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:提前刷新好感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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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當真要做菜?”
    來到樓下,溫衡擰眉發問。
    陸夕墨挽起了袖子。
    “裏邊坐的可是皇帝,我若是做不出來,腦袋必定要搬家。”
    溫衡譏諷道:“既然如此,何必逞能。”
    陸夕墨回眸一笑:“我是為了幫你,當然,也是為我自己。”
    “這話如何說?”
    溫衡眯著長眸,覷著陸夕墨,似乎想看清她腦袋裏究竟想些什麽。
    “帶你提前刷個臉,興許還能為你謀些好處,借後廚的事,就勞煩溫公子為我搞定了。”
    溫衡沒懂刷臉的意思,他很想拒絕陸夕墨,奈何已被拉上了賊船,也隻能配合她演完這場戲。
    片刻,溫衡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。
    “進來吧。”
    陸夕墨掀開簾子,裏邊的廚師已經從後門走了,案板上還放著一條剛剝了鱗的鯉魚。
    “不愧是太師家的小公子,厲害!”
    陸夕墨朝他豎起大拇指,溫衡冷著臉,嫌棄的退到了門邊。
    “魚已經讓人幫你收拾好了,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    若不是陸夕墨在信中說要告訴他一個秘密,他斷然不會來。
    時間就是生命,陸夕墨不再多話,拿起菜刀,利落的在魚背上打起了花刀,繼而起鍋燒油,開始烹飪。
    溫衡從沒想過陸夕墨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,竟然會做飯,餘光瞥見她動作嫻熟,幹淨利落,眼中不由多了幾分驚訝。
    他還是第一看到陸夕墨如此認真專注的樣子,讓人頗感陌生。
    陸夕墨並沒有注意溫衡在看自己,她的全部心神都在這條紅燒鯉魚上,不成功,便成仁!
    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,必須使盡渾身解數。
    此時,陸依柔已到樓下。
    她之所以沒來得那麽早,是怕陸夕墨的血星子嘣到自己身上,太過晦氣,所以才磨磨蹭蹭,尋了個合適的時機。
    “盛公子,秦公子,你們看到姐姐了嗎?”
    陸依柔一下車,就瞧見了盛湳和秦文琅。
    秦文琅沒心沒肺的問:“今日你也約了她?”
    陸依柔楚楚可憐的說道:“姐姐畢竟在陸家待了十幾年,我不能讓她不舒坦,就尋思大家一起吃頓酒,興許她念著我的好,就不為難我了。”
    秦文琅立即拍起了馬屁。
    “依柔真是人美心善,是陸夕墨太不懂事,鳩占鵲巢,還盛氣淩人。”
    盛湳附和道:“這話沒錯,依柔妹妹才是陸府的嫡小姐,無需為她費神。”
    可心裏卻莫名不安,不知因為看到了陸夕墨的衣衫,還是因為看到了溫衡。
    見兩人都心向自己,陸夕柔得意的勾了一下唇角,嬌滴滴的說道:“等了這麽久,兩位哥哥定然也餓了,咱們進去吧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盛湳應了一聲,正要跨過門檻,忽聽二樓響起了一聲暴喝。
    “殺的好!”
    秦文琅嚇的雙膝一軟,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。
    “陸……陸夕墨她……”
    盛湳的臉色也變了一下。
    陸夕墨當真被殺了?
    秦文琅已從地上爬起。
    “依柔,我還有事,先回去了!”
    秦文琅連滾帶爬的上了馬,片刻就跑沒了影。
    盛湳的手也控製不住的發起了抖,他想上去看看,卻沒有勇氣,一想到陸夕墨血肉橫飛的樣子,心裏就揪的慌。
    “依柔妹妹,這酒……還是改日再吃吧!”
    陸依柔也隻是做做樣子,順勢說道:“也好,恰巧我今日也有些不舒服。”
    盛湳走後,她趕緊挑起車簾,上了馬車。
    樓下叫買叫賣,聲音嚷嚷,陸依柔沒聽真切,但是大致,應該就是這三個字了。
    不由冷笑:陸夕墨,若你不與我搶盛侯爺,說不定能晚死幾日,可你偏偏要選他,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,用不了一刻鍾,丞相府就能收到你的死訊,得走快點。
    實際上,陸夕墨並沒有死。
    皇上說的也不是“殺的好”,而是“燒的好”。
    陸夕墨的紅燒魚色香味俱全,入口鮮嫩醇厚,醬香與香料包裹著魚肉,沒有一絲腥氣,隻留下滿口溫潤的鮮香。
    皇上還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的魚,忍不住出聲大讚。
    陸懷安和宋昭也吃了一口,細品之後,紛紛點頭。
    “確實不錯。”
    陸夕墨笑眯眯的說道:“既然三位大人都覺我做的好,這場賭約,我是不是贏了,老爺子的刀歸我了嗎?”
    溫衡就站在她的身後,聞言眉頭緊皺。
    陸夕墨當真不知天高地厚,據說那把刀許元帥二十幾歲就帶在身上,隨他征戰不下百場,豈會輕易送人。
    皇上看向了陸夕墨,笑容逐漸收斂,冷冽低沉。
    “且不說賭約之事,你可知穿了這身衣服,已是重罪一樁,你既是陸丞相之女,不會不知!”
    溫衡聽得心頭一跳,他常聽父親說起,皇上很在意與惠貴妃有關之事,原來這並非故事,都是真的。
    陸夕墨已當場滑跪,恭敬無比。
    “皇上饒命,臣女之前並不知曉,今日一早,舍妹約臣女來望江樓用膳,定的就是天字一號房,衣服也是妹妹的一番心意,臣女不好推拒,就穿來了,適才溫公子告訴臣女,臣女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,還請皇上看在這紅燒魚的份上,饒臣女一命。”
    皇上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。
    “你是如何知道朕的身份的?”
    目光卻看向了站在陸夕墨身後的年輕人。
    宋昭立即介紹道:“這位是溫太師的小公子,溫衡。”
    皇上的語氣緩和了幾分。
    “原來是溫衡,朕倒是聽太師提起過。”
    剛才過於驚怒,並沒仔細瞧他,如今一觀,方覺此子玉樹臨風,氣宇軒昂,既有少年的肆意,亦有穩重與內斂,難怪太師經常誇讚。
    溫衡提袍跪下,眉眼端恭。
    “溫衡參見皇上。”
    “起來吧。”
    皇上擺了擺手,目光轉向了陸夕墨。
    陸夕墨趕緊清了清嗓子,低頭道:“臣女怎敢胡亂窺探,實在是皇上氣度不凡,兼具龍鳳之姿與濟世之魄,天下間也隻有皇上,才有如此震懾人心的氣度,猶如日月當空,讓人不敢直視,臣女雖未靠近,已覺氣場凜然,是以有此猜測。”
    這一番恭維之語,說的皇上眉頭漸展。
    “看在你不知的份上,朕今日不與你計較,這份紅燒魚,權當賠罪,都退下吧。”
    溫衡心頭頓鬆,感情這魚還真的派上了用場。
    陸夕墨道謝起身,目光又看向了許元帥的大刀。
    “未知臣女與老元帥的賭約,還算嗎?”