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:定讓你死的很難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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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溫衡巍然不動,目光瞟向了陸夕墨。
    這位陸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草包,平日裏還特別愛寫一些狗屁不通之物,早已成為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樂子。
    陸夕墨其實也不會做詩,可她的老祖宗會。
    中華上下五千年,有名的詩句多不勝數,陸夕墨自然不怕。
    “有何不敢,隻是這輸贏,總要有點說法。”
    陸依柔這才知道陸夕墨也在亭上,見她如此臉大,心中暗喜。
    嬌柔的問道:“姐姐真的要玩聯對嗎,若是姐姐輸了,又該如何?”
    陸夕墨看翔一般的目光,從三人身上掃過。
    “我若輸,就跪下給你們磕三個響頭,叫聲爺爺,你們要輸了,便給我磕頭叫奶奶,如何?”
    秦文琅撚著手中的珠子,不加思索的說道:“公子我應了。”
    盛湳目光轉了一圈,看向了園中的牡丹:“你若敢耍賴,我定要去相爺那裏告你一狀,就以牡丹為題,你來出詩頭。”
    陸夕墨勾了一下唇角,開口道:“唯有牡丹真國色,花開時節動京城。”
    盛湳不由一陣錯愕,此詩形神兼具,大氣磅礴,陸夕墨這繡花枕頭竟能做出如此絕妙之句,當真是白日見鬼了。
    秦文琅咂了咂嘴,也有種無處下口之感。
    一邊的溫衡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,這兩句詩意境甚妙,無論多華麗的詞匯,似乎都無法承接。
    眼見二人都不說話,陸依柔不由撒嬌的說道:“盛公子,秦公子,你們快說呀。”
    陸夕墨麵色淡淡的轉向了陸依柔。
    “他們說不出,你又不是沒長嘴,陸依柔,你不是常與府中下人吹噓自己學富五車,對詩如流的嗎,何不讓我們欣賞一下你的才學。”
    陸夕墨的目光在盛湳的荷包上掃了一眼,諷刺的笑道:“難不成才學是假的,做賊才是你的強項?”
    陸夕柔臉色瞬間脹紅。
    她的養父母窮的叮當響,吃飯都成問題,哪有閑錢供她念書,她是怕被下人看不起,才說了幾句大話,眼下卻被打了臉。
    “姐姐,你為何非要針對我,我自小長府外,自然是比不得姐姐的,姐姐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奚落。”
    陸依柔說不過,又開始發動綠茶神功,一雙眼睛陡然變紅,淚水盈盈欲滴了。
    陸夕墨可不吃這套,冷哼了一聲道:“不會就是不會,何必說的這般冠冕堂皇,我再問你們一遍,到底能不能接,若不能就趕緊跪下磕頭,別磨磨唧唧的。”
    盛湳和秦文琅正絞盡腦汁的想下一句,誰都沒閑心去看陸依柔的婊演。
    “這裏風太大了,我要去下邊想想。”
    一盞茶後,盛湳徹底放棄,尋了個借口就要溜,秦文琅緊跟著說道。
    “我肚子疼,我要去趟茅廁。”
    眼見這倆人要跑,一直沒開口的溫衡忽然說道:“離開亭子,便算輸了,倒不如早些下跪,還能保住些麵皮。”
    盛湳氣急敗壞的說道:“讓我給她下跪,你沒病吧?”
    溫衡將茶杯放下,聲音淡淡的說道:“那就對來。”
    秦文琅罵道:“對個屁,誰知道她在哪抄了這兩句詩,根本狗屁不通,依柔,咱們走。”
    話音未落,眼前身影一閃,溫衡頎長的身影已經堵在了亭子口。
    “願賭服輸,爾等臨陣脫逃,莫非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大家氣度?”
    即便是庶子,那也是太師的骨肉,誰不知道皇上向來寵信太師,就連溫家的狗也要比別人高上一等,真僵起來,還真是沒人敢與溫衡硬碰。
    見溫衡願意為自己出頭,陸夕墨嘴角的笑紋又擴大了幾分,今天真是個好日子!
    她站到了溫衡的身邊,狐假虎威的說道:“別磨磨蹭蹭的,否則我不介意明天一早,全京城的人都會知道你們是什麽樣的草包。”
    “你們這些年輕人,在說什麽呢,這麽熱鬧?”
    陸相爺與一個白須白發的老者走上了亭子,通過原主的記憶,陸夕墨知道此人是帝師宋昭。
    這人可厲害的很,十六歲便任文華殿大學士,真正的滿腹經綸,出口成章。
    溫衡施了一禮。
    “溫衡見過宋師,我們幾個在玩聯詩,並設下了賭約,有人輸了,便想賴賬。”
    宋昭撚著胡子笑道:“莫不是陸大小姐又輸了?”
    “不是,輸的是盛公子和秦公子。”
    陸相爺來了,溫衡便把陸依柔隱去了。
    盛湳哼了一聲道:“陸夕墨那種鬼詩詞誰能接得下?”
    宋昭饒有興趣。
    “哦,不知是何詩句?”
    溫衡將兩句詩重複了一遍,宋昭思量片刻,亦跟著搖了搖頭。
    “宋小姐年歲不大,便能做出如此精妙的詩頭,實讓老夫敬佩。”
    相爺同樣震驚,這當真是陸夕墨想的,不,定是從哪裏聽來的,她若會作詩,母豬都要上樹了。
    陸夕墨趁機指向了盛秦二人。
    “爹與宋師既然都到了,就給我評個理,這人明明輸了,卻不履賭約,是何道理?”
    她語調嬌柔,透著幾分小女兒的嬌憨之態。
    宋昭不由多了幾分喜歡,笑著說道:“確實沒理。”
    陸夕墨立即將目光轉向兩人。
    “你們幾個,還不跪下叫奶奶。”
    盛湳氣的不行,奈何宋昭在此,根本不敢抵賴。
    他一咬牙,迅速跪下,給陸夕墨磕了一個響頭,喊完就臉紅脖子粗的跑了。
    秦文琅也有樣學樣,瞬間就沒了影。
    陸依柔站在一邊,瑟瑟發抖。
    陸夕墨冷眼掃過,看在陸相爺的麵子上,今天就先便宜她。
    卻聽宋昭笑嗬嗬說道:“他們已經認了輸,不如大小姐自己再接兩句如何?”
    在宋昭的麵前陸夕墨可不敢顯擺,故作尷尬的說道:“宋師見笑了,夕墨就會這兩句。”
    宋昭不由哈哈大笑。
    “陸大小姐真是個有意思的人。”
    見眼高於頂的宋昭對陸夕墨這般和顏悅色,陸依柔堵悶不已。
    今日本想教訓陸夕墨一番,風頭卻反被她給搶了,眼見幾人聊得歡,陸依柔隻能羨慕嫉妒恨的退出了亭子。
    陸夕墨這窩囊廢竟敢騎到她的頭上,必須得想個辦法,扳回一局。
    想起陸相爺曾說過,皇上甚喜吃魚,每個月的十五都會微服出行,到望江樓品嚐一番,眼珠子一轉,心裏頓時生出了一個毒計。
    陸夕墨,這一回,我定讓你死的很難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