗記載的血祭儀式與滅世陣圖譜重疊處,用朱砂標著個詭異的符號 —— 與林浩父親頭骨燃燒的幽藍火焰形狀完全致。麵板突然彈出警告:【檢測到上古邪教儀式殘留,當前血祭進度 60,三刻鍾後完成第一階段】
“必須毀掉骨鏡。” 林浩的炎獄短刃劃向鏡麵,紫金火焰卻被鏡背的符文彈開,“它在吸收火焰能量!” 麵板提示:【骨鏡含赤紋鐵母核心,需用聖女血與玄罡罩合力摧毀,消耗 30 萬強化點】
蘇婉突然咬破指尖,將血珠滴在鏡沿。裂紋處的符文瞬間亮起,與她後頸的淨水蓮印記產生共鳴。林浩趁機運轉玄罡罩,淡黑色氣膜包裹骨鏡的刹那,鏡麵浮現出幅立體地圖 —— 青州城地下藏著座往生教總壇,祭壇正下方的密道通往教主臥房。
“那裏有‘鎮魂釘’。” 蘇文指著地圖上的紅點,“往生教用活人脊椎煉製的法器,能鎮壓被血祭者的魂魄,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暗門外突然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,三十個披黑袍的教徒魚貫而入,黑袍下露出的皮膚布滿蠱蟲爬過的痕跡。為首者掀開兜帽,露出張與柳輕煙七分相似的臉 —— 柳家失蹤多年的長房嫡子,柳乘風。
“侄女別來無恙?” 柳乘風的左眼是青銅義眼,轉動時發出齒輪摩擦聲,“叔父讓我來取樣東西。” 他的指尖指向林浩懷中的骨鏡,義眼紅光閃爍,“墨使說了,交出骨鏡,饒你們全屍。”
柳輕煙的雙劍突然出鞘,銀弧直指柳乘風咽喉:“我爹就是被你勾結影衛害死的!” 劍刃接觸到對方黑袍的瞬間,突然被層黑氣彈開 —— 那是與墨天行同源的玄罡罩。
“小丫頭片子懂什麽。” 柳乘風的義眼突然彈出三寸長的骨刺,直取蘇婉心口,“往生教要建立的是極樂世界,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隻會礙事!”
林浩的炎獄短刃與骨刺碰撞,紫金火焰順著義眼蔓延,竟燒出串火星。麵板提示:【檢測到劣質玄鐵義肢,含噬武蠱蟲卵,可消耗 5 萬強化點引爆】他毫不猶豫地確認,柳乘風的義眼突然炸開,黑色汁液濺在石壁上,蝕出密密麻麻的孔洞。
教徒們突然扯開黑袍,露出胸腹處蠕動的蠱蟲 —— 那是雙生蠱母的子體,每個蟲背都刻著往生教的符號。蘇婉舉起醫武雙絕鏡,銀光掃過處,蠱蟲紛紛墜地,但教徒們卻像無知無覺般,用指甲摳挖自己的心髒,將鮮血潑向骨鏡。
“他們被種了‘牽魂蠱’。” 蘇婉的萬象針插向最近的教徒百會穴,對方突然停止動作,瞳孔恢複清明,“快... 祭壇底下... 有母蠱的巢穴...” 話音未落,整個人已化作飛灰,銀針上殘留的蠱蟲發出刺耳的嘶鳴。
王鐵柱的長刀劈開條血路,卻在祭壇邊緣停住 —— 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,暗紅色的血霧從裂縫中湧出,接觸到的青石磚瞬間化為齏粉。麵板顯示:【血祭陣第一階段完成,觸發‘噬魂霧’,武者內力接觸即被吞噬】
林浩突然將骨鏡拋向血霧,鏡麵在空中翻轉的刹那,竟開始吸收血霧。鏡背的符文亮起的同時,整個祭壇劇烈震顫,暗格內的卷宗自動燃燒,灰燼在半空組成行字:“七星歸位,骨鏡認主,血門自開”。
“它在認主?” 蘇婉的醫道靈脈與骨鏡產生共鳴,鏡麵上浮現出她的倒影,倒影的脖頸處卻戴著往生教的血玉吊墜,“不對,是想奪舍!”
林浩的破妄之眼突然刺痛,他看清骨鏡核心處藏著顆灰色的珠子 —— 那是往生教教主的本命魂珠。麵板推演功能高速運轉,淡金色數據流組成破解方案:【需用炎獄真氣與醫道靈脈同時衝擊魂珠,消耗 80 萬強化點】
“蘇婉,用萬象針!” 林浩將炎獄真氣注入骨鏡裂紋,蘇婉的銀針緊隨其後,淡綠色靈光與紫金火焰在鏡內炸開。魂珠發出淒厲的尖嘯,鏡麵上的往生教符號紛紛崩碎,露出底下刻著的天醫穀秘紋。
“是我穀失傳的‘鎮魂鏡’!” 蘇文老淚縱橫,“當年被叛徒偷走,沒想到成了往生教的法器!”
柳乘風的殘餘教徒突然集體自爆,黑色的蠱蟲漿液濺滿祭壇。林浩的玄罡罩及時展開,卻沒能擋住所有漿液 —— 幾滴落在骨鏡上,鏡麵突然浮現出往生教總壇的實時畫麵:墨天行正將顆跳動的心髒喂給雙生蠱母,那心髒的主人穿著城主府的服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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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爹還活著!” 林浩的炎獄短刃驟然暴漲,紫金火焰將祭壇燒得通紅,“麵板,定位墨天行的位置!”【消耗 10 萬強化點,定位成功:總壇地宮三層,距離當前位置五百丈】
祭壇中央的地麵突然塌陷,露出條通往地下的石階,階壁鑲嵌著用人骨打磨的火把,燃燒的幽藍火焰照亮了壁麵的往生教壁畫 —— 描繪著用七城百姓獻祭,召喚 “邪神” 降臨的場景。
“這是往生教的‘血路’。” 蘇婉的醫武雙絕鏡突然發燙,鏡麵映出石階盡頭的青銅門,“門後有九道機關,對應九種酷刑,是往生教篩選信徒的試煉。”
王鐵柱的長刀劈向第一道機關,觸發的流沙陷阱卻突然反向流動,將十個追來的影衛卷入地底。柳輕煙發現流沙中混著赤紋鐵母碎屑,與骨鏡的核心材質相同:“這些機關是用骨鏡的力量驅動的!”
第二道機關是麵布滿尖刺的石壁,林浩剛要用玄罡罩抵擋,麵板突然提示:【檢測到機關韻律與玄罡罩頻率吻合,可消耗 5 萬強化點反向操控】淡黑色氣膜與尖刺碰撞的刹那,石壁竟轉向後方,將影衛的弩箭盡數反彈。
當他們抵達第五道機關時,蘇婉的醫道靈脈傳來預警:“前麵有大規模同心蠱,至少上千隻!” 她的萬象針組成防禦陣,淡綠色靈光形成的屏障卻在接觸蠱蟲的瞬間出現裂痕 —— 這些蠱蟲被喂了赤紋鐵母粉末,能吞噬靈脈能量。
林浩突然將骨鏡擲向蠱蟲群,鏡麵爆發出刺眼的藍光,蠱蟲紛紛掉轉方向,開始啃噬影衛的屍體。麵板顯示:【鎮魂鏡壓製同心蠱成功,持續時間炷香】他趁機拽著眾人衝過機關,卻沒注意到柳輕煙的袖中滑落片黑色羽毛,那是往生教的信物。
第七道機關是麵水鏡,鏡中倒映出眾人內心最恐懼的景象:林浩看到父親被蠱蟲吞噬,蘇婉則看到天醫穀弟子化作蠱母,王鐵柱的倒影裏,整個青州城都在燃燒。隻有柳輕煙的鏡像是片空白,水紋中隱約浮現出往生教的血玉吊墜。
“別看鏡子!” 蘇文用銀針刺破眾人指尖,鮮血滴在水麵的刹那,幻境突然破碎。柳輕煙的臉色有些發白,她悄悄將沾血的指尖在裙擺上擦拭,那裏的狼頭印記正泛著紅光。
第九道機關前的空地上,散落著數十具白骨,骨頭上的牙印與玄鐵蟻的齒痕完全致。林浩的破妄之眼穿透白骨堆,看到青銅門後藏著個巨大的蟻穴,數萬隻玄鐵蟻正圍著顆人頭大小的赤紋鐵母 —— 那是骨鏡的核心同源物。
“是‘蟻後’的巢穴。” 蘇婉舉著醫武雙絕鏡後退,“這些玄鐵蟻被種了‘血食蠱’,會攻擊切帶有活人氣息的生物。”
王鐵柱突然將影衛的屍體扔進蟻穴,玄鐵蟻卻對屍體視而不見,隻專注地啃噬赤紋鐵母。林浩的麵板突然彈出提示:【檢測到赤紋鐵母能量波動,可消耗 20 萬強化點模擬蟻後信息素,安全通過蟻穴】
當淡金色的信息素籠罩眾人時,玄鐵蟻果然紛紛退避。青銅門後的通道裏,每隔十丈就掛著具風幹的屍體,脖頸處都插著鎮魂釘 —— 那是七城的城主,包括林浩的父親。
“爹!” 林浩的炎獄短刃幾乎握不住,父親的屍體胸前有個碗大的窟窿,傷口邊緣殘留著噬武蠱的齒痕。蘇婉的萬象針剛觸碰到屍體,鎮魂釘突然射出黑芒,將屍體包裹成繭,緩緩沉入地下。
“是‘養屍術’。” 蘇文的聲音帶著顫抖,“往生教要用城主們的屍身煉製‘血傀儡’,作為邪神降臨的容器!”
通道盡頭的地宮中央,墨天行正站在雙生蠱母前,將顆顆心髒拋向蠱口。蠱母的兩顆頭顱分別吸收著不同的能量,左首的頭顱噴出黑色霧氣,右首的則吐出金色光粒,兩股力量在半空交匯,形成道通往祭壇的光柱。
“林公子來得正好。” 墨天行緩緩轉身,他的左半邊臉已化作蠱殼,右半邊卻保持著人形,“血祭還差最後樣祭品 —— 聖女的心髒。”
雙生蠱母突然分裂出數十條觸手,直取蘇婉。林浩的玄罡罩與炎獄領域同時展開,紫金火焰形成的屏障卻被黑色霧氣侵蝕,麵板上的強化點以每秒 2 萬的速度銳減:【檢測到武王境巔峰蠱氣,建議立刻撤退】
柳輕煙的雙劍突然刺向蘇婉後心,銀弧中藏著的黑色粉末與蠱母的霧氣產生共鳴。王鐵柱的長刀及時格擋,卻被柳輕煙用袖中短刃劃傷手臂,傷口處迅速泛起黑紫:“你... 你是內奸!”
“我本就是往生教的‘聖女候補’。” 柳輕煙扯斷發間玉簪,露出藏在裏麵的血玉吊墜,“叔父說了,隻要獻上天醫穀聖女,我就能成為真正的神使!”
蘇婉的醫武雙絕鏡突然爆發出強光,鏡麵映出柳輕煙的真實麵容 —— 她的左臉也有狼頭刺青,隻是直用易容術掩蓋。鎮魂鏡同時震顫,鏡麵上浮現出柳輕煙與墨天行的契約,用的竟是柳家全族的精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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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天行趁機拍出掌玄罡,林浩用短刃格擋的瞬間,雙生蠱母的觸手已纏住蘇婉的腳踝。醫道靈脈與蠱母接觸的刹那,蘇婉突然明白過來:“你不是要我的心髒,是要淨水蓮印記!”
她拽下後頸的印記,那竟是片用精血凝成的花瓣,接觸空氣的瞬間化作道綠光,融入鎮魂鏡。鏡背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,雙生蠱母發出痛苦的嘶鳴,分裂的軀體開始融合,露出核心處的往生教教主魂珠。
“不可能!” 墨天行的蠱殼突然裂開,“鎮魂鏡怎麽會認你為主?”
蘇婉的醫道靈脈與鎮魂鏡完全共鳴,鏡麵射出的光柱直衝天穹,將七星連珠的異象攪亂。血祭陣的符文紛紛熄滅,地宮開始劇烈坍塌,王鐵柱拽著受傷的林浩衝向密道,柳輕煙卻被掉落的巨石壓住雙腿,血玉吊墜在她絕望的眼神中碎裂。
當他們衝出地宮時,青州城的血霧正在消散,幸存的世家子弟們茫然地站在廢墟中。鎮魂鏡懸浮在蘇婉掌心,鏡背的天醫穀秘紋與滅世陣圖譜重疊,組成道新的陣法 —— 那是能淨化所有蠱毒的 “往生逆陣”。
林浩的破妄之眼突然看到天際有團黑雲正在凝聚,裏麵隱約傳來往生教的誦經聲。麵板提示:【檢測到上古邪神氣息,距離降臨還有七日,當前強化點 120 萬,可解鎖地階武技 “炎獄焚天”】
蘇文將枚青銅鑰匙塞進林浩手中:“這是通往往生教總壇的密道鑰匙,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打開‘血門’。” 老人的眼中閃過決絕,“天醫穀弟子會留下淨化蠱毒,你們快去阻止他們。”
王鐵柱的手臂還在流膿,柳輕煙的短刃上淬了雙生蠱母的毒液,蘇婉的醫武雙絕鏡雖能壓製,卻無法根治。鎮魂鏡突然射出道綠光,融入王鐵柱的傷口,黑紫的毒液竟被強行逼出,在地麵凝成隻死去的蠱蟲。
“鏡子能淨化蠱毒。” 蘇婉撫摸著鏡沿的裂紋,“但它的能量也快耗盡了。”
林浩握緊青銅鑰匙,鑰匙上的齒痕與骨鏡核心的紋路完全吻合。他看向遠處的山脈,那裏的雲層正在翻滾,往生教的總壇就藏在山腹之中。麵板上新解鎖的推演功能顯示,前方的路比青州城更加凶險,等待他們的,將是往生教最精銳的 “血衛” 和更恐怖的上古蠱術。
王鐵柱突然拍了拍林浩的肩膀,他的傷口處已長出新肉,玄鐵長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:“別想那麽多,刀光所及,皆是坦途。”
蘇婉將鎮魂鏡收入青銅匣,鏡麵上最後閃過的畫麵,是個戴著青銅麵具的人站在血門之前,麵具下露出的眼睛,與林浩父親的幽藍火焰如出一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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