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骨音秘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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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蘇婉將最後一片鎮魂鏡碎片嵌入醫武雙絕鏡,鏡麵突然映出西漠深處的漩渦狀雲層,漩渦中心隱約可見座懸浮的黑色城池 —— 那是萬蠱窟的核心,“骨蠱城”。
    “往生教在骨蠱城上空布了‘天羅蠱陣’。” 蘇婉的指尖劃過鏡麵,雲層中的蠱蟲軌跡組成詭異符文,“每隻蠱蟲都是陣眼,一旦觸發,整個西漠都會被毒霧籠罩。” 她的醫道靈脈突然刺痛,鏡中浮現出無數掙紮的人影,“陣眼用活人做容器,裏麵有至少五千個祭品!”
    王鐵柱的斷刀突然指向西方,玄鐵殘片與空氣摩擦發出鳴響:“有騎兵正在靠近,速度極快,不是往生教的血衛。” 他從沙堆裏抓起塊帶血的皮革,上麵繡著半朵金色蓮花,“是‘西漠蓮軍’,守護萬蠱窟的原住民軍隊。”
    蓮軍的黑色鐵騎在沙丘後現身時,林浩才看清他們的裝束 —— 鎧甲是用曬幹的蠱蟲甲殼拚接而成,馬鞍兩側懸掛著骷髏頭製成的容器,裏麵蠕動的紫色蠱蟲正啃噬著赤紋鐵母碎屑。為首的將領摘下青銅麵具,露出張布滿刀疤的臉,左眼戴著枚鑲嵌綠鬆石的眼罩。
    “我是蓮軍左先鋒,蒙烈。” 將領的彎刀指向林浩腰間的青銅鑰匙,“持有往生教信物者,按西漠律法,當斬。” 他的坐騎突然人立而起,馬蹄下的沙子裏鑽出數十隻毒蠍,蠍尾的毒針泛著與蘇婉醫武雙絕鏡同源的綠光。
    林浩的破妄之眼穿透毒蠍群,看清蒙烈眼罩下的眼球 —— 那是顆用特殊蠱蟲製成的義眼,瞳孔裏流轉的符文與骨音甬道的機關紋路完全一致。麵板提示:【檢測到西漠古蠱術 “噬影蠱”,可消耗 15 萬強化點解析,是否確認?】
    “我們是來摧毀萬蠱之母的。” 林浩突然將鎮魂鏡碎片拋向蒙烈,鏡麵反射的光芒讓蒙烈的義眼劇烈震顫,“往生教用你族人的血肉喂養蠱母,你還要為他們賣命?”
    蒙烈的彎刀停在半空,義眼射出的紅光掃過鏡碎片,沙丘後突然傳來號角聲 —— 三百名蓮軍騎兵呈扇形包抄過來,他們的盔甲下露出往生教的血紋,顯然已被血祭控製。
    “是右先鋒拓拔野幹的。” 蒙烈的喉結滾動,“他投靠了往生教,用蓮軍俘虜做了‘血蠱容器’。” 他突然調轉馬頭,彎刀劈向身後的蓮軍,“跟我來,骨音甬道有密道通往骨蠱城,隻有那裏能避開天羅蠱陣。”
    骨音甬道的入口藏在處天然形成的石窟內,洞壁的壁畫描繪著西漠先民與蠱蟲共生的場景。最深處的壁畫被人用利器刮去,露出底下的往生教符文 —— 蒙烈的義眼接觸到符文時,石窟地麵突然裂開,露出條鋪著白骨的階梯,每級台階都是用完整的人類脊椎骨拚接而成。
    “每走一步都會觸發骨音。” 蒙烈的靴底踩在白骨上,階梯突然發出低沉的嗡鳴,洞壁滲出暗紅色液體,“音波會喚醒沉睡的‘骨鳴蠱’,被蠱蟲鑽進耳朵的人,會變成沒有意識的傀儡。”
    蘇婉的萬象針突然組成防禦陣,淡綠色靈光在眾人耳畔形成屏障:“是‘蝕魂音波’,與天醫穀的‘清心咒’頻率相反,我可以用靈脈抵消。” 她的指尖在針陣上撥動,靈光的波動竟讓骨音變得舒緩,“這些白骨裏有活蠱的氣息,它們還沒完全死去!”
    下到第三十級台階時,洞壁突然彈出數百根骨矛,矛尖的凹槽裏爬滿細小的蠱蟲。林浩的炎獄短刃劃出紫金弧線,火焰卻被骨矛吸收 —— 這些白骨裏摻了赤紋鐵母粉末,能吞噬火焰能量。麵板急促閃爍:【檢測到 “噬能骨蠱”,可消耗 20 萬強化點反向引爆,是否確認?】
    “集中攻擊矛柄!” 蒙烈的彎刀劈向骨矛銜接處,那裏的白骨沒有摻鐵母,“這些機關是拓拔野改造的,他不懂先民的‘共生術’!”
    王鐵柱的斷刀與蒙烈的彎刀形成交叉攻勢,骨矛斷裂的刹那,湧出的蠱蟲突然轉向,開始啃噬追擊的蓮軍。蘇婉發現這些蠱蟲的尾部有金色蓮花印記,竟是蓮軍的守護蠱,隻是被往生教用秘法扭曲了習性。
    “用這個。” 蒙烈扯下頸間的狼牙墜,墜子上的綠鬆石與他的義眼同出一源,“這是蓮軍的‘認主符’,能喚醒守護蠱的神智。”
    蘇婉將狼牙墜的粉末混入靈脈,淡綠色靈光順著骨縫蔓延,啃噬蓮軍的蠱蟲突然停住,轉而攻擊那些帶有血紋的蓮軍。洞壁的暗格裏傳來慘叫,拓拔野的聲音帶著氣急敗壞:“蒙烈你這個叛徒,等教主大人降臨,定要將你煉製成‘骨蠱傀儡’!”
    第七十九級台階是道斷崖,底下深不見底,隻有根用人筋編織的繩索橫跨兩岸。繩索上的血紋顯示,已有至少百名蓮軍墜入深淵。林浩的破妄之眼穿透黑暗,看到崖底布滿蠕動的白色蠱蟲,每隻都有拳頭大小,正在啃噬墜落者的骨骼。
    “是‘噬骨蛆’,往生教用百種獸骨喂養的蠱蟲。” 蒙烈的義眼紅光暴漲,“隻有我的‘噬影蠱’能暫時壓製它們,我先過去固定繩索。” 他剛抓住繩索,對岸突然射出數十支骨箭,箭簇上的倒刺纏著黑色蠱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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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浩突然運轉血影步,身形化作道紅影掠過繩索,炎獄短刃將骨箭盡數劈落。當他落在對岸時,發現崖邊立著尊石像,石像的眼眶裏嵌著兩顆赤紋鐵母,與青銅鑰匙的材質產生共鳴。麵板提示:【檢測到骨音甬道能量核心,可消耗 30 萬強化點激活,是否確認?】
    “蘇婉,用靈脈連接石像!” 林浩將鑰匙按在石像底座,紫金火焰順著紋路蔓延,“這是先民設下的防禦陣,能關閉所有機關!”
    淡綠色靈光與紫金火焰交融的刹那,整座甬道劇烈震顫,白骨階梯開始重組,形成道通往地麵的斜坡。拓拔野的慘叫聲從深處傳來,顯然被機關反噬。蒙烈拽著繩索蕩到對岸時,義眼突然彈出道紅光,在石像上投射出幅地圖 —— 標注著骨蠱城的中樞,“萬蠱殿”。
    “殿內的‘血晶棺’裏,沉睡著萬蠱之母。” 蒙烈的手指劃過地圖上的紅點,“往生教要用聖女的心頭血和城主的骨血喚醒它,現在還差最後一步。” 他突然看向林浩,“你父親的骨血,是開啟血晶棺的最後鑰匙。”
    骨蠱城的輪廓在暮色中浮現,整座城池都是用黑色岩石砌成,城牆垛口的位置鑲嵌著骷髏頭,眼眶裏燃燒的幽藍火焰正是骨鳴蠱的光芒。林浩的破妄之眼穿透城牆,看到萬蠱殿頂端的天羅蠱陣正在收縮,蠱蟲組成的漩渦中心,墨天行的殘魂正與道黑影融合,黑影的輪廓與血門後看到的邪神虛影完全一致。
    “他們在加速儀式。” 蘇婉的醫武雙絕鏡突然炸裂,最後一片鎮魂鏡碎片飛向萬蠱殿,“鎮魂鏡在指引我們,殿內有克製邪神的東西!”
    蓮軍的內應在西城門接應他們,這是個斷了左臂的少年,傷口處纏著的布條滲著黑血 —— 那是被拓拔野的蠱蟲咬傷的痕跡。少年將袋黑色粉末塞給林浩:“這是‘蝕蠱沙’,能讓天羅蠱陣暫時失效,撒的時候要念蓮軍的‘往生咒’。”
    穿過貧民窟時,林浩發現路邊的房屋裏藏著許多被挖去心髒的屍體,胸腔裏殘留的蠱蟲正在產卵。蘇婉的萬象針刺向最近的屍體,蟲卵突然破裂,鑽出的蠱蟲竟長著人臉 —— 那是往生教用活人麵皮培育的 “人麵蠱”。
    “這些都是被俘虜的蓮軍家屬。” 蒙烈的拳頭攥得發白,“拓拔野用他們的血肉做了‘蠱食’,喂養天羅蠱陣的蠱蟲。” 他突然吹了聲口哨,貧民窟的陰影裏鑽出數十隻沙漠蜥蜴,蜥蜴背上的騎手都是缺胳膊少腿的蓮軍殘部,“這是我們最後的力量。”
    萬蠱殿的大門是用青銅與白骨混合鑄造的,門環上的惡鬼頭嘴裏叼著兩顆跳動的心髒,正是用蓮軍俘虜的心頭肉煉製的。林浩將蝕蠱沙撒向惡鬼頭,同時默念往生咒,心髒突然停止跳動,門環上的血紋迅速消退。
    “隻能維持一炷香。” 少年騎手的彎刀劈開側門,“我去引開血衛,你們快去找血晶棺!” 他的坐騎突然衝向廣場,吸引了數百名血衛的注意,坐騎背上的炸藥包在血衛中間炸開,黑色的蝕蠱沙讓蠱蟲紛紛墜地。
    殿內的穹頂倒掛著數千具屍體,每個屍體的咽喉都插著根骨管,管尾連接著殿中央的血晶棺。棺內的萬蠱之母已長出人形輪廓,上半身是美豔的女子,下半身卻是無數蠱蟲組成的肉團,心口的位置鑲嵌著顆赤紅色晶體 —— 正是用林浩父親的脊椎骨熔煉而成。
    “林浩,你終於來了。” 墨天行的殘魂附在萬蠱之母身上,女子的麵容突然變成林嘯天的模樣,“用你的血來完成最後一步,我們父子就能永遠在一起了。”
    血晶棺周圍的地麵突然裂開,鑽出八根骨柱,柱身上的符文與骨音甬道的機關產生共鳴,將林浩等人困在中央。拓拔野的身影在骨柱後顯現,他的右臂已完全蠱化,變成條布滿吸盤的觸手,“蒙烈,你的義眼歸我了!”
    蒙烈的彎刀與拓拔野的觸手碰撞,義眼射出的紅光卻被觸手吸收 —— 拓拔野的蠱臂能吞噬古蠱術能量。王鐵柱的斷刀突然擲出,玄鐵碎片嵌入拓拔野的肩頭,那裏的血紋正在蔓延,顯然也被血祭控製。
    “他體內有‘子母蠱’。” 蘇婉的醫道靈脈穿透骨柱,“母蠱在萬蠱之母體內,殺了她才能救所有人!” 她的萬象針突然組成 “往生逆陣”,淡綠色靈光順著骨管蔓延,暫時壓製了屍體的腐化,“這些屍體還有救,他們的魂魄被骨管鎖住了!”
    林浩的炎獄破妄斬突然爆發,紫金火焰與破妄之眼的藍光交融,斬向血晶棺的刹那,棺蓋突然炸開,萬蠱之母的蠱蟲下半身瘋狂擴張,無數觸手卷向林浩的咽喉。麵板提示:【檢測到萬蠱之母本源,可消耗 100 萬強化點吞噬,是否確認?】
    “用青銅鑰匙!” 蒙烈的義眼突然炸裂,最後的紅光射向林浩掌心,“先民說過,隻有外來者的血脈能淨化蠱母!”
    青銅鑰匙刺入萬蠱之母心口的赤紅色晶體,林浩的血液順著鑰匙蔓延,晶體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。萬蠱之母發出淒厲的慘叫,人形上半身開始剝落,露出裏麵的林嘯天殘魂 —— 正被無數細小的蠱蟲啃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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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爹!” 林浩的玄罡罩突然暴漲,將殘魂包裹其中,“我來救你了!”
    殘魂的眼睛突然睜開,幽藍火焰組成的手掌拍向萬蠱之母的核心,與林浩的炎獄真氣產生共鳴。麵板上的強化點瘋狂暴漲:【吞噬萬蠱之母本源 + 500 萬點,獲得技能 “萬蠱不侵”】
    拓拔野的觸手突然僵住,母蠱被摧毀讓他的身體開始崩潰。蒙烈的彎刀趁機劈下,將他的頭顱斬落,“蓮軍不會忘記叛徒的下場。”
    當最後一隻蠱蟲消散時,萬蠱殿的穹頂開始坍塌。林浩抱著父親的殘魂衝出殿外,發現天羅蠱陣正在瓦解,被蠱蟲控製的蓮軍紛紛倒地,體內的血紋逐漸消退。蘇婉的醫武雙絕鏡吸收了萬蠱之母的核心能量,鏡麵浮現出完整的鎮魂鏡形態。
    蒙烈的斷臂處突然長出新的肉芽,西漠的月光灑在他身上,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:“這是先民的‘重生術’,隻有在萬蠱之母被淨化時才會生效。” 他指向東方的地平線,“但往生教的教主還沒出現,他才是幕後黑手。”
    林浩的破妄之眼看向天際,漩渦狀的雲層並未完全消散,中心處隱約可見道裂縫,裂縫裏滲出的黑氣與血門後看到的如出一轍。麵板提示:【檢測到邪神本體氣息,距離降臨還有三日,當前強化點 750 萬,可解鎖天階武技 “炎獄焚世”】
    蘇婉將鎮魂鏡貼在父親的殘魂上,幽藍火焰與鏡麵的銀光交融,殘魂逐漸凝聚成實體,隻是麵容仍有些模糊:“還需要最後一樣東西,‘往生教教主的心頭血’,才能讓他完全複原。”
    王鐵柱的斷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,他從拓拔野的頭顱裏取出顆黑色珠子 —— 那是控製子母蠱的母珠,“這珠子能感應到其他子蠱的位置,其中最強的氣息在東邊三千裏外的‘黑風淵’。”
    林浩握緊手中的炎獄短刃,刀身倒映出逐漸清晰的父親麵容,以及遠處正在重組的天羅蠱陣碎片。他知道,淨化萬蠱之母隻是開始,往生教教主和他背後的邪神,才是最終的敵人。麵板上新解鎖的推演功能顯示,黑風淵深處藏著座上古祭壇,那裏不僅有教主的蹤跡,還有開啟另一個世界的 “界門”—— 與血門不同,這扇門連接著邪神真正的故鄉。
    蒙烈的蓮軍正在清理骨蠱城的廢墟,少年騎手的屍體旁,長出朵金色的蓮花,花瓣上的露珠反射著月光,照亮了通往黑風淵的道路。林浩的目光越過西漠的沙丘,那裏的黑暗中,正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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